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老刘这话,我们所有人面面相觑,谁也没说话。
因为,我们所有人都明白,这事关乎重大。
玛德,咋办?
要知道江小燕的遗体仅仅剩一点没变成白骨了,而那吴克用却还在棺材内躺着。
万一因为老江头,耽搁了把吴克用弄出来,整件事恐怕会变得棘手。
更为重要的是,我担心会闹出更大的事。
可,如果不能替江小燕隐瞒她的死讯,又是对不起江小燕。
咋办?
咋办?
一时之间,我心急如焚,那陈忠国跟诸葛晴明等人也是急的很。
他们一个个紧紧地盯着棺材内,而那老刘估摸着是急了,就说:“宫主,不到一分钟时间,那老江头肯定能到灵堂了。”
我嗯了一声,也没再说话,眼睛则一直盯着棺材内,心中别提多紧张了,恨不得那江小燕的遗体在一瞬间就彻底变成白骨。
可,令我失望的是,那江小燕的遗体也不知道咋回事,明显只剩下最后一点点位置没有变成白骨了,但,速度却明显慢了下来你。
那诸葛晴明等人也发现这一情况,诸葛晴明问我:“宫主,按照这速度,恐怕一分钟内搞不定。”
我自然懂这个,只好硬着头皮说:“先不管了,必须替江小燕瞒住她的死讯,另外,老刘你等会远离老江头跟我们,等棺材内的遗体彻底变成白骨后,你第一时间把吴克用弄出来,记住一点,切莫发出任何异常的响动。”
说着,我又朝诸葛思锦望了过去,问她:“诸葛姑娘,事关死者,我不想多说,只问你一句,这次能无条件配合我吗?”
那诸葛思锦没令我失望,她想也没想就说:“放心,我肯定不会给你们添乱。”
有了她这话,我也算彻底放心了。
哪里晓得,那老刘好似有异议,朝我走了过来,问我:“宫主,要想把吴克用从棺材内弄出来,还不能发出声音恐怕做不到吧,除非…。”
说着,他扭头朝江小燕的遗体望了过去。
我哪能不明白他意思,他意思是要把江小燕的尸骨移动一下。
说实话,我也知道这是为难他,毕竟,江小燕的尸骨全部摆在吴克用身上,倘若要把吴克用从棺材内弄出来,势必要移动江小燕的尸骨。
可,按照习俗来说,一般尸骨刚入殓,肯定不能胡乱移动,会犯了大忌。
那老刘见我没说话,又问了一句,“宫主!”
我微微点头,朝他瞥了一眼,尴尬的笑了笑,说:“要不…移动一下尸骨?”
说完这话,我心中别提多郁闷了,一向把习俗看成命根子的我,竟然会主动说出违反习俗的话。
但,眼前这种情况,一旦真的按照习俗来捣鼓,那吴克用很有可能会引来灭顶之灾。
当然,我也这样想,绝对不是危言耸听。
而是真的有可能会变成那样。
说穿了,江小燕是矸尸,即便她的肉体已经完全腐化了,但,她的尸骨依旧不容小觑。
老刘一听我的话,不可思议地盯着我,诸葛晴明等人也差不多是这样,紧紧地盯着我,连大气也没出。
“宫主,传闻你把丧事习俗当成命根子了,怎么?”诸葛晴明在边上说。
不待他说完,我罢了罢手,“怎么了?有事?”
他一笑,忙说:“没事,只是觉得宫主现在懂得变通了。”
“不好?”我皱了皱眉头。
他一笑,忙说:“怎么可能不好,这对我们抬棺匠而言是大好事,我们需要的是一个懂得变通的宫主,习俗固然重要,但,时代在变迁,我们也必须懂得变通,再说这事关乎到吴克用的生死。”
我白了他一眼,就说:“难道你觉得我会为了习俗,枉顾吴克用的生命?”
他尴尬的笑了笑,说:“那倒不至于,不过,就我认识的宫主来说,你应该不会这么快说动尸骨的,至少会想一个特别复杂,且极其困难方法来捣鼓这事。”
我瞪了他一眼,也懒得搭理他了。
不过,有一点,他说到我的心坎了,他说,抬棺匠需要一个懂得变通的宫主。
凭心而言,我也知道一点,抬棺匠的确需要一个懂得变通的宫主,否则,我们整个抬棺匠行业只会退出历史的舞台。
很快,那老刘见我同意下来,二话没说话,立马朝棺材后边走了过去。
由于棺材中间的位置被几条长木凳拦着,他是趴着身体,从长木凳下边钻过去。
看着他的动作,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心中一紧,死死地盯着老刘的背影。
“宫主,这是个合格的抬棺匠呐!”诸葛晴明在我身边低声嘀咕了一句。
我嗯了一声,不说别的,单说老刘刚才趴下的这个动作,就称得上是称职的抬棺匠。
“宫主,有人来了。”陈忠国忽然开口道。
我嗯了一声,立马扭头朝灵堂外边望了过去,就发现老江头拄着一根拐杖,摸摸索索地走了进来。
一看到他,我神色一紧,压根不知道说什么,倒是那陈忠国应变能力不错,连忙迎了上去,一边走着,一边说:“老江头,你可算来了。”
说话间,他紧紧地攥住老江头的手臂,又顺手把老江头手中的拐杖拿了过来,继续道:“来,老江头,我扶你过去摸摸你的女婿跟女儿。”
那老江头也不知道咋回事,陡然停了下来,就说:“老陈,这次我女儿的事如果成了,当年那事,我们俩家再不相欠了,倘若让我发现你在逗我玩,别怪我发火。”
“您说的是哪里话,您女儿结婚是大事,我们怎么敢忽悠你。”那陈忠国笑着回了一句,然后朝我打了一个手势,意思是让我过去。
我也没敢耽搁,立马走了过去。
哪里晓得,刚走两步,那陈忠国又朝我跟诸葛思锦打了一个眼色,意思是让我们俩牵手过去。
我倒是无所谓,毕竟,我一个大老爷,也没啥好害羞的,而那诸葛思锦则不同,她犹豫了好长一会儿时间,方才伸过手,拽住我手臂,朝老江头走了过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