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真茫然的看着韩星,道:“对,今早我路过一个房间,门是虚掩的,我以为是进了贼,可里面的东西都整齐有序的,根本没有翻找过的痕迹。我就问大哥和二哥这是谁的,他们都不知道,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韩星不解的问道:“你认为是三哥的?”
“嗯。”千真困惑的道:“既然是义兄弟,我可能不记得,可大哥和二哥也不知道,这不很奇怪吗?”
“所以你认为他因为什么事情,凭空蒸发了?”
“你真聪明,和你话一都不费力。”千真夸赞的摸摸她的头:“丫头,带我去看看你的房间吧,或许可以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可是蓝田爱已经误会你和我了,他定恨死我了,我不能和你在一块儿。”韩星道:“我不想他继续误会,你自己去看吧。”
“丫头,我们现在是一家,我和他已经没关系了。”千真虽这般,但韩星可以听出,里面含有太多赌气的成分。
“千真,你别骗我了,这对我和蓝田爱都不公平。”韩星不肯迁就,她有自己的尊严和底线。
且不她对千真抱有什么感情,她自己还没弄清楚;就单千真和蓝田爱,她知道他们是深爱彼此的。
“我没骗你,我连一直佩带的玉环都给了你,那可是定情信物。”千真指着韩星脖子上的吊坠道:“我发誓,我从未把它送给他灵过。”
“这个啊,还你好了。”韩星着就要摘下来,但被千真阻止了。
“丫头,难道你对我一感觉都没有吗?”不知千真在打什么主意,他突然注视着韩星问道。
“啊?”从韩星慌乱的神态中,可以看出她还没想过这个问题。
“丫头,别逞强了,我不是傻瓜,你看我的眼神我怎能不知。”千真将她抱在怀中道:“我们结婚生子好不好,名字我都想好了。”
“什么?”韩星鬼使神差的竟出这种话。
“千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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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久的沉默过后,韩星虽不甘心,可犹豫着还是问出了一直困扰她的问题:“你的心一直在蓝田身上,为何你要弃他而选择我?”
“因为直觉告诉我,我再和他在一起,他就要死了。”千真看着漫山遍野的育血花道:“我想他活着。”
“但你想过没有,没有你,他可能比死都难受。”
“没有什么比活着更幸福了,无论多么艰难,只有活着才有可能幸福。”
“你这个混蛋。”虽然被利用,韩星的心中突然升起一种感动和心疼:“为了他的幸福,你就拉我下水,你就这么不喜欢我吗?”
“虽不是爱,但是喜欢。”千真无奈的笑了笑,道:“相爱不一定会在一起,在一起携手一生,也许并不爱。事实残酷,执着最无意义。”
“你在敷衍我,如果有可能,你绝对会重新回到蓝田身边。”
韩星一语戳穿他的心思,可不知为什么她又想被他利用,只为多接近他些,哪怕一刻也好。
韩星叹了口气,认命的看了看千真,带他去自己的房间。
在她的房间里,千真认真的查看了窗户和书桌上空白的册子。韩星安静的坐在床边,看千真忙碌的身影。
太阳已近至中天,耀眼的光将窗外的池塘映的波光粼粼。青色的树木郁郁葱葱,好一片美丽祥和的时光。
韩星不自觉的想着未来的某个午后,她坐在阳光明媚的院子里做着针线活,千真则在田地里忙碌着,孩子们在附近欢快的玩耍,一切与世无争,温馨美好。
千真来来回回的检查了无数遍,也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或地方。回头看向韩星,但见她正温柔的看着自己,不知在想什么。
“丫头,你发什么呆啊?”千真曲起食中二指,在韩星脑袋上敲了一下。
“没……没什么?”韩星吞吐着,话时脸都红了。
“别胡思乱想了,还是实在一比较好。”千真无心的一句话,正好戳中了韩星的痛处。
在他和蓝田爱之间,她不过是一个多余的第三者,一个被利用的工具。
韩星的手不自觉的抚摸着挂在脖子上的吊坠,接受它就等于是接受了千真,这个爱着男子的男子,心里却没有她的位子。
她何时落到这么悲惨的境地了?
她抬头正好对上千真俯视她的视线,也许千真根本就没有鄙视她的意思,而她的自尊心却受到了很大打击。
她低头理了理情绪,脸上又挂上了往日冰冷的神情。此刻她不得不承认她是一个懦夫,用冷漠掩饰她对幸福的渴望,用冷漠拒绝一切可能到来的快乐。
千真看着她脸上表情几经变换,想问为什么,可话到嘴边忍住了,他隐约明白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他确实错了,而且错的离谱,他利用一个少女的爱心,生生的将他自己和爱人逼往两个世界。
“我早饭都没有吃,你是不是也不打算给我吃午饭了?”千真用无关痛痒的玩笑话,打破了沉默的气氛:“贤妻,为夫饿了。”
“你再瞎,我就真饿死你。”韩星收起沮丧的心情,白了嬉皮笑脸的千真一眼道:“你想吃什么?”
“啊,还是贤妻体贴,不过你随便弄,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欢。”千真痞笑的着,但笑中隐着落寞:“等做好了,叫我啊。”
“你干什么?”韩星看着无赖的倒在她床上的千真,不明就里的问道。
“累了一上午了,我睡会啊。”千真故作疲惫的伸了个懒腰,闭眼装睡去了。
韩星也没再管他,下厨房做饭去了。
午饭时候,大家都没什么心思,都觉少了什么,又不出少了什么。
蓝田玉是吸血鬼山庄的老大,在饭桌上象征性的喝了两口汤就离席了。
余悸本来就冷酷,此刻更是冷的将春天变作冬天。韩星在他斜对面,忍不住发抖。
蓝田爱没来吃饭,他生了极重的病,蓝田玉亲自到房中给他送饭。
至于千真,韩星没叫他。倒是余悸少有的主动,把他喊了起来。
本来蓝田玉是等着,让千真一起和自己给蓝田爱送饭的,可千真扒了两口饭,就找了个借口逃了。
韩星知道千真很尊敬蓝田玉,尽管他会对任何生灵谎,包括蓝田爱,他都不会骗蓝田玉,因为他被蓝田玉从沙漠救起,给了他第二次生命。
这就是所谓的仁义吧,韩星不是很明白,但却是她认为千真最好的一面。
午饭过后,韩星收拾完毕,准备给大家洗衣服,她随着感觉进入那个没有谁住过的房间。
里面的一切都井然有序,整整齐齐,不过有阴冷。
韩星有种不祥的预感,准备撤出来的时候,无意瞥见被子里露出的一块布。
韩星好奇的将其扯出来,发现是件该洗的脏衣服。
“没有谁住的房间,怎么会有脏衣服呢?”韩星极力的想着,记忆像被什么阻住一样,清晰可不真切,不出道不明。
“不对,肯定有哪里不对。”韩星看向窗外,池塘里的水在风和光的作用下,一层层的很好看。
她看的入神,忽然一个眼睛大大,脸圆圆的,眉毛黑黑的,带着爽朗笑意的大男孩,从水波中缓缓升起,向她招手。
“谁?”韩星疑惑的走出门去,穿过长廊,来到池塘的水亭边,翻过栏杆,在要落水的刹那,千真及时拉住了她。
“丫头,你找死吗?”千真把她拉回亭中,训斥道:“你有什么想不开的啊。”
“我——”韩星回过神来,看向池塘时,那个大男孩的身影已了无踪迹了。
“你什么你啊,还没给我生孩子就想死,门儿都没有。”千真霸道的把她拉回怀中道:“我饿了。”
“你活该,谁让你中午不吃饭,你——”
等韩星羞红了脸明白千真的意思时,千真已露出锋利的牙齿,咬破她白皙的脖子,“滋滋滋”的吸起血来。
自从有了育血花,吸血鬼就很少吸生灵的血了,千真怎么今天这么反常呢?
韩星被吸的有些疼,想推开他,余光瞥见长廊拐角处的蓝田爱,这个风华绝代的男子。
他的视线从未在韩星的身上停留过,只要有千真在,他的视线不为任何生灵停留。
韩星看着他落寞的转身,终于明白千真为什么要突然吸她的血了,原来他利用她,想气走蓝田爱。
生灵在世,有多少经历是命中注定的呢?
韩星相信命运,所以才拼了命的想要见证自己到底是怎样的命运,可现在她连自己的记忆都缺失了,变成了一个有七情六欲、冲动自私的普通女子。
她静静的趴在千真身上,等蓝田爱消失,等千真冷淡的将她推开。
当韩星忙碌了一天后,揉着酸痛的肩回到自己的房间,看见千真正大大咧咧的躺在她的床上。
她使劲的拉、扯、捶、打,千真都耍赖不起来。她没有办法,暂时坐在书桌前发呆。
窗外的月色,皎洁如水,天上稀疏的几颗星星,遥遥相望,暗淡无光。
她无聊的翻看着空无一字的册子,边角有磨损的痕迹。
韩星翻过第七十页,研了磨汁,记录下一天有聊和无聊的琐碎事,她自己却不明白为何不在第一张空白页上写。
“为什么觉得哪里都不对呢?我怎么了?”韩星长叹一声,回头发现千真已经睡着了,还打着微微的鼾声。
她走过去为他盖好被子,打算趴在桌子上睡一觉,无意中瞥见池塘东北角边站着一个红衣少女。
她通体透明,就似一个打着红色灯光的琉璃做的人,揉揉的光从体内发出,她微笑着向韩星招手。
韩星以为自己花了眼,揉揉眼睛,发现她还在那里向她招手。
“不是幻觉?”韩星疑惑的起身,推门而出向少女走去。
然而无论她怎么靠近,红衣少女都等距离的立在远方,就似沙漠里的海市蜃楼,怎么都靠近不了。
韩星有股倔脾气,她想追上少女,不停的向少女靠近。
在少女招手的指引下,韩星穿过院落,穿过花海,来到一个密林的入口。
少女忽然不见了踪影,韩星正疑惑着要不要走进去,一阵冰冷的气息袭来,似有一利器从背后射来。
她吓的脚生了根,怎么也动不了。
一个温暖的胳膊忽然将她拉向一边,“叮”的一声两个铁器在空中相交,同时落地,她看到是两个飞镖。
韩星通过护在她前面的千真,看到蓝田爱正满身杀气的站在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