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峰绮礼,他在第四次圣杯战争开战的年前,被圣杯选中,并经父亲介绍暂入日本魔术师远坂时臣门下,学习魔术能力与知识。
然后,他就是以这样的姿态作为assassin的master参加了第四次圣杯战争。
而远坂时臣,则通过言峰璃正与圣堂教会的关系得知了某些master的资料和动向,并由此在情报上占得了先机。
且他也在隐藏了言峰绮礼已得到圣痕的前提下,安排言峰绮礼成为了自己的弟子。
并在第四次圣杯战争开始后,上演了师徒不和,分道扬镳的戏码。
——当然,他实际上的目的其实只是为了让assassin诈败,然后暗中指挥言峰绮礼消灭其他master。
——毕竟就常理而言,master要比servant软弱的多,而且也是servant的软肋,是只要被消灭,被他召唤出的servant如无意外也会因为魔力补给不足而退场的存在。
但言峰绮礼因出生于宗教家庭使他长年以来都将自己的情感压抑著,使绮礼近乎没有任何愿望,因而无法理解没有野心**和追求的自己为什么会被选为master。然而无论是身为父亲的璃正还是身为老师的时臣,都没有能够看出绮礼的本质。
但……这种令言峰绮礼都百般不解的事情,终于在他得知了某个人的情报后获得了一个突破口。
——这个男人的名字叫做卫宫切嗣,是在言峰绮礼看来,最有资格解脱自己疑惑的存在,如果正如情报中所描述的那般,卫宫切嗣自身就一定掌握着自己想要渴求的“答案”
所以——
所以在assassin看来,就算自己的master违背了master他自己的师傅远坂时臣与生父言峰璃正所精心制定的计划偷跑出来,也是符合言峰绮礼风格的作风。
但,话是这么没错,但前提必须是在不被远坂时臣与言峰璃正察觉出来。
…………
……
“——女人问你一个问题。”
深更半夜跑到了艾因兹贝伦城堡的言峰绮礼一边朝束手无策呆立着的女人慢慢走去,一边用深沉的声音道。
而作为她护卫的黑发女人,已经像块破布一样被言峰绮礼毫不留情地打倒在地,根本算不上威胁了。
“你们两人,好像是为了保护卫宫切嗣而向我挑战的——那是谁的意志?”
“……”
绮礼用一只手掐住了保持着沉默姿态的爱丽丝菲尔,轻轻将她举了起来。女人像雕像一样端正美丽的面孔也因为痛苦而变得扭曲。
“我再问一遍。女人,你们是根据谁的意志而战。”
绮礼的问题对他来是切实想知道的事情。到底是谁,在通往卫宫切嗣的道路上设下无谓的妨碍——那个真相对他来是非常重要的问题。
有一绮礼已经看穿了。
无论怎么找,爱丽丝菲尔的身体上都没有令咒。她不是servant的master。现在这过于轻率的行动,绝对不是master会做的。
那样的话,真相就和时臣在最初阶段所预见的一样——果然卫宫切嗣才是saber的master,这两名女子只是单纯的棋子。
那么,这里问题就来了。
如果是切嗣命令两人袭击绮礼的话
——略过,单纯只是对绮礼过低评价了。对女人们来,以自己为对手实在太自不量力了。只是这样而已罢了。
或者除了卫宫切嗣以外还有其他的司令塔?
——那个也略过。
艾因兹贝伦的首要目标是保护作为master的切嗣。
为此,任何牺牲都在所不惜。只是为了拖延时间就不惜消耗人命吧。
只不过,无论哪种可能性都留有共同的疑问。
绮礼再次仔细端详着因为需要氧气而喘息的银发女子面容。是一张太过美丽工整而像是人偶一般的脸。红宝石一样的红色瞳孔。和肖像画上流传下来的“冬之圣女”里姿莱希·羽斯缇萨·冯·爱因兹贝伦一模一样的模样。
这个人不是master,但是既然参加了圣杯战争。那这个应该是担任“圣杯容器”职责的人偶不会错的。那么她应该是在圣杯战争的终盘成为关键的重要存在。将这样的棋子派往战斗前线暴露于危险之中,绝不是单纯因为人手不足而造成的愚行。
——绮礼突然感到脚尖传来奇怪的重量感,于是低下头看去。
因为是过于些微、不值得注意的存在,所以绮礼根本没有意识到。刚才开始从低处传来的微弱痛苦的喘息.不知何时已经接近到了绮礼的脚边。
满身创痍的黑发女子伸出颤抖的手臂抓住了绮礼的右脚。
尽管握力很弱,不过这大概是她现在全身的力量了。已经既无法站立,也无法握紧拳头。就算如此,那昏暗的燃烧着憎恨的眼神仍然毫不动摇地凝视着绮礼。
“……”
绮礼无言地抬起了脚.朝肋骨被粉碎的女人胸口毫不留情地踩了下去。已经连悲呜都无法发出的女人没有因为痛苦出声。只是由于从肺部被挤出的空气而悲惨地发出“咕”的声音。
但女人就算这样也没有放手。就好像紧紧抓住流木的漂流者一样,用衰弱的手臂抓着绮礼的胳膊,只是用憎恨的表情继续凝视着绮礼。
绮礼再次移回视线,抬头朝被举在空中的银发女子看去。
…………
……
爱丽丝菲尔就算被言峰绮礼抑制着呼吸,痛苦地扭动着身体,但她的表情却看不出恐惧。如果只是如此的话还没有什么不可思议的。非人的仿制品人偶的话,当然没有对死或者痛苦感到恐怖的感情
——但是,那样就讲不通了。因为爱丽丝菲尔的红色瞳孔里,毫无疑问充满了憎恶和愤怒死盯着绮礼。
从空中、从地面上,两个女人的眼神充满怨恨地向绮礼怒视着。
“决不让你从这里通过。”
“就算拼上性命,也要在这阻止你。”
两个人都没有回答绮礼的问题。命令她们迎击绮礼的会是谁呢?
无论怎么思考,推理都会产生矛盾。
在那里,绮礼又假设出一个可能性。
要是这两个人根本没有接受任何人的指示和许诺,完全根据各自的判断前来挑战绮礼的话会怎么样呢?
——那是决不可以忽略的情况之一。
不过现在也不是细想的时候了。
——
绮礼突然感觉到熟悉的灵体气息悄然无声地来到了自己身旁。assassin念话的声音直接传到了绮礼的脑中
“追逐着复仇之火而进军艾因兹贝伦大本营的lancer及其master全部都战败离开这座森林了。saber很快就会赶来。我的master哟,这里很危险。”
绮礼冷淡的听完assassin的报告,失望地头。继续在这里做什么都是徒劳的了。自己从正面面对servant·saber是没有胜机的。应该.现在从这里退却能不能平安地逃走都很危险。
现在能够使用的计策——只有阻止saber的追击吗?
绮礼从上衣里抽出新的黑键,毫无踌躇、就像裁断布匹一样随意地刺穿了爱丽斯菲尔的腹部。
“唔……!”
人造的女人发出不成声的悲鸣,从喉咙里逆流出鲜血。
——原来如此,是红色的吗——绮礼一边想着无聊的感慨,一边将手上痉挛的身体丢到了地上。
总之避开了要害。在因为出血死亡前大概可以坚持几分钟。是去抢救她,还是见死不救追击绮礼。即将赶到的saber应该会面临这两个强制选择。
到此为止,绮礼看都没看两名濒死的女人,开始沿着来时的道路在树木之间疾驰。
在一个状况结束之后,没有做多余考虑的余地。对刚刚还进行死斗的两名女性,也没有任何值得回想起的价值。
尽管这样,奔跑的绮礼脑海里却一直回荡着那两人的眼神。
那是真正的憎恶。她们的杀意决不是因为义务感或者职业意识产生的。
女人们并不是为了保护艾因兹贝伦的胜利,而是为了保护卫宫切嗣那个人。如果是前者的话,两人应该会在城内与切嗣配合迎击外敌。她们没有采取这种稳健的战法,而是尝试撇开切嗣进行防御。
远离卫宫切嗣的意图,仍然想要保护切嗣的意志。对不可能胜利的战斗渴望胜利的执着。
那些女人对切嗣这个男人期待、托付着什么。在战力差距和胜率无法解释的领域,守护着、贯彻着什么。
让人如此毫无道理地采取这种愚行的概念,绮礼只知道一个。
信念——
如果那两人是对卫宫切嗣这个人物抱着“信念”协助他的话.那她们的愚蠢行为就全部得通了。只不过,那在最后会产生一个重大的疑问。
女人往往是自私的生物。只有这两个女人都全面肯定、理解“他”,两人为了“他”牺牲自己这种事才可能成立。
那就是——卫宫切嗣这个人物是被他人肯定、理解的存在吗?
“不可能的……”
绮礼从喉咙中发出类似呻.吟的嘀咕。
那是决不可能出现的矛盾。
彻底颠覆对卫宫切嗣的期待、预感的意外。
卫宫应该是虚无的男人。应该是在迫近虚无的尽头仍然未找到战斗理由的人。所以绮礼才会期待。认为在卫宫切嗣的内心、在那生存方式之中,应该会有自己寻找的答案。
想要做到那样,切嗣必须孤高。他必须不被任何人理解、肯定,成为拥有与世界隔绝的灵魂主人才行——就像言峰绮礼那样。
绮礼抛开心中膨胀的疑念,像是想要逃离那种想法似的,独自一人咬着牙在森林中奔跑。
……………………黑幕………………………
几个时前
驻守在教会寝室的娇女性assassin对着言峰绮礼挥了挥手,示意他快些离开。
言峰绮礼也无言的了头,向艾因兹贝伦堡飞奔而去。
望着言峰绮礼的背影,被留守下来的娇assassin一边进行着令人感到匪夷所思的乔装术,一边不禁在内心里想到、
【这就是我的master,——一个渴求自身存在意义的男人。】
【不过好在此时正是让他寻求心中疑惑之答案的绝妙时机。】
【而身为servant的我,则必须要守护住他这最基本的自由。】
所以——
“master,祝你寻求真相,凯旋而归。”
一个有着同言峰绮礼一模一样面貌的人看着言峰绮礼离去后的背景声自言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