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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家客厅,姥姥、董乙甫、何玉姝、董羽西四人,坐在一起,表情严肃。
董舒雅从门外进屋,有点不解的望着大家,想说什么,却又忍了回去。
何玉姝指了指旁边的空沙发,示意董舒雅坐过去。
董乙甫:就等你了。……我们开个临时家庭会,把近期发生的一些事,作个简单的梳理,便于大家有个精神准备。
大家听了,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将目光聚集在了董乙甫的脸上。
董乙甫:先说孙凤玉自杀这件事吧。原因、过程我就不说了,说说结果。现在的情况是,孙凤玉留下遗言,要把她名下的股份,全部转给董富海。
何玉姝:全部?董富海?这个疯婆子,死了都不忘祸害董氏集团。
董乙甫:孙凤玉的股份,加上此前两位老人(指董长根和贺玉珍)过世的时候,分得的相应股份。董富海手上持有的股份,刚好进入董氏集团前二十位股东之列。
何玉姝:那有什么?又威胁不到你的老大地位。
董乙甫:威胁不威胁,倒也谈不上。但是,按董氏集团董事会章程,前二十位股东,可以申请列席董事会讨论重大事项的表决大会。
何玉姝:列席?列就列吧,反正也没有表决权,干瞪眼。再说了,他可以申请,你可以不批嘛。
董乙甫:话不能这么说。如果他硬要申请,我也只好批准他列席。问题的关键不在这儿,在于……
董舒雅:在于他列席了董事会,可能发生重大泄密事件?
董乙甫:问题就在这儿。董事会的老成员,这么多年已经形成了严格的保密习惯,那怕是成天闹矛盾的大哥那一派的人。但是这个董富海,他是个什么 样的人,大家从小看大,三岁知老……
何玉姝:对对对,就凭那小子的那张嘴,就是个大喇叭,大茬嘴。董事会的重大机密,那还能保得住啊?不行,我不能让他列席董事会。
姥姥:那,只能把他挤出二十位股东之外。这样好啦,我把我的股份,转给舒雅。
董乙甫:(摇头)也不够。当年孙凤玉作为董氏集团的原始股东,股份占比比较高。
何玉姝:那把我的股份,转给舒雅,这该够了吧?
董舒雅:不行,不行。你们的股份,怎么能转给我一个人,还有我弟呢?
董羽西:我才不要什么股份,好麻烦。
董乙甫:不行。直系亲属之间,不满六十岁,不能转让。
董羽西:那孙凤玉的股份,为什么可以转让给董富海?
董舒雅:(低声对董羽西)她那是嘎嘣了,归继承法管。
何玉姝:(顿)……哎呀,都是你当初干的好事,制定董事会章程,非要折腾这些东西干啥。这下好了吧,把自己套进去了?
姥姥:(思考)这事好办。回头我去找几个老姐们,让她们支持一下。
董乙甫:你去找老姐们,他们也可以找。这事会没完没了,折腾个没完。今天,大哥和我进行了一次长谈。核心内容之一,就是要确保董富海能够顺利列席董事会。否则,他们就要启动“分家程序”。
何玉姝:又要分家?这个董乙华,这三十几年,来来回回,都让他分了好几次了。以前是孙疯子鼓动他闹分家,这次倒好,孙凤玉嘎嘣了。他主动提出要分了。分就分,看他分了出去,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董舒雅:(急了,望了董乙甫一眼)分家……那他们已经折腾三十多亿……
董乙甫:(赶紧用眼神制止)什么三哪四的……集中精力,不要跑题。
董舒雅:(闪了闪眼帘)噢噢,我说的是三项改革事宜,他们对三项改革持反对态度,还、还不是,才搅黄了中层管理人员能力测评会,是不是?
何玉姝:这个疯婆子,死都死了,还能把董氏集团搅成一锅粥,真是阴魂不散。
姥姥:……(思考)这事,是得从长计议。
董乙甫:能力测评,下周继续。(对董舒雅)到时候看你的了。
董舒雅:放心吧,老爸。我相信我自己。
董羽西:大哥提出的另一个条件,是羽西的绑架案,要我们撤诉。
何玉姝:撤诉?不行不行。我一定要把幕后真凶找出来,给我儿子讨个说法、
董羽西瞟了何玉姝一眼,嘀咕了一句。
何玉姝:(问董羽西)你说什么?
董羽西:(摇头)没说什么。
董乙甫:我已经答应大哥,立即撤诉,不再追究。
何玉姝:(火啦)你你,好你个董乙甫。你就这么轻而易举地答应他撤诉了?那个疯婆子,害了我们儿子担惊受怕十几年,还差点儿要了羽西的命,怎么说撤诉就撤诉了呢?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就这么撤诉了?
董乙甫:你激动什么?孙凤玉已经死了,很多线索已经断了。不撤诉?怎么查?十几年前的案子,案底已经毁了。另一个案子在美国,当时也没报警,只有羽西一个人的记忆,又没旁证。怎么查?
大家听了,沉默不语了。
董乙甫:撤诉就撤诉吧,好在事态没有继续扩大。(对董羽西)你再好好想想,你说你当时签三百万元的补偿协议,这份协议去了哪儿?会不会是个陷井。你自己想清楚,或者自己调查清楚,把结果告诉我。
董羽西:(思忖)陷井?好吧,我去调查。
何玉姝:你这么一说,我怎么感觉有点心慌呢?
董乙甫:慌什么慌?越是形势不明,越是严峻复杂,越要冷静。另外,董氏集团产业升级和三项制度改革,势必触及某些人的既得利益,个别人可能,我是说可能,会跑到家里来胡闹,你们要有个思想准备。
大家听了,彼此交流一下眼神,彼此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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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乙甫、何玉姝卧室。
董乙甫已经入睡,何玉姝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推看了看了董乙甫,想了想,试了几次,最终还是推醒了董乙甫。
董乙甫:怎么了,还不睡?
何玉姝:我想起个事,想跟你说一下。
董乙甫:什么事,不能明天说吗?
何玉姝:你记不记得,当年董氏集团才成立的时候,给了我爸一部份股份?
董乙甫:嗯,有这事。怎么啦?
何玉姝:我爸去世以后,这部份股份,分别转到给了我和我妈的头上。我在想,如果我放弃继续从我爸那那部份股份,是不是就该全都是我妈的了?加在一起,舒雅的股份,不就超过董富海了?
董乙甫:(思考)……你已经继承了,再放弃继承?具体怎么操作,得咨询律师。
何玉姝:反正你的董事会章程,没有规定不能放弃继承就行。
董乙甫:好吧。明天你去咨询了再说。
何玉姝:好。(思忖)你和舒雅,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董乙甫:哎,睡觉吧,哪有什么事瞒着你。
何玉姝:那为什么舒雅刚说了什么三十多亿,你就打断她的话,不让她说了?
董乙甫:你真是,不是说了,他们反对三项改革吗?好啦好啦,睡觉。
何玉姝:不行,你不说清楚。我睡不着!
董乙甫:你别疑神疑鬼的了,没事。有我在,能有什么事?
何玉姝:资金是不是出问题了?
董乙甫:资金能出什么问题?前不久我俩,不是才跟几大行长见了面,几笔贷款,马上就下来了。
何玉姝:(将信将疑)真没事?
董乙甫:睡吧,睡吧。
何玉姝:我睡不着。
董乙甫:还有什么事?
何玉姝:你知不知道?咱们女儿这些天,老往杭城跑?
董乙甫: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她不是跟姓张的小子,在谈恋爱吗?恋爱中的人,跑点路算什么?
何玉姝:……姓张的小子,你就这么同意了?
董乙甫:不同意还能怎么的?你女儿的脾气,比你我都牛气。你以为她上班,是想为董氏集团着想?她是为姓张的小子,来我公司学习、讨教、积累经验的。
何玉姝:姓张的小子,在杭城开了家小型广告公司。几个人的小作坊,也算公司?那样的公司能学得、积累到什么真本事?你能指望他,以后能肋你一臂之力?
董乙甫:我只是同意他俩交往,但并没答应,要把女儿嫁给他……
何玉姝:(惊讶)哦?哈哈,你欲擒故纵,已经想好办法拆了他俩?
董乙甫:还没想好,再看看吧。睡了……
见丈夫睡了,何玉姝却还是睡不着,睁着眼继续想、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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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钢办公室,肖钢正准备出门.
张铃出现在门口。
张铃:肖主任,出门啊?
肖钢:哦……你有事?
张铃:合同履行细节上的事。
肖钢:你们黄副经理,怎么不来?
张铃:她今天临时有事,让我过来。
肖钢:哦。你先坐一下,我去去就来。
肖钢把张铃让进了办公室,自己匆匆而去。
张铃坐在沙发上,打量着眼前办公室的环境。
肖钢很快回来了。
张铃从包里拿出资料,正想开口说话。
肖钢:合同的事,等会儿再说。我先问你件事儿。
张铃:什么事儿?
肖钢:(沉吟)你们的黄晓倩副经理,要结婚了?
张铃:哈哈,怎么会呢,男朋友都没有,怎么结婚?
肖钢:(喜)哦?她怎么告诉我,她要结婚了?
张铃:(看肖钢)你是不是,表达了想追求她意思?
肖钢点头。
张铃:明白了。她故意刺激你,看你的反应呢。
肖钢:?
张铃:我看出来,她对你是有好感的。她,一直暗恋一个人。但是这个人呢,却非她所属。最近,她终于明白了,与其长期僵持,不如自寻幸福。
肖钢:她暗恋谁?
张铃:你没看出来吗?
肖钢:你们张总?
张铃笑,肖钢也笑。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