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战士……不,你这样子不是战士,你是什么?”
蒂法没有回答克洛西的话,只是默默检查者硫娜的伤口。她将自己的妖力探入硫娜的身体,但是那却像是探入普通人类的身体里一般,石沉大海。外来的妖力完全没有引起硫娜妖力的反弹,这表明了一个战士已经完全耗尽了自己的生命力。血液的运动也像是仅凭着惯性一般,心跳和呼吸也完全消失了。
这代表着,硫娜已经完全死亡了。
蒂法将硫娜的尸体摔在地上。对于从来不相信神明并且具有基本生物学知识的蒂法来,失去了灵魂的**只是垃圾而已。心中的怒火好像是火山一般即将爆发,但是却找不到应该发泄的。对于组织的怨恨又加深了,但是本来怨恨就已经到达了。更何况失去的事物也再也无法找回。蒂法后悔自己为何没有将硫娜一起带离组织,当时担心着硫娜或许会不接受自己那样天真的事情。但是就算是硫娜开始讨厌蒂法,也总比死掉好的多。
因为担心着硫娜,所以一直远远地掉在后面。没想到硫娜还是出了事故。仔细想想,这或许事先就是组织设置好的陷阱。战斗力明显不足的讨伐队,不能话的硫娜却是其中排位最高的那一个。战前硫娜和阿加莎莫名其妙的对决。这一切都是为了让讨伐队在讨伐过程之中遇到危险,准确来是让硫娜遇到危险。以此,就可以引出暗处的蒂法。
“看来是我做得太过火,组织已经把我试做必须要除掉的威胁呢……早知道在圣城的时候就不弄得那么显眼了……现在后悔也已经没有用了……”
蒂法察觉到了组织要借这个几乎除掉自己,所以蒂法一直压抑着自己的心情,隐藏着不出来。就是这样,错过了拯救硫娜的最好时机。
蒂法思考的同时,脚步声不知不觉地接近了。穿戴整齐的战士从山间涌出,最强的一个似乎已经达到了个位数的程度。阿加莎看着突然出现的战士们,都已经呆住了。一个有着靓丽金发的战士接近阿加莎,帮助阿加莎接好了断掉的骨头。
“辛苦你了,这都为了抓住叛变战士蒂法的计谋。组织上方确认到蒂法盗取了组织的机密,并且想要将它贩卖到别处。于是想要铲除蒂法。遗憾的是蒂法非常警惕,基本上不现身。唯一的办法就是利用和她关系很好的同期蒂法。如你所见,计划很成功。你们已经不用再战斗了,安全了哟!”
好像是在什么喜事一般,长发战士的脸上洋溢着笑容。听了她的话,阿加莎完全没能感觉到安心,或者是脱离战斗的喜悦。
“可是、硫娜死掉了啊。连、克洛西也觉醒,然后死掉了……她们两个人完全不知道计划的事情吧,就这样什么都不知道地死掉了……然后,直到刚才为止,你们都在一旁围观么?”
“嗯,是的,是的。你们的牺牲组织上会记住的。相应的,大家的排名都会上升哟!”长发战士脸上的笑容不减,“你就好好休息吧。”
阿加莎瞪大了眼睛,他想把那个恶心的笑脸撕掉。但是理智告诉阿加莎那样是不可以的,自己残破的身体抵不过她。就算是完全状态,也抵不过组织。虽然阿加莎以提升到no.1为目标,并且愿意为此动用一切手段。但是第一次,阿加莎觉得自己提升的排位是如此地丑陋。
阿加莎被战士拖走了,剩下的战士将蒂法和觉醒者团团包围。她们收到的命令是将这两个完全消灭。这是个简单的命令,面对如此多的战士,也只有深渊能够匹敌吧。战士们缓缓将大剑拔出,冷冽的剑尖直指蒂法,敌意在空气之中弥漫,锁定住了蒂法所有的动作。
“明明北边的觉醒者一直在搞大动作,组织现在竟然分出兵力来对付我么?”
战士们同意沉默着,不回答蒂法嘲弄式的问话。他们被告知,蒂法是一个足智多谋的狡猾角色,最喜欢用半真半假的语言诱导人的思维。
“诶?突然之间……怎……怎么回事?”
战士的包围圈顺便也将觉醒者包围了起来,面对战士们明晃晃的剑尖,觉醒者立刻放弃了抵抗。她从几个战士之中感觉到了一种气质,那是她还是战士的时候感觉过的气质。那种气质曾经压倒过她,让她完全生不出反抗之心。而身边的蒂法也让她感到莫名的恐惧。至此,她只能像个孩子一样用六只手臂包裹住自己。
“你们这样大费周章,不就是为了试探出我的实力么?那么,我就来给你们看看。”
蒂法放开了身体之中的束缚,展现出了自己觉醒的形态。不想让硫娜之类的人看到非人的自己,所以蒂法觉醒后基本上都是以人类的状态行动着。正因为这样,所以没有人知道蒂法觉醒后的样子到底是怎样。
好像是老鹰一般,长度在10米以上的双翼在战士们面前展开了。如同传中的魔兽,奇美拉一般的外形。裂开的嘴角似乎是在嘲笑战士一般。阿加莎她们昨天还在讨论的怪物,今天就出现在了众人眼前。会飞的妖魔就已经可以杀死排位0的战士,那么要是会飞的觉醒者呢?
“那是……飞行妖魔?”
“应该是飞行觉醒者吧……”
战士们骚动起来,他们无法应对会飞的妖魔,事先也从来没想过应对。战士就这样看着蒂法的觉醒体抓住了六臂的觉醒者,高高地飞了起来。当蒂法变成空中的一个时,她将抓下的觉醒者松开了。
“对不起啊,硫娜。明明是很容易就可以逃出去的,但是为了在组织面前隐瞒实力,我变得畏手畏脚的。真是对不起……”
觉醒者落在地上,如同鸡蛋坠地一般摔得四分五裂。满地的肉块之中,战士们不知所措地看着蒂法远去,不知所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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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了讨伐的目标,战士们解散了,阿加莎她们也被顺便带走。大地上只剩下觉醒者四分五裂的肉块和浓浓的血腥味。一个黑衣人缓缓从阴影处走出,身背长剑的战士跟在他身后。
“眼,蒂法的觉醒体是什么强度?”
“不是深渊。”被称为眼的战士简短地回答道。
“不是深渊,但是那个战斗力明显要比一般的觉醒者强。难道是,和北边的狮子一样强?”
“或许是这样,我没法看全她的妖力,不知道她在隐藏着些什么。”
“哦?那种情况下还能掩藏自己的实力么?真是个有趣的家伙。”黑衣人着,呵呵地笑了起来。他笑得很慢,听起来就像是不断地重复念一个字一样。战士微微地皱眉,但是有很好地掩藏了自己厌恶的神情。她的目光注视着地上的碎肉块,若有所思。
“对了,那个叫做硫娜的战士,记得把她的尸体带回来。那个变态研究狂喜欢这个个体,所以好好好地回收啊……其他的就照以往的方式办。”
黑衣人完,耸了耸肩。等到被称为眼的战士转头看他时,发现黑衣人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消失了。这个被称为眼的战士叫绮丽,她缓缓地走到了地面上的尸身面前,凝视着。绮丽在思考着硫娜的事情。在很早之前绮丽就知道有一个不能话的战士,那时候她就在想或许这个女孩是一个合格的眼的继承人。失去了话能力,那么其他感知能力就一定会加强。
而且,组织喜欢不能话的战士。那样可以保守住他们的秘密。组织排位前十的战士中会有被称为眼一个战士担负特殊的任务,那么就是监视其他正在执行任务的战士。她们的战斗能力并不一定强,但是一般都是拥有妖气感知天赋的特别个体。眼常常能知道组织的更多内幕,但是知道得越多,就越想抽身而出。绮丽早就不想继续干了,但是成为了眼的她连光荣战死的可能都不存在。要是有了眼的继承人,组织一定会放心地除掉绮丽。或许是将绮丽投放在对抗北方觉醒者的战场上去,不断地接受九死一生的任务,最后战死。又或者是让绮丽去除掉完全打不过的觉醒者。在担任眼的日子里,绮丽看到太多“不听话”的战士这样死掉了。不过这样的战死对于绮丽来或许还轻松,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事情比死亡更加可怕。
但是在真正见到硫娜之后,绮丽失望了。她看到了硫娜毫无感情地杀掉了自己的前辈。从硫娜的身姿之中,绮丽看到了某种非人的质感。连妖魔也要比她更有人情味。在感觉到厌恶的同时,绮丽也对硫娜产生了更多的兴趣。他发现还有另一股妖气在跟踪着硫娜。虽然绮丽感觉不到对方的具体位置,但是她一眼就认出来,那个是觉醒者。这样一来,绮丽发现硫娜身上或许有着更多的秘密。
正是因为不断地关注着硫娜,绮丽才能发现硫娜内心的深处。绮丽发现硫娜好像是人格分裂一般的举动,发现了硫娜的犹豫。然后今天,她注视着硫娜死在了觉醒了的克洛西手上。或许是处于对于年轻的战士逝去的惋惜,或许是基于本来能成为自己继承人的少女死掉,绮丽不打算按照代理人的话做。
绮丽知道哪些疯狂的研究者会做出怎样变态的事情。最坏的情况是她们将硫娜切成碎片,然后制作出很多个硫娜的复制体,让她们相互残杀。绮丽觉得硫娜应该享有战士的死亡。
绮丽从堆积如山的肉块之中翻找着,她找到了硫娜的剑。绮丽将那把剑背在身后,然后继续翻找着。她当然知道硫娜的尸体就在她的剑下面,但是绮丽巧妙地避开了。她装作毫无察觉地继续翻找。
“找到了么?”
黑衣人突然出现绮丽身后。
“没有,都只是些肉块。这个觉醒者太大了,而且摔得太碎了。”绮丽心里好像打鼓一样,但是她依旧用平静的语气道。
“你最好快。”这样着,黑衣人的气息又消失了。
战士用双手拄剑,闭上眼睛仔细感知起来。她发现远处一起返航的战士一下子散开了,似乎是向着各自的辖区移动着。藉由这件事情,绮丽判断出黑衣人一定是移动到了那些战士那里,并且对她们下达了指令。
“看样子是真的走了……真是……”
眼拭去了额头的汗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刚才黑衣人没有走,一直在隐藏着气息观察绮丽。幸好绮丽没有被他抓到什么破绽,但是黑衣人的行动也明绮丽被怀疑了。不过到此为止,绮丽还没有遇到大问题。
“下次或许就不会这么顺利……”
绮丽将硫娜的尸体挖出来,然后远远地埋在了土里。她想了想,还是将硫娜的剑和制服全部剥下来带走了。
“虽然我不能给你一个剑墓,但是我可以让你安眠。”
绮丽一边想着,一边唱起了一首忧伤的歌。这是过去战士代代相传送走战友的歌。现在的战士几乎都不会唱了,这是因为北方战事吃紧,战士更新换代很快,没有时间为下一代传递更多的东西。绮丽也是由于眼的缘故,才有幸得知了这首歌。
现在,绮丽用这首歌送走了硫娜。她不希望自己再用这首歌送走其他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