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是真有些恨丁氏了。
他怎么会有这么一个母亲?
他挨饿受伤的时候,她只知道软弱地哭,却不肯想办法来帮助他,生怕夫家不喜,更怕婆婆责骂。就是反对他跟顾姑娘的婚事,也不是真心为他着想,她只为了她自己罢了。他相信母亲心里是疼他的,但是那丝疼爱根本微不足道。
等他稍稍出息了,她又开始向他哭穷,讨要好处,还怕他亲近秦姨,将她这个亲娘撇在一旁,背后总是说秦姨的坏话,暗暗撺掇着他疏离秦姨,但他从来都没有听进去后,他很清楚,他的一切是怎么来的,他更清楚,到底是谁在真心为他。
可如今,他却为了这个自私软弱,只知道对他索取的母亲,伤了一直真正关心他的秦姨。
他真是蠢透了。
想明白之后,刘思简直恨死了自己。
回到伯爵府之后,秦氏和包翠云,以及他那后爹和二赖子姑父都兴冲冲地迎了上来,想要知道,翠云跟刘思的婚事成了吗?
今天,刘思这个主人不在府里,他们就将伯爵府里里外外都逛了一遍,越是察觉到伯爵府的富贵和气派,越是舍不得走,打定主意,要在这里赖到老。
可他们跟刘思没有血缘关系,住在这里,名不正言不顺,但只要刘思娶了他们家的女儿(侄女),住在这里不就名正言顺了吗?
因此,大家都很关注这个问题。
没想到,他们迎来的却是奄奄一息的丁氏和马氏,就连刘思都受了伤,不由大惊,神色更是惶惶不安。
刘思沉着脸指挥下人将丁氏和马氏安顿好,又去派人给他们请郎中医治。
他是没脸去请太医,也没脸进宫去求棒疮药的,只请了京城里医术比较好的郎中来。
等丁氏和马氏都上过药,昏睡过去之后,包翠云第一个忍耐不住问刘思道:“表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思沉着脸道:“你叫谁表哥?我可没有你这样的表妹。”
包翠云刚要闹腾,就见刘思环视了一周,用一种讽刺地口吻说道:“等她们伤好后,你们赶紧离开京城回老家去吧,这里不是你们待的地方。”
“哎呦,大外甥,你这是什么意思?做了大官,就不认亲戚了,还要赶我们走。信不信你前脚赶我们走,后脚大街小巷就会传出你薄情寡义,狼心狗肺的恶名来。”包翠云她爹,一脸无赖地威胁道。
“是呀,大外甥,你可不能这么忘恩负义,你可是吃我们秦家的饭长大的。”秦氏也不甘示弱地说道,“吃了我们家的饭,现在发达了,却不肯分我们一口汤喝,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
刘思冷笑道:“我确实是吃秦家饭长大的,但我吃的是秦姨家里的饭,在你们家,我连残羹冷饭都没吃过几次,之前靠的是顾姑娘接济,后来是秦姨,若不是她们,我恐怕早就饿死了,哪有今日的富贵。再说,我后来给了你们多少东西,穿金戴银,吃香喝辣,将你们一个个养得膘肥体壮的,满脸油光,比猪还肥,就是真欠你们也早就还清了,就是真欠,也是你们欠我。”
就算刘思说得对,但秦氏等人是不会脸红的,只是让他们哑口无言,心中不忿罢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