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她从小就长了一张贵少爷脸!
对,的的确确是一张贵少爷脸,不是普通的、让人一看就忘的那种男孩子的脸,而是一张王公子弟的贵少爷脸。
她的脸蛋乳白,宛如最上好的瓷器,眉毛不是特别浓,但是漂亮的眼睛却如夜晚天空中最璀璨的星辰一样漆黑明亮,一闪一闪的,很有神采,挺直的鼻梁,再加上嫣红的小嘴哄起人来简直像是吃了蜜糖,惹来路过的大婶心甘情愿的把钱掏出来送给她买零食。
她是女儿身,但是她在举手投足间都有一种富贵家的公子哥的模样。即使她穿着粗布做的衣裳,那种贵公子哥的气息怎么抹都抹不掉。
偏偏她不是男孩子啊!更不是什么贵公子哥啊,她的真实性别是个女孩子,不仅如此,还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
只是老天爷好心的让她遇到了一个肯收养她的人。——扬州知府,君笑生。
后来才知道,君笑生以为她是男孩子,想收养他做儿子,继承家业。当知道她是女孩子的时候,呆了会,才抱住她说。“是女孩就更好了,爹真高兴老天爷又赐了个女儿给我。从今天起,你就叫梵音吧!”
“哎呀!老爷收养的小少爷真俊俏啊!”名叫小翠的丫头抱起她走在长廊里,吧唧一声在梵音柔软的脸蛋上亲了一口。
“小翠姐姐,我和你一样是女孩子呢!你弄错了啦!”梵音绽开甜甜的笑纠正她。
哪知道小翠点了一下梵音的鼻子,巧笑道:“我的小少爷,刚来就逗姐姐开心,噢呵呵呵……”
“……”梵音被闷得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咦?小少爷,你这么僵硬了?跟个石像似的。”耳边听到小翠的惊呼声,她无奈的闭上眼睛。
“小少爷……啊,不!小姐,你真的不是哪家王族子孙遗弃的公子吗?”小翠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在力图挽救什么。不过她的话里矛盾很大耶!
“小翠姐姐,昨天晚上不是你帮我洗澡的吗?”梵音的声音带笑。
“呜……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昨天睡了,我什么都忘记了!”小翠的悲鸣。
“再说了,你以为哪家的贵少爷的字是这样的?”梵音将正在练的字举给她看。
小翠一看上面的蚯蚓字,终于肯面对现实了。
二
小脸发皱的看着镜子里的人。
真的有这么像男孩子吗?
“听说,今天住在城东的贾家小姐派人来提亲,希望能和我们家梵音结成一对鸳鸯呢!”爹细细的喝着苦药,漫不经心的提起。“若不是我有事出府,才错过了这场好戏……真让为爹的我感到遗憾啊,梵音,你没有拿扫帚把贾家的人扫出去吧?”
“爹!”梵音瞪了他一眼,重重的喊了一声。
君笑生仿若未闻。“那贾家小姐我虽未见过,但听说她貌美如花,才识,刺绣也是一等一的好,怎么会看上你了呢?你最近几天经常到市集里玩吧?梵音,你真的没有意思想娶个才女回来?哈哈哈!”
是又怎么样?我出去玩都不行吗?才女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自己也算是个才女啊!不满的话含在嘴里,梵音嘟起可爱的脸:“我是女儿身,怎么可能和贾家小姐成亲!她是才女,难道我就不是吗?爹若不信,我明天就上京考个状元回来给爹瞧瞧!”
“你的才学爹再清楚不过了,但是你的字迹恐怕第一关就被刷下来了。”梵音的聪颖让他意外,她的字迹……让他更加意外!君笑生看着她,细长的眼睛笑了笑,“梵音,你越来越有男孩子气了呢。”
唉!她也知道,最近她的桃花盛开的也太厉害了,追着她跑的姑娘真是让她头疼到裂开了啊!
她今年才十一岁啦,大概女孩子个子早长的缘故,看起来像是十六岁的贵公子,到哪里都有秋波排山倒海般送来,压得她见桃花就想逃。
“小翠姐姐,这是什么?”梵音好奇的看着小翠在脸上擦来抹去的。
“这是胭脂,水粉啊。擦在脸上可以让女孩子更漂亮,你看小翠姐姐是不是娇媚了很多,很有女人的魅力吧?噢呵呵呵……”小翠得意的笑。
“真……真的耶!”这东西有这么神奇吗?梵音心里有个主意。
只要她打扮的像女孩子一样漂亮,多擦些粉,涂点胭脂,这样就不会再有人把她当成男孩子了吧?
当晚,梵音偷偷摸摸的出府,在一家快要收摊的胭脂店里买了些普通姑娘家用的东西,对着镜子开始涂涂抹抹。
“嘿嘿嘿,只要抹点粉,就不会被人家当成男孩子了,也不会有女孩子没事就找我搭话了,真是太棒了!”梵音一想到那个情形,乐得嘴巴都合不上了。既然如此,呃,那就就多擦点粉吧,涂厚一点。
然后她兴冲冲的跑到小翠的厢房,摆出个姿势,眨着眼睛笑嘻嘻的问她:“小翠姐姐,你还认得我是谁吗?”她满心欢喜的等待着小翠的夸赞。
哪知道小翠的脸色惨白,眼睛一闭,凄厉大叫起来:“妖怪啊——!!!!!!!!!!!!”
第二天有人谣传知府大人的府上发生命案……原因就是“案发现场”那凄厉无比的女高音传遍了整个扬州城。
三
“噗哈哈哈哈——”君家老爹笑得肠子都要打结了,看着收养来的小女儿,向上吊的大眼,脸上涂的粉和胭脂一片白一片红的,还有红得似乎刚喝过血的嘴唇,一身红衣,怎么看都像个索命的冤鬼。
“爹!”梵音翻着白眼,有那么好笑吗?她又不是故意的!
“小姐……小翠待你不薄,也未曾虐待过你,你至于这样装妖扮鬼的吓奴婢吗?呜呜呜……”小翠余悸未定,哭个不停的埋怨她。
“小翠姐姐……”梵音心里有点愧疚,小翠竟然被她吓得昏过去了,刚刚才悠悠的醒过来,一睁开眼看到自己就猛哭。
“梵音,哈哈哈哈……”君家老爹还在笑个不停。
“讨厌死了啦——,人家以后就当男孩子算了!”看到眼前一个哭,一个笑。梵音气愤的大叫跑了出去,看样子受的打击颇深。
“呜呜呜……”
“噗哈哈哈,小翠,你就下去吧!”君笑生挥挥手,示意小翠退下,待小翠离开后,才将喉咙间努力下咽的血吐了出来,笑了笑,又悠悠叹出口气。“我时日无多了啊……,我若走了,梵音就没有人照顾了。”
他转过头,看着自己房间里的两张牌位,温柔的抚摸它们,像是在触摸最深爱的人。“夫人,女儿,你们等我,我一定会为你们报仇的,到时候,我们一家三口就可以团聚了。”
四
冬至。
君笑生去世后,府中渐渐衰败。初冬的一场大雪,掩盖了这一切。
梵音手里提着自制的灯笼,没走两步,灯笼里的蜡烛便被风雪吹灭了,夜里的雪和白天的大雪相比,下得很“温柔”,细软的雪花从天空中扬扬洒洒的慢慢飘落在每一个角落。厚厚的积雪显得很亮,很白。见蜡烛灭掉,梵音索性把灯笼扔掉,踏入院子里,一脚踩上去,听到脚底下的雪发出咯吱的一声响,小脸上忍不住露出笑容。
“雪下得这么大,明天就堆雪人吧!”“他”从地上抓了一把雪,好凉。
“梵音,你还不睡啊!”从外面喝酒回来的遥叔手里拿着一包东西,看见院子里的梵音,收拢伞,拍了拍不小心落在身上的雪花。他过去,把手里的那包东西递给梵音:“该睡觉了,遥叔在路上给你买了包子,拿去吃吧。”
“谢谢遥叔!”梵音高兴的接过包子,竟然还热着,看样子遥叔一直把包子放怀里呢。遥叔原本是个朝廷追拿的钦犯,后来被梵音无意中救了一命,两个人就这样建立起了感情。
“梵音,你一个人在这么大的府里,不会害怕吗?你今年才十二岁吧?男孩子长得像你这样俊俏很少见噢,我都以为你是仙童下凡来游玩的呢!”遥叔高兴的看着“他”吃,和“他”搭话。
对于遥叔把她认为是男孩子,梵音没有反驳。反正她的外表比较像男孩子,经过小翠的那次“沉重的打击”,她索性就一直穿男装,梳男孩子的发辫了。这就当做是“他”的秘密好了!
“这里是我的家,为什么要怕,再说,我还要陪我爹和姐姐呢。”“他”理所当然的回道,胸怀坦荡的像怀有明月。
“这府里的仆人呢?怎么一个都没有?”
“我爹死后,发不出工钱,就一个个离开了,本来小翠姐姐死活都不肯走,但是她娘让她嫁人,也就离开了,现在就剩下我一个人了。”梵音努力了好久,才吃完一个包子。“遥叔,你去睡吧。我今天要为我爹守夜。”
“那好吧!”遥叔拍了拍“他”的头,到房间里睡下了。
梵音感觉口渴,到院子里找了片干净的雪,捏着饭团的模样,拿在手里小口吃着解渴。突然看见院子的角落里有片黑布,似有人昏迷在那,大着胆子走了过去。
是个男的?
梵音吃力的把那个昏迷的少年翻过来,不觉惊叹,好英俊的少年!不知道自己和他比起来,谁更受姑娘的欢迎?
看了看他身下的血迹……这血的颜色,竟然是紫色的……
妖怪吗?
不管啦,先救人再说!
五
哎呀呀!这少年的相貌真是让人流口水呢,刚才在雪地里看一眼便让人觉得心跳,把他拖进屋子里,对着蜡烛一照,更是让人吃惊的连话都说不出来。那少年的眉是剑眉,英俊的轮廓恰巧是女孩子最爱的那一种类型,绝对可以堪称扬州所有闺中少女的梦中情人。他的双目紧闭,睫毛细长浓密,似乎在隐忍着疼痛的痛苦表情让梵音的心口一阵阵发痒。
“呀,什么时候我的口水都流出来了呢,爹若是还在,看到我对男人流口水,非要骂我不可。”梵音不在意的拭去嘴角的口水。幸好没有人看见,不然“他”的面子里子都丢光了。
刚才雪地里有血迹,那他一定是受了重伤,先帮他检查伤口吧?
梵音打定主意,把蜡烛放在一旁,想查看他的伤口在哪?可是找来找去都没有发现。
大概把他的衣服脱了比较好找吧?(作者:喂,梵音,你这是找借口……)
梵音贼贼的表情像是正在偷吃鱼的猫,小手摸到他的衣领,谁晓得手刚一碰到他的衣领,便被突如其来的一道力量擒住。那位原本应该是昏迷的少年此刻正充满怒气的睁大一双眼睛瞪着“他”,气急败坏的吼出一个字:“滚——”
“我不会,不然你滚一遍给我看好了。”真不巧,被发现了!对于他全身周围充满了针刺般的凌厉怒气,梵音耸肩无所谓的松开手,一张小脸开始努力装无辜的冲他嘻笑!
越朔夜看着眼前这个眼睛漂亮嘴角很翘,看起来有些小巧玲珑的贵族公子,眼睛里的光闪了闪,杀了“他”?可是他看到的景象渐渐模糊,不行,脑子好沉,担心“他”趁他昏迷的时候再靠近他,越朔夜趁着神志清醒的时候为自己设下一道结界。
梵音见他再次昏睡,大喜,嘴角乐得差点没裂到耳根去。可当“他”发现无论如何都无法靠近那个家伙身边时,才知道他施展了防御的结界。
“果然是妖怪啊……”梵音似有所悟的喃喃道。
唉,真是太可惜了,“他”还想趁他昏迷的时候多“了解”一下他呢……喔呵呵呵……
就这样,越朔夜无意中逃过了一劫。
六
“滚!”
“哎呀,酷哥,我早说过了,我不会滚,你滚一遍示范给我看好不好?我保证能学会!不知这位大哥有没有兴致‘亲身教导’一番?”梵音手里端着一碗人参汤,一面闪开他的攻击,一面还有闲情逸致和他调侃。
遥叔探进一只头,看着厢房内宛如野兽一样的狂怒少年,以及飞来飞去的梵音,再看了看地上乱七八糟的破损物,摇了摇头,再这样下去,这栋房子就要毁了。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越朔夜停止攻击,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他明明有机会杀死那个可恶可恨的家伙的,可每次攻击的时候,都下意识的避开“他”,射向“他”旁边的地方。
“只要你把这个喝了?我就走!”梵音把人参汤放在他面前。
“我不喝!滚开!”人类的药物根本对他无任何作用,越朔夜一双眼睛冷酷的泛着危险的光芒,“不要惹怒我!”他身上魔性未除,再加上在魔界受到四哥的暗袭,才受了重伤逃到人间界,没想到碰到如此讨厌的人类。
“你不喝,我就不走。这药可是我一大早就到山上挖得耶!这么冷的雪天,挖根人参有多辛苦你知不知道……啊?”
床上受伤的人一道箭似的措手不及的扑了上来,在梵音的惊呼声中,利落的将梵音压在身下,越朔夜阴森可怖的目光死死的盯着“他”:“人类就是这么讨厌!”他张口朝“他”纤细的脖颈上咬去,想一口咬断“他”的脖子!
“等一下,白痴!”梵音死力拽着他的头发让他的头往后仰,很干脆的将另一只手上只剩下半碗的人参汤放到他的嘴边:“把这个喝下去!”
恐怖的沉默随着越朔夜越来越冷的脸色弥漫开来,他散发出来无形冷酷的气势,冰冷的就连空气都在凝固,就连在外面看戏的遥叔都觉得不对劲,正想冲进来解救梵音的时候,却目瞪口呆的看到越朔夜的嘴对着梵音手里的那碗险些害梵音丧命的人参汤慢慢的喝了下去,只是越朔夜的眼睛片刻不移的盯着梵音看。
“早喝下去不就行了?”梵音对于自己身处危险的情况似乎一点都不知道,松开他的头发,从他身底下爬出来,然后被越朔夜一把拉住。
“干吗啦!”梵音没好气的想拉回自己的袖子,“他”还要收拾屋子呢。没空陪他玩!
“不准走!”
“这是我家,你让我去哪!笨蛋!”梵音冲他大喊,越朔夜放松的松开手,看着“他”收拾仿佛经过龙卷风袭击的房间。
待他再次沉睡的时候,感觉到似乎有人在踢他。“妖怪一点都不凶嘛!”梵音抓了抓脖子,还少根筋的傻笑:“何况这只妖怪又长这么帅,喔呵呵呵……”小翠姐姐特殊的笑法传染给了“他”。
七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越朔夜捂着胸口吃力的下了床,看着周围。
“遥叔,快来看!”梵音正在院子里堆了个大雪人,笑呵呵的喊来遥叔一起欣赏。
越朔夜听到“他”的声音,忍着身体的不适,朝梵音的方向走去。
“咦?你醒啦!”梵音开心的献宝:“看我堆的雪人,是我一个人堆的噢,厉害吧?”
“哼!”越朔夜撇过头,故意不看“他”的雪人。
一只白色的兔子在院子里跑来跑去,越朔夜一伸手,那只兔子便朝他的手心飞去,嘴角挂着一丝嗜血的冷笑,越朔夜咬断那只兔子的脖子,吸食它的血液。
他转过头,正好看到梵音偏着头看着自己的动作。
“哎呀?好吃吗?”
“什么?”
“他”一点都不害怕他吗?越朔夜的眼睛里第一次有了困惑。
“这只兔子是我养的,你连声招呼都不打就把它吃了,不过兔子生吃不好吃啦,用火烤一烤比较好吃!”
“你不怕吗?”不怕他吗?越朔夜的心情复杂,他希望“他”怕他,可是为什么见“他”一点都不害怕的靠近自己,心情为什么会感觉愉悦?
“怕什么?这兔子本来就是我养来做储粮的,哪天饿了我也会杀了它,既然你那么饿,就给你吃好了。”梵音无所谓的笑了笑,转身又去堆雪人了。
八
大年初一。
越朔夜一直在梵音的家里养伤,晚饭时分,梵音和遥叔在房间里生了火弄烤鸡,越朔夜在房间的柱子上靠着。
一群官兵打破大门冲了进来。
“捉拿钦犯李遥!”为首的官兵大喝一声,接着就有几个官兵围上来将遥叔捆绑住。遥叔见官兵还要绑住梵音和越朔夜,连忙大叫:“与他们无关,是我逃到这里来了,他们不知道我是朝廷要犯!”
“真的吗?”为首的官兵问着梵音。
“当然是真的,我们又不认识他。原来他是朝廷要犯啊?‘要饭’是什么东西?乞丐吗?那加一起是不是就是‘要饭的乞丐’?好奇怪噢!”梵音睁大一双要多可爱有多可爱的眼睛询问。
官兵离去,被破坏的大门裹着风雪吹了进来,大门这么轻易的就被踹倒,可见府中的衰败,梵音专心致志的烤着鸡,仿佛刚才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
惟独越朔夜看着“他”,心渐渐发冷,越来越往下沉。
他记得自己杀了梵音养的兔子时,梵音也是这样的一副无所谓的神情。
遥叔被带走的时候,梵音撇开关系的话语。
“他”没有感情吗?梵音的冷清他第一次明白,这让他心里极不舒服。
那么有一天,梵音是不是也可以轻易的把自己丢掉,仿佛从未认识过他呢?
九
春江水暖鸭先知。柳树发芽,万物复苏。
这一天大早,梵音换上一身月牙白的长衫,长发用白色的缎带系住,精心打扮,越朔夜站在门外,看着房间里对着镜子里装扮的宛如翩翩浊世佳公子的梵音,沉声问“他”:“你要干什么?”
梵音系上爹在“他”生日时送给“他”的白色玉佩,一只手拿着白色的玉质折扇,踏出房门,对着越朔夜一笑。打开折扇,举止就像受到良好家教的贵公子般优雅迷人:“怎么样?哈哈哈!本少爷一出门,保证迷死扬州城的所有姑娘!噢呵呵呵……”
越朔夜立刻有把“他”锁起来的心思。这祸害!
“开玩笑的啦!我对姑娘可没有兴趣,我今天要和遥叔去见几位商贾。从今天起,我梵音的目标就是要成为天下最富有的人,皇帝算什么,我要过得比他快活!”
“好大的口气。”越朔夜讥讽道。脑子里想起遥叔上个月从大牢里逃了出来,为了怕官兵找梵音的麻烦,所以躲到了城外,但和他们也经常联系。遥叔是天下第一大盗,哪里都是任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那个时候,他才明白,梵音和遥叔撇开关系,是为了怕遥叔逃命时,还要多顾一条命。所以才会那样说。
他回过神,继续嘲讽道:
“这人间,最富有的就莫过于皇帝,你要过得比他快活?不可能!”瞎扯!
梵音自若一笑,“是吗?这人间,只有一个皇上,可是这天底下也只有我一个梵音,只要我努力去做,没有什么我梵音办不到的事!”“他”这般自信。
越朔夜怔怔地看着“他”自信的笑,一颗心从此收不回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