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怦!”金属扣击桌面的声音,何医生手里的钢笔无辜的落在地上,滚了几滚,她瞪目结舌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太————太————伤风败俗了!她最初是这样的想法。
霍思睿的手搂着她纤细的腰,脸与她紧密的贴着,唇重重的压着她柔软的双唇,全然不顾佳人睁着如铜铃大小的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幸好,光天化日之下,他并无下一步的动作,吻得中规中矩。
胸臆间的空气猝然被抽空,连腹中的疼痛一并吸走,她只有呆呆的望着他,然后————红霞悄悄爬上耳朵。
“她的丈夫只有一个!”霍思睿语出惊人,坚决而肯定。
何医生眼圆得跟核桃似的,拾起钢笔,撑直身子以表镇静,让人觉得她是见过大场面的,微笑,点头,“哦哦,那就是霍太太?”
“嗯。”霍思睿似乎极满意这样的称呼,拐着呆若木鸡的桑青步出科室,留下再次呆若木鸡的何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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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太太,桑青第一次听到别人这样的称呼,一种很熟悉的感觉油然生起,仿佛是有人在身上铺上柔柔的一层毯子,然后,你伸手触摸的时候,不经意间,手一阵刺痛,摊开一看,有细细的血珠冒了出来,手受伤了,心也受伤了。
因为,手太用力,不故意的把深藏在毯里的针按压下去,正中要害!
霍思睿,你是要怎样!明明做不到,何以用霍太太这三个字来刺激我呢?
桑青沉浸在自己的思潮中无法自拔,霍思睿将她交给了安蕾,自己去替她取了药。
上车的时候,她沉默无语,他倾身替她拉上安全带,一路上,风驰电掣。
然而,回去的地方却不是她住的地方,是另一处,她从未踏足过的!
安蕾是路痴,把这里拉她到Y市,即使中间隔着很久的路途,她都丝毫不觉是被拐到另一处,只会迷糊的叫:“咦,今天的车开得很慢哦!”
安蕾都是这样了,桑青又能好到哪里去,更何况,她重病在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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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停好后,桑青怎么都不肯下车,今天的霍思睿诡异的很,昨天还,昨天还很嫌弃她,害她伤透了心,今天有事献殷勤,不仅自认为她“丈夫”不止,还企图“金屋藏娇!”
桑青认为,她要是妥协,就太对不起幼时那个空手道的教练了,教练曰:对於对方的进攻,「不要只想到防守」,若以防守的心情来防守时,身体就会逃脱,而无法施予反击。最重要的是「要以进攻的心态来防守」。以「想进攻的时候,可以随时进攻;想防守随时都能施予反击」的心态,来面对对方才行。有了这种心态,才能展现「防守等於进攻,进攻等於防守」的「攻防如一」的技巧。
桑青觉得她必须要进攻了!
在霍思睿替她解开安全带,准备抱她下车的时候,她说:“这里不是我家,我去干嘛!”
还搭在她身上的手顿了顿,奇迹般的没有放开,脸上也异常平静,另一只手已经伸到小腿处,搭在她身上的手移到了后背,指尖有意无意似触到她的胸——————
一股电流旋即流窜全身。
他自己也意识下了,手往下移了移,眉头扭起,因为,他摸到她身上的骨头,比起四年前,瘦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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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青真的对不起教练了。
就这样,在某人的抱拥下,被藏进了金屋里。
被放下床铺的时候,他贴着她的耳朵轻语:“这里就是你的家。”笃定万分的话,阳光的气息铺天盖地的拢了过来,她嗅到了他久违的温柔,依旧是酷酷的,带着霸道的味道。
脑中似有巨大的东西瞬时爆开,桑青脑里被震得一片空白,只余嗡嗡的响声。
他拉过被子,盖在她身上,头俯了下去,额头抵着额头,鼻头碰着鼻头,薄唇贴着菱唇,彼此的气息混在一起,空气中一种萦着心跳而又蠢蠢欲动的气息。
他的唇动了动,如蜻蜓点水般的,有意无意间拂触的唇,说:“等你好些了,我们就去登记!”
他轻轻的笑,又说:“明日是黄道吉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