其实,在周真儿看来,这根本不是什么大事,毕竟,元帅为了跟沈静芳的婚事,已经多留了十天了,为了她多留两天又有什么关系?
可惜,她把自己看得太重了,也一点都不了解秦佑安这个人。她更不知道,秦佑安留下这么多天,已经是极限了,不得已而为之,如今因为一个妾室生了病,就要耽搁几天时间,秦佑安又怎么会肯?
秦姝对此并不意外,只是问道:“那周家的人,会跟着去合州吗?”难道只留周真儿一个人在旻州?
“会的。”秦佑安斩钉截铁地说道,“就是让他们在留下和离开之间选择,他们也会选择离开。”
对于周家来说,到底还是儿子比出嫁的女儿更重要。
秦姝闻言,也不由对周真儿升起几分同情。
父母亲人都不在,她一个人孤零零地留在这里,她心里必定十分恐慌。
当初秦姝也只是想要暂时留下她而已,等她病好了,还是可以去跟他们汇合的。
但是现在,经过她这么一闹腾,一年半载怕是都去不了合州了。若是佑安记不起她,她恐怕就要一辈子呆在这里了。这种惩罚,对一个正值双十年华的女人来说太难熬了,简直是最大的惩罚。
不过,秦姝也不会替她求情,她的确该受点教训了。
她从来都不是以德报怨之人。
周真儿既然对她不满,她又何必再停留在过去的情分上?
次日,天刚蒙蒙亮,旻州城外的大校场上,就已经站满了人整整齐齐的士兵,整装待发。
除此之外,旁边宽敞的大路上,也已经停满了车辆。有家眷坐的马车,也有许多辎重车。
秦姝没有坐马车,而是打算骑马而行。
不只是她,就是程秋玉和红莲院的女学生们,也都会骑马赶路。
以秦姝为首的一行人,都穿了一袭红色劲装,腰间配着武器,骑着高头大马,银子飒爽,帅气异常,怎么看都是一道美丽的风景线。
所有人都注意到了她们这些人。
包括那些躲在马车里的女眷们,都在悄悄打量议论她们。
只是碍于秦姝的身份,她们不敢过分罢了。
徐夫人跟自己的两个女儿一起坐在马车里,瞧了瞧外面的情况,就放下了车帘,并不对此发表任何意见。
她已经得到了足够的教训,可不想多管闲事,祸从口出了。
就算看不惯,也不该她管。
“听说那周姨娘被留下来了?”徐夫人语气轻松地说道,声音里带着几分淡淡的欢喜。这样静芳成了亲,也少了一个碍眼之人了。
沈静芳有些担忧地叹了口气道:“是呀,周姑娘生病了。只可惜,时间紧急,我也没办法去探望她了。”
她也是昨晚才收到消息,没办法去元帅府,今天走得又早,可不是没机会去见她吗?
“唉,也只能怪她运气不好了。什么时候生病不好,非要在这时候病了,她怕是一时半会回不到旻州了。”徐夫人也叹息道,心里却不知道有多高兴。
看向静芳的眼神又柔和了些,连老天爷都站在她这一边呢!女儿新婚,也没不长眼的妾室来堵心了。这是天意。
沈金芳听到这个消息,也不知是该高兴,还是担忧。
她对周真儿并没有什么嫉妒和不满,但的确有竞争关系。按理说,她是该高兴。但她也同样欠着周真儿人情,尽管当初周真儿并未派上用场,但她却不能不认,将来少不了要还了这份人情。
另一辆马车里,温氏和儿媳宋氏却是愁眉不展,容颜憔悴。
别人不知道真实情况,她们可是知道,她们的女儿(小姑)得罪了元帅,被禁了足的,显然已经被元帅厌弃了。将来翻身,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
温氏知道得更多一些。女儿对秦夫人到底是个什么态度,她心知肚明,就怕女儿昏了头,做出不该做的事情,惹到秦夫人头上。因此,那天她回家后,也一直提心吊胆的,见到女儿,总要耳提面命一番,没想到,到底还是应验了。
她也根本无法开口替女儿求情,她张不开这个嘴,说不定还会因此连累周家。
如今,只能等着元帅消了气,再想办法给真儿脱罪了。
就在秦姝一行人动身离开旻州的时候,祁五一行人也回到了自己的地盘。
朝廷军虽然已经盯上了他们,但碍于他们势力庞大,朝廷军也不敢轻举妄动,因此,尚未真正交手,还在试探阶段。
这次,朝廷派来的是一名叫胡天义的将领,也是出身武将世家,打仗亦是不俗,比不得朱错那般疯狂,心狠手辣,但能力却不比他差,更别说,他很有理智和自控力,又知道听取别人意见,因此,极不好对付。
祁五就是在这个时候回归的。
此时,宋良秀已经成功收服了余元武的势力,威望正高。
收服余元武的势力,并没有花费太大的力气,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异常顺利,因为,余元武新娶的如夫人何氏背叛了他,导致余元武被俘身死,何氏则带着余元武的残余势力爽快地投靠了宋良秀,很快在帅府中占据一席之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