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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章 孙传庭的信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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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刘宗敏的坚持下,一行兵马打算改弦易张,先行投靠王腾。

反正刘宗敏并非真心投靠,就算传出去也没什么。

只是,天不遂人愿,这时候,刘宗敏方才得知,广灵军已然随着王腾回返蔚州了。

追到蔚州去?

虎视眈眈的高迎祥成了最大的阻碍。

无论如何,高迎祥也不会放任刘宗敏而去。

原本刘宗敏打算“假意归降”,必要时擒拿王腾的法子没了用武之地,一行人只能重新讨论去处。

做不了官军,只能继续做流寇!

可是,放眼天下,唯一能与高迎祥抗衡的人马只有闯将李自成。

走投无路之下,为了保住千余兄弟的性命,刘宗敏只能前往李自成的辖区。

说到底,刘宗敏之所以饱受打压,就是因为他与李自成颇为友善。

高迎祥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只能不断地减除李自成的羽翼。

谁让李自成与刘宗敏俱是陕西米脂人呢?

眼下,刘宗敏投奔李自成,后者必须护住刘宗敏的性命,否则,他将成为天下人的笑柄!

不知不觉间,刘宗敏已经成为高迎祥、李自成双方角力的工具。

此时,设伏诱导刘宗敏纵火烧粮的罪魁祸首王腾已然离开了寿阳城。

两千名官军带着三百石粮秣,八千两银子踏上了归程。

天气寒冷,大军开拨,对粮草的要求颇为严苛。

广灵军的三百骑军,每日里消耗的草料便是天文数字。

行进间,王腾很是纳闷,女真人在这个时候大举入侵,难道真的只是为流寇解围吗?

还是说,别有缘故?

二十日之后,广灵军应召抵达广灵城外。

建奴大举入侵,山西巡抚焦源搏奔赴各地查看防务,闻听王腾归返,他急召王腾相会。

然而,当整齐划一的广灵军阵出现在城外的时候,顿时引起了极大的震动。

即便城头的守军早已经提前得知了消息,可当黑压压的军阵出现的时候,守军还是忍不住心惊肉跳。

隔着老远,那股摄人心魄的气势就让人面面相觑。

城头的百户冷嘶一声,嘴里喃喃自语:“数月未见,广灵军似乎越发精悍了”。

另外一人随口答道:“谁说不是,都说王守备是天上星君下凡,原本我还不信,现在却有些信了,若不是星君下凡,王守备怎么会发迹的如此之快?两年前的一个平民百姓,如今竟然已经是手握两千兵马,掌控一州军政大权的人物了,即便放眼天下,那也是响当当的人物!”

“嗯,快瞧,那里似乎起了争执”

“嗯?”

在守军的视野尽头,一伙风尘仆仆的骑军被广灵军拦了下来。

“你们是哪里的人马?”问话的是王腾麾下的一名百户。

答话的军将颇知礼数,“这位兄弟,我们是陕西巡抚孙传庭孙大人麾下的旗牌官,奉孙大人之令,前来拜访焦巡抚,还请诸位通融一番”。

崇祯八年十一月,孙传庭主动请缨任陕西巡抚,负责剿灭农民军。

月旬以来,孙传庭在榆林建军,号为秦军。此时洪承畴正与李自成战于陕北,卢象升正与高迎祥战于陕西。

若不是后金入关,说不定卢象升已然大获全胜。

这一次,孙传庭派人前往大同,为的便是剿匪一事。

孙传庭?

山西巡抚?

广灵军百户隐约间听说过这个名字,忽而,他一个机灵,大声咆哮:“快,快去通知王大人,就说孙巡抚的使者来了”。

孙传庭麾下将领没想到对方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他隐秘地做了个手势,四周的百十名骑军便握紧武器,提高了警惕。

广灵军的百户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反应有些过度,他微微一笑,嘴里道:“我家大人向来尊崇孙大人,陕西局势糜烂,孙大人能够毛遂自荐,此乃当世之壮举,若有闲暇,他甚至打算去拜会孙大人”。

孙传庭麾下将领放松了几分警惕,这么解释的话,倒也说得过去,只是,自家大人在大同真的有这么大的名头吗?

连一个小小的百户都知道!

“嗯,不知你家大人名讳是?”

“蔚州守备王腾”

“啊,王腾!”

广灵军将颇为自得,正要吹嘘几句,忽而听到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他急忙让开路途,嘴里道:“我家大人来了”。

这时候,马车的木门吱嘎嘎地打开了,从中走出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这男子双目有神,甫一下车,就见他环顾四周,笑道:“怎么,广灵到了?”

孙传庭麾下将领颌首应诺。

马蹄声越来越近,距离车马不过十步远的时候,王腾减缓马速,嘴里道:“我是王腾,哪位是孙大人的使者?”

中年男子缓步前行,遥遥向王腾做了一揖,道:“学生李原见过王大人,王大人击杀建奴,击溃流寇的事迹早已经传遍了晋地,便是我家大人都颇为赞赏”。

王腾“哈哈”大笑,他手指西北,道:“孙大人真是过誉了,久闻孙大人善于练兵,有秦军在,自此山西无事矣!”

李原笑道:“王守备过谦了,广灵军能攻善守,便是我家大人也多有赞誉”。

王腾笑道:“李大人,广灵就在眼前,不如我们入城详谈?”

李原微微一笑,“固所愿也,不甘情也”。

孙传庭可是明末擎天柱,王腾打定主意要与李原好生亲近亲近,当下放声大笑,“来人呐,护送孙大人的兵马入城!”

“喏!”

李原深深地看了王腾一眼,方才登上车马。

短短几百步的距离,却好像十万八千里,不知道过了多久,在三百名广灵军卒的“礼送”下,李原终于见到了焦源搏,而王腾临时有事,并未及时入城。

文人之间向来有说不完的话题,焦源搏与李原,一个是河北名士,出身官宦世家,另外一个年幼时便有才名,两人甫一见面,饮酒作诗,很是快活。

酒过三巡之后,焦源搏笑道:“李原,不知道你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李原没有避讳,直截了当地说道:“孙大人初至山西,百废待兴,希望焦大人能够慷慨相助”。

焦源搏并未拒绝,“喔?不知道怎么个助法?”

李原笑着指了指木案上的肉食,道:“陕西军中缺粮,我为这米粟而来”。

焦源搏摇了摇头,道:“实不相瞒,近年来山西一直在救济流民,自顾不暇,直到如今,蔚州还有两万无家可归的百姓,这粮秣怕是不多了”。

李原不着急,只是自饮自酌。

果不其然,下一刻,焦源搏又笑道:“不过,李原远来是客,而我焦源搏向来没有亏待客人的道理,这粮秣我自然要给”。

李原露出笑容,道:“大人你着相了,这粮秣无论你给与不给,都不会影响到我们,你还是焦源搏,我还是李原,对吗?”

焦源搏就吃这一套,他笑道:“哈哈,没错,来,我们满饮此杯”。

“满饮”

正在兴头上,外头忽然有家仆来报,说王腾在门外求见。

焦源搏对王腾印象极佳,闻听王腾归返,当即大为开心,“喔?王腾竟然来的这么快,嗯,快快有请,李原,我要见见王腾,不知你意下如何?”

李原笑道:“我早就听说蔚州王腾能文能武,今日既然遇见了,自然要见上一见”。

提起王腾,焦源搏显得颇为自得,这可是他一手提拔出来的将领,听闻李原有兴趣,他当即招手说道:“快去传话,让王腾快些进来”。

“喏!”

王腾入厅之后向焦源搏作了一揖,嘴里道:“广灵军卒二千五百人已经在城外扎营,请大人示下”。

焦源搏笑道:“今日不谈军务,嗯,这位是河北名士李原,你且在下首坐下吧”。

王腾又向李原施礼,笑道:“好叫大人知晓,适才在城门外我已经与李先生见过了”。

焦源搏大为惊讶:“喔?竟有此事,李原,为何没听你提起?”

李原笑道:“适才只是一面之缘,不作数,我早就听说王守备锐不可当,今日当然要见上一见了”。

焦源搏眉开眼笑,李原夸赞王腾,就好像夸赞他自己一样。

这就好比自己发现了一样宝贝,格外珍重的很,忽然,至交好友来访,也对宝贝赞不绝口,这样的感觉就如同伯牙遇到钟子期,知音呀!

在焦源搏面前,王腾收起了之前佯装的桀骜,嘴里谦逊地说道:“什么锐不可当都是笑言,若不是麾下军士效死,若不是诸位大人信赖有加,我王腾也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巡检罢了”。

马屁拍的恰到好处,焦源搏颇为自得。

酒是男人之间联络感情的最佳调剂品,不管是文人还是武人,几碗酒水下肚,话都会多起来。

男人之间的话题离不开女人,离不开天下大事,即便你不懂,也要模棱两可之间地回应几句,这样才显得自己不跌份儿。

刚开始,李原还以为王腾不通文墨,所以并没有畅谈什么太过高深的东西,可等到后来,李原惊讶地发现,王腾不是不懂,而是不想多说。

无论是天文地理,还是风土地貌,王腾都好像亲身经历一般。

众所周知,王腾不过二十岁的年纪而已,他的阅历从何而来?

了解的越深,王腾身上的谜团便越厚。

子不语怪乱神,对于星君下凡的说法,李原跟焦源搏都是不相信的,那么,王腾一定是遇到名师了!

对,一定是这样,只有这样才可以解释为什么王腾在两年间的时间里仿佛脱胎换骨一般,军事、内政样样精通,而且时有灵光一闪的时候。

水车灌溉的盛况,在赶路的途中李原已经见识过了,当时他还特意走到栅栏外查看了一番。

要不是防备的军卒再三驱赶,说不定李原还要仔细上前摩挲摩挲。

只有懂农事的人才会明白水车对于百姓的重要性。

根据李原的估算,一架水车足够将三百亩田地的产量提高两倍!

这概念颇为惊人,什么时候,陕西要是夜能有这样的水车就好了。

在李原想来,能够改进水车大行推广的人物,一定是当世大才,可后来他再散打听,才明白这灌溉的水车竟然是王腾搞出来的。

当时李原就惊呆了……

酒桌上,借着酒劲,李原提起了水车,哪曾想焦源搏直接将事情推给了王腾,“水车是王守备派人做出来的,李原你若是有兴趣,直接去找他便是!”

李原端起酒杯遥遥敬了王腾一下,“王大人,待会儿还请不吝赐教”。

王腾不置可否,“李大人说笑了,不过是奇技淫巧罢了,算不得什么”。

一行人又聊了一会儿,焦源搏假意醉酒,李原很是识趣,当下借故离去。

等到李原离开,焦源搏便意味深长地看了王腾一眼,嘴里道:“惟忠呀,你猜猜看,李原这一次为何来?”

“孙传庭孙大人踌躇满志,依我看,他肯定不是来借兵的”

“喔?那你说他是来干嘛的?”

“如果我猜的没错,李原是来借粮的”

焦源搏“哈哈”大笑,道:“好你个王腾王惟忠,连孙传庭的心思都你都能琢磨的这么透彻,真不知道若是被为人自负的孙传庭知道了,会不会羞煞自己”。

感慨了一番,焦源搏又道:“嗯,没错,李原是来借粮的,那你说,这粮秣究竟是借,还是不借?”

王腾正色道:“粮秣自然是要借的,不过,怎么借却大有乾坤”

焦源搏大为好奇,“喔?何解?”

“陕西乃民变滋生之地,新任巡抚孙传庭长于练兵,若能资助他,日后定然是一大助力,不过,山西贫瘠,两三年之内粮秣绝难自给自足,与其说是借,倒不如说是赠”

焦源搏拧起眉头,道:“也罢,这么说来,这粮秣是非给不可了”。

王腾微微颌首:“大人所言极是,不过粮秣是我们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自然不能白给,须得让他付出一些代价才好”。

焦源搏虽然秉承君子之道,但也不是可以“欺之以方”的腐儒,王腾说的虽然有些势利,可却也是为了山西着想。

这样以来,焦源搏自然不会责怪王腾,当下只是闭口不言。

有时候,不说话其实就代表了无言的认可。

焦源搏不反对,王腾自然再无疑虑,他鼓动三寸不烂之舌,嘴里道:“陕西自古多铁矿,大人若是能够与孙传庭孙大人商议一番,我们可以用铁矿换粮食”。

焦源搏皱起眉头,道:“孙传庭毕竟是在清剿流寇,我向他讨要铁矿,传扬出去岂不是有趁火打劫的嫌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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