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星应该将玄武玉交给你了吧?”苏雄不,太上老君自己问了出来。
“这——”苏雄犹豫着不知怎么回答。
“是韩星不让你的吧,她给你下了封印和诅咒。”太上老君一语道破玄机。
“师父怎么知道的?星姑娘可是给徒儿下的隐秘封印和诅咒啊。”
苏雄并不是质疑他的师父,可是韩星很心的给他施法,照理散仙一般的师父不可能看穿的。
“难道——”他没等太上老君回答,继续问道:“师父,星姑娘好像认识您,您什么时候见过她呢?”
“去年秋天,为师曾在莫边山里指过她。”
“可是我问,星姑娘否认了,是师父不让她的吗?”
“为师真正的身份是太上老君,她可能不清楚为师不告诉你真实身份的意图,不敢冒然承认吧。”
“师父为什么要瞒着徒儿呢?”
“你身上的玄武神力还未被激活,也就很少有人注意你是玄武之后,师父瞒着身份教你法术,也是为了掩人耳目,护你平安。”
太上老君怜爱的看着苏雄道:“世事难料,此刻师父也没有瞒你的必要了。”
“师父——”苏雄终于明白师父这些年的用苦良心,感动的再也不出话来。
“你也知道终极山一向是我道家修真界第一仙山。现在因传言韩星将蓝灵珠藏于此,吸血妖蝠时常来犯,它已不再是先前的清修之地。”
太上老君轻拍着苏雄的肩道:“你既已至此,就好好的帮助为师保护这里吧,这也是为师今日来此见你的目的。”
“是,师父!”苏雄恭敬的跪下领命道:“徒儿一定誓死保卫终极山。”
“傻徒儿,为师这些年教你法术就是不想你有性命之忧。”
太上老君慈爱道:“你是玄武氏唯一的后裔,日后重新封印蓝灵珠少不了你。且不可意气用事,妄自丢了性命。”
“谢师父教诲,≥≥≥≥,m.☆.c▲om
苏雄着,迟疑了一会儿又问道:“师父,徒儿现在丢失一臂,法力大减,如果激活徒儿身上的玄武神力,徒儿的法力会不会大增,更好的保护自己和终极山呢?”
“你现在修为还不够,贸然激活你身上神力,只会加强你身上的蓝灵之咒,让你处境更加危险,韩星就是很好的例子。”
太上老君不无遗憾的道:“当年韩星之父离开流云渡,为了更好的守护圣界山。仙界就过早的激活了她身上的神力,落得今日下场,多半也有仙界的错。”
“星姑娘真可怜。”苏雄黯然道。
“自古祸福相依,是福是祸,都是自己的修为造化。你且不可存了消极念头,误了自己的前程。”
“多谢师父指,徒儿记下了。”
“这就好,那我们去山上吧。”
太上老君拂尘一挥,他和苏雄一同消失于茫茫浓雾之中,未几雾也渐渐的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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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星离开花见府后,第二日来到西城一个名叫回春堂的医馆外,那里排满了前来问诊的穷人。
因为那天参加戚放比武盛会的都是当地豪贵,所以穷人里到没几个认得她,当然也不害怕她。
她站在队伍末尾,对等着看病的老爷爷自己懂些医术,老爷爷就十分开心的请她为自己诊病。
暑末的余温还未完全的散去,韩星冰凉的指尖压在患者的手腕处,虽令他们打了不少寒颤,却也不像冬天那般冷的难以忍受。
她为老人口述过药方之后,老人感激的谢过后去药房抓药。
一些排在队伍之后的人,在老人走后,就将她围了起来,请她也为自己诊病,韩星爽快的一一接下。
不知何时旁边站了一个青色长衫的中年男子,她每诊断完一个,出病由开出诊方。那个人就拦住病人重新诊断一遍,竟发现韩星的毫无错误。
等患者走完,那男子走上前来,躬身一礼道:“敝人姓陈名参,是这医馆里的大夫。今日得见姑娘精湛的医术,十分钦佩,斗胆请教姑娘芳名。”
“在下单字一个星,耽误您的生意,真是对不住了。”韩星低头还了一礼道。
“星姑娘哪里话,医者当有父母之心,凡事以患者为先,哪有什么耽误不耽误之理。”
陈参谦和的问道:“星姑娘何姓?哪里人氏?敝人在此行医二十多年,为何不曾见过姑娘?”
韩星客气的回道:“在下乃一浪客,前不久才来到四方城中,逗留于此。今日无事,见先生门下病患众多,忍不住出手,越了规矩,还请先生见谅。”
“星姑娘客气了,我这医馆平日人手不够,常让患者苦等,老夫早就心里过意不去了。今日星姑娘善意相助,老夫感激还来不及呢。”
陈参犹豫了下,又拱手一礼道:“星姑娘现住哪里?所谓何事逗留于此?如若不弃,能否请星姑娘常来相助老夫一下,也好减轻患者之痛?”
“在下刚来四方城不久,没有固定住处。先生如若不弃在下医术低微,在下到是可以打些下手。”
“真的?”陈参高兴的道:“既如此,星姑娘就在我医馆住下吧。工钱什么的,只要老夫出得起绝不含糊。”
“陈大夫真乃心性良善之医,在下可能还要在四方城住些时日。如果陈大夫信得过在下的医术,在下只求有个住处以及一日三餐便可。”
“好好,”陈参喜道:“我西城患者有福了,星姑娘快请进屋,我这就为姑娘安排食宿。”
韩星不知蓝灵之事会花多长时间,本想找个僻静之处以观动静,但是因为这里的病患动了善心,就随陈参进了医馆。
屋里药香弥漫,两个粗布伙计正在忙着研磨草药。
此后一些时日,她便做了医馆里的坐堂大夫,救死扶伤,生活也算宁静。
这天晚上戚家庄里蓝衣送走戚放,屏退身边的丫鬟侍卫,熄灭屋里的烛火,独自躺在软榻之上。
天上圆月当空,几颗稀疏的星星缀夜幕。皎洁的月光透过镂空的窗户,落下斑驳稀疏的光影,四周静谧的只有夜虫鸣叫。
蓝衣睁着美丽的大眼睛,看着手中黯淡却透着诡异气息的蓝色珠子。猛然随手一丢,珠子便滚到了窗影里,通体散发出妖冶的宝蓝色光芒。
“它是真的蓝灵珠吗?为什么韩星到现在还无动于衷呢?”蓝衣一手托着腮,狐疑的想着,窗外传来两声“叽叽”的声音。
蓝衣轻轻的挥了下衣袖,窗子无风而开,飞进来一直的吸血蝙蝠,停在她伸出来的手背上。
吸血蝙蝠腥红的眼睛在明亮的月光下越发的诡异,尖利的牙齿在“叽叽”的叫时,发出刺骨的寒光。
蓝衣慵懒的打了个哈欠,等它的叫声停下,嘴角扯出一抹冷笑道:“韩星,经历了这么多,你还是有善心救死扶伤,真是勇气可嘉啊。不过,总有一天,我会将其磨灭殆尽。”
吸血蝙蝠又“叽叽”的叫了几声,蓝衣眼睛里的笑意立即消失,目光比冰还冷的盯着它道:“我的事我自有分寸,你若敢把我得到蓝灵珠的消息传出去,我定会让你魂飞魄散,懂吗?”
那只吸血蝙蝠冷不丁的抖了几下,差从蓝衣手背上摔下来,颤着声音叫了两下,表示明白。
蓝衣满意的笑笑,道:“去,把韩星救过的人都挖了心掏了肺,变作我们吸血蝙蝠氏的傀儡。”
吸血蝙蝠颤着身子了头。
“一个月后,戚放要为我举办蓝灵珠,不,宝蓝珠观赏大会,你把这个消息传出去,并把请帖发给四方城的每一个人,那一天我要好好招待一下韩星。”
蓝衣得意朝着窗子仰了下手,吸血蝙蝠扑棱着翅膀离开了,窗子又自动的吱呀着关上了。
“八月十五花好月圆,真是一个大好的团圆节日啊,不过是死人的节日。”
蓝衣诡笑的看着地上斑驳的窗花之影:“韩星,没有谁比你更适合做一个刽子手了。我准备好的礼物,你就等待拆封吧。”
四方城的日子平平静静,一天天的过去了。韩星每日坐堂,偶尔帮助陈参出去采些药,日子到不觉得无聊。
然而一日午后,一个约莫四五十岁的妇人急匆匆的跑进馆内,店里几个伙计拦都拦不住。
她一看到韩星和陈参便跪了下来道:“两位大夫,求求你们快去救救我当家的吧。”
语毕,声泪聚下。
“这位大婶,你快起来,有话慢慢。”韩星起身拉那位妇人。
妇人猛然打了个机灵,她下意识的收回了手。
陈参认得那位妇人,拉起她问道:“刘大嫂,你先别哭慢慢,刘大哥怎么了?”
妇人站起身来,边哭边道:“今日我当家的在田中干活,突然倒地不起,不省人事了。求求你们,快去看看我当家的吧。”
“别哭,刘大嫂,我这就安排。”陈参安抚过妇人,转向韩星道:“星姑娘,能否麻烦你前去一番?”
韩星没有犹豫,背起医馆药箱,随妇人去了她家。
刚到门口,她就闻到一股吸血蝙蝠妖的气息以及浓重的尸寒之气。
韩星怔了怔,快步随妇人来到屋内。
潮湿狭的屋里,一个全身毫无血色、形容枯槁的男子正躺在简陋的床上,从形貌看正是她曾经医治的病人。
韩星并未往里深走,暗暗放出法力探视,男子已完全没了脉动的迹象,全身的血被抽干,心也被掏出。
她又凝目细看,男子胸中竟睡着一只吸血蝙蝠妖。她握紧了双拳,强忍住发怒的冲动,久久站立不动。
“星姑娘,求你快为我当家的治治吧。”妇人哭着祈求,样子很是可怜。
“没用了,已经回天无数了。”韩星淡淡的完,转身就离开了,只留下身后那位妇人撕心裂肺的恸哭。
她走出门来,并没有立即回医馆,而是在附近胡同转了一下。
遇到还几个村民,都目光呆滞,犹如行尸走肉,且她都为他们看过病。
此刻他们身上散发着浓重的吸血蝙蝠妖气息,她不动用法力探视,便知发生了什么事。
“蓝衣,你一都不留我原谅你的机会,咱们的仇真结大了。”韩星对蓝衣彻底的失望了,她们注定了你死我活的命运。
她回到医馆,把自己锁在房中一整天,任是陈参怎么劝她都不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