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活着
已是深秋,萧若凝美目看着窗外飘零的枯叶,心里荡漾起来莫名的感觉,她总觉得自己有一天也会如同枯叶那样凋零,落入黄土之下。
体内那种术后的虚弱之感还未完全散去,萧若凝总觉得这几天莫名的头疼,心里也很是没底。
“哈哈猜猜我是谁?”
“雯子行了别闹了!”
“不对。你猜错了,在猜猜看!”声音的确是陈雯的,可捂住萧若凝双眼的那双手却另有其人。
“好啦,到底是谁啦!”萧若凝嬉笑道,只不过那双捂住萧若凝双眼的手掌。却依旧没有松开的迹象。
杨心怡强忍着眼睛里打转的泪水,不让它溢出眼眶。可是当看到已经骨瘦如柴,再加上一头原本乌黑的长发被稀疏的短发所取代的时候,她心里知道眼前的女孩承受了多大得苦痛。
那个昔年曾经一起欢笑打闹的同桌,似乎成了杨心怡记忆里最美的模样,她慢慢的松开了捂住萧若凝的双手,因为想要给萧若凝一个大大的惊喜,来的时候,陈雯和杨心怡早就已经商量好了。
一丝光亮透过杨心怡得指间流露出来,那一刹那萧若凝觉得自己紧闭得眼睛感到一丝刺痛,旋即她转身之后才慢慢的睁开眼睛,有些呆滞打看着眼前比她还要高上不少大杨心,这个昔日的同桌。
那一刻百感交集,三女相视一眼,都没有说话,气氛也随着三个人的沉默,而变得怪怪的。
……
湖南长沙,已是深夜的街道,显得格外冷清,原本喧闹的街角随着气温陡然变化,而导致现在这种气氛,盛晨有些怔怔得迈着步子,拖着疲惫的身体,沉默街边的路灯一个又一个的甩在身后,拉长的身影似乎不堪一击。
松垮的肩头担负着生存和生活的压力,心里荡漾起来的寂寥于落寞,似乎让盛晨觉得自己丢失什么重要的东西。
缓缓的推开了家的大门,盛晨有些呆滞的望着空荡黑漆漆的房间,借着楼道声控灯的光亮,隐约可见原本粘连在墙上的海报已经卷起来一角,打开手机习惯性的刷新着动态,可无论怎么刷新,萧若凝那灰色的头像,依然没有半丝变化。
一抹苦涩的微笑从他嘴角流露出来,从接到商业演出得电话的第一时间,便马不停蹄的敢来,从早上八点半开工,到夜里十二点多收工,这期间盛晨整个人都不知道怎么熬过来的。
好在拿到的报酬不菲,足足是他以往打工的十倍,只是他却高兴不起来,一个人凝视着黑漆漆的夜发着呆,任由有些萧瑟的秋风略过他的衣衫。
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看到萧若凝了,更多的时候,盛晨都是怕自己遗忘了那个女孩的模样,常常翻阅手机相册两个人在一起时候的照片,每一次出行,盛晨都会将萧若凝所有有关得东西戴在身上,原因没有其他,只是觉得带着那些回忆,总觉着那个女孩不曾走远,还在他身边。
许久后盛晨猛然想起来硕放的一句话,嘴里不听念叨着“北京,北京,难道说凝儿在北京吗?”想到这里盛晨顾不得已经深夜一点多,拨通了硕放的手机号码。
“嘟嘟嘟…”随着一串提示音的响起,电话那头传出来一句带着抱怨的话语。
“喂晨哥有什么事啊!”
“我明天去北京,你来接我一下!”听到盛晨要来北京,原本还睡意朦胧的硕放。整个人突然机灵了一下。
没等到硕放说下一句的时候,也不知怎么回事,盛晨就挂掉了电话,点燃了一根香烟,狠狠的抽了一口,盛晨心里的惆怅这才得到了些许缓解。
这一夜注定无眠!
北京这个盛晨期待最大希望的城市,他将找寻萧若凝唯一希望都是压在了这里,从那天硕放吞吞吐吐的话中,盛晨隐约听出来什么,只是没有想太多。
第二天下午九点多。忙完长沙这边的事情后,盛晨匆匆坐上了去北京的飞机,一直到下午一点多一点才下飞机。而一早就得知消息的硕放,早早的在北京首都机场等候着。
几乎同时,萧若凝体内的癌细胞再度有了扩散的迹象,这也意味着骨髓移植手术失败了,李爱莲紧握着女儿的双手,黑色的眸子了全是泪花,直到这个时候,萧若凝才有气无力的将一直想要说给李爱莲听,却始终没有说出来的两个字给说了出来。
“妈妈…”
这两个字她说的很轻,但李爱莲却听的很真切,泪水似乎成了母女两个人之间最多的情感交流,轻声应允了一声,萧若凝的身影便被在次推入化疗手术室中。
陈雯,杨心怡以及所有参与治愈和帮助萧若凝的医护人员,心里都是清楚,这个乐观主义的漂亮女孩,还是无法挣脱死神的来临。
“但愿这一切还来得及,心怡你有没有莫石的电话,让盛晨快点过来北京,我想这时候也只有他,才能够给予阿凝同病魔抗争的念头。”
“对不起我和莫石很早之前就断了联系,他的手机号我不知道,连QQ号他都把我删了。”杨心怡解释着,语气有些不忍。
陈雯有些呆滞,她同样的也没有硕放的联系方式,而且那QQ账号也随着太多时间没上,忘记了密码,一时间竟找不回来,只能够申请申诉,而那两天漫长时间,让她几近崩溃。
当飞机缓缓挺稳的时候,盛晨慢慢的走了下来,脑海里全是那个女孩的身影,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却始终荡漾着莫名的心慌。
“硕放你在哪里?我到了!”
“我看见你了,在你左手边。”两个人古怪看了彼此一眼,而另一边等待的莫石有些不耐烦了,那次聚会之后,除了盛晨孤身一人去了长沙之外,莫石也是没有地方可去,索性跟着硕放来到了北京。
“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那个?”一上车硕放就面色冷峻的看着盛晨,语气也少了平日里的那种味道,让盛晨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好消息吧!”
“我和石头知道了萧若凝的下落,当初程阳说的没错,萧若凝应该在协和医院,就在刚刚我接到陈雯的电话才知道。”硕放眉头紧蹙,像是不忍心将那个残酷的现实告诉盛晨。
“那坏消息呢?”
“萧若凝得了白血病!”硕放缓缓的说出来,这简短的几个字。让盛晨整个人为之一振,无声,沉默压抑的气氛弥漫在出租车中。
“怎么可能!”半天后盛晨缓过神来,他怎么也想不通,萧若凝居然会得了白血病,这三个字如同梦魇一样,盘旋在他的脑海,那一刻他觉得自己的世界都要毁灭了一般。
“可这是真的,她情况很不好,怕是没…”还没等硕放说完,盛晨脸色变得极其难看,大声喊道“你住口,她一定会没事的,我的凝儿会没事的,师傅麻烦你快点开车!”车厢了随着盛晨的咆哮,就连司机都将手里的香烟掐灭。
沉默,寂静,除了车窗外的呼呼风声,更多的是汽车发动机轰鸣的声音。那一刻盛晨的心情糟糕到了极点。
总觉得这段路程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他找寻许久的那个女孩有了消息,这是幸运的,不幸的是那个女孩得了白血病,这种超级病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