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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一生一世的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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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咏恩心里咯了一下,淡淡地说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理由?”

咏恩低头,手指在他的腕上把红绳子挑了挑,回答:“郑南才过世,我不能在这个时候结婚。”

霍景顿了顿,不悦地问道:“为他戴孝三年?”

“不,结婚的事明年再说。”咏恩想转移话题,柔声道:“你看——外面的雪多漂亮。”

霍景微蹙着眉,握住她的手稍用力了些:“他那样忘恩负义!再说,现在什么时代了,你这样做未免太可笑了。”

咏恩抬眸静静地看着他,目光坚决:“他还是有我值得尊重他的地方,并且我认为现在结婚太快了……霍景……别这样看着我,其实结不结婚对我来说,真的无所谓。上次的婚礼闹的笑话让我到现在还心有余悸。重新昭告亲友,我又结婚了,我实在还提不起这个勇气来……特别是前夫刚去世。”

霍景的眸光扫过她的脸,说道:“我以为结了婚会让你有安全感一点。”

咏恩淡淡一笑:“这么说其实是你缺乏安全感。你发现没有——结婚证,对我们没有一点约束力。”

她说的我们,除了指她和霍景,还有郑南,苏宜。大家照样正儿八紧地领了证,结了婚,可丝毫不影响各人的出轨,背叛和私奔。那样脆弱不堪的东西,又要让人大张旗鼓地去办,让许多不相干的人来热闹,她委实提不起兴致来。

她变了。不知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释然的,简直让人觉得有几分冷酷。霍景想起来,他毕竟还是深深地伤过她,伤口永远是摆在那里的。他略一沉思,语气放缓了些:“傻瓜!孩子都要生了,你卡着不结婚有什么意义?你回来了,不管发生什么,我是不会放你走的。”

未来会发生什么不可预知,但毕竟此刻还拥有他的怜惜与疼爱,爱情。未来再艰难,也值得拔山涉水一回。话题扯到宝宝上就变得轻松起来,她说:“我还真没想特意替你生宝宝呢——真是个意外。怀上了之后,又舍不得拿掉。”

意外,大概意指那日因为他喝醉了乱来,又忘记安全措施。霍景朗声而笑:“意外?我故意的!那天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咏恩讪讪地:“我说的意外是,医生说我营养不良气血不足,怀孕机率低,身体至少要调养许久才能怀上。”

霍景更是笑:“我懂了!你的意思是指我很厉害。”不能怀都怀上了,他岂不是很强?看咏恩笑红了脸,他揉揉她的长发,说道:“你也太自信了,不怕明年我改变主意不娶你了?现在是小别胜新婚,过蜜月期,你要抓紧机会。”

咏恩歪着脑袋看他,大眼睛微微一眨:“我恨嫁时期已经过了!你要那么快就改变主意,我更不能应该急了。”

霍景咦了一声,嘲笑她:“以前那个哭着说男人靠得住母猪会上树的幽怨女人现在变滑头了,现在还懂在男人面前以退为进。”

“霍景……你对我们的婚姻有信心吗?朝夕相对,两三年之后,两人互相看厌对方的面孔,生出厌恶,在不知不觉互相伤害,然后互相痛恨……”就如同郑南和苏宜一样,浓情渐变成火深火热的仇敌。

霍景剪断她的话,抚上她的额头:“咏恩,平常夫妻遇到的问题我们都会遇到。但我会尽力,因为我爱你,我这辈子不可能、也再没精力这样去爱一个女人。就像一艘船总要找个停驻的港口,我想停下来了。”

停下来——执子之手,与之携老。

咏恩终于拗不过霍景,元旦过后与他注册结婚。霍景依她的要求——没有婚礼,没有宴会,整个过程只有他们俩,只是电话告之亲近的亲友。那个红色印章”啪“地一声利索地盖下来,把两个人一辈子联系在了一起。她戴上霍景送的婚戒,聆听他一字一句说出关于一生一世的诺言。在教堂的十字架前,古老的钟声里深深地、深深地长吻。那一刻,犹如史诗般神圣。毕竟,他们走到一起是很不容易的。她心里酸酸地想哭,却没有哭出来,她想,大概自己是老了。

三月,天气乍寒还暧之际,医院住院部后花园的几株桃树上,粉色花瓣轻盈地盛开在枝头,风一吹,落下许多细碎的花瓣,像一阵细雨。

四号时,她腹疼,破水了。在待产房里睡了一天,肚子却没什么动静。医生检查说,羊水少点,但还算正常,可以顺产。第二日凌晨五点钟,又是剧烈的腹痛,20分钟疼一次。胎心监护结果却有些不正常了。医生问她,宝宝平时这个时候运动吗。她摇头说没有,也没意识到有什么危险。医生和霍景谈了一会儿。回来时,霍景面色有些凝重,握着她的手说:“咏恩,坚强点,你要上手术台了。”医生解释说:“必须剖腹产。羊水流掉的太多,宝宝可能有危险了……”

宝宝有危险!她听了当即就哭了。

不一会,护士把她脱了衣服抬到担架车上,推走了。霍景一直推着她,她躺在上面哭着过了一道又一道门,直到最后一道门,眼睁睁地看着霍景被挡在了门外。

剖腹手术。虽打了麻醉药,但她仍然觉得自己快要死掉了。

幸好,母子平安。

果真是个男孩,有六斤重,也不算太瘦。身上还沾着血污,一出来便哇哇大哭,哭声非常的响亮。咏恩筋皮力尽地躺在床上,微微抬眸看了宝宝一眼,便沉沉地睡过去了。累极了!

宝宝注册的名字就叫霍善铭。

一出生就有人在估算他的身价了。虽咏恩不一定会获得霍家上下的认可,但这个宝宝在爸爸霍景的护航下,拥有霍氏家族的继承权是不容置疑的,媒体笑称:这小孩是含着金汤勺出生的,投胎真需要大技巧!而且宝宝对于霍家的兆头极好,头天中江的股价便涨了一倍。中江董事长霍应台在接受采访时,喜不自胜地说:“这小子——福星来到。”

霍景在产房里学着抱小孩,直抱出一身汗来,让咏恩笑了好久。他太紧张了,左抱,右抱,换了几次手,都觉得姿势不对,宝宝那么柔弱,生怕抱痛了他。黎妈妈在一旁耐心地指点他:“不要不敢抱,他比你想象中的要结实得多。但你格外小心的是,要扶起孩子的脑袋。先将一只手插入他的颈后,支撑脑袋,另一只手放在他的背和臀部,撑起下半身。还有一种方法,把他放到肘弯处……”

霍景抱了一会终于是悟得要领了,十分欣喜,低头对着宝宝说:“宝宝快点叫爸爸……”宝宝抱起来很轻,额头宽阔,天平高,眼睛狭长,轮廓大方。两腮肥兜兜的像塞了两小鸡蛋,十分可爱。看眉眼就知道,以后长大了便是霍景的翻版。

宝宝看着他溜溜转,清新的眼睛像颗黑琉璃,微往上翘的嘴巴动了动。

霍景陶醉似地低头看了好一会,问道:“他好像想跟我说什么。”

咏恩说:“你把手指放到他的嘴边——”

霍景伸手一点宝宝的唇,一沾上,宝宝湿濡的舌头一探一探地开始舔,口水也流了一些出来,他很是困惑地问:“要给他舔手指?”

“哎,说明他饿了!抱过来,给他喂奶了。”

霍景拿手绢悉心地替宝宝擦掉口水,递到咏恩身边,说道:“你真聪明。”

咏恩扑哧一笑:“是你有点笨——还要好好学学。”

宝宝还在怀里滋滋地咂巴着嘴吸着奶,很香甜的样子。

初次喂奶时,咏恩觉得很别扭,*涨得很大,宝宝在吸吮时一双眼睛瞅着她,那滋味甜丝丝的。吸了几天了,奶头就被宝宝吸得痛得不行,黎妈妈说都是这样的,要吸掉一层皮就不痛了!

房间里很安静,霍景和咏恩一齐认真地瞅着宝宝,初为父母,这种喜悦感觉哗啦啦全涌进心里来,心里就像鼓满风的帆,满满都是幸福。霍景说道:“他吃得挺贪的。”

咏恩抚着宝宝的脑袋,弯眉笑着调侃他:“当爸爸的感觉怎么样?”

霍景捏捏她的脸颊:“妙不可言!但刚刚挨了你骂——太笨了。”

那次霍景的婶婶来看咏恩,告诉她:“知道么,那天,霍景抱着襁袍里的孩子都掉眼泪了,你进手术室后,他紧了很久。他什么场面都见过了,就是没当过爸爸。可惜淑雯过世早啊,不然看看孙子多好。”淑雯是指霍景的妈妈,自他读高中时就因病过世了。家里的姨婆敏感得很,大概是听到家里的风声,知道咏恩以后的地位不可小觑,所以和她套套近乎。

咏恩笑霍景有点矫情:“才开始当然新鲜,等闻腻小孩的尿酸味就知道了!”

霍景抓住她的手,吻了吻:“咏恩,你给了我这么多,我应该用什么感谢你呢。”

“说什么呢……我和善铭的命都是你救的!”咏恩垂眸看着粉嫩的宝宝,轻声说:“……善铭宝宝,你说是不是啊?你爸爸也付出很多呢,他把我们保护得很好。我什么都不要,只要和你爸爸一起照顾着你成长,看你如何学走路,学说话,长大……我们要一辈子都在一起。”

要一辈子都在一起。

现在是一家三口。

霍景从来没觉得生活这么宁静美好过。

咏恩在坐月子时,芝芝来看她。看着她每天吃五千块一剂的冬虫夏草补身,笑道:“嫁给资本家就是这样奢侈啊。”其实,除了喂奶,她并不算太辛苦。孩子有五个专业通中医护理的保姆日夜轮流照顾,霍家的长孙不容得任何闪失,孩子被呵护得像王子一样。

咏恩说:“唉,我差点命都没了。要不要给你瞧瞧我的剖腹伤口,吓死你!”

芝芝说:“哼!害得我和海安饨的老母鸡汤都拿不出手了。你的气色还真不错!”

咏恩笑了:“是么?医生说,一个月就可以回去了。我得赶紧订个瘦身计划才行。”

芝芝眨眨眼:“就想到瘦身?那是!赶紧变漂亮点守紧你们家霍景。”

霍景已出院去中江集团坐镇。养病大半年,整个人精神焕发,又恢复了以前那雄纠纠气昂昂的角斗士气势。棱角分明的脸中又因为带着一点笑容,显得刚柔并济,格外的有男人魅力。他每天来医院陪咏恩,病房里总是笑语声不断,夹着宝宝的燎亮的哭闹。霍景眼睛总是胶在咏恩身上,为了喂奶,她胸衣都没穿,丰满似桃,霍景在想入非非时,抱孩子也不太留神,经常会突然站起来:“坏了!衣服又被尿湿了!”

琐屑的生活也让人快乐。

善铭满月了。

咏恩跟霍景商量给孩子办满月酒一定要低调,再低调,所以只在霍家办了简单的宴会,只宴请少数的亲友。咏恩在这一天才看到程城。有三个月没有看到他了,他在喜气洋洋的氛围中,显得那样沉默寡言,格格不入。手还是喜欢插在口袋里,却没有了以前那样洒脱、不羁。眉眼紧簇着,像藏着重重的心事。这一次见面,程城只简单地跟她寒暄说:“恭喜!”眼睛却躲开她,只顾盯着她怀里的宝宝,拉起宝宝的小手在唇边亲了亲,笑着说:“善铭宝宝,笑一个给叔叔看呀。”

叔叔。

他对自己的称呼与位置非常的自觉。

咏恩讪讪地笑道:“你最近很忙?”

他点点头:是啊。

今时今日,谈话竟然有些别扭。然后他就抬起头来看她,静静地看着,有那么一秒失神。咏恩要跟他说什么,他像不愿意听似地,立马扭转了头走了。其实,咏恩也不知道说什么,说谢谢?对不起?语言竟那样苍白无力,找不到别的话来说。

喂过奶后,咏恩把宝宝交给保姆,一转身便又看程城。他递给她一杯纯牛奶。

霍家的家宴再简单,也不会太寒掺,来来去去的人也不少,亲戚们一聚头,端上一杯酒,咣当地一碰杯,相谈甚欢。话题毫不例外总会谈到中江的股价,新投资发展。近来,程城与霍景合力起来,把集团的业务打理得蒸蒸日上,令长辈信心大增。那一头,霍景已被董事老头们团团围住,正在眉飞色舞地讲着什么。

咏恩喝了一口牛奶,说道:“谢谢。”

程城与她站在阳台边上,背靠着栏杆,吹着傍晚徐徐的冷风。月亮已经出来了,轮廓有些模糊,身畔跟着一颗小小的星星。小时候,咏恩听爸爸说,这是伴月星。只要月亮在,它就一直在。小小的她也觉得奇妙,浪漫。现在看到星星,心里不由地生出很多感触来。

程城朝她趋近了一些,轻声问道:“咏恩,你现在觉得快乐吗?”

咏恩点头:“一切很理想。”

程城点燃一根烟,表情拢在了一层烟雾之中:“我猜——也是的。”说完,他咬着烟走了。

霍景来找咏恩。他熟稔地搂着她的腰,在她脸上吻了一下,问道:“发什么呆?程城跟你说什么?”

他明明坐在一堆人中做演讲的,却什么都看得很分明。这话倒也问得直接,不像是猜疑的样子。咏恩看着他说:“你呀——能说什么?你紧张什么?”

霍景眸中含笑,唇角微弯,把她的头发拂到肩后,说道:“我紧张什么!程城没有告诉你,他要结婚了。”

咏恩很是惊讶:“结婚?跟谁?”

霍景说:“好像姓许吧,以前跟你一个公司的。”

咏恩明白了,应该是许俏。许俏的背景也不简单,她父亲是开大型饰料材连锁超市的,各大城市都有他的品牌店。许俏满脑子浪漫思想,不愿受管束,不愿直接继承家业,反而在装潢公司里从画手绘图开始,自己打拼。

她一度追程城追得很疯狂。

程城终于是要结婚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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