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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玄看着紧闭的房门,森严的阵法,默默摇了摇头,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
他在木桌前坐下,一个人若有所思。
须臾,一道窈窕的身影从门外走了进来,顺手关闭了房门,接着又祭出法诀封禁了整间客房。
“爹,有没有见到龚家的道友?”
岳琼到了桌前,出声询问。
岳玄手拈胡须,微微颔首。
岳琼在桌子对面坐下,又道:“是否已转告贼人的动向,龚家有无对策?”
岳玄沉吟片刻,说道:“我不便前往龚家,便邀请龚家的龚珍出来见面,并向他转告了我石头城,以及千翠峰的变故。只不过……”他似有无奈,笑道:“龚家无意参与仙门的纷争,更不愿得罪仙道的高手!”
岳琼愕然:“龚家何意,难道是怕了贼人不成?”
岳玄摇了摇头:“据我所知,龚家与黄元山一脉相承,且黄元山的龚元长老,便是龚家的长辈。如此一个修仙世家,又怎会怕了贼人呢……”
岳琼似有猜测,不忿道:“爹爹是说,龚家瞧不起我岳家?我岳家虽然没有仙门依为靠山,而祖父却是人仙的高手,如今又是万里迢迢通风报信,他龚家缘何如此无礼?”
岳玄稍作默然,缓缓说道:“或许并非如此,说不定事出蹊跷也未可知!”
修士以修为论尊卑,仙门以高手的多寡论大小。即使修仙的世家,也是如此,没有仙门撑腰,不免缺少几分底气。
岳琼有些郁闷,转念道:“不妨前往黄元山,禀明原委……”
与其想来,大老远的前来通风报信,而龚家却不领情,倒不如拜见黄元山的长辈,当面禀明实情更为直截了当。??.?`
岳玄又摇了摇头:“想必岳华山的项成子前辈,早已知会黄元山,又哪里轮到你我父女多事,况且……”他手指敲打着桌子,环顾四周,少顷,这才带着凝重的神情接着说道:“琼儿,你还记得那个无咎从项家的祠堂中抢走了一块石头吗?而不管是项龙,还是随后到来的项成子前辈,皆未曾提及此事。项龙或不知情,项成子却是有意回避啊……”
岳琼微微诧然,失声道:“莫非与传说中的九星神剑有关?”
岳玄赞道:“嗯,琼儿果然聪慧无双!”
岳琼禁不住露出小女儿家的神态,扭捏道:“爹……”
岳玄拈须微笑,随即正色道:“那个无咎,先后得罪了四家仙门,他何以如此大胆,不能不叫人为之诧异!而他罪名种种,大同小异。只有古剑山,传出了神剑被抢的风声。而余下的灵霞山、紫定山与岳华山三家,据说同样藏有九星神剑,而又无一例外,对此刻意回避。由此想来,或许一切都与神剑有关。而项家祖祠的石头,更是与之大有关联啊!”
他说到此处,禁不住暗吁了下,好像也是难以置信,稍稍整理思绪,接着说道:“而那个小子,并非孤立无援。与他同行的老者,说不定便是一位隐姓埋名的高人。若非不然,凭他一己之力,又岂能安然无恙,并逍遥至今!”
岳琼咬了咬嘴唇,似有不甘:“我岳家的血琼,难道便这么没了?”
岳玄淡淡苦笑,说道:“比起九星神剑来,我岳家的血琼又算得了什么。况且血琼的根茎尚在,只须悉心呵护,假以时日,不难恢复如旧!而为父的担忧,并非如此……”
他心绪难宁,索性站起身来原地踱步。
岳琼有些气馁,却又善解人意道:“倘若爹爹的所料无误,九星神剑势必惹起仙门的纷争。?.为免意外,我陪着爹爹返回石头城也就是了!”
仙门纷争,弄不好便是惊天动地的大阵仗。一个小小的岳家,还真的招惹不起。而谁又能想到那个年纪轻轻的贼人,竟然得罪了那么多家的仙门呢!
“不!”
岳玄继续踱着步子,出声道:“事已至此,看似徒劳无益,殊不知变数莫测,或许另有机缘。倘若就此错过,岂不可惜!”
他抬眼看向一脸疑惑的岳琼,转而走到桌前坐下,两眼中透着精光,接着又道:“据为父几日来的打探得知,黄元山便有一把传说中的镇山神剑。倘若贼人意在神剑,断然不会放过如此良机!”
“嗯,爹爹所言有理!”
岳琼附和一句,又是不解:“既然如此,爹爹又何必担忧。想来仙门的高人早有防备,贼人在劫难逃啊!”
岳玄稍稍迟疑,涩然道:“为父想让琼儿你独自前往黄元山,但有发现,必能抢下功劳,到时候各家仙门均要承我岳家一个人情。而此举固然一举两得,却要连累琼儿的安危。为父又着实不便亲自前往,唯恐意外而殃及岳家,于是拿不定主意,这才担忧不已啊!”
他的意思很简单,就是要以小博大,在混乱之中,为岳家挣得好处!
岳琼总算是明白了她爹的用意,爽快道:“爹爹放心便是,琼儿走一趟黄元山。即使遇到贼人,他未必伤得了我!”
岳玄慌忙叮嘱道:“切莫大意,你不是他的对手!要多多结交同行的道友,借势而为!”
岳琼很是乖巧,点头称是,却又不以为然道:“只怕贼人未必胆敢前往黄元山呢……”
岳玄的神情变得凝重起来,告诫道:“琼儿,你怎知他没有这个胆量?或许他早已来到下丘镇,并住在知北客栈之中……”
岳琼瞠目片刻,伸手指了指隔壁:“爹爹让我结交道友,莫非……”
岳玄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
与此同时,另外一间客房之中。
地上铺着褥子,并摆放着炭盆、木炭、香料、果汁等物。某人坐在褥子上,闭目养神。少顷,缓缓睁开双眼,抬起右手屈指一弹。一点火光倏然而出,悠悠落在炭盆之中。他又是信手一指,火光消失。而炭盆中的木炭已被烧着,并冒着白烟。他忙伸手扇去烟雾,炭盆已是火光隐隐。
看似小门道,却有大学问呢!
稍有不慎,筑基的真火便能将木炭与炭盆给烧个精光,还须法力操持,方能恰好好处!
接下来便该烤肉了,且来五斤上好的鹿肉?
一大把柳枝肉串,足有五六斤重,看起来新鲜如初,这便是夔骨指环的好处!
将肉串放在炭盆上,用嘴巴吹动炭火。少顷,再给肉串撒上香料,浇上果汁,翻动一二,继续烧烤。
此间不妨养养神,体会一下阴阳变化的玄妙。
须臾,房内已是香气扑鼻。
无咎再次睁开双眼,挽起袖子,伸手拿起一串焦黄的肉串,张嘴便是一口,然后美滋滋地咀嚼起来,接着大快朵颐,一串又是一串……
不消片刻,五六斤烤肉进了肚子。
无咎擦拭着油光光的嘴巴,摸了摸肚子,随即掌心凝聚法力,竟是轻轻转向炭盆。少顷,尚在燃烧的木炭硬生生被憋闷熄灭。
这算不算是一门法术?若是没有,便是本人首创,憋火术,嘿嘿!
无咎端起陶罐子里的果汁来了一口,随即收入夔骨指环,接着蹬掉靴子,转身爬起来,顺势躺在榻上,不无惬意般地长叹了一声:“哎呀,我只想一个人吃回烤肉罢了!”
此前被那个叫作太实的老者给坏了兴致,他便耿耿于怀,却又难以放下烤肉的美味,便索性躲在客房内尽情享受一回。如今吃饱喝足了,睡上一觉更为舒坦,只是暂无睡意,不妨书卷在手,消遣午后时光!
无咎舒展四肢,随手挥动。
木榻的内侧顿时多了一个三尺多长的紫木书架,上面摆放着各种古籍、卷册、玉简等物。还有一个玉瓶,竟插着一朵鲜红的花朵,透着怡人的馨香。他曾将北武岛的几间洞府所藏洗劫一空。这些东西,只占去了其中的一小成,却因来自于项成子的书房而有所不同。此时的他突然有了雅兴,便想着找回几分逝去的悠闲。依稀仿佛书生岁月,少年意气壮志凌云哦!
无咎就手拿起一卷兽皮册子,尚未翻阅,鼻子嗅动,眼光一瞥,这才发觉书架的角落里,还摆放着一个玉瓶,插着一朵鲜红的花朵,散发着怡人的馨香。
咦,项成子你很是不该啊!俗话说的好,红花单配少年郎,你个老儿凑什么热闹!
无咎抓过玉瓶举在眼前端详,不由得嘴角含笑。这应该是《百灵经》中所载的雪莲花,我喜欢!他将玉瓶放归原处,又欣赏片刻,这才收敛心神,懒懒打开手中的卷册。
《岳华经》?
其中分为内经、外经、旁篇、杂记,又分平人气象论、移精变气论、阴阳离合论、生气通天论,等等、等等。
无咎丢了《岳华经》,再次拿起一枚玉简。
《九卷针经》、《悟真经》、《养神经》、《锻魄经》、《金丹经》……
又是经文,看多了头疼啊!
《五行奇门术》、《架乩术》、《云笈总藏》、《阴阳圭旨》……
又是修道典籍,了然无趣也!
无咎本想找到诗词歌赋来凑凑雅兴,哪怕是趣事异闻也成,谁料书架上尽是有关修炼的典籍。他渐渐没了兴致,慢慢闭上双眼,不消片刻,轻轻打起了鼾声。而不知是习惯使然,还是根深蒂固,《天刑符经》的经文,又在识海之中缓缓浮现。
与此同时,丹田气海的四道剑光静静盘旋,并在符文气机的牵动下微微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