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厉。
这个名字在月球上就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因为这是月球第一强者,凤凰武神的名字。
他的拳能摧毁山峰,撕裂大地————这个形容,绝对不含一丝一毫的夸大。
在由境界妖怪挑起的月面战争中,他就是凭借着自己那无可比拟的实力,几乎以一己之力就打败了所有的妖怪。
只是,现在这位凤凰武神的状况,并不是很好。
他犯下了重罪,被投入到了监狱中。
刑罚是流放,流放地点是地球,受刑时间为十年,缓刑五年,缓刑期间必须待在监狱中服役。
老实说,判的太轻了————如果是换作其他人犯下了和飞厉一样的罪状,那审判结果恐怕就大不一样了。
对于生命漫长到看不到尽头的月都人来说,十五年虽然算不上很短,但也绝对连长都称不上。
以十五年没有自由的时间作为刑罚,对月都人来说就像是笑话一样的程度,根本就不值一提。
但这种程度已经是极限了。
首先,不要忘了,作为月球第一强者,根本就没有人能够抓得住飞厉,把他押送到审判所————除了他自身的意愿。
再者,飞厉可不是一个人,他的母亲月之头脑八意永琳,不光是月之都的建立者,更是月之王的朋友;在月球上,八意永琳是谁都不敢招惹的对象。
种种因素也就导致了审判结果的一轻再轻,或许八意永琳的政敌们会很不高兴,但这和飞厉就没有任何的关系。
现在,他正呆在自己的"牢房"里,和绵月依姬谈天说地。
虽然说是牢房,但内部构造却让见者看不出有哪怕半点牢房的感觉;光总面积就有10000多平米,而且装饰奢华,除此之外还配有大量的娱乐设施————除了不能随意活动之外,飞厉的一切愿望几乎都可以得到满足。
与其说这是牢房,行宫这个称呼倒还更恰当一些;当囚犯当到这个分上,也算是了不起了。
「哈哈哈哈。。。。。。难怪我觉得那么别扭,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
「。。。。。。。。。。。。」
穿着一袭白衣,飞厉就坐在柔软的沙发上;只不过,和一脸轻松的他相比,坐在他正对面的绵月依姬看上去心情可不大好。
脸上倒还是平常的表情————很平静的表情,称不上冷冰冰但也绝对和热情搭不上边的程度,但只要是熟悉她的人便可以感觉到,她此刻的心情并不是很好。
「。。。。。。啧,都老大不小的人了,可别像小孩子一样啊!」
看到自己演了半天的单口相声对方却依然无动于衷,飞厉终于也受不了了。
他当然清楚绵月依姬这种态度的原因,他也表示理解————但老实说,他并不认同。
「我现在虽说被关押在这里,但想必你也很清楚,除非我自身的意愿,那么这世界上便没有人能够关的住我!」
言语中透露出无可比拟的自大,但这偏偏却是不折不扣的实话。
「所以,别在被那里因精神洁癖而自我厌恶了————我现在之所以会待在这里,是因为我作出了违规的事;而你就没有半点的错误。」
飞厉和绵月依姬。。。。。。二人,应该是朋友。
虽然他们从来都没有说过自己是对方的朋友,但有的时候,有些事情是没必要说出来的。
绵月依姬不知道飞厉是怎么看她的,可是她认为他们的交情已经不浅,若单论朋友二字,二人就应该当之无愧。
没错,虽然不曾说出口,但飞厉也是这么认为的。
可就是因为如此,绵月依姬才会陷入自我谴责中;如果朋友身陷囫囵的话,那么伸出援助之手才是应该做的事情。
可她却没有这么做。
她的行为,用"落井下石"来形容倒更恰当一些。
即使她知道飞厉并不在意,即使她知道就算不是她去逮捕结果也还是一样————可知道并不代表就能够接受。
在朋友义气和社会规则的两端,她选择的是后者;这种选择或许没错,但也称不上正确。
「不,我只是。。。。。。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
静静的坐在沙发上,飞厉倾听着绵月依姬的话语,没有说话;二人相识已过千年,所以飞厉十分清楚,绵月依姬并不是一个需要他出言安慰的人。
「。。。。。。怎么说呢?不正确?」
正确,这是一个相当暧昧的词汇。
正确是依每个人的标准来判断的,正因为如此,所谓的"正确"是连大人也无法区分的幻想。
飞厉也不例外。
但最起码,他可以做到绝对的自我。
「纠结于这种无聊的事情。。。。。。那么,我承认你的确是犯下了过错,在道义这一方面。。。。。。」
没有等绵月依姬说话,紧接着他就再度开口。
「但现在,我对你说没关系;我原谅你的过错。」
「。。。。。。。。。。。。。。。。。。即使你以后再说不原谅,我也是不会在意的。」
沉默半饷,绵月依姬说出了让飞厉吃惊不小的一句话。
「。。。。。。你也变的狡猾了,依姬。」
看着那依然没什么变化的表情,飞厉不由得笑了起来。
过错可以得到原谅,那么现在,得到原谅的绵月依姬,就已然恢复了正常。
「别在那里傻笑了,飞厉」
「嘿、还说起我来了,刚才不知道是那个在我面前。。。。。。」
话说到一半,便又被飞厉生生咽回肚里;只因绵月依姬那赤色的眸子看了他一眼。
那慑人的目光配上她的美貌,其效果不但没有半分的削弱,反而还更加的效果拔群起来。
拔群到哪怕是凤凰武神,也不敢在大放厥词。
「呃。。。。。。好吧好吧,不说这个了;你来我这到底是干什么的,就是来看我的吗?如果真的只是这样那么我当然很开心啊,但作为月兔部队的首领你应该没那么闲吧?」
岂止是不闲,用日理万机来形容也绝不为过————正因为知道这一点,飞厉才有此一问。
「我是来告诉你一件事的:蓬莱山辉夜也被审判所缉拿了。」
从那粉红色的柔美嘴唇中不过轻声吐十几个字,对飞厉来讲,那却不亚于直接在他心底敲响一口洪钟大吕。
「。。。。。。然后呢?」
虽然内心震动不已,但他没有作出什么过激的放应,飞厉相信,有他的母亲八意永琳在,辉夜就不会受到任何杀害。
就算是永琳不行。。。。。。当他凤凰武神的称号是白叫的吗?他会让那些胆敢伤害辉夜的人领教一下什么才叫做强大的力量。
不过。。。。。。有永琳在,根本就用不着他出手。
对于自己的母亲,月之头脑八意永琳,飞厉就百分之百的信任。
而绵月依姬的话则证实了飞厉的信任有多么的正确。
「不过没必要担心,和你一样也是流放,本来是打算持续100年的时间的,不过有永琳师傅从中周旋,所以最后和你判的一样也是十年,并且没有缓刑即刻执行。」
「。。。。。。谢谢你啦。」
虽然对永琳极具信心,但果然还是听到切实的结果才会让人安心。。。。。。绵月依姬的那个耿直的性格是不会骗他的。。。。。。大概吧。
最初在见到绵月依姬的时候,她给飞厉的印象就是个严肃认真,个性刚强却又喜欢逞强的家伙。。。。。。这种性格,飞厉并不讨厌。
只是,在月之都经历了千多年的生活,在经历了这么多的尔虞我诈之后,她是否还和年轻时一样呢?
肯定是不会了。
这世上没有什么是亘古不变的,绵月依姬或许仍然正直,但却失去了以前的单纯————她也开始懂世事知进退,不再闷头向前冲了。
这可以说是成熟的标志,但也可以说是改变的象征。
人们会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改变,他飞厉也没有任何的例外;而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绵月依姬改变的不算太多。
「这样,你该安心了吧?」
「啊啊,确实安心了。」
「如此,我也该走了————丰姬姐姐也预祝你早日出狱。」
她只会希望我一辈子都不要出来吧!————这句话,理所当然的没有说出来。
绵月丰姬看上去比依姬温和许多,而事实或许也没错,但在她那温柔的外表下,却有着一颗腹黑的心。
严格意义上说,飞厉和绵月姐妹的立场是对立的;而飞厉能和绵月依姬保持这样良好的关系,恐怕连二人也觉得非常奇妙。
不过也就到此为止了,姐妹二人的立场到底与飞厉不同,或许绵月依姬因为正直的性格不会暗地里使坏,不过飞厉可以肯定,那些在月之王面前弹劾自己的政敌,其中肯定就有绵月丰姬。
不过话虽如此,面子功夫却还是要做的。
「我这个弟子还真是关心我这个师傅啊,帮我转告她,谢谢她的好意了。」
月之头脑是绵月姐妹二人的师傅,她交给她们有关咒术、政治以及其他知识方面的东西;而飞厉则是二人武艺上的导师————但绵月依姬却从来不肯叫他一声师傅,虽然也是他这么要求的,但苍天作证,他也只是那么一说,没想到依姬居然真的就一声不叫。
「好的。。。。。。那么,我就告辞了,飞厉。」
「走好。。。。。。我就不送了。」
看着绵月依姬从沙发上站起来,转身离去,飞厉漫不经心的挥着手,作出告别。
「喂,依姬。」
但是,突然的,飞厉叫住了绵月依姬。
行走的身体略一停顿,随即转过头来,不解的看向飞厉。
「怎么了?」
「。。。。。。不,没事,你走吧。」
用复杂的眼神看向绵月依姬,飞厉的嘴唇动了动,最后还是没有把话说出口。
「。。。。。。」
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飞厉,绵月依姬无奈的耸了耸肩,离开了这个奢华的牢房。
诺大的空间中只剩下他一个人,虽然有很多的娱乐设施,但飞厉就连半点去碰的心情也没有。
他和绵月依姬这样的朋友关系还能够维持多久呢?飞厉不清楚。
飞厉非常的清楚,时间的力量是多么伟大,它能够改变一切————无论是多么真切的感情,多么深厚的羁绊,也终究会被时光磨平。
也许下次见面,他们就得兵戎相见了,飞厉有这种奇怪的预感。
但这无疑是飞厉不想见到的。
什么荣华富贵什么滔天权势,在飞厉的眼中,也都没有羁绊重要。
或许世人不知道,强如凤凰武神,也依然有恐惧的东西,在飞厉看来,孤独一人的活在世上正是最可怕的事情。
也正是因为这种恐惧,飞厉才会吃下蓬莱之药了吧。
那也不过是几天前的事情,现在回想起来,仍然还历历在目,不,哪怕在过上千百年,那时的情景恐怕仍然会牢牢的印刻在飞厉的心底吧。
那是个天气非常好的日子,晴空朗朗,而投射下来的阳光却恰到好处,让人微醺却并不刺眼。
而飞厉在那一天乘着马车,去见一位在月之都举足轻重的人物。
月之公主之一,蓬莱山辉夜。
这位同时得到了凤凰武神飞厉和月之头脑八意永琳支持的少女,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可以说是月之都最有后台的人————这其中也包括月之王。
有不少的大臣认为,即使那一天蓬莱山辉夜要推翻现在的月之王,对她来说也一定不是难事。
象征着月球智与力的极致的二人都站在她的身后,只要她愿意,便没有什么做不到的。
这些都不过是不了解蓬莱山辉夜这个人的家伙才会说出的蠢话。
自小就看着辉夜长大,把她当作妹妹来看待的飞厉十分清楚,对辉夜来说,月之王的那张宝座或许还没有一个有趣的游戏来的更有吸引力。
这是不折不扣的事实。
。。。。。。在辉夜的府邸,飞厉终于见到了自己的家人,让仆人都退开,独自一人的蓬莱山辉夜。
无需怀疑,蓬莱山辉夜有着足以让人窒息的美丽————黑色的长发仿佛最上等的绸缎,而同样颜色的眼眸亦让人联想到深邃的夜空,更不用提那精致的五官和纤细的肢体了。
「午安,飞厉。」
用月都人特有的话语作出了问候,辉夜的行为优雅到即使是最挑剔的贵族也休想从中找出一丝一毫的失误。
「啊啊,你好。。。。。。辉夜。」
但飞厉却没有产生任何惊艳的感觉,不光是因为相识太久而产生了耐性,更多的原因是因为他太了解辉夜了。
「哟??飞厉,你给我带来什么有意思的东西了吗?」
不出飞厉所料,下一个瞬间,那风雅的画面便崩塌了,取而代之的只有一个顽劣的俏丽少女。
但这个蓬莱山辉夜,才更让飞厉感到亲切。
「抱歉哪,我什么都没带。」
一听就毫无诚意的道歉让蓬莱山辉夜那张可爱的小嘴不满的"嘟"了起来;若是有认识她的人看到她现在的表现,必定会怀疑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
「切。。。。。。那你来干什么?」
「没有东西就不能来看你啦?你还真是无情啊。」
「虽然你这么说我很高兴啦,不过,我这里也没什么可做的。。。。。。」
「什么都不用做,就跟你晒晒太阳就可以了。」
「好吧。」
因为四周没有其他人,二人便放心大胆的将自己真实的一面展现出来。
毫无形象的躺在房檐下的过道上,紧挨着的二人闭上双眼,尽情的感受着醉人的阳光和微风。
什么话也不说,什么事都不做,但二人却没有一点的尴尬和不适,应该说现在的情况让两人很安心。
仿佛世界上只剩下了自己与对方,而那若有若无的体温和呼吸更是让辉夜和飞厉进一步的认识到了对方的存在。
这是一种难以描述的感觉,但无疑,绝不会让人讨厌。
就这样不知多久,一个声音打破了这二人世界,但受到打扰的二人就没有任何的不满。
「哎呀呀,感觉你们相处的挺不错的,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当然不会!」」
当真是默契非凡,蓬莱山辉夜和飞厉同时睁开了眼睛,同时说出了同样的话语。
因为他们知道,那个声音的主人。
月之头脑,八意永琳。
果不其然,映入飞厉眼中的女子,的的确确就是她。
和飞厉一样,白色但却非衰老的头发,和理所当然的美貌,但说话方式、表情动作等都有着永生者特有的让人无法接近的气氛————对于母亲的年龄,飞厉一直也很好奇————正是月之贤者本人。
「妈妈。」
「永琳!」
比起飞厉的反应,辉夜明显"更胜一筹",她直接起身,一个箭步飞扑到贤者的怀中。
而这位月都大贤者的反应也让人跌破眼镜,她无奈的笑笑,然后安之若素的将辉夜抱入怀中,那姿态就犹如溺爱孩子的母亲。
看着眼前这美丽的景象(各种意义上),飞厉并没有去打扰,而是站在一旁,以守护者的身份将这一幕收藏在心底。
不过,这种心情,似乎有的人没办法理解。
「啊!飞厉,你又像老头子那样笑了。」
那无疑就是三人最为年轻的蓬莱山辉夜了。
「嘛,说的还真难听,我只是想将美好的东西保留下来而已。」
面对无端的指责,飞厉无奈的摇了摇头,据不承认————只可惜,对方并非一个人战斗。
「阿飞,那么笑的确是很像老头子啦。」
如果说在面对蓬莱山辉夜的时候,飞厉还有作为长辈的优势的话;那么面对自己的母亲八意永琳,飞厉的优势便荡然无存了。
「我只不过是想留下点回忆而已————留下三个人都在一起的回忆,你们至于吗?」
「。。。。。。。。。。。。」
「。。。。。。。。。。。。」
把话说出口后,看着两双亮丽的明眸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自己,飞厉后悔了。
「哎呀呀。。。。。。我听到什么了。。。。。。飞厉。。。。。。」
这位月之公主一脸坏笑的看着在自己面前显得有些手足无措的男子,丝毫不在乎自己那已经掉了不知多少的形象。
而八意永琳亦是满面揶揄的看着飞厉。
虽然知道二人绝对不含恶意,但素来注重形象的飞厉却还是觉得脸上直发烧————这可是极少有的情况,不过他现在的确是明白了想要挖个地洞钻进去的感觉了
于是,他也干脆豁出去了;有了这种破釜沉舟般的绝大决心之后,他反而恢复了常态。
「没错!我很怕失去你们两个,因为你们是我无可替代的家人————可正因为未来的不确定性,我才会想要记住与你们在一起的时光!」
将这番话说出来后,即使已经有了心里准备,可飞厉还是有一种想要捂脸的冲动,这个耻度略大啊。
但作为绝世的武人,他的心志之坚毅,绝对经得起任何"考验"。
而且,有的人比他的反应还大。
「你、你在说什么呀!?」
「啊啦啊啦。。。。。。这还真是。。。。。。」
蓬莱山辉夜的白皙面颊在一瞬间变的充血通红,即使在下一个瞬间从她的两耳中冒出了热气,恐怕飞厉也不会有任何的讶异。
相比之下,永琳的反应则要好了许多,她仅仅是略显困惑的用手抚摸自己的脸庞,喃喃自语着。
一时之间,没有人说话,三位在月球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大人物就这样陷入了沉默中。
而最先开口的,是经历了最多事情的八意永琳。
「你说的的确不错,作为月上人,我们拥有着长生的机能,但也会被各种各样的意外所打垮啊,说到底,我们也只是延长了存在的时间,却并非永恒的存在。」
「正是因为这种可能性,所以我才经常担心————担心总有一天,这世界上只剩下我一个人。」
面对永琳的话,飞厉这样作出了回答。
听了二人的话,蓬莱山辉夜在沉默了半饷后,对永琳说道。
「那么。。。。。。只要我们是永恒的存在,不就不用担心分别那一天的到来了吗?」
「该不会。。。。。。」
「你的意思是说。。。。。。」
仅仅是一瞬间,飞厉和永琳就明白了辉夜的意思。
是的,只要用那个禁忌的发明,不死之药,蓬莱之药就可以了。
只是。。。。。。对于近乎永生的月都人来说,永恒的不死是禁忌,所以这个由八意永琳和蓬莱山辉夜共同发明的药一直被视为禁药。
如果用了的话,会怎么样呢?
或许会被逐出月球。
。。。。。。谁在乎。
无论是飞厉还是永琳抑或是辉夜都不是那种胆小的家伙,他们按照现有的规则办事,但绝不会害怕去挑战现有的规则,而无论哪个,也都不是离开月之都就活不下去的家伙。
举目四顾,三人便已经在无声间作出了决定。
。。。。。。。。。。。。然后,看着手中这个并无太多奇特的黑色药丸,飞厉感到有那么些许的不真实。
但辉夜和永琳肯定不会拿这个开玩笑,对二人百分之百信任的飞厉就只能压下自己的疑惑。
「那么。。。。。。吃下这个以后了,我们就是永恒的存在了。。。。。。即使世界毁灭我们也会存在。」
「没关系,这样的话,三人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是这样吗?那么,就这样吧。」
黑色的药丸滚入喉间,连丝毫的味道也没有,但从这一刻起,他们已经成为了不死之身————和复原力毫无关系,而是拥有了名为不死的概念。
只是,现在三人还不知道,他们的决定,在千多年后的未来会给这个世界带来多大的影响。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