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陆秋生沉默了很长一会时间,一双眼睛始终紧紧地盯着我。大约过了三四分钟,结巴的催促声再次传来,陆秋生方才开口。
他说:小九,既然你不愿说,陆叔也不为难你,只希望以后的丧事中,切莫因为私事给死者带来麻烦,不然,会愧对主家,愧对死者。
一听这话,我惊愕地看了他一眼,支吾道:您知道放蛊之人是谁
他点了点头,说:这场丧事,懂蛊的只有两个半人,而这两个半人跟你有些关系。
我愣了愣,他要是说两个人,我能猜出来,一为乔婆婆,二为乔伊丝,但是,那半个人是谁
我把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他听后,笑了笑,淡淡地说了三个字,苏梦珂。
我一愣,说实话,那苏梦珂懂不懂蛊,我心里也没啥底,只是单凭她是湘西凤凰城人,才会猜测她懂蛊。不过,听陆秋生的语气,他好像非常确定苏梦珂懂蛊,只是懂得不多,算半个人。
我正准备问他怎么回事,他朝我罢了罢手,说:小九,我虽然是商场中人,但是,有些事情,还是会打听一些,你也别问我咋知道,我只能告诉你,父亲的丧事已经完美落幕,我们陆家八兄弟,看在你的面子上,也没打算追究。
说完,他叹了一口气,没再理我,转身朝老英雄的坟墓走了过去。
看着他的背影,我无奈的很,我只是怀疑苏梦珂是放蛊之人,并无确切证据。但是,人活在世上,就是这样,一旦怀疑一个人,管它有没有证据,潜意识就认定是那人。毕竟,我们只是普普通通的抬棺匠,哪有那么多时间寻找证据去证明一些事情。
随后,我朝结巴走了过去,跟着大部队出山。值得一提的是,陆家老四随同我们一起出了山,说是赶回去跟林业局的人商量赔树的事,至于陆家另外几人则陪在老英雄坟前,要守到旁晚才回家。
大概走了一个小时,正好碰到郭胖子将旧棺以及尸骨处理完毕,我问他有没有异常,他在我们身上瞥了一眼,慎重地说:九哥,回去以后再说。
看他一脸慎重的样子,应该是有什么发现,我点了点头,也没说话,就让他跟着我们一起出山。
出山的路较为轻松,只花了接近两个小时,我们便走出太行山。
走出太行山后,我们困的很,本来打算直接在附近的镇子休息一天才回去。那陆家老四说,按照他们这边的习俗,下葬后,必须到主家吃一顿饭,这场丧事才算落幕。
对此,我们也是无奈的很,便跟着他踏上回陆家村的路。
中午11点,我们一行人到达陆家村,在那匆匆地吃了一顿中饭。
期间,陆老老太太向我们敬了一杯酒,说是感谢我们让老英雄走的风风光光,万人送葬,又给我们每人发了一个红包,钱不是很多,是24块钱,但,好歹是陆老太太的心意,我们也没客气,就将红包收了下来。
饭后,印子村那些村民跟我说了一些感谢的话,让我以后有事就打吴司机的电话,便回去了。
待他们走后,陆老太太将我郭胖子结巴叫到她房间,说是有事商量。
刚进房间,我就看到蒋爷坐在床头,他的司机守在一旁,两人好像在商量什么事情。
一见我进房间,蒋爷站起身,朝陆老太太点了点头,说:老姐姐,我跟小九说些私事,你能否带小胖子跟结巴出去一会
陆老太太愣了愣,疑惑地问:你
嗯蒋爷点了点头。
那陆老太太也没说话,就朝郭胖子跟结巴歉意的笑了笑,说:两位小兄弟,先随我去偏房。说完,她朝另一间房伸了伸手,示意他俩进房。
郭胖子跟结巴没有立马进房,而是疑惑地瞥了我一眼,好似在询问我的意思。
我微微点头,说:蒋爷应该有要事跟我商量,你们先随陆老太太出去一会。
他们俩听我这么一说,点了点头,便走了出去。
待他们走后,我疑惑地瞥了蒋爷一眼,问:蒋爷,有啥要紧的事,需要把胖子他们赶出去
他没有理我,而是恶狠狠地瞪了何建华一眼,怒道:跪下
咋了我有些不明白蒋爷的意思,疑惑地问:是不是发生啥事了
他还是没有理我,一脚踹在何建华身上,怒道:你个逆子,赶紧给跪下。
一听这话,我整个人都懵了,逆子蒋爷是不是被怒火冲昏了头脑,逆子这个词一般都是父亲骂儿子才会用到,他他怎么会骂何建华是逆子
惊讶的不止是我,那何建华也愣住了,他不可思议的看着蒋爷,说:蒋爷,您
蒋爷没有理他,又是一脚踹了下去,把那何建华踹倒在地,抬手就是一个耳光煽了下去,声音特别响,想必是含怒出手,其力度,可以想象。
说实话,我被蒋爷弄的这一处糊涂的很,压根不知道咋回事,正准备问他,哪里晓得,蒋爷在何建华旁边跪了下去。
您您这是干吗要折煞小九吗我连忙走了过去,拉了拉他,拉不动。
小九,先前因为老英雄的丧事,我一直忍着没跟你道歉,一则怕你分心,二则,老英雄的丧事不易谈其它事情,今天,丧事总算落幕,我厚着脸皮,求你原谅犬子一时冲动绑架你,差点要了你的命。蒋爷跪在地面,眼角有些湿润,语气中带着几分忧伤。
啥何建华是您儿子
啥我是你儿子
我跟何建华俩人同时出声,语气中尽是不可思议,这这太扯了吧那何建华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跟蒋爷没一丝毫相像的地方,怎么可能是他儿子。
我正准备说话,那何建华抢在我前面开口了,他说:蒋爷,我自己的身世,我自己清楚的很,您没必要为了让他原谅我而撒这么一个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