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渊是沙场宿将,听声音就知道不好,这绝对是利箭破空之声。来不及多想,夏侯渊整个人就撞向钟繇。
噗地一下,来箭洞穿夏侯渊右肩射入钟繇左肩。
一箭射穿两人,足见其力道之强。
这一箭原本是射的钟繇的后心。
幸亏了夏侯渊这一撞,使目标偏了方向。否则钟繇必定要命丧当场。
紧接着又是两声凄厉的锋鸣。
夏侯渊急忙一把把钟繇扑到在地,嘴里大喊:“保护大人,有刺客,快,保护大人!”
众侍卫这才反应过来,急忙把两人围在中间。那后来的两箭又射翻了两名围上来的侍卫。
锋鸣之声不绝于耳,不断有侍卫倒地,来人似乎必欲置钟繇于死地而后快。
侍卫们一看,刺客弩箭犀利,干脆悍不畏死的,像叠罗汉一样,把钟繇紧紧地压在下面,让对方无处下嘴。
“格老子的,真是晦气,”甘宁有些不甘心,“射最下面的腿。”甘宁发了狠。
刺客正是甘宁一伙人。
“头儿,该撤了,眼下这样已经无法得手了,必须得撤了,咱们拿的都是狙击弩,人一多就麻烦了。”
甘宁带了两个帮手,三个人拿的全是狙击弩,没带连弩。
“好吧,撤。”说话间,甘宁又射了一箭。然后三个人飞檐走壁,穿墙越脊,不一会就来到一处城墙下面,三个人射出钩锁,纵身翻墙而去。
等到了甘宁三人都离去了,长安城的紧急警报才拉响。卫尉,城防,各衙门侍卫,巡逻官兵,等等等等,如无头苍蝇一般,满城四处乱窜。长安四门,也紧急落锁封闭,缉拿刺客。
而司隶校尉府门口,更是乱成一团。
好多侍卫都受了箭伤,而夏侯渊和钟繇则被压在下面,还生死不知。
众人一看刺客不再放箭了,这才把夏侯渊和钟繇从下面扒出来,两个人都身受重伤,脸色苍白,显然是失血过多。
夏侯渊身中两箭,右肩一处洞穿,背部肩胛一处刺穿。
钟繇左肩一处刺穿,右腿大腿一处贯穿。
刺客太猖獗,太凶悍,太残暴了。
若非侍卫们悍不畏死,硬是用肉盾,叠罗汉一样把钟繇护在下面,若非夏侯渊刚好在钟繇身边,钟繇绝无生理。
大家心惊胆寒。
急忙找来军中的大夫给两人紧急救治。
“加强警戒,保护大人,密切注意高处,树上,屋顶,都要严格排查。”夏侯渊说完,就昏了过去。
他伤的比钟繇重。
但是钟繇身体没他好,如今也是奄奄一息有气无力。
“速去禀报曹公,派人过来接替夏侯将军”。钟繇低声吩咐道。
其后,长安一日数惊,风声鹤唳。
所有人都战战兢兢,不知什么时候会有刺客降临,或者蜀中大军压境。
因为刘璋已经在大汉新报上,明确发文,承认了对钟繇的刺杀,就是他安排指使的。还明确告诉世人,这就是对钟繇策划袭击汉中的报复。而且还说,这种报复不会停止,直到把钟繇杀死为止。还说,蜀中的新军,正日夜枕戈待旦,随时准备解放长安,抓住钟繇绳之以法。
刘璋在大汉新报上的言论,把长安城的官民人等,都吓得够呛,整日里都过得心惊胆战,好像随时会有刀剑从天上落下来一般。
刘璋用霹雳一般的刺杀,震慑钟繇,并用攻心战,来瓦解长安兵将的士气,以此来减轻长安方向对汉中的压力,消弭钟繇对汉中的觊觎。让钟繇活在整日提心吊胆的不安中,时刻活在刀剑箭弩的阴影下,免得他整日算计汉中。
在钟繇头上,在长安头上,刘璋悬了把刀剑。
刀剑之下,无人可得安宁。
刀剑随时都可以落下。
刘璋如是告诉世人。
寻常人若行了这暗中刺杀之事,只有遮掩隐秘的,少有刘璋这种,满世界对外嚷嚷:这就是我干的,这是我干的,我就是要杀钟繇。
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所以,刘璋又多了个雅号,叫刘疯子。
从不走寻常路,不按常理出牌的,疯子。
接到长安的消息后,不久又看到了刘璋在大汉新报上的声明,曹老大也给刘璋这个疯子给气到了。
刘璋小儿太卑鄙无耻了,做了如此下作的事情,还敢堂而皇之的满世界嚷嚷。
曹大大简直怒火中烧。
一面派使者去强烈谴责刘璋的无耻暗杀行径。
一面寻思安排何人去接替夏侯渊,把夏侯渊接回来养伤。
政务钟繇可以带伤处理,躺在病榻上动动嘴就可以完成,但是军务就不行了,必须要领兵主将,随时视察各种军务。所以,夏侯渊必须要找人替他了。
司隶太重要了,一面要应付西凉各路大小军阀,一边又要应付豺狼一样虎视眈眈的刘璋,而且司隶北边的并州,据报也不安稳。还有北境的匈奴,南边的羌氐等。司隶必须要有一个合适的人去才好。
“丞相,可有不决之事才召唤我等?”
“世事多变,如今司隶形势危急,元常和妙才皆遭重创,司隶的驻军因为奇袭汉中受挫,也伤亡惨重,如今司隶守军能战之兵只有寥寥五千人左右。关西形势错综复杂,瞬息万变,司隶必得有重兵强将名臣坐镇才行。几位先生,都来议一议,看看何人去合适。”
“丞相,以彧之见,元常谋算汉中固然没错,错在他没摸准刘璋的脾性。刘璋此人行事,看似无迹可寻,其实甚有脉络。其实彧以为,元常奇袭之策失败,反而是好事,否则,若奇袭汉中成功,以刘璋的个性,必定会疯狂报复,不死不休,到时候非但到手的汉中不保,就连司隶也很可能易手。”
“文若之论,嘉深以为然。其实,以元常之能,稳守司隶有余。司隶周边形势复杂,目前以司隶本身的能力,只能伐交伐谋,不宜动刀动兵。元常擅动刀兵,确实有些不智,毕竟司隶现在本身自己力量薄弱,不管是分兵,还是行动受挫,必然会造成其本身的空虚。”
“两位先生说的不错,某原本是尽托司隶于元常,不想遇到刘璋这个疯子。也罢,还是议一议派何人去接替妙才吧。”
“若是一般人,恐难稳守关中,毕竟如今今非昔比,我们和刘璋关系恶化,形势变得更加复杂,必须有身份地位能力皆能镇抚一方的人选方可。”戏忠道。
“嘉倒是有个人选,未知可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