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在社会上摸爬打滚也有些年头了,我自然明白黄叔为什么会激动。
我深呼一口气,就说:“我懂,黄叔,请你一定要相信我,如若伤害到村内的任何人,我自愿以死谢罪。”
最后四个字,我是一字一句说出来的。
他一听,心情好似平复了一点,这才徐徐开口:“小九,我以村长的名义拜托你,一定要慎重。”
我重重地点点头,“黄叔,只要我在,绝不让村民们受半点伤害。”
“好,好,好。”
他一连说了三个好,整个人的精气神在这一瞬间,好似恢复到先前一般,然后对我说:“说吧,除此之外,你还需要我做什么?”
我稍微想了想,就说:“只要把刚才我说的那些东西准备好就行了,对了,在准备阴阳饭的食材时,最好用无根水洗一下,如果有可能,最好弄点冰块放进去。”
“为什么啊?”他问。
我说:“那八样是五谷杂粮,其自身所夹杂的阳气颇重,我担心在做饭时,那些黄纸烧不尽它们自身携带的阳气,最好的办法是先用无根水去其糟糠,再以冰水冲淡一些阳气,如此一来,方可万无一失。”
那黄叔是抬棺匠,自然懂我说的无根水跟冰水。
他仅仅是沉默了一下,就说:“这无根水倒也好找,你也知道我们村子是干抬棺匠的,一般都会留一些无根水,以作不备之需,而这冰水,恐怕有些难搞,一来现在是大热天,二来我们村子生活环境,不太好,就连冰箱什么的也没有,想要找到冰水恐怕有点难。”
我一笑,就问他:“能到隔壁村子去借么?”
他尴尬的摸了摸后脑勺,解释道:“小九,你可能不知道,我们村子的关系不太好,附近几个村子把我们村子当成了眼中钉,肉中刺,别说拿冰块了,就连去他们村子,都得招来一顿嫌弃,先前那袁青田对我的态度,你应该也能看出来一点情况。”
好吧,先前那袁青田对他的态度的确不咋滴。
可,现在这社会都这般发达了,想要找到冰水倒也不是很难。
于是乎,我就给他们出了一个主意,让他们去镇上买点就好了。
那黄叔本身有些不太愿意,倒是那黄浩自告奋勇地说,他去他朋友家捣鼓点。
对此,我也算是彻底放下心了。
安排好这一切,那黄叔领着黄天两兄弟出去了,说是出去准备东西。
待他们离开后,我拉过一条凳子坐了下来,先是把先前没有画完的图纸画完,后是掏出烟,点燃,深吸一口气,按照我的打算是用七字封魔阵来捣鼓这次的阴阳饭。
说到这七字封魔阵,这阵法等级颇高,当年王老爷子在跟我说这阵法时,曾跟我说过一句颇为有意境的话。
他说:“大凡以数字为头的阵,都得遵循一个条件。”
我当时就问他,“什么条件。”
他说了四个字,“天时地利。”
正是因为他的这四个字,我这次的阴阳饭,才打算布置七字封魔阵。
当然,说是七字封魔阵,实则并不是封魔什么,而是一种类似锁定气场的阵法。
打个简单的比方,在一处空旷的地方,其气流肯定是畅通无比,而在这处空旷的地方建一栋房子,其气流的流动速度,会慢上几分。
一旦这地方密密麻麻建了,气流流动的速度又得慢上几分,倘若触碰到大地的某种磁场,更会导致气流乱串。
这种情况下,一个不小心很容易导致瘟疫的出现。
而七字封魔阵,就跟建房子差不多,可以阻止气流的流动,只需要把气流的流动掌控在一个临界点上,便能隔绝一些东西。
众所周知,无论是人,还是动物又或者说一些灵魂,想要生存下来,都得靠气流的流动,而七字封魔阵的作用就是,改变某一个空间的气流,让这个空间的气流,只适应人类生存。
也正是这样,这七字封魔阵有个弊端,那便是除了人意外的生物,很容易出现窒息,发疯等情况。
我先前没敢对黄叔说出这个,主要是怕他不同意。
毕竟,这牛面村不是旅游村,而是一个生活村子,除了人,肯定还得有猪马牛羊等动物。
咋办?
我嘀咕一句,陷入为难之中。
如果说不用七字封魔阵,压根没任何阵法可用了。毕竟,这次布阵的位置颇大,唯有七字封魔阵能锁住如此大面积的气流。
可,一旦用了七字封魔阵,村内的猪马牛羊肯定无法存活,就算存活下来,也是疯疯癫癫的,到时候只会让整个场面变得更加糟糕。
一时之间,我压根没办法拿定注意。
于我来说,肯定是人命优先,但,现在的情况却不容乐观,要知道在一些农村,有些人重视猪马牛羊的性命的程度,堪比珍惜人命。
“呼!”我深吸一口烟,缓缓吐出烟圈。
说实话,想要解决这个问题,也不是没有办法,那便是在阵法上动一点手脚,改变七字封魔阵阵内的气流,令那股气流达成两个要求,其一是适合人类生存,其二是适合动物生存。
但,我没半点把握,毕竟,阵法这玩意并不是说改就能改的。
一支烟过后,我掐熄烟头,丢在地面,用脚踩了踩,就打算把这事告诉黄叔,让他自己去选择。
说白了,这事太重大,我压根不敢乱下断论。
于是乎,我抬步朝门口走了过去,刚出门口,正好碰到黄叔,他手里拿着一串五帝钱、一个拳头大小的木葫芦以及七个由五彩纸剪成的小人。
一见我,他面色一喜,忙说:“小九,你布置阵法所需要的东西已经找齐,至于你先前说找人挖坑的事,我还没吩咐下去,主要是想先把这东西给你递过来。”
我嗯了一声,接过他递过来的五帝钱等东西,又盯着那东西打量了一会儿。
“小九,你看这些东西可行,这五帝钱是从我们村子一个老人家弄出来,保证是清朝时期的,而那小人是从我们村子神婆家里的捣鼓出来的,听说是施法了的,比普通的小人要好,而那木葫芦更是有些年头了,是我们村子一个老木匠祖上传下来的。”
那黄叔滔滔不绝地跟我介绍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