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支箭他已经观察过很多次了,通体黑色,直度极好,简直看不到丝毫弯曲,箭头亦是黑色,能轻易拆卸下来,而且,他试过了,准头极为精准,可惜的是,他竟认不出是何种材质所做。
若是秦姝在这里话,就会告诉他,这是碳纤维箭。
当初她射杀曹忠后,没有及时将箭矢收回,而是被铁云的人,在割曹忠头的时候顺便带走了,最后落到了祁五手中。
“铁云,你可知道这支箭是用什么材料做的吗?”祁五将箭矢递给铁云问道。
铁云其实早就看过这支箭了,但没怎么注意,不过他还是接过来,认真地检查了一番,又递给祁五,摇了摇头道:“属下不知,也从未见过此等材质。”
顿了顿,他又问道:“难道曹忠不是五爷射杀的吗?”
祁五微微摇头说道:“只有曹忠胸口那一箭是我射的,只中这一箭他未必会死,最关键的一箭,是另外一个人的手笔。”
想到自己当时见到的那个人,祁五眼睛微眯,他虽然早就发现了她,但是看在她跟自己目标一致的份上,就没有管她,没想到,她竟然给了自己这么大的一个惊喜。
“不管怎么说,我们终究欠了那人一个人情。”
铁云沉默地点了点头。
在祁五面前,他从来不敢放肆,除了初次见他时有些失态,其他时候,都是毕恭毕敬的。
因为他知道,五爷并不像其他主子那样正值宽厚,他就是宋家的一个异类,怪胎,令人望而生畏的存在。
直到现在,他对他依旧是敬畏有余,亲近不足。
若非那张脸做不得假,他真不愿意承认他是宋家人。
是了,他本来就算不得宋家人,毕竟连姓氏都不一样。
祁五将箭矢重新收了起来,戴上斗笠,直接上了马,说道:“我有预感,总有一天会遇到她!走吧,还有人在等着我们呢!”
“是。”铁云没有多问立即跟上,后面的两百多人马也都骑马跟了上去。
……
与此同时,秦昭成也到了定县徐召廷的地盘。
秦昭成做了几天准备之后,终于带着聘礼,上门求亲来了。
也不是他不重视礼仪和规矩,而是现在时间紧迫,根本顾不上那么多了,说不定亲事一谈成,当天就会下聘成亲呢!所以,他连自己成亲的大红礼服,都让人给缝制好了。
然而,到了定县之后,他却有些犹豫了。
因为这几天,他内心十分煎熬,似乎总有人在指责他做得不对——
娶妻是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等大事,怎么能撇开自己的母亲呢?
他这样做,根本就是不忠不孝。
再加上,另一个自己的记忆,也一直不住地纠缠他,让他整天心情都阴沉沉的,到了现如今,他的内心,几乎被一种灭顶的愧疚和担忧所淹没。
而且,这份担忧和愧疚,还是冲着一个人去的,让他即便马上就要见到自己的皇后了,还是没办法高兴起来。
昨天到了定县之后,他没有立即去徐府,而是包了一家客店住了下来。
昨晚,又做了一夜的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