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武高的一年f组,总体上来,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班级,尽管这个班级中有一色彩羽这个一年级时候就看上去很有心机的女生的存在,但是总体上的班级氛围,还是很正常的。
上课的时候,因为这所学校的严格的淘汰制和高偏差值,所有人都在认真听课,然后偶尔会有几个人回答问题,赢得老师的赞赏的眼神;下课之后,入学之后渐渐形成的几个圈子,聚集在教室的各个角落里讨论自己感兴趣的内容。
当然,由比滨和也,最初也应该是这个氛围正常的教室当中的普通的一员,虽然朋友没有多到可以形成圈子的程度,但是下课要找几个人话还是很简单的,实在没人话时,拿着一本文库本阅读,或者对着课本装模作样地研究,也不会被其他人当做是怪胎。
总体上,除了一头红发比较耀眼之外,由比滨和也的身上没有任何能够成为班级焦的气质,而在对这一头红发表示了适应之后,这个家伙也就成为班级中的最普通的一员了——各种意义上,只是普通的一员嘛,至少比作为班级的食物链的底层生物的人要好多了——当然,我并不是在有意地指某位侍奉部的前辈。
但是,今天的一年f组,整体的气氛却显得十分诡异,就连上课的数学老师,也已经意识到了这个情况,讲台低下的悉悉索索的讨论的声音,以及时不时地投到我身上的目光,都让他好像突然发现了这个自己以前似乎没什么印象的学生。
“那个,由比滨,”似乎感受到了众人的热切关注的眼神,数学老师指了指我的名字,“这个问题就由你来解答了——呃,如果不会解答的话你一下就好了,问题的确有些难,这个……”
数学老师实际上还是很宽宏大量的,虽然似乎是迫于群众压力叫我上台回答问题,但是在知道我的数学成绩是如此的糟糕的情况下,他还是给了我一个回旋的空间,当然,上面的这道题目也的确很难。
“不用了!”但是,实话,与其让我在台下承受这种有些莫名其妙的视线关注,我觉得还是去讲台上轻松一下比较好。
随后,我在全班同学的注目礼当中走到讲台上,解决了在老师看来对我“有些难”的问题。
当然,在数学老师的惊讶的表情中走下讲台的我,听到的是其他人的更加明显的议论的声音。
“果然吧,如果是平时的由比滨的话,这种题目肯定是解决不出来的,我他在扮猪吃老虎,这是有道理的呢!”
“不不不,我还是秉承我的之前的那个观,由比滨一定是在社团活动中被强化了,你还记得那个道消息吗?由比滨和也,是为了二年级的那个雪之下前辈而去和叶山前辈挑战的,你他们两个没什么关系我是不相信的。”
“这么来,据雪之下前辈是各方面的全能天才,难怪由比滨可以变化得这么大。”
“但是,即使是天才,在短时间内可以把一个人训练得这么厉害吗?你看由比滨的那种足球的技术,可不是短时间可以特训出来的,如果真的这么强大的话,雪之下前辈可以直接去当国家足球队的教练了。”
“那就是由比滨自己本身足球水平就不错吧,开学的时候叶山前辈不是也有来找过他的吗?而且你看昨天由比滨的最后那一脚球,其实还是很给叶山前辈面子的,故意射偏了,否则,叶山前辈带着他的主力阵容被一个一年级学生带领的替补阵容击败了,他在足球部中的威信可是要下降的,我觉得,这可能是两人之间的一个默契,一开始就要踢平局,让双方都好过。”
“嗯,由比滨最后那脚球,射得太偏了,如果是打门柱了或者只是偏离球门一,我还可以怀疑是他太追求角度了,但是那脚球,根本就是乱踢嘛,要不是作假的,也太可疑了。”
“总而言之,由比滨看上去不像他之前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呢!”
“对啊,我早就过了,在开学的时候,你看他的那头红发……”
然后,这种议论一直持续到了下课的时候。
讨厌,这实在是太讨厌了,我有做好击败了叶山之后成为众人焦的准备,但是,我发誓,我绝对没有想过,用这种方式成为人群的焦,什么阴谋论啊,什么故意给了叶山隼人一个台阶下啊,各种各样的我是一个隐藏boss的法,天地良心,关于那个球,我就是踢偏了,普通的,啊,无论之前我看到了什么,总之就是踢偏了。
“呐,和也,成为班级的话题的人物的心情好不好啊?我今天找其他人话他们的第一反应都是从我这里打听你的消息呢,对哦,你是记得山城的吧,他今天看我的表情,那种想向我打听消息但是又很不好意思的表情,真的很好笑啊!”也许唯一没有被班上的这种狂热气氛所引导的就是一色了,这个在比赛前就对我有着迷之信心的人,此时应该是最能够和我正常交流的一个。
“所以,一色同学,你要什么?”
“大家都很好奇啦,最后那个单刀球,你是故意射丢的吗?为了给叶山前辈面子,可是我可不记得你和叶山前辈有什么秘密交易什么的,还是你们在什么时候暗地里达成了妥协吗?慕尼黑阴谋诶,好帅——”
“——就是射丢了。”
“诶?”
“我了,就是射丢了啊,这不是一件很常见的事情吗?瑞典著名前锋伊布拉希莫维奇知道吗,那个家伙,也是很擅长进高难度球,但是总是进不了单刀球的,我当时跑了一整场,腿软了,射偏了,就是这样。”
“呃,这个,大家都不会相信的,”一色看上去依然苦口婆心地劝着我,“当然你要和我的话,我是不会泄露出去的,我也是足球部的经理啊,如果你真的和叶山前辈有什么交易的话,为了足球部的利益和前辈的名誉,我也是会好好斟酌一下的——”
“——你如果知道叶山在比赛结束之后找到我的话的时候你就不会这么想了。”
事实上,射丢那个单刀球之后,比赛也就结束了,那个时候,叶山第一时间跑到了我的身边,神色复杂的,但是还是衣服松了一口气的表情,带着感谢的语气对我了一句:“无论如何,谢谢你!”
所以,那个球,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射偏的啊!我也不知道那个家伙会出现在球门背后的啊,昨天应该不是什么校园开放日什么的,也还没有到国中生参观自己满意的高中的时间段吧?谁能告诉我那个家伙是因为什么原因出现在总武高的足球场后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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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因为看到了什么人而射偏了足球,叶山是不会相信这一的,一色也许会相信,但是绝对不能告诉她,否则感觉这一段黑历史又要被她挖出来鞭尸的。
所以,如果要寻求慰藉的话,我也只能在愿意相信我的人当中寻找慰藉了。
虽然,前一天晚上的姐姐,带着很不好意思的表情这么对我道:“那个,和,都是我的错吧?如果不是为了让我和隼人他们的关系闹得太僵,那个球你肯定不会射偏的吧?真的很谢谢你,但是,也真的没有必要的啊!”
陷入先入为主的观念的姐姐是很固执的,尤其是她试图做出一副姐姐大人的模样,好言好语地对我进行安慰的时候更是如此,我的一切解释的话语,都被她认为是我不想让她难过的刻意作假。
我觉得这完全就是因为我过去太照顾她的心情了,如果我是那种很调皮的不愿意照顾姐姐的弟弟的话,那姐姐估计反而会相信我的解释了——这就像是一种因果报应一样,可是我照顾姐姐明明是一件很善良的事情,为什么会造成了这种结果呢?
昨天的比赛结束之后的情况是很混乱的,有为叶山没有输球而庆幸的,有过来想要看一下这个差击败叶山的一年级生是何方神圣的,还有我的那些没有输球的队友,他们倒是想法最简单的一批人,在我进了两个球之后,他们似乎很容易地接受了我最后的一球没有处理好的观。
毕竟,如果每个球都处理得完美无缺,这才让其他人感到可怕不是吗?
这种混乱的局面造成的结果是我只能在整理好自己的用具之后迅速逃离了学校,没有和侍奉部的众人对话,也没有和可能过来找我的木曽前辈话。
所以,当我放学后重新走进侍奉部的教室的时候,我曾经抱有一种想法,那就是,也许,雪之下部长大人,她可能会相信我。
但是,雪之下雪乃的对我的欢迎词,似乎打破了这种幻想:“啊啦,欢迎侍奉部的英雄同学,在‘差一’击败了叶山隼人之后的感受是怎么样的吗?”
雪之下在“差一”这个词上加上了重音,让我有些不知道如何是好。我觉得这应该是雪之下表达一种轻微的不满的反应,因为昨天的雪之下,至少已经很难得地站在了侍奉部的立场上对我表示了支持,但是,我到最后却像有意防水一样地放了叶山一马,这对于雪之下这个部长来,肯定会有不爽的感觉的。
毕竟,自己已经全力支持对方了,对方却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要赢下来的想法,这对于她来有一种背叛的感觉,而且,对比赛不竭尽全力,这也是一向坚强地想要把工作完成到最好的雪之下雪乃所不能忍受的。
所以,雪之下的这种态度,我倒是可以理解的。
“那个,部长,关于最后那个球,我真的不是有意射丢的,你可以不用相信学校里的那些奇怪的传闻的。”不过,我决定还是在雪之下话之前把实话出来,虽然我觉得效果微乎其微就是了。
“由比滨和也学弟,我觉得你搞错了一个问题,”雪之下摇摇头,示意我在靠近门的椅子上坐下来,道,“我并不是一个会受到舆论左右的人,我相信的,只是根据我所见到的事情所作出的判断。”
“第一,那个单刀球,守门员的出击已经晚了一步,你的射门空间很大,退一步,以你在场上展现出来的技术,你完全可以盘过守门员再射门,这个球你只要发挥正常,完全不会有偏离球门这么远的可能;第二,下半场的绝大多数时间,你都在待在后场,在你们的防守压力不大的情况下,以我对你的体能测试的结果,加上你的那个加速的动作,可以看出,你的体能是没什么问题的;第三,当时的比分是:,是一个对于双方来都可以接受的比分,如果以这个比分结束,你可以为由比滨同学保留继续在叶山的群体中存在的机会;第四,你对由比滨同学的重视我都看到眼里,你要做出这个选择也是很正常的。”
“如果有特殊情况的话呢?”
“如果有特殊情况的话那是我的考虑不周,但是,你全场比赛的发挥都十分优秀,难道就是在那个时候突然遇到了什么威胁吗?是谁给球场上的你传达了一个很奇怪的信息呢?或者,这个潜在的给你传递信息的人,他是怎么做到这一的呢?”
“如果那个人只要站在那里就可以给你传达信息呢?”
“哦,那也许是我的信息不够充分,但是就目前我掌握的情况来看——”
“那个,雪和和你们都不要吵了啦!”这个时候,姐姐的声音插了进来,做和事老似乎是她的最擅长的工作,“和你昨天晚上也和我过你的解释了,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我倒是可以理解的,但是,我还是觉得这有些实在是不可能了,所以——”
“但是事实就是这样子的啊!”我有些发泄式地喊了出来,对于其他人的对我的不信任,哪怕是姐姐的觉得我在开玩笑,我都觉得很正常。但是,雪之下雪乃不应该是这样,虽然她刚才了很长的一通话,想要证明她的观,但是,实话,这种纯粹建立在推理角度上的法是站不住脚跟的,可以当做一种推测,但是,以雪之下雪乃的性格,不应该把这种事情直接视为是事实。
这就好像是,雪之下在认定了一种事实之后,强行创造了一种合理的解释,这不是雪之下雪乃的正常情况。
但是,这是为什么呢?雪之下的冷若冰霜的表情并不能告诉我答案。
“喂,所以,刚才似乎有人在敲门的样子啊!”这个时候,一直沉默不语的比企谷,指着门口,对众人道。
的确,门外传来了不连贯的敲门的声音。
“请进!”作为部长的雪之下回应道。
走进来的是一色彩羽,在她进门的时候,她是一副好奇心满满的样子,东瞅西瞅地,对这个教室很关注的样子。
不过,一色并不是让我在意的那个人,我更加关注的,是跟在一色后面的那个女生。
那个昨天我就清楚地看到过的,各种意义上,给我造成了很多困扰的女生。
当然,显然,她也看到我了。
脑后用一条粉红色的发圈绑成一条干净利落的单马尾的女生,神色复杂地看着我。
“嗯,和也侍奉部这里可以帮忙的吧?”一色没有注意到她身后的异状,看着坐在窗前的雪之下,问道。
“侍奉部不是万事屋,不是帮忙协会。”雪之下皱着眉头回答道。
“但是,这个问题还是有些麻烦的啦?学生会这边是第一次和其他国中做联谊活动,也没有经验,巡姐我刚刚从国中升上来,可能会和她们有更多的语言可以交流什么的,但是这和联合活动没什么关系啊,我没有这种活动的经验的啦!”一色唠唠叨叨地着一些看上去很复杂,但是可以很快解释清楚的话。
不过,这个时候,她到底了什么,我已经不在意了。
“对了,我先介绍一下吧,这边是清泉中学的学生会书记,杉浦——呃,和也你们是认识吗?”终于,一色看到了直直地相互看着的我和那个女生。
“嗯,是的,各种意义上都是比较熟悉的,”单马尾女生头,率先开口,“好久不见了,和——嗯,由比滨前辈。”
“嗯,这次应该要辛苦你了吧,杉浦同学。”当然,面对这样的问候,我也只能用这种方式回应。
只不过,当杉浦春站在我的面前的时候,曾经所有想要隐藏住的记忆,自己为了告别国中时期而刻意做出的记忆的封堵的高墙,在这时候都轰然倒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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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本章填了一个坑然后挖了一个坑,感觉这个结局谁也猜不到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