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大婶睥了咏恩一眼,问管弦:“不要紧吧,我们的话题还没完呢。来,继续喝!”
管弦吃力地说:“咏恩,替我弄杯浓茶过来。”
他的脸色已经通红了。咏恩小声说:“你先养养神吧,不是接下来还有节目不?也犯不着拼了命喝吧。”
一会,又有人端酒过来和管弦碰杯了。咏恩一一替他挡过,喝酒时,斜眼看到程城在那边嘲讽地笑,他要看着她喝倒,好来救她,以便对她挖苦一番。咏恩很不服气——等着瞧吧,我用不着你帮忙的!
不知不觉喝多了,加之先前喝了不少,她觉得相当难受。捧起管弦喝过的茶,一口喝尽。头顶还是旋转得很厉害,身边旁边的喧哗声好像隔了很远似的,听得很费劲了。
她觉得自己快不行了。好在包厢里打开了大灯,音乐也停止了,酒也喝完了。那些人依旧精神奕奕的准备下一个活动:去房间里打麻将——都是习惯夜生活的人。管弦说:“就别回去了,我也没办法送你了,都在酒店里歇着吧。”管弦摇摇晃晃地去跟老板说了几句,便扶起咏恩往外走。
那个牛鼻子跑了过来,不由分说扶住了咏恩说:“瞧你们醉得,来,我来送。”那个大婶也跑过来扶住管弦。人都往门口涌,一齐向电梯走去。也有人醉了,扶的扶,聊天的继续聊,谁也没注意那么多。
咏恩有那么一点意识觉得自己危险,已没有了推开他的力气了。一会就靠在牛鼻子的肩膀上睡了过去。
程城从洗手间洗了把脸,擦干净水出来时,发现包厢里的人都走光了。只留有弘点的一业务小姐拿着他的包,在等他说:“都上去了,打牌在1208房间。”
其实,打牌才是他们的重头戏。没有条目的礼金都得以这样的方式送来,这样很自然,而且让人感觉爽快。
程城拿过包,皱起了眉,心里觉得相当厌烦。他翻出车钥匙,犹豫了一下,不知是回去还是继续往上走。快到十二点了!他每天都到深夜才回去,而且总是醉醺醺的,老妈每次来开门时虽没说什么却总忧心冲冲的。
“跟他们说,我有事,不去了。”他推开门径直向停车场走去。
咏恩被丢到床上的时候,头磕到厚厚的枕头又滑下来时,有了一点模糊的意识。她打了个哈欠,脚上早已松脱的鞋子掉了下来。脑袋沉甸甸,沉得眼睛都睁不开了。身子软绵绵的,像被抽掉了筋似的使不上一点力来。只模识地感觉到这好像是在家里,软软的床垫,舒服的枕头,唯一难受的地方是喉咙干渴难耐。
牛鼻子已脱掉了上衣,听到咏恩嘴里正咿咿呀呀地哼着,像个婴儿一样,手不时地动着,嘴角还有一点甜甜的笑容。他喝得太多了,皮带死死地勒住了肚子,有点解不来,偏偏这个时候像烈火焚身似的迫不及待!他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找把剪刀把皮带剪烂。他只好移开视线不去看床上尤物,闭着眼睛深呼吸一口气,收紧腹,狠狠地把皮带褪了下来。气急败坏地把裤子脱掉,丢出去老远。
灯光照着他如圆桶一样黑色的大肚子,粗短的腿,像只肥硕的蝌蚪。他笨拙地爬上床,边把内裤滚下来。他流着口水,弓着身子,从咏恩的腿一直吻到嘴唇,喘着粗气,把肥大的舌头塞到她的唇里。令他满意的是,她醉了,任他摆布,像个洋娃娃似的却始终带一点甜甜的笑。估计也是做春梦了。
牛鼻子打开了她的衣领,打开的裙子,完全不费一点力气。这种比艳遇还刺激的意外,让他心跳猛地加速,汗如雨下,气喘如牛。
把她剥得只剩最后一层时,他正想进行下一步,听到背后一点声响。估计是隔壁的开门声,他没在意。谁知,牛鼻子刚骑到她的身上,脑袋就被人从后面揪住,倒着往下扣,像正待割喉的鸡一样脖子被拧得老直,快断了。然后,一记闷拳狠狠地砸到他的脑侧,他像个罐子一样跌落到了床下,眼冒金眼,摔得直不起腰来——太突然了!刚一抬头,程城已经一脚狠狠地踏下来,压死了他的背。 他头上冒出汗来,支唔着说:“程、程总……有话好好说。”
程城把脚移到他脸上,像踩泥巴似的搓了搓,然后照准他的肚子踢了一脚,听着牛鼻子杀猪般的叫声,低吼道:“滚!”
牛鼻子摸上衣服,连滚带爬地逃走了。
关上门后,程城站在门边思考该怎么办。咏恩这个蠢女人,喝不得酒还要替人挡酒,真是活该遭人非礼。要不是他在停车场看到管弦的车,知道她还没走,他担心她出状况来找她。她早就被那肥猪污辱了。眼下,是抱着这个醉女人上车,送她回家还是让她继续待在这个地方过一晚。都十二点多了,送她回家,恐怕会让她老公觉得关系暧昧,说不清了。这女人少不了又要埋怨他一番。
他想了想,决定把她留在这里。走之前还是给她盖好被子吧。程城走到床边,俯身看了她一会。闻着她唇舌里发出来的酒气,身上带有的牛奶一样清新的体香,这女人睡相并不好看,但这样自然、庸懒的半侧身的睡姿,看上去相当性感。不由地暗自发笑了——其实自己跟那肥猪有什么区别呢。他在意念中蠢蠢欲动了。不过,他克制得住自己!程城眯着眼睛,捞起手边一条白色的薄褥盖在她身上。不知为何,事情已经完了,他该走了。但他脚像被钉住了似的,迈不开步子,连眼睛都舍不得离开床上的人了。
咏恩翻了个身,把褥子拂到了腰下。
程城轻轻地把它抽出来,又给她盖上。觉得很好玩,干脆就把褥子给她从头盖到脚,像盖死人一样。咏恩本来就热,哼了一声,把褥子踢到了地上。
程城拣起来,俯身对着咏恩的唇说:“再踢被子,我真的想欺负你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