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之后,也许人们会把这一次的文化祭称为奇迹世代的文化祭,也许人们会相信以后再也无法重新复制这一次文化祭的盛况,但是,只有身处其中的人,才会明白除了人们所认可的许多大型的胜利之外的,对于每一个人的,的挣扎。
辉煌的成就之下,就此被埋没了的努力,除了当事人之外,没有人知道。人们不断欢呼的绪方理奈的出场的背后,雪之下阳乃的名字被一次又一次的提起,但是,相对的,她的妹妹之前的所有付出,都显得无足轻重。木雪菜的一首曲子所带来的正面的与负面的骚动会被人议论纷纷,然而相对的,轻音乐同好会的其他两人的精彩表现,似乎只是这位差创造了三连冠伟业的学园偶像的附属品。作为奇迹世代的最出人意料的事情,还没有成为新任公主的实感的由比滨结衣,她的最开始的努力只是源于简单的对家人的关心,这些也不会为人所在意。
新的塑造神话的行为在自发地产生,人们会刻意地忽略那些相比之下缺乏话题性的内容,而主要关注能够对自己所满足的新神话有利的内容。所以,更多的其他事情也被忽略了。
比如在最后的闭幕式讲话时,另一位执行委员长的诚恳而富有风度的发言,不会引起太多人的注意。比如在宣布完miss总武高之后的抽签中,似乎是为了补偿一样,木雪菜再度成为了今年的特别奖的获得者,这也只是让所有人产生了一种“啊,原来如此”的自以为是的了然的微笑。
再比如一些从文化祭的一开始就被各种各样的无情的攻击所碾压过去的悲剧人物比如相模南,比如早坂亲志,这些人的问题更是无人问津。
这就是奇迹的金字塔装结构。处于低端和中间的人无人在意,处于端的人被人们按照自己想要的范式在塑造着一切。
如果一定要为这个金字塔的创建寻找一个人的话,那就是雪之下阳乃,她只是用关键的几个步骤的干涉,让所有人精心创作的,可以最大程度上分别实现自己的利益的大厦就此崩溃而那些因为大厦的崩溃而不知所措的人甚至还不能对她有所抱怨,因为,看似,她的目标是帮助完成这座大厦,最后她也很漂亮地帮助到了所有人。所有人因为她的行为无法达到自己最初的目标,但是,所有人却发现,他们却不得不感谢雪之下阳乃。感谢她让他们成为了新的“奇迹世代”的一员。
而最可怕的一是,从头到尾,我们没有一个人知道,这个结果到底是她刻意为之的,还是她在无意当中造成的,她的真正目标是什么,谁也不知道。所以,即使想排除这个所谓的威胁,人们也无从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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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执行委员中留到最后的一个人,和很长一段时间以来与雪之下的合作一样,这种有象征意义的“站好最后一班岗”的日子,还是需要一些仪式感的。
不知道是不是也因为对这个教室有一种情感上的卷帘,在把手中的文件整理好之后,雪之下抬起了头,望向了窗外。只可惜,最后一天的工作着实有些多,太阳已经下山,夕阳照射在乌黑的头发上的那种略显妖艳的美感也无从欣赏。
“接下来,就不用在这里开会了呢?实话,这个地方没什么值得铭记的,不是吗?”
“本来是一个不错的纪念场所的对于由比滨偶尔的靠谱的帮助行为的纪念场所。”
“拜托,我对你的帮助可不是‘偶尔’吧?”
“嘛,最近比较多,但是总体的频率依然勉勉强强。”
“啧。”
“不过接下来就只剩一些书面报告的提交工作了,不过在现在的这种情况下,很多事先准备好的东西都用不上了,甚至刚刚还拜托了一色同学一些。”
“嘛,毕竟,实际上,失败了呢!”
没错,实际上,失败了。文化祭是成功的,但是,作为雪之下雪乃的文化祭,是失败的。对于我,对于雪之下,我们都知道这一。夸张地,两个在践行自己的理念的人,在乎的从来不是事件的结果,在乎的是理念的是否得到贯彻,在乎的是,所有的情况,是否可以按照自己的控制,以不影响自己的目标的方向进行。
“其实没什么,倒不如,在这种意义上,已经习惯了。”雪之下轻轻地抿了抿嘴。
这一对姐妹,一直以来的相处模式到底是什么啊?
“话回来,好像你和我姐姐之间有一个什么约定的样子?”
“啊,这个你想知道吗?”
所以,那个约定,到底算是实现还是没有实现呢我成功地在文化祭上帮助了雪之下,但是,却被向我提出这个约定的人破坏了,这可真的是一个充满恶意的游戏者呢,主动增加难度什么的。
“不用知道,只是想知道最后实现没有。”
“我觉得从你的姐姐的角度判断的话,应该是没有实现。”
“所以,我们两人,同样都是失败者啊!”捋了捋自己的头发,但是语气中完全听不出她的沮丧的样子。
“喂,部长”
“请换个称呼”
“好吧,雪之下,你不觉得用这种方式同病相怜反而更加增添了自己身上的悲剧感吗?”
“我觉得这种做法很像你姐姐,你难道没有适应吗?”
“结衣姐来做倒是适应了,不过你的画风不适合这种。”
“唔不过实话,你姐姐可是真的出乎我意料了。”
“也出乎我的预料,我想她自己可能都没有做好心理准备,那个家伙,在接下来的一年多时间里如何去应对诸多的搭讪者,估计会让她头疼了吧是不是应该让三浦好好教教她。”
“其实我也可以教的吧?”雪之下不满地道。
“你的风格结衣姐还是学不来的,我们需要一种现充式的拒绝人的方式”
“照这个理论的话,最适合的是木前辈”
雪之下的话停了下来。
现在,这应该是每一个能够有所领悟的人,在和我提到木前辈的时候的正常反应。
“嗯,我想,这个问题可以等侍奉部重新开始工作,然后姐姐再以一个委托人的方式要求我们解决这个问题再讨论会比较有意思,不是吗?”
别扭的转移话题的方式
“嗯,的确,这有可能?”
“呃,侍奉部只是暂时中止活动而不是直接废部了吧如果废部的话你让比企谷那种缺乏朋友的人去哪里发表他的奇葩言论啊?”
“我觉得这句话应该用来形容你自己才对,还有哪个社团能够容忍你这种问题儿童,”雪之下扫了我一眼,继续道,“放心,侍奉部会继续下去的。你可以放心了。不过”
“不过?”
“不过我倒是希望某个家伙能够先处理好自己的感情问题再重新开始活动,否则解决感情问题可不是我们所擅长的。”有些莫名其妙地,雪之下把这个刚刚堪堪遮掩过去的问题重新提了上来。
暗示着,希望我给这个问题一个明确的答复。
那么,她期待的答复是什么呢?
“撒,怎么呢?我想,如果接受了的话,也许我现在的这种让雪之下感到不快的棱角就会被自动消除了吧?一个不和你好好斗嘴的由比滨和也,是不是很期待?”
“期待倒是很期待,但是我觉得以后会缺乏战胜你的成就感,最终的胜利的成就感,和平时你不给我捣乱的满足感相比,到底哪个更强,这可不是一个短时间能够判断出来的事情不过,什么时候你需要根据我的满足感来决定你的判断了?”
“啧,实话,攻击人是很累的事情。”
“嗯,很累,”雪之下头,随后,以比我更加差劲的方式转移了这个她主动提起的话题,“其实,刚刚城前辈问过我当然我也不确定是象征性的还是其他方向的,她问我是否愿意参加接下来的学生会选举?”
“一色会哭的哦,每次都和她对着干的雪之下雪乃前辈啊”
“这个位置不取决于情感的判断,取决于能力的判断,难道不是这样吗?”雪之下抬起头,正色道。
“这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位置,即使学生会长是一个平庸之辈,学生也不会因为区区学生会的影响而乱套,归根结底,学生自治只是一个谎言,给学生们一的自由,就让他们欢天喜地地自认为成为了真正的自我管理者的谎言罢了。”
“不过,既然有了这个平台,那我们就可以尽可能地利用这个平台,让这个谎言变成现实,不是吗?橡皮图章,它当然首先是橡皮图章,但是它自身却蕴含着超越橡皮图章的潜能。”
“所以,参选的意愿很坚定嘛雪之下雪乃同学?”
雪之下的眼神中,看不到迷茫的色彩,看不到因为自己的姐姐的打击而失去信心的慌张与徘徊。
一次无法证明,那就用下一次来反击。
如果你不是这样的人的话,我会很无奈的。
“我想,这一次,难道姐姐还可以操纵最后的选票吗?”她眨了眨眼睛,用不同于她往常风格的俏皮话回应了我。
“嘛,操纵选票这种事情,我觉得,我不会干得比你的姐姐差的。”
我伸出手去,主动握住了雪之下的手我已经习惯了她的手的冰凉的触感了。
所以,这就没有办法了吧?
必须,要把工作完成到底呢!
只要雪之下依然在追求正确,我就有理由继续相信理性。
“接下来,也请多指教了,雪之下前辈。”
虽然我知道,我刻意忽视了在我答应她的那一瞬间,雪之下的眼神中一闪而过的软弱和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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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一章终章这卷完结,之后应该还得有一个总结,我知道很多事情还没交待这不是留给下一卷制造悬念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