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老者看了看崩云诀卷轴,眉毛微微一挑,看了看陆超然,又不相信似的拿起卷轴凑到眼前,仔细看了看上面的字。
“你不是才聚气境第七层吗?这是聚气境第十二层才能学的武技。你借去做什么?”白袍老者凝视着陆超然。
“未雨绸缪。”陆超然简单地回答道。
“对对对,未雨绸缪,未雨绸缪,呵呵…”空竹在旁边连忙赔笑道。
太微峰的弟子,只要达到聚气境第七层,都有权利自由地借阅藏经阁的武技卷轴,把等级较高的武技卷轴借出来先睹为快也是合理的。故而白袍老者也不再为难他们,只是他嘴角有一抹轻蔑的笑容。
“年轻人没摔过跟头,好高骛远啊。”白袍老头心里默默地。
从藏经阁出来,王德就带着陆超然去附近的资格赛报名处报名。
由于距离资格赛还早,报名的人不多。过来报名的,都是已经下定决心的人,早一报名,就可以早一投入备战。那些还在犹豫不决的人,在反复权衡自己的实力,是否可以与种子们较量,如果不慎被打成重伤怎么办?想法非常多。
其实,每晚一天报名,离失败就更近一。因为种子们已经开始紧锣密鼓地备战了,而挑战者们还在犹豫徘徊。
王德这几天都把自己关在屋里,除非迫不得已不出来露面。一方面是那次丢丑的事件发生还没多久,少露面是想尽早平息此事。一方面是自己准备了五年的挑战赛在即,必须全力应对。
当然他应对的不是别人来挑战自己,太微峰剩下的这些弟子,他都没有放在眼里。他应对的是赤明峰的弟子,他们才是真正的对手。
虽然他不出门,但一个平时对他百依百顺的懦弱师弟还是跑来找他,将陆超然已经报名挑战他的事向他汇报。
王德坐在屋里阴阴冷笑。他不相信几颗丹药会让陆超然进步如此神速。昨天,他又去翻看了一遍陆超然登记的资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新人,也许只是恢复了受伤以前的功力而已。那水平还想来挑战我?正好做我挑战赤明峰之战的餐前菜,这次一定要把他打得终身残疾,方解我心头之恨!
想到这里,王德伸出手指,用玄阴指力对着三尺外的墙壁虚几下,只听得“嗤嗤”数声,岩石砌的墙上碎石四溅,出现几个一尺来深的坑。
在报完名以后,空竹将陆超然带回住处,开始手把手教他逍遥宫的心法。
逍遥宫心法叫做逍遥九桩,简单来就是九种不同姿态的桩,其中立桩三种、坐桩三种、卧桩三种,每种桩费时一个时,依顺序做完,九时一个循环。
在修炼逍遥九桩之前,空竹从怀里掏出一个玉瓶,倒出一枚丹丸递给陆超然:“你的丹丸还没发到我手里,先用我的吧!”
陆超然吞下丹丸后,和空竹一起开始了逍遥九桩的修炼。
在聚气境第七层的配合下,做完一个循环后,陆超然进入了一种内视的境界。与以往不同,以往都是在感觉自己体内的真元状况,而这次一切变得真实可见,如同站在沙滩上仰视苍穹,苍穹之上散布着数百颗星星,发出淡淡的白光。
“看见那些星星了吗?”耳边传来空竹的声音。
“看见了。”陆超然依然沉浸在自己意识以内的世界里,静静地望着苍穹。
“你已经经由逍遥九桩的引导,进入了自己的宇宙,天上那些星辰,就是你的穴位在宇宙的映射。你可以把这个境界看成是操作天人合一的界面。”空竹缓缓地。
“天人合一?如何操作?”
“亮你的星辰!”空竹故意现宝似的,用略为浮夸而缓慢的语调述着,一句,停一会儿,观察陆超然的反应。陆超然越急,空竹就越有满足感,好像这一切都是他发明的一样。
“怎么亮?开关在哪儿?你别卖关子了好吗?时间紧迫也是你的。”陆超然强压怒火,很想踢空竹一脚。
“开关?还插头呢!”达到了效果,空竹乐不可支,“好,现在让我们从巨阙穴开始,将你所有的真元之气汇入巨阙!”
平时修炼的时候,真元之气是从气海里提取出来在全身脉络穴位里流转的。像这样要将全部的真元之气汇入单个穴位,陆超然还从未试过。
真元之气难以固定,而且凝聚在单一的穴位,需要不断的压缩,因此很不好控制。这需要极其专注,以及耐心、毅力、技巧。
“不要急,第一次的确是很难掌握,要反复尝试。平时的修炼都是在采集天地间的真元之气,越充沛越好,但真正的大师,必须同时也是个控制真元之气的高手。”空竹用过来人的语气,在旁边讲解道。
失败了好多次之后,陆超然终于承认,这个事情真的急不来,没有绝对的专注、耐心、毅力与相当的智慧,是难以完成的。
于是让心境完全平和下来,视失败为过程的一环,反复而耐心的练习着。
空竹见陆超然完全专注于训练,就起身去厨房准备晚饭。今天一整天到现在,都还未吃饭。
连续的尝试最终还是没有成功,不过陆超然对控制真元之气渐渐摸出了一门道,他知道,自己迟早会熟练掌握其中的技巧。于是坦然地吃完晚饭,然后回自己的住处休息。
在出租屋醒来后,陆超然连忙下楼去早摊买了十二个大肉包和六袋豆浆,把一整天的食物都准备好,立刻回到自己的屋,马不停蹄地继续修炼。
现在他修炼时的动作由以前单调地盘腿打坐变成了逍遥九桩的姿态,如果有别人看见他每个奇怪的动作保持那么久,而且几个动作从早晨一直做到天黑,一定以为他是一位狂热的瑜伽爱好者。
他在出租屋里做什么,别人当然不知道。不过在他出租屋楼下的街道对面,有一间临街的旅馆,在旅馆的一间房间里,却有一个打着耳钉的青年连续监视了他差不多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