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仁德幽幽的说道:江兄,事情好像不妙。彪子他很可能遭遇到了别人的毒手
白仁德话一出口,江河的一颗心立即提到了嗓子眼儿,喃喃的说道:怎么会这样到底出了什么事白仁德道:现在我也说不清楚,不过事情应该很严重。江兄,你现在马上派你的手下封锁住进入振达乡的所有入口,严格盘查。一发现形迹可疑的人,马上通知我
白仁德话让江河既感到紧张,又有些摸不着头脑,满是不解的问道:这是干什么
白仁德啧了一声说道:江兄,你就不要问了只管按我说的做,事情结束之后,你和你的每一个出过力的手下,我都会有一番意思
江河皱了皱眉头说道:白老板,我们现在是串在一条绳子上蚂蚱。你好我们都好,你完我们一起完别提什么钱不钱的事,我这就去布置
白仁德点了点头,说道:江兄,患难见真情你这个朋友我没有认错,放心,多大的风浪我们都过来了,这次也不会翻船的
江河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沉声说道:但愿
社团大楼,方全明的办公室里。方全明正神色错愕,充满不可思议的看着蔡庆。
蔡庆早就预料到方全明会是这样一副神色,嘴角儿掠过一丝苦笑。
方全明从位子上站起来,看着蔡庆满脸郑重的问道:蔡庆,这种事情可不能乱说如果是真的,你我都难逃干系。
蔡庆皱眉道:方书记,你还不了解我吗我什么时候乱说过如果不是有确凿的证据,我也不会来找您的那,这份是当事人的口供,您看看
方全明急忙接过来细细的看了一遍,翻过最后一页,方全明沉声说道:蔡庆,你从事刑警工作这么多年,难道还不明白办案不能听一面之词的道理。这上面所说的一切竟然是出自一个杀人嫌犯之口,它到底有多少可信度,难道你自己没有掂量掂量
方书记,我敢用我的脑袋担保,这件事情绝对是真的蔡庆急忙说道。
方全明摆了摆手道:好了,你不用再说了照我看,这份东西就是犯罪嫌疑人用来脱罪,扰乱警察视线的把戏,根本就不足采信那白仁德我不是没见过,就算他有天大的胆子,这涉及一百多条性命的特大事故,他也不敢隐瞒不报
书记,那铁拳帮三十多人潜入到县城里来又是为了什么他们说是抢劫,您真的相信吗蔡庆反问道。
方全明道:他们到底是来干什么的,要靠你这个警察局长去查,而不是来问我好了,我还有工作要处理,如果你有了新的证据再来找我
书记我们现在必须采取措施了,宛如白家兄弟见到风声不对,抬抬屁股溜了,那我们该怎么办就算您不相信,我们也得先派人去调查调查看
方全明沉声说道:蔡庆我是书记,我知道该怎么做。你的任务是维持好社会治安,不归你管的不用你操心
蔡庆的心中一沉,看着方全明说道:方书记,我可要提醒您。这件事情如果是真的话,那您做为第一把手,到时候承担责任,您可要挑大头儿的。
方全明的眉毛一挑,冷冷的说道:怎么,你是在威胁我
蔡庆说道:不敢您是书记,我怎么敢威胁您,我只不过是在提醒您,不要因为白仁德是一个纳税大户,您就过分的袒护他。够了,我已经听够了你的胡言乱语,马上给我出去
方全明气恼的站起身,冲着蔡庆大声的吼道。
蔡庆狠狠的哼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蔡庆走后,方全明越想越是感到不安,蔡庆最后的那几句话,全都击在了他的心头。
想来想去,方全明拨通了白仁德的电话。
一听是方全明,白仁德急忙满是恭敬的说道:方书记,您的工作这么忙,还打电话来,真是让仁德不胜感激啊
方全明恩了一声,话锋一转问道:白仁德,最近你那矿上没出什么事
方全明的话一出口,白仁德那头儿立即心中一惊,打了个寒蝉,急忙说道:方书记,您怎么会这么问要知道,我的矿已经连续三年荣获安全生产单位的殊荣,您对我还不放心吗
方全明沉声说道:不是我不放心,而是我听到了些风言白仁德,你的矿上没出事就好。
可是我要提醒你,哪怕是一条人命的石广难,那也是重大事故。隐瞒事故不报等同于谋杀,在法律上是要以故意杀人罪论处的。你可得想清楚
白仁德呵呵一笑说道:方书记,您放心有关法律我可花了大功夫专门研究过的,我懂
方全明淡淡的说道:但愿如此我先挂了
结束了和方全明的通话,白仁德就好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开始变的惶急起来。现在就连方全明也知道了消息,那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这起石广难他将再也无法掩盖下去了。
一想到事情暴光,必将在全国范围内引起巨大的反响,而他自己更是会成为众矢之的,难逃一死,白仁德觉得是时候离开了。
可是一想到这里的一大片基业,白仁德心里却还是有些舍不得。至于白仁彪,白仁德并没有去想。
或许他从来就没有把白仁彪真正的当成是自己的弟弟,只把他当做了一个能信得过,可不是很聪明的打手罢了。
大难临头,夫妻尚且各自飞呢,更别说是江河,钱平,代明这样的利益伙伴了。白仁德牙根儿就没想过要向他们示警,这么大的事情,一旦暴光,一定会激起巨大的民怨,白仁德需要他们来为自己顶缸,平息民怨。
打定了主意要逃,白仁德立即行动了起来,密令公司财务,将他存在银行里的大笔资金,分批分次的转帐出境,同时他拨通了预定机票的电话。可是得到的结果却是当天的机票已售完,三天之后才会有新的机票。
走出方全明的办公室,蔡庆一直都是阴沉着脸。本以为有了这份证据,就能够让方全明重视起来了,可是他没想到,方全明依旧是固执的护着白仁德,这让他很是失望。
蔡局,方书记怎么说的在书记秘书的办公室里,何倩看到蔡庆走了出来,立即凑了上来满是关切的问道。
蔡庆咬了咬牙沉声说道:他不相信
什么这证据都摆在他面前了,他凭什么不相信蔡庆说道:他说这是梁会他们为自己脱罪的信口雌黄
他竟然会这样想何倩显得很吃惊,喃喃的说道:即便他这样怀疑,可这种事情关系到这么多条人命,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起无,最起码的也应该派人查查
蔡庆看了何倩一眼,幽幽的说道:看来你都要比他明白事理。白仁德是他一手扶植起来的,在他的心里就好像是他所创造的一件完美的艺术,不允许任何人去挑它的瑕疵,即便他真的有瑕疵也不行
何倩眉头紧紧的皱着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办总不能因为他的态度而放弃调查
蔡庆冷哼了一声说道:当然不能既然他认为这样的证据不够,那我们就去寻找更多的证据
可是振达乡经过白家兄弟多年的经营,好像是铁板一块。不但乡里的领导和他们蛇鼠一窝,就连当地的老百姓对白家兄弟也是敬畏有加。我们恐怕什么东西也查不出来。何倩满是为难的说道。
蔡庆的眼睛一眯,冷冷的说道:我就不相信这天下还真有不透风的墙。梁会跟我说,他的几个同伴是在去过县信访局之后就音讯全无了,我猜这个吴达肯定有问题
蔡庆正说着呢,他的电话骤然响起,接通电话,是李震东打来的。
局长,您让我查的事情查到了。有人看见,昨天在县信访局的门口,有三男一女,被人强行架上了一辆面包车,朝城南的方向开去。李震东道。
蔡庆听了,神色一震说道:做的好,震东。城南的方向只有一条路,通往城郊,你现在马上带人,一路打听,一路寻找,务必要找到那辆面包车的下落。注意,车上可能有人质,务必要保证他们的安全。即便是你死了,也不能伤到他们一根寒毛。
李震东撇了撇嘴苦笑一声说道:局长,我的命怎么就那么贱啊,还比不上人家的一根寒毛
蔡庆朗声说道:谁让你当初选择当一名警察,既然当了警察你就要有这样的觉悟。少罗嗦,马上展开行动
是
李震东大声应了一嗓子,挂断了电话。
蔡庆对何倩说道:倩,是时候接触接触吴达了,他要是没有问题,我自己把自己的脑袋割下来
县医院里,刀疤一边坐在急诊室的门前,等待着冠琼玉,一边倾听着木婉晴的讲述。
木婉晴这次更为详细的将从头到尾的始末说给了刀疤听。
刀疤阴沉着脸,冷冷的说道:振达乡就好像是一个烂透的苹果,已经没救了。
唯一的办法就是把它打下枝头,让它彻底的烂掉,消失
听了刀疤杀气腾腾的话语,木婉晴的心头一阵狂跳。
就在这时候,急诊室门前的指示灯灭了,门被从里面打开,冠琼玉脸色苍白,眼睛紧闭的被医生推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