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往事如烟
返回部队驻地之后,莫石用冷水洗了洗澡,让自己得到一丝慰藉,当冰冷的水滑过他皮肤的刹那,除了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之外,让他的内心回归了短暂的平静。
窗外冷风呼啸,凝视夜空,盛晨黑色的眸子飘出一丝忧虑,已经进入上海一百强的他,对于现在的成绩,心里还算比较满意,也让他懂得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
牟阳拍了拍盛晨的肩膀,“想事情总归是好的,但是也要注意休息,明天你不是还有一场比赛吗,都十一点半了,早点睡觉吧。”牟阳淡淡的一句话。让盛晨有些感触,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在没有萧若凝在身边的日子,他总是睡的很晚,那个傻乎乎的女孩,他现在格外的想念。
夜已深,盛晨却没有一点睡意,在上海已经快待了四个月,尽管过得不是很拮据,可是对于这座城市,他没有一点留恋,他知道自己不属于这里,他甚至有些怀念,跟着闯爷在奇迹市大街小巷,收废品的那段落魄日子。
时光荏苒间,太多东西的流逝,让盛晨想要紧紧抓住,却流逝在指尖,这一夜注定无眠。至于第二天的比赛,盛晨心里颇有几分底气。
一夜无话,当第二天盛晨睁开慵懒眼皮的时候,已经是清晨六点半了,窗外竟下起来绵绵细雨,在这个寒冬里,雨似乎不会那么常来。
看着朦胧细雨,盛晨从被窝里起了身来,打了个哈欠。伸了伸懒腰,似乎没有从睡意朦胧中,清醒出来意识,可就是睡不着了。
用冷水洗了洗脸,抖擞了一下精神,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盛晨有些唏嘘,至少现在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比半年之前的自己,好了不知道多少倍,那段落魄时期发生的事情,催着他交房租的包租婆,她那口极其浓厚的东北话,让盛晨至今记忆犹新。
废墟中的棚户区,那段岁月,似乎成了盛晨,最不愿意回首的过往,只是那座城市中,有着一道人影,值得他敬重。
摸了摸脸颊上又冒起来的胡渣,有些硌手,盛晨却没有丝毫想要剃掉胡子得念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盛晨有些恍惚,而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他依旧面色呆滞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许久,才被一股吹进来的寒风惊醒,他打了个哆嗦,只是穿了一条秋裤就来刷牙洗脸的他,怔怔的看了许久后,才从刚才的愣神中苏醒。
“盛晨你好了没有,快点出来,别老是待在里面,比赛时间快到了。”牟阳催促道。
盛晨这才看了一下手机上得时间,已经过了七点二十几分,而八点左右就差不多,开始淘汰赛,可谓说这次的入围赛。是在上海赛区综合性选手中,最为严苛的一次,对于这些留下来的幸运儿来说属于重中之重。
寒风落雨,一场冬雨的降临,让原本就寒冷无比的天,变得更加寒冷,路上的行人也少了很多,只是高架桥上面的车辆没有受到多大影响,依旧堵成了长龙。
……
北京协和医院一角,萧若凝在陈雯得搀扶下,艰难得迈着步子,陈雯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回来短短不到一个月时间里,自己最好的闺蜜,居然患上了白血病,这种对于无论多么顶级,在某种方面处于国际超一流的医院,都为之头痛的病症。
“阿凝,你不要走了好不好,躺在床上多注意休息,你的事情我打算告诉心怡好不好?”因为怕惊扰太多人,萧若凝一直将自己得了白血病的事情,让陈雯闭口不言。她相信自己能够走出这段和病魔抗的日子,她得乐观源自于很多她眷恋的东西,她爱的人。
萧若凝没有回答她的这个问题,只是淡淡的开口道,“雯子你听,这是什么歌,好像我以前经常听的,就是想不起来名字了,有机会我要让盛晨唱给我听,他唱歌可好听了呢。”萧若凝满满的幸福感,而医院悠长的走廊里不时传来那首林志颖演唱的“十七岁的雨季。”
“当我还是小孩子,门前的一棵茉莉花,散发着淡淡得清香,当我慢慢的长大,门前的那棵茉莉花,已经渐渐的枯萎,不在萌芽,什么样的年纪什么样的期许,十七岁那年的雨季,我们有共同的期许,才发现成长已慢慢接近……”
萧若凝嘴角维扬,轻声哼唱着这首十七岁得雨季,似乎在怀念过去的日子,和盛晨相识得那个九月,或许盛她最真最纯的记忆。
那时候的天真烂漫,无忧无虑的年龄,已经成了记忆中最美得那道风景,而看着萧若凝这样的陈雯,却始终没有像萧若凝那样想开,只是眼神木讷的看着萧若凝。
两个人身上太多相似的光环,让她们两个彼此之间如同亲姐妹一样。陈雯年长萧若凝一岁,可是在萧若凝身边的时候,她总觉得自己这大姐姐,被小妹妹呵护着。那种感觉很奇妙,怪怪的。
当听完萧若凝轻声哼唱的歌曲后,她的心狠狠的抽了一下,太多的不幸,被这个不过十八岁的女孩,用稚嫩得肩膀扛起,只是老天太不公平,让萧若凝承受了这么大得苦痛。
这一切只有萧若凝才能体会,很长的时间里,萧若凝的眼神都空洞无比,瞳孔没有一丝色彩,像是瓷娃娃一样,木讷的表情,让萧若凝身边的陈雯,都觉得萧若凝每时每刻,都忍受着巨大的病痛。
两次放疗化疗下来,让萧若凝原本稠密的头发,开始慢慢脱落,变得稀疏不已,而陈雯也是怕萧若凝看见镜子中自己,颇有几分细心的将所有能够反射她模样的东西,都藏了起来。
只是萧若凝对自己身边得变化,怎么肯内心半点知晓呢,只是她不愿意说出来,微笑着面对一切,这一份洒脱个淡然,就让萧若凝的主治医生,为之敬佩,心态有时候真的很重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