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了音音了,那样的情况下,竟然还将俩个小家伙留了下来,独自抚养了五年。”郯老太太无奈的叹了一声,语气里带着心疼。
听郯老太太这么说,张妈试探着开口,“南家少爷陪着音音小姐五年,难保不会日久生情。”
明白张妈话里的意思,但是郯老太太并不赞同,“日久生情是不假,但是是什么情可就说不好了,五年的时间,音音还是和孩子爸爸在一块了,这就说明那南家的小子,到底留不住音音。”
点了点头,张妈也反应过来,“这么说倒也是。”
话音刚落,门就被人从外面粗鲁的推开,接着郯之安喊了声,“奶奶……”
没等郯之安说完话,郯老太太便怒声斥道:“放肆,从小到大的教养就告诉你,进长辈的房间,能这么横冲直撞?”
其实郯之安作为家里的独苗,从小又没了父母,唯一的奶奶对他可谓是关怀备至,今天郯老太太气极,多少有些借题发挥的意思,语气自然不那么中听。
先是一愣,随即郯之安反应过来,痛快的承认了错误,“我错了奶奶。”接着急声说出来意,“您刚才和音音都说什么了?音音怎么走了?”
他本想仔细听听,没想到隔音好不说,家里的佣人,还就在那晃来晃去,他不好做的太明显,眼见乐音要离开,他本来想送她,可是没想到那丫头出门就跑了,说什么也不用他送。
不由有些气闷,以前就是跟那丫头个笑脸,她都得高兴好几天,现在竟然这样避他如蛇蝎,真是让人寒心。
只是想到乐音和奶奶,两人在房间里说了什么,郯之安又是着急的抓心挠肝,人就是这样,越不想让他知道的事情,他就越是好奇。
打眼瞥了郯之安一眼,郯老太太突然说道:“你和瞿家丫头的婚约,订了也是有段日子了,我看这事,是时候该提到日程上来了。”
郯之安一惊,赶忙拒绝,“奶奶,我们还年轻,不着急结婚。”
转眸看向郯之安,郯老太太的语气中带了丝怒意,“这话是你说的,还是瞿家丫头说的?我看那丫头可是急的很。”
“我……奶奶……”
哪怕郯之安再迟钝,此时也感觉出来了,奶奶分明在生气,可是苦于没有头绪,对不了症下不了药,只能干着急,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说不出来。
将郯之安慌张的样子看在眼里,郯老太太眸底闪过失望,语气也越发冷冽,“音音已经有了归宿,你做的那些事,虽然她嘴上不记恨你,但是我还活着,就不能由着你欺负音音。”
面上一红,虽然恼怒乐音和奶奶说这件事,但是郯之安也没办法,毕竟都是事实,是他做错事情在先,这么一想,心中的气焰顿时消了下去,对着郯老太太讨好的笑了笑,并竖着三根手指发誓,“我以后肯定不会了。”
一看郯之安这副油腔滑调的模样,郯老太太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郯之安是她从小看着养大的,她怎么可能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什么,顿了一瞬,随即郯老太太冷然开口,“你的那些糊涂账音音懒的提,但我老太婆人老脑袋可没锈。”
被看穿的郯之安多少有些窘迫,讪笑着回道:“我没这么想。”
叹了口气,郯老太太越发替乐音不值,不由呢喃出声,“你怎么知道,你的一个小决定,怎样改变了音音的一生。”
正绞尽脑汁想怎么讨好奶奶的郯之安,没有听清郯老太太的话,疑声追问,“您说什么?”
“好了,你出去吧,我累了。”闭上眼,郯老太太不愿再说。
敏感的感觉奶奶的情绪不对,郯之安这会,才发现自己想的太简单了,敛起面上嬉笑的表情,皱着眉问道:“奶奶,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没有回答,郯老太太再次下了逐客令,“出去吧!”
明白奶奶这是铁了心不想说,郯之安没有再多说,应了一说,“那我先出去了,您好好休息。”转身离开的那一刻,郯之安眸中忧虑越发深沉,到底是什么事情,让奶奶这么抵触,明明对他生了恼怒之心,却还撑着不肯说出口?
刚见郯之安离开,郯老太太便忍不住哀道:“孽缘,孽缘啊,可惜了那孩子。”
“老夫人您消消气,各人有各命,指不定也是个好事。”张妈赶忙上前劝道。
“哎,但愿吧!”
站在半掩的门前,郯之安心中不安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什么叫可惜了那孩子?各人有各命又是什么意思?这些话指的又是谁?
所有的疑问,最后的答案呼之欲出,只是郯之安不愿承认,奶奶刚才的语气太沉重,竟让他生起了逃避的心,他恼怒乐音和苏铭韩,还有好友南明煦的的暧昧关系,却从没有想过,他们是怎么相识的?
不说苏铭韩,南明煦和他兄弟那么多年,彼此都是了解的,南明煦并不是,一个会多管闲事的人,而且之前他和乐音也是认识的,并没有发生什么不寻常的事情,甚至他连多看乐音一眼都没有。
那么在乐音消失的五年,他们是怎么相识,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音音一回来,就传出这样那样的绯闻?
上流社会,这样的花边新闻屡见不鲜,但是乐音无名无权,就算是曝光也该从男方那边入手,可是这报道主角变成了乐音,而他们三大上流权贵,竟都齐齐沦为配角,这分明就是针对乐音,那么她又是得罪了什么人?
五年的时间,就像是一系银河,将她和乐音生生隔成了岸,郯之安此时越发的无力,如果乐音的所有变数,都是因为五年前的那一天而起,他要怎么原谅自己?
还有和瞿心澜的婚约,事实上他在订婚后不久就后悔了,可是当时并没有心仪的女人,也就将就下来,可是现在再见乐音,他很确定,他爱姚乐音!
一个人存在他的生命里每一个缝隙,萌动的不只是心,还有身体的每个细胞,都早已经习惯了她的存在,无时无刻不在叫嚣,他绝不能失去她。
这样的话的确矫情,失去了才懂得珍惜,可是没失去的时候,他哪里想到她真的会离开?在一切不可挽回之后,他已惊觉,她不只爱的干脆,连恨也明朗决绝,但现在后悔了,他又能做些什么?
在郯之安抚着和乐音小时候,不情不愿照的那张小合照的时候,乐音正和苏铭韩大眼瞪小眼的对峙,败下阵来的还是乐音,抚了抚眉心,乐音终是开了口,“你到底要干什么?”
“不耐烦了?”苏铭韩语气带着浓浓的讥讽,乐音不喜的蹙眉,冷声反驳,“如果有什么要说的,你大可以说出来,现在这样的情形,你感觉无所谓?”
“无所谓!”
眼见苏铭韩动了气,实在不是硬碰硬的时候,乐音软了语气轻声赔礼,“我承认,有些事我做的不够好,太不顾虑你的感受,我向你赔礼道歉。”
“比如?什么事?”
本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是苏铭韩,竟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得寸进尺,乐音终是忍不下去,恨声问道:“苏铭韩,你一定要这样咄咄逼人,和我吵个没完没了吗?”
“没错。”苏铭韩回答的毫不犹豫,乐音一时语塞,嗤了一声,“疯子!”转身便要离开。
只是刚抬脚,身后苏铭韩的声音再次响起,“我告诉你,就算是和你痛苦的纠缠一生,我都绝不放你走,你最好给我死的那份心,南明煦也好,郯之安也好,过去的事情,我都可以原谅你,但是以后,你的男人只能是我。”
鲜少听苏铭韩说这么长的一段话,乐音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这算什么,是不信任她,还是不愿她离开?
转过身,乐音直直的看向苏铭韩,掷地有声回道:“你给我听清楚了,南明煦也好,郯之安也好,我和他们之间,都没有什么超乎友情的过去,自然不需要得到你的原谅,更不需要向你卑微忏悔,你最好也死了这份心。”
这样的话,单纯从字面上理解,就是乐音不会离开,和别的男人都没有关系,这样的解释,结果自然是皆大欢喜。
可是偏偏遇上了,一门钻牛角尖的苏铭韩,此时的苏铭韩满脑子,都是乐音的冥顽不灵,语气越发不善,“姚乐音,看来我是太宠你了,才会让你这么得意忘形。”
乐音气极,语气也是不客气起来,“怎么选择都随你,为了安安康康,演行尸走肉的假婚姻,或者是各奔东西的你娶我嫁,我姚乐音都无所谓。”
一听乐音竟说出这么一段话,苏铭韩更是怒火中烧,口中不由怒喝,“休想!你是我的妻子,也是我的女人,现在是,以后也是,一辈子都只能是。”
“我懒得和你玩,这种绕口令的游戏,让开,我困了,要去睡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