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个人就这样相依着,直到盛的肚子传来了一声咕噜的叫声,萧若凝捂着嘴轻笑道“傻瓜饿了吧,我去给你做饭!”
萧若凝那一瞬间恍惚的感觉,自己像一个等待了很久才等到丈夫回家的媳妇,想到这里她脸上涌起一抹绯红。
一碗水煮面配上一个荷包蛋,在撒上点葱花。简简单单的一顿饭。却让盛晨舍不得吃,“凝儿你明天去不去上班?”
“我只和老板请了一天假明天自然是要上班呀,你有事情吗?”萧若凝有些不解。
“没事!”说完盛晨低着头吃着萧若凝亲手下的面,心里却有股暖流荡漾买心头。过往的一幕幕,在这个冰冷城市的种种碰壁,没有目标,没有方向的人生,在此刻像是画上了句号,这一切只因为找到了心里那个期许的爱人。
直到天彻底黑暗之后,盛晨才从萧若凝住的地方走出来,雨停了,风止了,天空的阴霾散了,一轮明月挂在夜空,繁星点点。
诸多思绪涌上了盛晨的心头,只是他不知道的是,一直等待到晚上六点半,体内的伤痛越来越让程秋灵忍受,才有些失望的离开了。
那间出租屋,盛晨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萧若凝的联系方式居然只有见到了她才能说,这对于盛晨无疑是折磨,他想每时每刻都知道萧若凝在做些什么,看着自己那台已经用了快两年的破旧手机,第一次盛晨有换了它的念头。
第二天一大早,盛晨便到一处露天工地报道,他现在唯一能够靠自己在短时间内,赚到钱的办法,也只有在露天工地打短工。
“你好请问你这里还要不要零时工?”
“要!怎么不要,小子你直接去干活吧,在登记处留个名就可以,晚上五点前把工资给你结清!”一个脖子上戴着一根很是粗大的金项链的男子说道,那粗狂的声音,在这栋建成一半的大楼里回荡着,
在登记处,简单填写了自己的名字和联系方式之后,盛晨便跟着这个包工头模样的中年男子,进入了大楼里面。
“哥几个今个新来一个人,照顾着点啊,你和他们一样今天砌墙!”安排完这些后,中年男子便径直走了下去。
“你好大爷,我叫盛晨,这东西怎么干啊!”
“好俊俏的后生,抽根烟!娃啊你怎么不上学,跑到工地上打工了尼,这活可不好干啊,大明你来带这个小娃娃!”盛晨打量着眼前的这些人,平均年龄绝对超过三十岁,最大的盛晨估摸着最少也快奔六了。
“我叫大明,你叫我大明哥就行了,我长你几岁!对了兄弟看你这模样,你二十几了?”
“我今年刚十八岁多一点!”刘大明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盛晨,二十几岁他还是往大了说得,哪里知道盛晨居然刚成年。
“那你也比叫哥了,叫叔吧,我都三十六了,正好比你大一半,我闺女也只比你小个一两岁。”刘大明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好奇的问着盛晨问题。
“大明哥大家伙怎么都不开工啊,坐在这里也有钱吗?”
大明点燃了一根烟,抽了一口,看了看盛晨淡淡的道“看不出来小伙子,还挺认真工作的啊,等建筑队测量完了之后,才能干活,别急坐下来抽根烟,等等吧。”
差不多等了近半个小时后,一桶桶的白色水泥,一点点的被送了上来“大家伙开工了,小伙子,你跟我就行了,我们两个主要负责给他们添水泥。”
一桶白色的水泥并不是很重,也就一二十斤,看似简单的活,盛晨干起来才知道,并不是看到的那样简单。
将一桶白色水泥,踩着搭好的脚手架上面一点点的挪动,第一次盛晨这么胆战心惊,脚手架距离地面得垂直距离,差不多有近五米,虽然不是很高,但手里提着满满一桶的白色水泥,在到处布满缝隙的脚手架中行走。是一件十分巨魔的事情。
即使刘大明有着很多经验,他的脚步在脚手架上走的依旧不是很快,但是他有一点是盛晨现在无法具备的东西,那就是他每走一步都特别得稳健,而不像盛晨两条腿直打摆子。
“小伙子别那么紧张,谁都有第一次,慢慢的放松下来,脚别使劲,慢慢来习惯了就好了。”一个神态自若,一脸淡然的老大爷开口道,他那双绿色的解放鞋,踩在脚手架上面,格外的稳当,腿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抖动。
盛晨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次无论如何绝对不能在低头向困难妥协,在战战兢兢走上了,那条脚手架中搭在得简易通道,根据盛晨的目测,长大约七八米得样子,而宽度相对来说,不是少了一星半点,只有两个手掌的间距。
一咬牙,一跺脚,盛晨给自己打气道“拼了,没什么大不了的!”然后整个人快速穿行过去,而脚手架期间没有一丝颤抖。
“呼…”盛晨如释重负的送了一口气,第一次觉得这工地的钱不好赚啊,没有什么地方的钱是轻易拿到的,它和你付出的努力等同。
整个上午的时间,盛晨的脚步都是穿梭在脚手架之上,他也不知道自己来来回回,上上下下了多少次,此时此刻的他真的很累,豆大的汗珠从他的脸颊滑落。他却浑然不顾,累了就蹲下来歇一会,甚至于他的烟瘾也随着疲劳而减轻了许多,整整一个上午他都没有抽一根香烟,耳朵上夹着的还是刚来的时候,那一位大爷送给他抽得香烟。
“这后生真勤快,挺能干的!”几个人嘴上说着话,手里却没有停止动作,手中的水泥刀挖上一团白色水泥,均匀的抹在墙面上,很是光滑。
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晌午,包工头送来了一捆啤酒,十斤馒头,用大锅炖的猪肉粉条,简简单单的一顿饭,却对于辛苦了一上午的人来说,已经是最大的回赠。
盛晨看着眼前的这群人,他们虽然没有文化,但是每个人对于生活的期望值,还是很高的,有的则需要一栋属于自己的房子,有的则是希望自己的孩子成才,第一次盛晨从真正意义上知道了,处在社会底层中的梦想,也在悄悄绽放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