咏恩花了三天的时间买好了两件价值不菲的嫁衣,为了在结婚的时候给郑南惊喜,婚纱的款式都是对他绝对保密的。郑南又陪她去挑了整套的钻石佩饰。在选款式时,营业员殷切地拿了许多价格昂贵的新品种出来,忙不迭地恭维她:“郑太太人漂亮,戴哪一种都合适。”郑太太来,郑太太去的,弄得咏恩心里也乐起来。郑南眼里蕴着温柔地笑,耐着性子陪她挑了一个晚上。
璀璨的钻石,配着高贵又不失性感的婚纱,让咏恩心里敞亮了很多。所有的都准备齐了。订酒席、选菜式、找专人设计请柬,婚车等等都由郑凡策划好了。反正是什么都不用担心,什么都不缺了。但她还是没什么真实感,有一点忑忐不安,好像里面有只蚂蚁在身体里钻来钻去,细细地咬着她,有一点刺痛,却不足以让人难受。
婚礼的前一天她就先回了娘家。哪知道家里已经是忙乱得成一锅粥了。很多贴了喜字的嫁妆已经堆满了屋。一些家电因为包装盒子太大,提早拆了封,堆到了屋外,三姑六婆在她家聚集起来了,几个姑婆在笑嘻嘻地清点嫁妆,小一点几个姨娘坐在旁边嗑着瓜子谈天说地,黎妈妈叉着腰站在房子中央大声呦喝着指挥搬运工人抬东西,忙得满头大汗。这种情形好像一个大型超市开张了一样热闹。
咏恩提着行礼包进门时,姨婆们把她团团围住。大家轮流把她的嫁衣和钻石手饰看了又看后,啧啧地赞扬起咏恩嫁了个有钱又帅姑爷。吃饭时,又追忆起往日来。说起,她们是看着咏恩如何粉嫩嫩出生,长大,读书,眨眼间就嫁人了,简直太吓人了。都各自忆起做女孩时的珍贵岁月了。然后话题又扯回到咏恩的老公身上,又胡乱地赞了一通。咏恩就是怕了她们了。她的一点点事可以在家里传个遍,然后再每个人来问她一次。要是以后不幸福,咏恩都不敢回来面对她们呢。
咏恩借着邻居小孩问她要糖吃时,从姨婆的重重包围中逃开了。在厨房拉住妈妈说:“这次你花了多少钱办嫁妆!都说了不用,我们什么都有。”
黎妈妈在围裙上把手搓了一把,生怕外面的人听不到似地大声说:“郑南给我的彩礼钱买了嫁妆还有很多剩,你放心,咱家不会吃亏的。”
妈妈到底是精打细算的人。咏恩说:“我是怕麻烦,这么多东西哪放得下!”
“面子!”黎妈妈放下手里的活,正色道:“面子懂吗?你这孩子光会怕麻烦。咱们家头一回嫁人,这么多嫁妆哗啦啦地一拉上车,街坊邻居都看着哪,不能失了面子,娘家有丰厚嫁妆,郑家的人才会看得起你啊。”
咏恩被她说的哑口无言,她办婚礼只想低调,她妈妈的想法刚好相反。
一会,黎妈妈又探过头来小声地说:“结了婚后,你要把郑南看紧点。郑南这孩子人长得俊,又有钱,招女人喜欢是肯定难免的。他没有和那个女人再来往了吧。”
咏恩说:“他们早断了吧。”说完这话,她吃了一惊,发现自己说这句话时,有点不肯定,力不从心的感觉。其实,对郑南她还是没什么把握的。
黎妈妈又语重心长地说:“不是我要唠叨你。你们这一辈的女孩子,太让人操心了。不温柔也不娴慧,连饭菜都不会做。你要听我的话,今年赶紧怀个宝宝,把厨艺学好一点,这样才能守住老公。”
咏恩嘴上老实地应着,心想:你们那一套早过时了。但守得住,守不住,婚总是要结的。
在这各种长辈的唠唠叨叨的交待中,闹哄哄地过了一天,咏恩晚上一碰到枕头就睡着了。早上一起来,发现手机有三个未接电话。分别是郑南、芝芝、程城打来的。
不知程城打电话来是不是来贺喜她结婚?她想了想,回电话还是没必要了。以后连见面都没必要!他是个麻烦精。
咏恩先打了郑南的电话,结果是忙音。她想,他那边一堆的朋友,同事要接待,还要安排接亲的队伍,现在应该在忙乎着装饰婚车了。咏恩在床上翻了个身,托着腮,想象着郑南穿着礼服的样子——那肯定是再英俊不过的。
打芝芝的电话时,她接得很快,说:“做新娘子感觉怎么样?昨晚是打算和你聊一聊告别单身,嫁作他人妇的最后一晚的心情状况的,你居然不接。”
咏恩说:“你又不过来陪我。”
芝芝笑嘻嘻地说:“我不能老做陪嫁娘啊。下午来吃酒席时,我会和海安一起来的。搞不好我会趁机求婚。”
黎妈妈在急切地敲门了,叫咏恩赶紧起床吃了饭,去化妆。老太太五点就起床了,早上要先开足五桌酒席来招待送亲的亲戚朋友,吃过饭,再坐接亲的车过去观礼,喝喜酒,黎爸爸腿脚不方便,所以她一个人忙得喘不过气来,但脸上因为欢喜而精神洋溢。
咏恩跟芝芝说:“不跟你说了,预祝你求婚成功。我要去化妆了。想到要穿那套礼服,我心里还真有点激动呢,好像要上台了。”
挂了电话后,咏恩赶紧出去洗脸涮牙,一走出去,才发现家里上上下下都坐满了人,电视的声音开得好大,好像过年一样喜庆。黎妈妈口袋里装满了红包,准备招呼亲戚落座吃饭了。咏恩怕吃饱了,穿不进婚纱,勉强吃了一碗莲子粥就去做头发,化妆。
折腾了三个钟头,她回来时已经是很正板的新娘模样了。漂亮宜人的妆,洁白耀眼的婚纱,闪闪发亮的钻石,高跟鞋的每一步踏下去都好像与平常不一样。亲戚们都笑吟吟地盯着她看不停,那些小孩子在她身边穿来穿去,嘻嘻哈哈地扯她的裙子,咏恩娇羞的一笑低头抱着一这团漂亮的白,像飘一样地进了里面的房间,一切只等郑南来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