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养汗本想还口,可是嘴里传来的阵阵苦涩感,提醒他记起刚才吃过的亏,担心子仁还有后手立刻闭嘴不再言语。
子仁本还想继续收拾这狗鞑子,可李永芳突然跑了过来,说‘苦儿’醒了正哭闹着要找娘亲,李永芳他娘哄不住让子仁尽快想个办法。
苦儿就是昨日里被马大眼救下那妇人的女儿,这妇人获救后仍旧一心寻死,子仁无奈只能先给她灌了点镇惊安眠的药物,随后将这对苦命的母女,连同昨日夜里救出的女子们一并带回了堡内暂时安置。为防这妇人再度轻生,子仁不敢给她松绑,因此苦儿就先托付给李永芳他娘照看。
来到李永芳家后,子仁见苦儿哭闹不止,缓步上前抚摸着她的小脑袋,和颜悦色的说道:“哭儿乖,娘亲累了还在休息,叔叔带你先去吃饭,吃饱了我们再去找娘亲如何?”
见苦儿止住了哭闹,子仁让人去煮了两大碗白粥,又用糖水煮了个鸡蛋,拿给了这小丫头充饥。看着苦儿狼吞虎咽的样子,子仁不禁开始为如何规劝她娘回心转意而犯愁。
“叔叔,苦儿吃饱了这粥真香,剩下的一碗和鸡蛋我要拿去给娘亲。”苦儿的一声叫喊,打断了子仁的思绪。
看小丫头不断舔着嘴唇,子仁知道她定是在说假话。不过见苦儿这般孝顺,顿时心生一计,马上叫过丁有财和李永芳吩咐了几句,随后就带着苦儿来到安置她娘的房中。
苦儿娘这时已经醒了,见到苦儿后虽然看了女儿几眼,但是眼神中充满了麻木与痛苦,看上去生无可恋。
子仁缓步走到她身旁小声说道:“这位大姐,苦儿尚浅年幼,你就真的忍心弃她而去吗?”
见苦儿娘的眼珠突然动了一下,子仁知道此计可行,突然变过一张嘴脸,似笑非笑的说道:“不过你死了也好,这小丫头长得细皮嫩肉,养大了定是个美人胚子。”
说道这时,子仁看了趴在床边的苦儿一眼,咽了一下口水,不怀好意的继续说道:“你这就放心去,日后本官定会好好疼爱你女儿,等我玩腻了再将她卖到青楼去,换回我养她的米钱。”说道这时,子仁脸上漏出了一丝坏笑。
听到子仁对女儿图谋不轨,苦儿娘知道自己所托非人突然有了精神,在床上不断的挣扎。子仁见状当即解开了她身上的绳索,摆脱束缚的苦儿娘立刻起身,一把将女儿揽入怀中,随后满脸惊恐的看着子仁。
再看子仁,恢复了平日里的正气十足的神态,面带善意的说道:“既然心中依然放不下女儿,又何苦要将她的托付给外人,世上哪还有会比娘更关心儿女的人。”说道这时,子仁端过了白粥和鸡蛋,语重心长的说道:“你看苦儿多懂事,明明自己没有吃饱,还偏要把这些留给你。”说罢,故意伸出手去摸向苦儿的小脸。
苦儿娘这时还没从惊恐中恢复过来,不断颤抖着将女儿紧紧护在怀里。子仁担心吓到这命苦的女人,急忙收手心平气和的说道:“既然担心女儿落入虎口,就和她一起吃点吧,不然你身体垮了,以后谁照顾苦儿。”说罢便起身远离了她们母女。
这会丁有财和李永芳将早已准备好的白粥和小菜,外带着两副碗筷拿了进来。苦儿娘这才明白,原来子仁是有意扮成恶人,假意要对苦儿不利,以此来激起自己的求生欲。知道子仁用心良苦,当场跪倒在地,哭着说道:“民妇多谢大人开导,多谢大人救命之恩。”
子仁却不以为然的说道:“本官可没和你玩笑,你下次寻死前可要想清楚,否则这宝贝女儿可就归我处置了。”说完之后就转身离开,前脚刚踏出门外,回头又说了一句:“苦儿昨晚没有娘在身边睡的不好,陪让她吃饱后再哄她多睡一觉。”
听到子仁的提醒后,看着女儿憔悴的样子,苦儿娘心中不禁后悔先前轻生的举动。正好自己这时也饿了,便带着苦儿一同大快朵颐了起来,心中咒骂起自己那位丧尽天良的丈夫。
此刻远在千里以外的大明皇城中,一名刚进宫不久的太监不禁感到阵阵寒意。以为是自己昨晚同人在柴房赌钱时着了凉,回房加了件衣服,就继续清扫起地上的落叶。
子仁在门外,听到里屋传来“呼呼噜噜”喝粥声,知道这妇人绝不会再轻易抛下苦儿寻死,留下李永芳在旁好生照看。随后就带着丁有财,召集人手赶去清点昨晚从佟家搜刮出的财物。
昨夜里因天色以晚,缴获的物资尚未来不及清点就匆匆放入库房。在子仁的监督下,由丁碧带人将银冬瓜逐一过秤,核实重量。丁守铁则领着匠户们,把昨晚搜刮到的铁器、甲具、兵刃仔细清点。而缴获的皮货因价值不菲,由丁有财负责率人清点。
忙碌了快一个上午,终于此战的收获清点了出来。剩余二十七只银冬瓜,过称后总重一万三千八百余两,为了方便使用子仁让人将他们重新铸造成五十两左右的银锭。收获各式甲具有一百五十多套,铁器五百余件,兵刃不下三百把,子仁让丁守铁仔细挑选一番,将其中能使的留下,不堪大用的全部回炉重新锻造。
而被子仁寄予厚望的皮货,除去一张熊皮外,只有百十来张,其中东北三宝之一的貂皮还不足一半。子仁本想给每名将士都作一件皮背心抵挡严寒,如此看来大有不足,未免有些失望。
丁有财见子仁这般模样,误以为少爷还不知足,上前小声劝道:“少爷别灰心,城里的粮店还有几百石粮食,如今正值春荒,能卖上个好价钱。”
没想到子仁却猛然瞪大双眼,指着天空大声呼喊道:“大伙小心。”这时就见天空中有一个黑点正在悄无声息的逐渐变大,犹如箭一样直冲向地面。
(家里突然有点事更新晚了,不好意思。下一章明晚八点左右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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