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幕洞中,龙恒早已按剑在手,见夜与雷炎空手打斗,一剑劈下,一丈长三尺宽的剑芒向着二灵如强弩之矢飞去。夜距龙恒不过一丈有余,背对着他,是以剑芒直逼他的后背。
夜急忙化作一只带翅白蛇飞离,险险避开剑锋。可是剑芒的余波还是将他震到墙上,夜又被迫化为人形摔倒在地。
雷炎没躲,瞬间从虚空中抽出金刀砍下,金光与龙恒的青光相撞,洞中剧烈的震动了一下,沙石俱下。
雷炎冷笑一声道:“夜帮你打前阵,你不仅不相助,还突施杀手,真是无情至极啊。”
龙恒不多话,回道:“我的猎物,岂容他妖染指。”语毕提剑攻来。
雷炎金刀招架,剑刃与刀刃相激,巨大的冲击波在洞中四下散开,升起极强的热量,在洞中观战的吸血蝙蝠妖瞬间化为灰烬。
“真不愧是拔剑斩,北部岛蛟龙氏大太子,只可惜北部岛给厉氏部所占,殿下成为一介平民。否则殿下以北部岛为根基,整个东海迟早也会归殿下所有。”
雷炎完横刀向上一划,用力向前一推,架开龙恒的剑刃,可是自己也因反推力后退五六步方才立定。
龙恒后飞五丈,脚尖在石壁上一,念了“波涛汹涌”剑诀,伸剑重向雷炎刺去。只见他那闪电般的身影如流星一般带起一阵强势气流,四周顿如大海,波涛汹涌澎湃,令生灵觉得自己如海中孤舟,时刻有倾覆之险。
高强立在打斗之旁,见龙恒这招使得炉火纯青,威力之大不可言语。平日里蓝衣见他就逃,怕的要命,想这厮果然令生灵不可不敬畏。他深爱蓝衣,心有不甘,当下长枪向前一挺,拦在龙恒和雷炎之间。
高强长枪枪尖直指龙恒咽喉,龙恒直视着他,既不避开也不变招,大有硬碰硬之意。
龙恒剑尖上的杀力距高强长枪三尺有余时,便抵的他的长枪枪杆向上弯曲。高强若再不回撤长枪,大有折断之势。可是贸然回撤,胸肺又会被他的剑穿心而过。
虽然进退两难,但高强向来硬汉一条,铁了心的要会会龙恒。当下双膝微躬,逆着前来的气流而上,在空中一个翻身,倒立而下。这时枪尖正好抵住剑尖,一个倒立,一个横空,紫气与青光相撞,冲击波向四周和上下扩散。双方又于空中几个翻身,才躲开强势的冲击之力,但是枪尖仍被剑尖上的力道粘住。
龙恒一向傲气冲天,自负他剑下都是尸身。于是他剑尖突然左斜,高强枪尖瞬间脱力,收势不及,身子因自身重力向下坠落。龙恒改剑横削,高强急忙空翻,落在龙恒身后。龙横运起气流背后反击,高强不得已又后退三丈,勉强立定,心道:“好霸道的气势。”
龙恒并未因高强的那一阻而断,继续那招“波涛汹涌”飞刺雷炎。
雷炎大笑一声,山谷震动,挺刀飞身迎击,“杀了你,素言那丫头就是我的。”结界撑起,周身金光大盛。
龙恒急旋的气流,被雷炎结界阻挡,“波涛汹涌”之势便如强风撞向高墙,被反击回去,而那气流余波撞上石壁又被回荡过来。
高强侧身避开反击的气流,飞身随着回荡的气流冲向龙恒。
夜此时已从地上站起,处于观战之势。刚刚雷炎提到素言,出言不逊,罪该万死。但是龙恒霸道的独斗雷炎,两强法力相击,他竟半分也插不进去。
这时夜见高强从后袭向龙恒,纵于龙恒性命无碍,但若他有什么损伤,素言定会伤心不已。一想到素言的愁容,夜心里一阵绞痛。又想起自己体内的吸血蝙蝠血咒,今日与吸血蝙蝠氏翻脸,自己总不会有好果子吃。若日后知道素言和龙恒结为连理,自己更会生不如死。反正生灵总有一死,今日就为素言保护龙恒而死,也是值得了。
夜不再多想,上前截住高强,这下二对二,双方扯了个平手,一时谁也胜不了谁,白光与紫光穿梭在青光与金光之中。
双方又激斗半个时辰,雷炎刀尖向上,进到龙恒三尺处,用力向下猛劈。龙恒提剑急忙该刺为横,身体转了一周,青光绕身,挡下雷炎这一重击。
雷炎不等龙恒面对着他,伸刀前探。龙恒听风辨向,长剑右斜,一个倒翻,已后退一丈。
雷炎紧追而上,“你还不出结界自守,好狂妄的子啊,今日爷就给你一个教训尝尝。”他落身龙恒面前,龙恒挥剑架开他的刀势,冷言回道:“今日就是你的祭日。”
语毕,龙恒倒持剑柄,剑尖指地,自己周身东南、西南、西北、东北四个方向立时涌起四丈高的水流漩涡,犹如飓风龙卷。
龙恒心念“漩涡连环”法诀,那四个似水龙卷风,围着雷炎逆向旋转成圈。他的身影晃到雷炎左侧,伸剑来刺。雷炎念动法诀,甩刀击向龙恒。
龙恒左避,那刀绕着龙恒飞舞,与空气擦出“嗤嗤”之音,刀行过的轨迹着起火来,形成一条火圈,将龙恒围在其中。
而这时围着雷炎的四个水龙卷,汇成一个大的水龙卷,将其围在垓心。他透过水帘看到龙恒被困,回力操纵金刀穿过水龙卷。逆时针而转的水流运势被金刀之势打乱,水滴与水滴撞击,四溅开来。围着雷炎的水龙卷被解开,四溅的水滴也将围着龙恒的火圈扑灭。
雷炎冲出包围,提刀坎向龙恒。龙恒本倒持剑势,突转横剑回击,跟着又逆剑而上。
这逆剑之势加上龙恒本来的七成之力,使这一招的威力增大数倍,他周身带起的气流流动也更加的激烈。
龙恒趁机心念“大浪滔天”,气流便如大海上卷起的滔天巨浪,犹如倒看瀑布,又如银河逆天,滚滚向雷炎而去。
雷炎横刀一挥,一刀没有截断,便紧挥几刀,刀刀连环,金光影掠,才将那滔天巨浪从中截断。
但刀刃之势宽约八尺,长约八丈,连接洞中两侧石壁。破了龙恒的那一招,威力竟丝毫不减,竟向龙恒直攻,大有将他腰斩之意。
龙恒仍不撑结界自保,双手举剑过,一剑威力不能斩断,就连劈数剑,剑剑阳刚之气十足,霸气无人能敌。
但是雷炎那横刀之势如金刚铸就一般,坚硬难摧。待到刀锋距龙恒尺余,他才从中劈出一缝。
缝隙擦着龙恒的身而过,带起如刃劲风,削去他半块衣角,他虽面不改色,但眼中杀气更甚。
只见他提剑向雷炎左肩斜劈,中途改为击胸,雷炎忙撤刀回护。龙恒又改击雷炎下腹,雷炎忙变招招架。谁知龙恒这一招仍是虚招,可是这虚招又太过实在,在距雷炎一寸不到时,折向直刺他的前胸。
刚刚雷炎全力破解龙恒的“大浪滔天”一招,就撤去了结界。这下近身迎战,被龙恒逼得手足无措。雷炎想要闪身避开,可龙恒剑势太急,剑锋太猛,左肩刚被剑尖刺到,跟着海浪拍面,自己被龙恒周身气流震退三丈。
雷炎不敢恋战,右手金刀自下而上一挥,一道金光向上飞出,划破了盛着蓝灵珠的琉璃灯笼,又冲破石洞洞。月光从洞射下,他纵身一跃,接住下落的蓝灵珠打算从缺口处飞出。
“我拔剑你还想活着离开吗?”龙恒闪身,快雷炎一步,阻住他的去路,“唰唰”几剑挥刺,剑尖上拨,挑开雷炎金刀。
雷炎惊骇之下竟呆了一呆,周身气流立时变乱。
龙恒心念“覆雨翻云”法诀,雷炎只觉自己身在空中,四周云翻雨弄,如乌云急流,如暴雨倾泻。一时之间天地一片昏暗,只有**相接,海水倒灌入天。这时一条水蛟龙卷住他的身体,将他从空中拉入大海,压力越来越大,似入深渊。
然而青光乍现,一道青锋劈向自己,雷炎就看到自己鲜血上溅三尺,巨痛传来,他忍不住惨叫一声,就再也没有了知觉。
高强与夜在一旁斗得正烈,听到雷炎的惨叫声都是一惊,再看他已被一分为二,灵飞出,身体渐渐化为虚无。
就在这时夜与高强的剑和长枪正相持于空中,白光与紫光反射,正好挡回了雷炎下落的金刀。
龙恒刚战完雷炎,气也不喘一下,提剑击向高强和夜。两灵同时惊呼,急忙后跃。但龙恒剑势快极,又攻向他们。高强与夜本能的回身反抗,竟不约而同,甚是默契。饶是这样,他们合力接下龙恒一剑,手臂也被震得发麻,并被荡开三丈。
这时大地剧烈震动,洞中灰石俱下,落幕山大有倾塌之势。
高强与夜看准了洞缺口,四掌凌空拍出,龙恒回剑招架,他们趁机破洞而出。一个向东一个向西,直奔出落幕山外几里才停下。事后许久想起这一战,背后还兀自发凉。
洞中龙恒见二妖已去,他并没追赶,还剑入虚空中,身子一抖,将倾之洞,欲落灰石立时静止。此时洞中除了他,没有一个生灵。
他凝神四下张望,飞向左首处。袍袖轻轻一挥,灰石乱飞,他赶紧撑起结界相护。
“龙恒好奇怪啊。”王母看着右侧幻境中的龙恒,向棋桌对面的妖姬道:“九死一生之际他不撑起结界防守,这时只怕灰尘脏了衣服,才撑起结界。你那儿子做事似乎有本末倒置了,不过还真有你的风格啊。”
“这就叫做霸气。”妖姬得意的笑道:“本宫**出的儿子当然要有本宫的风格。”
“但他终有一天会回归吾之仙界,到时你不觉得可惜吗?”王母看着黑白棋子相杂的棋面道:“咱们下了几千年的和局,想必这盘也是和局吧。”
“这才开始娘娘,你怎么就知道这盘棋也是和局呢?”妖姬正要落子,听王母这么一,手停在空中就不动了。
“直觉。”
“娘娘的智慧胜过本宫,不就赢了吗?”妖姬慵懒的笑着将棋子放回棋盒中:“不过娘娘的智慧早胜了本宫了。否则本宫这比娘娘不知多活了几千年的魂魄为何到现在还赢不了娘娘呢?”
“棋之胜负可不仅仅用时间来衡量的。”王母起身走到幻境前,看着镜中的龙恒道:“弈棋之道在于下每一步都要深思熟虑,考校细详。只是不知红尘中的随机应变之理融入棋理之中会是怎样,不过结果应比是胜是负是和局更有趣吧。”
“本宫正有此意。不如咱们就这样下一局如何?”妖姬端着茶杯呷了口茶道。
“本宫随时奉陪。”王母看到龙恒将尘中飞出的蓝灵珠纳入虚空中,笑道:“你明知蓝灵珠的真假,何必多此一举呢?”
“那就请娘娘猜一猜本宫的用意吧。”
“假戏真做一向是你的作风。”王母讥讽道。
“娘娘智慧啊,一下子将本宫的计谋看穿了。真讨厌,总觉得心也被你看穿了似的。”妖姬玩笑着也看向幻境,这时龙恒从洞飞出,左袖一挥,落幕山洞瞬间塌成一堆乱石,“真是沧海桑田啊。”
“本宫的心多半也被你看穿了,咱们就此扯平了。”王母挥袖,棋桌上的黑白子也不见了,“今日本宫还有事,咱们改日接着下吧。”
“本宫随时恭候。”妖姬伸了个懒腰道:“娘娘慢走,恕本宫不远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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