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结巴,你们俩没事吧我深呼一口气,沉声问道。
他俩摇了摇头,郭胖子颤音道:气氛好诡异,压得我踹不过气来
这话一出,我们几个人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就相互说了几句打气的话,准备一口气冲了出去。
哪里晓得,刚开迈开脚步,我脚下传来咔嚓一声。
我心头一愣,举着煤油灯往脚下一看,就觉得手臂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只见,一块白亮亮的骨头正被我踩在脚下。那骨头约摸二指大,一尺长,两头是空心。
郭胖子见我愣在那,就问我怎么了。我指了指脚下,说:好像踩到骨头
闻言,他朝我脚下瞥了一眼,脸色唰的一下就白了,尖叫道:鬼啊
叫毛啊是动物骨头我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骂了一句。这死胖子当抬棺匠有段时间了,胆子还是那么小。我念书那会,有人说体胖的人都胆小,以前我是不相信的,现在我算是彻底信了。
那郭胖子见我这么一讲,就说:九哥,不带这么吓人的
说着,他猫下身子,伸手就去拿那块骨头。
说来也怪,就在郭胖子要碰到骨头的时候,一阵阴风吹来,吹的引魂幡呼呼作响。紧接着,那骨头就发出一道凄厉的怪叫声。
这把我们几人吓得不轻,他们三人死死地抓紧我,郭胖子带着哭腔说:九哥,你是不是搞错了
搞错什么我朝周围看了看,全是芦苇,可见度低的要命。
你脚下不是动物骨头,而是人骨郭胖子颤抖的指向那骨头。
屁话,我接触不少尸体,哪能分不清人骨跟动物骨头。我没好气地说了一句,就弯下腰,捡起那骨头看了看,这骨头中间的位置有一块是凸出来的,人骨绝对不是这样。
当即,我把那骨头在郭胖子眼前扬了扬,说:看清楚是人骨还是动物骨
那郭胖子被我这动作吓得不轻,连忙闭上眼,说:拿走,赶紧拿走
我笑了笑,没再说话,就在旁边挖了个小坑将那骨头埋了下去。
也不晓得咋回事,刚把这骨头埋入地下,先前那种压抑感立马消失,芦苇荡的空气也变得几分清晰。
这一幕,让我们几个人松出一口气,相互看了看彼此一眼,结巴说:九哥,是不是
我点了点头,说:万物皆有灵性,哪怕是动物,也不希望自己的尸骨luo露于荒野,要知道,入土为安还是人类在动物身上学来的。
哦此话怎么说一直没开口的陆耀东问道。
我苦笑一声,掏出烟,给他们派了一根,说:入土为安即土葬,起源于原始社会。那时候的人,没有风俗这么一种说法,人死后都是食之或弃之,直到某天,有人看到动物将同伴的尸体埋入泥土之下,人类世界方才升起土葬,一直延续到现在。
那陆耀东好似还想问什么,我连忙罢了罢手,说:这种事情讲起来就会没完没了,了解个大概就行了,别忘了,咱们的目的。
说完,我率先踏出一步,领着他们朝前走,大概走了十来步,我们几个人总算走出芦苇荡。
先前从远处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一座庙,待走出芦苇荡后,我发现这庙只能用两个字形容,荒芜,庙的墙皮大部分已经剥落,露出一块块土坯,整个窗户只剩下几条露出原色的木料,暗红色的大门上爬了不少虫蚁,将整条大门啃噬的只剩下小半段悬在门头,随风摇摆,发出吱吱声。
陆老板,这照亡庙多久没人用了我指着那庙,疑惑道。
几十年了吧他叹了一口气说。
那你怎么会忽然想起这座庙我愣了愣,问。
父亲病危后,偶尔听他跟母亲提过照亡,我便记了下来。他解释道。
我嗯了一声,也没说话,朝那庙走了过去,刚到门口,庙里传出一阵霉味,我皱了皱眉头,就让陆耀东在门口位置,插上一对蜡烛。
当他拿出蜡烛的时候,我愣住了,只见,他手里还剩下两对蜡烛,玛德,刚才在芦苇荡的时候,只顾着芦苇去了,忘了在那插蜡烛。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要知道照亡在于一个传字,一路走来,都是隔71米的样子就插上一对蜡烛,可,现在却断了一个点。
当即,我对陆耀东说:你拿上一对蜡烛三柱清香一些黄纸去芦苇荡里面。
什么他一下子就愣住了,支吾道:我一个人去芦苇荡
我点了点头,说:这种事情只能由孝子去做,外人帮不了你。
小九,那那芦苇荡里面的情况,你也清楚,让我一个人去我他朝后退了几步。
我哪能不明白他的意思,不待他话说完,就罢了罢手,说:这事也怪我,先前在芦苇荡只想着那些芦苇跟骨头,忘了提醒你,这样吧我送你到芦苇荡,你在芦苇外面插上那些东西
好好麻烦你了,丧事过后,陆某定有重谢他掏出一个红包塞在我手里。
我捏了捏红包,有点厚,估计有七八百块钱,我没拒绝,就把红包塞进口袋。
正所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我也是俗世之人,收了这么重的红包,心里自然开心的很。
当即,我将那陆耀东送到芦苇荡外面,又把蜡烛之类的东西交给他。
不一会儿功夫,那陆耀东就将蜡烛插在地面,点燃,又烧了一些清香黄纸。
做好这个,我们几人回到庙前,将刚才的动作又重做了一次。
按照照亡的礼仪来说,需要先在照亡庙门前朗诵三个时辰的经文。
可,现在时间接近下午六点,若是念上三个时辰的经文,那就是半夜12点,恐怕我们几个人回过有点麻烦。毕竟,这照亡庙是阴气极重之地,难免会有些怪事。注:一个时辰是2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