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奸计得逞
王海亮陷入了人生的第一次劫难。
这场劫难是他来到Z市一个月以后开始的,而且来得毫无征兆。
他没在罐头厂干多长时间,仅仅一个月就离开了。
因为那时候的海亮已经完全掌握了各种罐头的制作方法跟技巧,罐头厂再也没有可以让他学习的东西了。
但他依然住在素芬的家,跟这一家人成为了莫逆之交。
海亮离开罐头厂让素芬很失望,因为每天再也没人跟她一起上班了,晚上也没人陪她一起下班,路上缺少了很多的笑声,她也很少看到海亮那张憨实的笑脸了。
王海亮开始寻找新的目标,第六个目标就是张大栓的家具厂,他要借鉴别人的发家经验。
张大栓在大梁山可是门缝里吹喇叭,名声在外的人物,几年前就混得风生水起了。
他是木匠,有一手绝好的木工手艺,靠着跟人打家具为生,八零年以后,竟然开起了家具厂。
短短三年的时间,总资产就已经达到了五十多万。
八十年代初,万元户在乡村还是稀罕物,五十万是个什么概念?那是所有大梁山人加起来十年都挣不来的工分。
张大栓是大梁山人的骄傲,也是大梁山的传奇,每个人都羡慕他,王海亮也不例外。
这次来到Z市,没有不见一下张大栓的道理,所以海亮迫切需要找到他。
张大栓是张大毛的同族兄弟,也是张二狗的亲爹老子。
上次张二狗轻薄二丫,轻薄玉珠,被王海亮暴揍过两次。
第一次在村南的土窑上,他轻薄二丫,被海亮打掉了两颗门牙。
第二次在村子里的野地,他轻薄玉珠,被海亮打断了两条腿,并且废掉了一条胳膊,二狗养了三个月才好。
这种仇恨不单单印刻在了张二狗的心里,当然也印刻在了张大栓的心里。
张大栓不常回家,当他听到儿子二狗被王海亮打断了四肢以后,气得怒发冲冠。
他咬牙切齿怒道:“王海亮!你个兔崽子!以后别栽在老子的手里,一旦给我逮到机会,非整死你不可!”
所以王海亮找张大栓是极不明智的选择,他只能自食其果。
海亮来到了张大栓的家具厂,那家具厂的规模很大,占地二十多亩。在城里能有这样的产业,绝对称得上是暴发户了。
家具厂里到处是工人,还有刨子跟锯子刺刺拉拉的声响。
海亮进门就打听大栓叔在不在。
听到有人找老板,哪儿的人就知道是大梁山的亲戚找来了,赶紧到办公室通知张大栓。
张大栓四十多岁,络腮胡须,一双有神的大眼,眼神里闪出的是精明强干。
他是个经历过风雨的人,也是个见过世面的人,更是一个沧桑的人。
隔着办公室的窗户,他也看到了王海亮,张大栓身体震了一下,然后冷冷笑了。
他正打算找王海亮为儿子报仇呢,想不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王海亮那小子竟然自动上门了。
他竭力忍耐着心中的愤怒,努力挤出一点笑容,赶紧挑开了门帘。
“哎呀,这不是海亮吗?大侄子,你咋来了呢?”尽管心里充满了不服,满腔的怒火,但张大栓还是表现出了笑面虎的客气。
海亮看到张大栓还不好意思呢,毕竟打过人家的儿子,而且差点将二狗弄残废。
他尴尬一笑:“大栓叔,我找你有事。”
张大栓还挺客气,赶紧将海亮拉进了屋子里,按在了沙发上。“那啥,屋里坐,屋里坐,顺子,上茶!”
海亮第一次坐沙发,忽悠一下,吓了一跳,张大栓就发出一声爽朗的大笑。
海亮进门以后废话不多,单刀直入:“大栓叔,我是来取经的,我也想做点小生意,可不知干点什么好,您是生意场上的老鸟了,我想听听您的意见,希望不吝赐教。”
张大栓发现海亮找他没别的事,只是想做生意,立刻显得慷慨起来,说道:“好啊,目前什么生意都好做,关键看你干什么。”
海亮问:“那大栓叔觉得什么生意最容易发财呢?”
张大栓呵呵一笑道:“我这儿正好有个很好的商机,你是我侄子,我才告诉你,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
海亮赶紧问:“什么生意?”
张大栓吐出三个字:“做棺材!!”
“啊?做棺材?您的意思让我开……棺材铺?那玩意能挣钱吗?”
张大栓说:“咋不能挣钱?这个世界上到处是人吧?是人就会死,死了就会睡棺材,Z市有多少人,就必须准备多少口棺材,只要棺材做的好,一定可以发财。”
王海亮觉得张大栓在开玩笑,你是木匠,会做棺材,老子是小中医,只会卖药。一个是救人,一个是盼着死人,根本就不一样。
发现海亮不信,张大栓又是一笑,上去拉了海亮的手,将他领到了院子里。
这时候海亮才发现,满院子的人做的不是家具,家具厂的四周摆满的都是棺材。
那些棺材非常地豪华,雕龙画凤,上面刻满了精致的花纹,又高又大,看上去不像棺材,反而像一座座金碧辉煌的宫殿。
张大栓一招手,让其中一个工人利用起重机掉起了棺材盖子,盖子打开,里面同样金碧辉煌,四周涂满了金漆,而且准备了金铺银盖,就是死人用的褥子跟被子,头顶的位置是一个精美的枕头。
大栓说:“海亮,你进去,躺里面试试,绝对滋味不一样,死了以后可以躺在这样的棺材里,才会不枉此生。要不要买一个回去?”
海亮赶紧摇摇头说:“不必,这东西我暂时用不着。”
张大栓说:“那买回去,给你爹老子王庆祥也行,他早晚用得着。”
王海亮心说:放你娘的狗臭屁,这不咒我爹死嘛,你咋不睡里面?
海亮说:“大栓叔,这么一副棺材,是不是要五千多?一定很贵吧?”
那知道张大栓呵呵一笑,骂了声:“土包子,一副棺材最少三万。”
“你说多少?三万?谁这么有钱?”
“呵呵,城里的有钱人多了去了,有钱人当然死了睡好棺材,我们就是要挣有钱人的钱。”
张大栓一个劲的显摆,舔着肚皮,在海亮的面前使劲吹嘘。
海亮知道他这是在炫耀,而且张大栓靠着卖棺材,的确赚了很多钱。在城里买了车,买了房。
海亮摇摇头说:“对不起,这种生意不适合我,太浪费木料了。”
王海亮大失所望,张大毛发财靠的不是手艺,也不是踏实肯干,是人脉关系,他认识Z市很多有头有脸的大头头。
这些棺材,就是卖给了那些大头头。
傍晚,眼看着太阳落下去了,张大栓知道自己的奸计也该实施了,于是笑笑说:“海亮,你来一次不容易,叔请你吃饭,咱们下馆子。”
海亮赶紧说:“不必了,叔,你也忙,不如改天,怎么能让您破费呢。”
张大栓一瞪眼:“怎么,看不起叔?不给面子?”
海亮没办法,只好跟着张大栓上了那辆夏利轿车,直奔饭店。
张大栓找了个很好的饭店,两个人坐定,点了满满一桌子好菜。
大栓说:“海亮,叔知道你跟二狗有恩怨,看我的面子,别跟他一般见识,他被他娘宠坏了,朽木不可雕。”
这么一说,海亮更加不好意思了,红着脸道:“叔,我给您赔不是了,打二狗那件事,我下手重了,不过我爹也免费给他治了。”
张大栓说:“过去的事儿不要再提了,咱们挑了,喝酒喝酒。”
张大栓赶紧端起酒瓶子,给海亮倒满了。
张大栓是海量,人称千杯不醉,他在Z市闯荡了好几年,跟很多大人物喝过酒,从城市的这头到那头,一路喝过来罕逢敌手。
每次喝酒他都在腋下夹一条毛巾,酒进肚子就变成汗,顺着腋下被毛巾吸收,回家以后只要将毛巾拧干就可以了。
王海亮的酒量也不错,粗狂的性格练出了他的酒量,一瓶酒漱漱口,两瓶酒照样走,三瓶酒,墙走他也走。
而且海亮喝酒以后谁都不服,他就扶墙。
这一次张大栓又耍诈了,早已在腋下放了毛巾。
眨眼的时间,五瓶酒进肚,张大栓是虚汗如注,王海亮也是东倒西歪。
最后,海亮终于不胜酒力,倒在了桌子上。
张大栓发现时机差不多了,嘴角处闪过一丝冷笑。他冲酒店的服务生打了个响指,在服务生的耳朵边低语了几声,那服务生就走了。
不一会儿的功夫,过来两个人,拖死猪一样,将王海亮给拖到了楼上的房间,并且七手八脚剥了他的衣服,让王海亮一丝不挂。
海亮躺倒以后,几个服务生出去了,这时候房门一响,过来一个女服务生。
那女服务生长得很漂亮,猛然看到床上的海亮,女人的眼睛惊呆了,感叹一声:“好壮!好结实的身体……啊。”
女人舔了舔嘴唇,焦渴难忍,呼吸急促起来,她迫不及待,瞬间将自己的衣服撕光,然后像一只出笼的猛虎,嗷地一嗓子,将王海亮扑在了身下。
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张大栓就起床了,起床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拿起桌子上的电话。
“喂!Z市派出所吗?我要报案,今天在Z市金利来酒店,有人宿娼,他们在贩卖皮肉生意。赶快去抓吧,房间是01号。”
目前,Z市秋季的扫黄打非正在风头上,对各个酒店查得都很严,他们想不到会有人顶风作案。
当Z市的有关部门人员匆匆忙忙赶到酒店房间的时候,王海亮还没醒,就这样,海亮被人给堵在了棉被里。
他的身边还睡着个一丝不挂的女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