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徐家。
徐夫人也在愤愤不平。
“秦家实在是太过分了,早知道他们这么靠不住,我说什么也不会将静芳许给他。现在都敢给我们难堪了,静芳嫁过去之后,还能得了?”
“你就少说两句吧!我看这都是拜你这张嘴所赐,以后好好拘着慧珠,再不能让她惹祸了。”徐召廷黑着脸说道。
“这能怪咱们慧珠吗?秦夫人那么大的一个人了,好意思跟一个小孩子计较?再说,咱们慧珠已经给她道歉了,她还想怎么样?当初说得好好的,装着大度不计较,转头就给我们一刀,我竟然还信了她。”徐夫人脸色铁青,抚着胸口,一提起这事她就生气。
自从知道秦昭成要纳妾之后,她就已经好几天睡不好觉,吃不好饭了。
虽然她也知道自家有错在先,可是她不是已经登门道过歉了。
徐秦两家的婚事,几乎所有人都知道。秦家这么做,简直就是在打徐家的脸。
现在不知有多少人等着看他们的笑话呢!
她已经连续好几天没有出门了,就怕看到别人怜悯嘲讽的神色。
徐夫人想要硬气地推了这门亲事,但想来想去,又舍不得,只能自己生闷气。
徐夫人心情恶劣,连带着整个徐家的气氛都降至冰点,根本没有人敢大声说话。跟别处的热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别说是徐夫人了,就是徐召廷,脸上也有点挂不住。
之前,他的三个儿子,更是差点找上门去跟秦家算账,幸好最后都被徐召廷给喝止了,才没有闹出笑话来。
“你怎么就认为这是秦夫人的主意?”徐召廷道,“说不定是秦元帅的意思呢!”
徐夫人闻言简直气笑了:“怎么可能!咱们家静芳可是秦元帅亲自看中的,他舍得让静芳受委屈?必然是他顶不住秦夫人的压力,这才想要用这种方法让秦夫人消气。毕竟,孝道大过天。”
“无论是谁的意思,总之,事情已经这样了,你再发牢骚也没用。”徐召廷不耐烦地说道,“要不是你在背后嚼舌根,也不会生出这么多事来。”
见徐夫人还想说,他一挥手说道:“行了,别说了,休息吧!这些话以后不要再说了,见到秦夫人可别露出什么情绪来,咱们静芳的婚事,可经不起折腾了。”
这句话算是戳到了徐夫人的死穴。她就是再有气,也不敢拿静芳的婚事开玩笑,只能闷闷地躺下睡了。
这几天,徐慧珠也看出情况不对,变得格外老实,不是待在自己的屋子里,就是乖乖地跟着姐姐在房间里绣花,总之就是不往父母身边凑。
只有沈静芳一副没事人的模样,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没有一点难过之色。
其实,知道这个消息后,难堪之余,她心里甚至是松了一口气的。
她知道秦家是在借这件事来敲打徐家,或者说是敲打她。
无论怎么说,这件事,的确是徐家有错在先。
就算她们登门道歉,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若是不彻底解决这件事,就算她嫁过去了,此事也会像一根刺般横亘在她跟丈夫之间。甚至连婆婆看到她时,也会想起这件事来,就算她做得再好,也未必会看她顺眼,甚至会怀疑她是不是在背后说她的不是。
这是她绝对不想要看到的。
但是现在不同了。
秦家娶妻之前先纳妾,就已经打了徐家的脸,这件事算是彻底扯平了。
说不定,因为纳妾的缘故,秦家还会对她心生愧疚,这对她以后融入秦家很是有利。
而且,她也庆幸,秦家纳的是周真儿。
周真儿空长年龄,却没什么心机和野心,弱点也不少,很好掌控。
这样的人,对她产生不了什么威胁。就算她占据先机,也未必赢得了她。
所以,即便明天是她的准未婚夫纳妾的日子,她也很淡定。
只希望秦家不要让她早早诞下长子才好。
沈静芳绣完了最后一针,收针之后,看着跳跃的烛光,神色淡然。
……
是纳妾这件事,对秦姝来说,没什么影响,反正有管家在张罗,纳妾的细节,她也不懂,问她也白问。
在知道,纳妾不需要自己出面后,秦姝也就撒开了手,不管这件事了。
说到底,她还是对佑安纳妾有点抵触,干脆眼不见为净。
倒是旻州不少有头有脸的大家族,都借着秦元帅纳妾的机会送贺礼,套近乎。
之前打仗的时候,危在旦夕,不知道输赢,没那个机会。现在朝廷军败退,秦元帅在这里一手遮天,他们若是再不知道往前凑,那就是傻瓜了。
元帅纳妾,便是一个最好的机会。
所以,这几天,秦姝也没闲着,见了不少人,也跟不少夫人打了几次交道。
那些夫人都十分识趣,大多数的时候,都是极力捧着她,个个都八面玲珑,能说会道,绝对没有冷场的时候,秦姝倒也没觉得尴尬。
只是,她们登门拜访的时候,身边都带着几个漂亮女孩,显然都盯上了元帅夫人这个位置。
就算他们听到风声,秦徐两家可能会联姻又如何?不是还没敲定吗?任何人都有机会。
那些女孩,秦姝也都见了,的确都很优秀,琴棋书画不说样样精通,但都有自己的特长,而且,绝大多数都有一手好针线,性格大都是端庄大气的类型,毕竟,是冲着正妻的位子来的。
秦姝简直都看花了眼,也有几个合她心意的,但她知道佑安应把正妻地位置留给沈姑娘了,因此只是夸赞,其他的并不多说,让那些夫人和小姐们都很失望。
纳妾这天,元帅府里虽然不用处处张灯结彩,但也尽力布置地喜庆一些,尤其是喜房所在的院子,更好布置地红彤彤的,十分喜庆,到底是元帅第一次纳妾,不同寻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