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您怎么了?”
眼看着张言的身子居然直直的朝着自己倒过来,白宁远先是吓了一跳,然后赶紧上前一步,将张言的身子给揽住,低下头,看到张言的眼睛紧闭着,嘴唇也是发白,毫无血色的样子,原本白皙的脸上,一片潮红的颜色,就连呼吸时所喷出的鼻息,也是有些热。
下意识的将手放到张言的额头之上,有些烫,白宁远顿时将她小心的搬到一边的病床上,无心再去看张言那浑身湿透所带来的诱惑,而是急急的跑了出去。
在白宁远想来,或许是因为焦急,抱着女儿狂奔之后,又加上被淋成个落汤鸡,哪怕是后来披上了白宁远的衣服,但寒气依旧是顺着张开的毛孔侵入到了身体当中,而引起了发烧吧。
“大夫!大夫!”白宁远急忙跑到医生办公室,对着里面轻声的喊了起来。
此时已经快到晚上的十一点,病房里的病人大都已经休息,所以尽管焦急,白宁远却也没有在走廊里大呼小叫。
“怎么了?”看白宁远急匆匆的闯进来,值班的大夫顿时抬起头来,对着白宁远问道。
等白宁远将情况大概的说了一下,那大夫赶紧跟着白宁远,朝着病房走过去。
虽然她只是个儿科大夫,不过对于这些一般的病症,自然也是能够诊治,检查一番过后,跟白宁远之前所设想的基本一致。
体温39°,眼看着张言已经昏睡过去,一时间无法移动,所以只能暂时安排在了她女儿隔壁的病床之上。
大夫给开了一些药,不大会的功夫,一个护士过来,便给张言挂上点滴。
在这个过程当中,张言曾经睁开过眼睛,只是她吃力的想要对白宁远说些什么的时候,或许是身体太过于虚弱,白宁远半天都没有听清,倒是张言很快又昏睡过去。
等到护士离开之后,白宁远顿时有些犯难,这种情况之下,要是自己走了,这对母女病床前没个人照看着,还真是不方便。
犹豫了一下,白宁远便想要给张言的丈夫打个电话,他的妻子女儿生病住院了,理应告知他一声,再说自己怎么也都是个外人,照顾这母女二人,着实是有些不太方便。
此时的白宁远,还不知道张言和她丈夫已经分居的事情。
只是白宁远找了半天,都没有在张言的身上找到电话的影子,这个时候他才有些恍然,怪不得张言没有打120急救,想来是情急之下,忘记带电话了吧。
但是白宁远很快就醒悟了过来,这种情况之下,电话自然是打不成了。
白宁远顿时有些懊恼不已。
想要唤醒张言,可是叫了半天,张言都是一副昏睡不醒的样子。
若是丢下她们母女俩一走了之,先不说张言是自己的老师,单单是作为自己少年时所憧憬的女神,自己也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
罢罢罢,只能自己临时先靠在这里照顾她们吧!
白宁远心中这般想着,不过眼睛里却又带着几分兴奋的神色?
话说这种电视剧情节的即视感,到底是怎么回事?
既然下定了决心,白宁远便先给父母回了个电话,报了声平安,让父母放下心来,然后才扯了个谎,说明自己不回家睡觉的事。
白宁远父母不疑有他,只是叮嘱了一番,便挂掉了电话。
挂断电话之后,白宁远便回到病房里,先是检查了下张言母女二人各自的液体情况,这才有时间点开了柳思颖发给自己的短信。
“白宁远,我是柳思颖,高考那天的事,这么多天来一直都没有对你说声谢谢,当时真的多亏你在,为了表示感谢,请你吃饭好吗?不知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当然这个时候的柳思颖并没有自己的电话,而是她爸爸的,之所以白宁远知道是柳思颖给自己的短信,完全是因为他之前存下了柳思颖父亲的电话。
柳思颖居然要请自己吃饭?白宁远愣了一下,但是很快,心中就被狂喜的情绪给占据。
其实连白宁远都不知道,不过只是柳思颖请自己吃一顿饭而已,他为何会欣喜若狂到这种地步。
甚至他都在不知不觉里,觉得鼻子有些发酸。
在重回十年前之后,他终于有机会,去重新弥补前世的遗憾。
之前的时候,他一直努力的压抑着自己那份汹涌的情感,因为他虽然放弃了第一年的高考,但是柳思颖却是处在人生最关键的时刻,他不想在这个时候,戴上一顶干扰柳思颖高考的帽子。
但是想不到,柳思颖居然会主动约自己吃饭,哪怕这顿饭,只是出于一份感激和答谢,然而依旧会让白宁远觉得兴奋不已。
他努力的想要平静下来,却不由自主的将那条短信看了又看,几乎每个字都深深的印在心里,达到了倒背如流的地步。
有那么一瞬间,他有一些冲动,想要接着给柳思颖回过电话,只是看看发送时间,是晚上8点多的时候,那会自己正在孙记和王强生等人觥筹交错吧。
现在这么晚了,先不说柳思颖有没有睡觉,就算是没有睡下,此时打过去,接起电话来的,想来肯定也是柳思颖的父亲。
正因为如此,他才强行将那份冲动给按捺下来。
他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将自己的目光放到那正在滴着的液体当中,努力的让自己的情绪从刚刚的兴奋当中走出来。
张言的液体比较多,两瓶大的一瓶小的,而张言的女儿,虽说是液体要少一些,但是出于儿童体质的考虑,她的滴速反而要慢一些,照这个速度计算,要打完,怎么也要两个小时的时间。
看看时间,估计要打完,怎么也得到凌晨1点左右吧。
此时病房里十分的安静,走廊里偶尔传来一阵阵的脚步声,都似乎被无限放大,显得有些刺耳。
白宁远先是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坐在椅子上,背后靠着墙壁,这一安静下来,顿时察觉到了几分酒意。
这具少年时的身体,终究承受不了太多的酒精。
不过白宁远可不敢打瞌睡,他便将自己的注意力,转到了张言的身上。
在刚刚护士的帮助之下,原本张言那湿漉漉的连衣裙,已经被脱了下来,毕竟这种湿气过重的衣服,对于病人的恢复并不好,所以此时展现在白宁远面前的,是一副让年轻人感觉有些血脉贲张的无边春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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