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聂总捕头出手相救,蒲某感之不尽!”蒲落尘望了一眼卢正的尸体,紧跟着说道。
聂三江正色道:“蒲兄弟此话未免太见外了,本座早已将蒲兄弟视作至交好友,眼看蒲兄弟性命堪忧,本座岂能不救?”蒲落尘回道:“聂总捕头如此看重蒲某,蒲某实在是受之有愧!”聂三江听罢,摇头道:“蒲兄弟此言差矣,凡是本座看中的人,绝不会是无能之辈,蒲兄弟就不要在本座面前谦虚了!”说着,聂三江便走上前去,查看蒲落尘的伤势。过了一会,忽听得蒲落尘下意识地问道:“对了,聂总捕头何以会出现在翟府?”聂三江答道:“本座只是受人之邀,特来翟府看望一下你蒲兄弟而已,没想到,却因此救了蒲兄弟一命!”蒲落尘一怔,忍不住问道:“受人之邀?受何人之邀?莫非是那翟千年么?”聂三江听罢,当下并没有作出答复,只是呵呵一笑,随即将目光转向屋外,高声说道:“柳姑娘,这里已经没事了,你快些进来吧!”蒲落尘又是一怔,奇道:“柳姑娘?莫非她也在这里?”很快,屋外便有人回应道:“知道了,总捕大人!”蒲落尘听到这声音后,心中更奇,喃喃自语地道:“聂总捕头究竟受何人之邀?为何连柳姑娘也在内?”正当蒲落尘百思不得其解之时,他口中的“柳姑娘”已然来到了他的面前。
“蒲大侠,你受伤了?我马上拿金创药给你!”柳雯曦看到蒲落尘后,急忙说道。
聂三江见柳雯曦那般着急,忍不住呵呵笑道:“看来柳姑娘果真很关心蒲兄弟啊!”柳雯曦闻言,不由面上一红,连忙辩解道:“总捕大人此言差矣,蒲大侠对本姑娘有恩,本姑娘当然会关心蒲大侠了,不过也只是关心一下而已,何来很关心之说?”聂三江听罢,只是含笑不语,也没有再说什么。
柳雯曦敷上金创药后,正准备包裹伤口,突然间想到了什么,便将目光转向聂三江,红着脸说道:“聂总捕头,男女有别,还是你来包裹一下蒲大侠的伤口吧!”聂三江听罢,当即从身上扯下一大块布来,随后对着蒲落尘说道:“蒲兄弟,把衣服解开吧!”柳雯曦闻听此言,便快步往屋外走去。
伤口包好之后,聂三江突然向蒲落尘打了个手势,示意蒲落尘不要出声。蒲落尘不明所以,正欲发问,却见聂三江居然朝着屋里的一面墙壁走去。聂三江走到那面墙壁前,俯下身子,侧耳细听。蒲落尘忍不住问道:“聂总捕头,你在听什么?莫非这墙里也有声音么?”面对蒲落尘的发问,聂三江不予理睬,依然继续听着。未几,忽听得“砰”地一声,那面墙壁被聂三江一掌打出了一个缺口。蒲落尘见状,心中更是不解,便大声问道:“我的总捕大人啊!你在做什么!”聂三江似乎完全没听到蒲落尘的话语,只是用命令地口吻回应道:“快随我来!”蒲落尘一愣,未及反应,便见聂三江已然踏入了那道缺口。蒲落尘皱了皱眉,当下也只好朝那缺口走去。
蒲落尘刚踏入那道缺口,便见聂三江已然蹲下身子,正给地上的一名女子松绑。那名女子约莫十七八岁,长得颇有姿色,只不过,浑身上下都脏兮兮的,看样子倒像是府里的下人。
“这名女子怎会被人绑起来?莫非她犯了什麽过错?”想要得到问题的答案,也只有走上前去,细细观察一番了。于是,蒲落尘便带着这些疑惑开始接近那名女子。直到走近之后,蒲落尘才发现自己错了,这名女子身上的衣衫乃是上等绸缎所制,色泽鲜丽,五彩缤纷。试问,一个下人怎会穿上如此成色的衣衫?由此可见,这名女子绝不会是一个下人。这么一来,蒲落尘更想不明白了,此女子既然不是下人,却为何满身污浊?如今却又被人绑在这里?”正当蒲落尘兀自不解之时,忽听得一人连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绑着我?你们,你们全是坏人·······”那人声音尖细,且句句刺耳,尤其是最后那两个字,“坏人”,这里有坏人吗?”蒲落尘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自己是坏人,此刻不禁有些啼笑皆非。说出这两个字的人也正是那名被绑的女子。聂三江将她嘴中所塞的那块布取下来之后,她便毫不犹豫地说出了这些话语。
蒲落尘正准备解释之时,忽听得另一女子开口说道:“原来你们都在这里啊,蒲落尘,伤口包好了吗?”显然,那是柳雯曦的声音。蒲落尘听罢,便即回应道:“柳姑娘,蒲某已经没事了,还请柳姑娘放心!”听到回答后,柳雯曦先是点了点头,随即又忍不住“咦”了一声,开口问道:“奇怪!这里怎会有个女子?这女子是谁啊?”柳雯曦所问的事情也正是蒲落尘心里想问的事情。如今能够作出解答的人似乎只有聂总捕头了。果不其然,话刚问出,便听得聂三江随声答道:“她就是翟府千金,翟如玉!”
“什么?她就是翟千年的女儿翟如玉?”蒲落尘不由错愕不已。
柳雯曦也忍不住睁大了眼睛,一时愣在了那里。
聂三江本欲将那名被绑的女子(翟如玉)扶起,不料,聂三江的双手刚一碰到翟如玉的衣衫,翟如玉便忍不住惊叫一声,随即连连向后退去。聂三江见状,便只好将目光转向柳雯曦,说道:“柳姑娘,男女有别,本座这样扶着一名女子甚是不妥,还请柳姑娘代替本座扶着翟姑娘吧,不知柳姑娘意下如何?”柳雯曦听罢,开口应道:“总捕大人请放心,这位翟府千金就交给本姑娘吧!”说着,柳雯曦便缓步朝那翟如玉走去。
柳雯曦刚走到翟如玉面前,翟如玉又忍不住惊叫一声,随即躲到一边,与柳雯曦保持着一定距离。柳雯曦见状,只得解释道:“翟姑娘,你不必害怕,我们不是坏人!”翟如玉听罢,很快问道:“既然你们不是坏人,那你们是谁?”柳雯曦立即答道:“我们都是来救你的!”翟如玉怔道:“救我?你们真的是来救我的吗?”柳雯曦立即点了点头。不想,那翟如玉居然连连摇头,嘴里还不住地说道:“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听到翟如玉这么说,聂三江等人都不由眉头紧蹙,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解释。
“我们怎会骗你呢?你若不信,大可到隔壁那间屋子里去看一下,那四个坏人都已经死在我们蒲大侠的剑下了!”柳雯曦突然大声说道。
“坏人?坏人都死了?”翟如玉痴痴的问道。
柳雯曦一面不住的点头,一面解释道:“真的,那四个坏人都死了,我们真的是来救你的!”
“哦·······”翟如玉点了点头,脸上的不安之色也开始随之淡去。
柳雯曦当然也注意到了翟如玉此时的脸色,当下便抓住这个机会一步步小心翼翼地向翟如玉靠近。
翟如玉见柳雯曦突然间与自己拉近了距离,不由警觉起来,连忙开口问道:“你·····你要做什么?”
柳雯曦只得停下脚步,再一次解释道:“翟姑娘,你放心,我和你一样,根本不会武功,伤害不了你的,我们是来带你离开这个地方的!”或许同是女子的缘故吧,翟如玉听完柳雯曦的解释后,似乎放下了戒心,旋即又将目光转向聂,蒲二人,开口问道:“他们?他们又是谁?”柳雯曦答道:“翟姑娘,那位年纪稍大的大叔便是六扇门的总捕大人聂三江,另外的那位公子便是蜀山派的蒲大侠了。”说到这里,聂,蒲二人都不约而同地向翟如玉作了一揖。柳雯曦见状,便借机说道:“翟姑娘,想必你也看到了,聂总捕头和蒲大侠都在向你作揖,显然,他们不是坏人,坏人哪会这样彬彬有礼啊?”翟如玉听罢,默默地点了点头。柳雯曦看到这里,料想对方已经相信了自己,便即问道:“翟姑娘,这下你总该彻底放心了吧?”翟如玉只“嗯”了一声,便不再言语。
柳雯曦这才长舒了口气,当下便再无顾忌,快步朝那翟如玉走去。在柳雯曦的搀扶下,翟如玉缓缓地走向了门口。聂,蒲二人见状,也随之松了口气。
“聂总捕头,”蒲落尘此时突然叫了一声,随之续道,蒲某有话要说!”
聂三江转过身子,正视着蒲落尘,说道:“蒲兄弟,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蒲落尘朝门口望了一眼,见那翟如玉早已走远,随即眼皮一耷,问道:“翟姑娘一直都是这般模样吗?”聂三江闻言,只得点了点头。蒲落尘道:“既然如此,明日的神器大会,蒲某便不能前往了!”聂三江怔道:“这是为何?”蒲落尘答道:“蒲某决定留在翟府,好生照看翟姑娘。”聂三江反问道:“莫非你已对那翟千年的女儿心生怜爱之心?翟姑娘固然需要有人照看,而这个照看的人不一定是你!”蒲落尘道:“蒲某主意已定,聂总捕头就无须再劝了。”聂三江忍不住厉声斥道:“蒲落尘!你可知,明日的神器大会是何等重要,你为何偏要在此时顾及这儿女私情?”面对聂三江的厉声质问,蒲落尘的反应依然还是那般平静。只听得蒲落尘缓缓地道:“聂总捕头,你想错了,我等行走江湖,最看重的便是“情义”二字,当日翟府丫鬟翟小玉因受蒲某牵连而枉死于歹人之手,在此之前,蒲某也曾受到小玉姑娘的悉心照顾,此等情义,蒲某无以为报。如今翟姑娘变得如此神志不清,蒲某若是对其毫不答理,试问,蒲某怎能对得起九泉之下的小玉姑娘?”聂三江听完蒲落尘这般解释后,不由无言以对。良久,才听得聂三江点头说道:“蒲兄弟说的不错,我等行走江湖,岂能做那无情无义之人?既然蒲兄弟主意已定,那本座也不便再多加阻拦,本座就此告辞!”
“等等!”蒲落尘突然想起了什么,开口问道,对了,蒲某尚有一事不明,想要请教聂总捕头,还请聂总捕头实言相告!”聂三江闻言,停住了脚步,说道:“何事不明,且速速道来!”蒲落尘问道:“不知聂总捕头何以会出现在翟府?此事实在令蒲某费解!”聂三江皱眉道:“蒲落尘啊蒲落尘,莫非你看不出来柳姑娘很关心你么?若非柳姑娘恳求本座带她来此,只怕你此时也早已死在陕州四丑的手上了!”蒲落尘怔道:“柳雯曦?怎么是她?”说到这里,蒲落尘不得不承认,这位柳姑娘总会做出一些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聂三江道:“不错,的确是柳姑娘。莫非本座还会骗你不成?”蒲落尘连忙摇了摇头。聂三江紧跟着问道:“除此之外,蒲兄弟还有何事不明?”蒲落尘听罢,又跟着摇了摇头。聂三江道:“既然蒲兄弟已无其他事情可问,那本座就先告辞了!”说罢,便即离去。聂三江走后,蒲落尘又回到了隔壁那间屋子,将自己所买的那包水果带在身上,随后便去追赶柳雯曦等人。所幸的是,她二人走得并不远,蒲落尘很快便追上了她们。三人一同出了北院,来到了南院。经过一番询问,柳,蒲二人来到了翟如玉之前所住的那间闺房,将这位翟大小姐安置在了那间闺房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