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多的百姓蜂拥而来,粮食也是一袋袋的从蒋府中往外搬,生怕不够用。那些排着队等了好久的的百姓们眼看着队伍前进的速度是越来越慢了,都开始小声嘀咕,担心到了自己这里粮食都没了。
而一旦心里着急了,自然也就顾不得什么队形了。只见越到队伍后面人群越是疏散,不成队形了,而这下春二可就有事做了。只见他假势撩了撩袖子,冲着人群就叫嚷着过去了。
“把队排好了,排好队不会啊?”说着,他将一个个横散出来的百姓又重新塞回队伍中去。
“进去,进去...你也进去!呼~”他叉起腰,又站着不动了。
眼看这么多人他一个个的塞也顾不过来,还累得够呛,一挑眉,他想到了个好方法。只见他使劲咳嗽一声,冲着后面人群就是一声大喊。
“后面的,都给我把队排好了!否则看一会儿老子给不给你们发米,快把队排...!”
还未说完,重重一掌就落在了他的后脑勺,惹得他怒火蹭的上来了,“呦呵,谁这么大胆敢打我?”怎奈转头看到来人就又蔫了,双手交叉在胸前,点头哈腰的说着恭维的话。
“呦,少爷您怎么出来了啊,这天儿怪冷的。”他偏头,又是嬉笑着说,“少夫人也出来了啊,少夫人好!”
“快得了吧!”蒋遥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把他踹出几米远,“我要是不出来还看得到你这么嚣张跋扈的表情吗?老子不在你还拽上了是吧,不给百姓粮食?谁给的你这个胆儿啊,啊?”
说着又是一脚追上去,手上也不闲着,朝着他的脑袋就呼了上去。
“哎呀,少爷!春二不敢了,少爷饶了小的吧。”他一个劲的后退求饶,蒋遥也气喘吁吁的停住了对他的追打,喘着气说: “今天看在夫人的面子上就饶了你,下次再敢对百姓们大呼小叫的,你就等着受处罚吧!”
“不敢啦,不敢啦!”他快速的溜走逃离,又坐回了给百姓补给粮食的位置上。而蒋遥望着他落荒逃跑的背影长出口气,口中低声骂咧着:“真是不争气的东西!”
从一开始就站在一旁静静看着他们打闹半天的怡河,终是在春二离开后走到蒋遥身边,淡淡问道:“夫君和这个下人很熟?”
“对啊。他几岁的时候就到咱们蒋府做长工了,那时候没有人敢和我一起玩,就他胆子大,不怕被教他干活的师傅骂天天陪着我玩,这么说来我们还是一起长大的呢。”
说到这里他又感叹一声,眼中有着淡淡的伤时感今之色:“没想到时间过得真么快啊,一晃,都长大了呢。”
“他和你一般年纪?”怡河又问。
“我也不太清楚诶”蒋遥挠挠头,望着怡河尴尬一笑,“应该是比我要大几岁吧。”其实他很不想承认自己的年纪真的很小这个事实。
而看着他这傻样,怡河也是一笑,伸出洁白又纤细的手为他正了正衣领,问:“冷吗?”
“嘻嘻,不冷。”有你在身边,怎么会觉得冷呢?
说着,他牵起怡河的手,“走,带你去四处转转?”
“嗯,好”怡河淡淡回应,虽是不喜欢这样牵着手走路,可她却还是没有将手抽出来。
说起来,这还是他们两人第一次一同外出呢。一路上蒋遥异常兴奋,口中逗笑的段子不停地说着,而怡河也适时地配合着他发出笑语,在蒋遥看来,这气氛简直是好极了。
“夫人,接下来我给你出的这个段子,你一定猜不出来!”他笑着赶到怡河面前与她面对面,倒退着行走,满脸的得意之色。
“哦?说说吧。”
“那好,我可说啦啊,听仔细了。”,蒋遥轻咳一声润润嗓子,身形并茂的说着:“一天夜里呢,一个叫大黄的猫和一个叫小黑的老鼠就聊天。小黑很得意洋洋的指着猫的鼻子说:“嘿!我马上就要和蝙蝠结婚了,以后我的孩子再也不会怕被你们猫追了”。而此时大黄说了一句话,令小黑立马灰头土脸的跑回了自己的老鼠洞。你猜,猫说了什么话?”
说完他一瞬不瞬的盯着怡河的眼睛,满心想着,一定不要猜出来啊,不要猜出来,不要猜出来,老天保佑让我告诉她答案吧!
缓步走着的怡河会心一笑,一手放在下颚处,微皱秀眉,嘴唇微翘作思考状。最后像是实在想不出来了,她叹息一声,很伤心的说:“哎,我还是想不出来,夫君告诉我答案吧。”
“哈哈!我就说嘛,夫人一定猜不到的。”他大笑,绕着怡河的身子兴奋地转圈跑着,最后在怡河的呼唤下他才又喘着粗气停在她面前,气喘吁吁的说:“夫人真的没猜到?要不要...,呼!在给你一点时间想想?”
“不用了”怡河踮起脚尖,用袖子轻轻地给他擦拭额头冒出来的细汗,“告诉我答案吧。”
而蒋遥也在她踮起脚尖的时候就弯下腰,扬起脸,让她更方便的为自己擦汗。甚至在她放下手之后他还默默地怪了自己一把。
——怎么没多跑两圈呢,那样就能擦得时间久一点了。哎,真是笨!
“那我就说喽?”
怡河点头。
“那个大黄说啊。‘我早就和猫头鹰和结婚了,所以就算你和蝙蝠结婚也没用,你们是跑不掉啦!’哈哈哈...没想到吧!”虽然这个故事他都已经讲过好多遍了,可再说出来还是能让他笑弯了腰,笑岔了气。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停止了大笑,只是捂着肚子呦呦的叫唤。怎奈抬头一看到怡河的表情,他瞬的僵住。——她竟然没有笑?!
忽的,他有些尴尬了,咽了咽口水小声询问她:“夫人,这...不好笑吗?”
出神地怡河终是回过神,望着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声音竟有些颤抖:“不,你讲的很好。”
“那你为何这种表情呢?呀!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了?”蒋遥尖叫着就凑近她,在她的身上一会儿摸摸这儿,一会碰碰那儿,嘴上还焦急的询问她疼不疼,哪里疼。
怡河很是无奈,惨笑一声将他推开,张开双臂转了个身给他瞧:“我好好的呢,没生病,你看,一点事都没有。只是我刚刚看你笑的那么开心,...看的出神罢了。”
这话蒋遥听着都不信,他又担心的问:“真的没有哪里痛吗?要是不舒服一定要说出来,知道吗?”转瞬他神情忽的转为严肃起来,双眼一瞬不瞬的看着她的眼睛说:“我是你丈夫,有什么事情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知道吗?”
“我哪有会什么...”
“怡河,答应我好吗?”蒋遥打断她的话,眉头微皱,问的口气听起来那么让人心疼。
怡河看着他这严肃的神情不由得点点头,眼神闪瞬异常。很难得的,她主动地牵起了他的手,然后温柔地看着他:“不是说要带我去四处转转吗?我们继续走吧。”
“嗯。”蒋遥也紧紧握住她伸来的手,抿了抿嘴,虽然心情不怎么好却还是冲着她笑笑,让她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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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路过一个值得一看的地方蒋遥就会停下来带她走进去转转,而怡河也真的专心看着,有一句没一句的回应他。
直到两人从一个药房出来,又走了百步,四处张望的怡河却突然顿住了脚步,指着一个挂着‘百花楼’牌匾的地方抬头问他:“这是什么地方?”
“啊?啊!这是...”蒋遥像是有些尴尬,抬手狠劲地搔了搔头,这这那那的口语不清,不好意思也不知道该怎么向她解释什么叫妓院。
而就在两人面对面站在百花楼门口四目相对,谁也不作声时,一个喝的酩酊大醉的女子横着身子就撞到了蒋遥身上,一双手刚碰到他的身体就抓着不放了,嘴里面哎呀哎呀的嘀咕着。
怡河望着抓在蒋遥身上四处游走的手,神色不善。
“喂,喂!”蒋遥使劲摔胳膊,想着把这个像八爪鱼似得丑女人甩开。
经他这么一摇晃,女子的神智也终是清醒了些,撇撇嘴,皱着眉头眼神迷茫的抬起头看蒋遥的脸。不看还好,这一看手倒抓的更紧实了,身子也向着他使劲地靠近,一开口就嗲声嗲气。
“呦,这还来了个俊俏公子呐!嗝!”
一声酒嗝伴着臭烘烘的酒味迎面扑来,让蒋遥立即伸出另一只还算自由的手捂住口鼻,大声怒斥:“大胆刁民,还不快快松手!”
而看到怡河那泛着怒火的眼,蒋遥立马将手从嘴上撤离,举到与头齐平的位置,口中还不忘替自己喊冤:“夫人,我什么都没做啊!是她非得抓着我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