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游说着,云煊无奈回了房,心中却是阵阵郁闷。不禁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腿,越想越难受。若不是这腿……他还能帮助妹妹做更多事情的。该死,该死,该死!这腿!生来就不该这样的!!
云煊看着自己的腿,就像看到仇人般恼怒,眼底逐渐泛起一层水雾,咬牙切齿,伸出拳头狠命砸着自己的腿!一下,两下……腿部传来剧烈的疼痛,云煊却急红了眼,这么多年来,自己的身体一直是他心中一根刺,它就像他的耻辱,无时不刻都在提醒他,他云煊,是一个真真正正的废人!
身体的痛,比不上心中的悲伤,直到手臂传来酸意,云煊才渐渐恢复了意识,腿部立刻传来剧烈的痛楚,直接传递到大脑,刺激着那脆弱的神经。
云煊这才咬着牙,褪去了衣裳一看,竟然已是红肿一片!可见方才他是用了多大的力,真叫人后怕!
已经是凌晨,天刚刚蒙蒙亮,独留云煊一人房中沉思,从小到大的片段不断在脑海中闪过,记事起,他便异于常人,永远只在这硬邦邦的轮椅上度过一天又一天。
眼泪啪嗒掉了下来,都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罢了……
发泄了心中的不快,日子该过还得过。云煊整理了思绪,便又像平时那样,洗漱,上床休息。
时间转瞬即逝,一觉过后,云煊立马唤来寒玉。寒玉匆匆推门而入,小心告知,现在居然已是午时!
天啊!他何时睡得这般沉了?!坏了坏了,想必小妹一定急坏了吧,可千万别误了大事才好。
在寒玉的协助下,云煊慌里慌张地整理完毕,又用了早餐,这才推着轮椅去寻云织。
很快,被告知云织居然还在!……睡觉……
云煊首先呆愣住,随即噗嗤一笑。他可真是个糊涂蛋,怎么就忘了云织从小到大可都有赖床的毛病呢?尤其到了冬季,更是严重!
不过,到了云煊眼皮底下,这个毛病可惯不得,要知道,一日之计在于晨,现在都错过了许多时辰了,怎可再继续耽误美好的一天?
他立刻转头拍了拍寒玉的手,说道:“走吧,咱们去看看二少爷何时起身。”寒玉会意,马上点了点头,推着他行动起来。
身为奴仆,自然要第一时间了解主子所在地的一切。吴府的地形早就被寒玉熟记于心,两人左拐右拐的,居然一点也不迷路。不一会儿,寒玉带着云煊来到了云织所住的地方。
方才云煊从吴府的下人口中已经得知,原来陌慕白早早就起了床,练功探望病患,这一桩桩一件件可是半点不含糊。再想想,自己的妹妹却懒洋洋成这个样子,云煊心中可是特别不舒服。
长兄如父,身为云织的哥哥,虽然极其疼爱她,可是自己这个妹妹,从小就不爱读书阅卷,也不喜欢钻研武学医学。好不容易内气练至红色二级,没想到在最近又松懈下来,导致内气迟迟不见长进!在苍玄大陆中,这样的脾性,若遇见强者,或者孤身一人,岂不是很快就会被……
想到这里,云煊心中决心更甚,定要将云织这些坏习惯一一纠正过来才算罢休!
“寒玉,敲门,让我看看一段时间不见,这丫头是不是还是老样子!”少有的严厉,却让云煊忘却了,自己今儿个也是个晚起的主。
寒玉点头,轻轻拍了拍房门,只是却得不到回应,回首摊了摊手,表示无奈。云煊瞬间满头黑线,不用猜也知道,云织定然是睡到死了!只是云织睡相不好,寒玉毕竟是男子,定然不能观望的。
云煊只得推着轮椅,在寒玉的协助下上了台阶。“寒玉啊,你先在外边守着,让我这个做大哥的亲自去叫醒二少爷。有什么动静你记得第一时间通知我。”
寒玉是个哑巴小厮,除了点头还是点头。云煊放了心,也缓和了脸色,较之方才的严肃,已经是柔和不少。
没办法,对于云织,他到底严厉不起来……
推门而入,动作还算轻巧。一眼望过去,是大大的床,床上,果然隆起一个不大不小的“蚕蛹”。云煊见此,到底是无奈叹了口气,同往日一般,他过去到了床边。
先是轻轻叫唤,只是几声下来,老方法果然没有什么用处。云煊紧皱眉头,伸手拍了拍,却觉得有些柔软?不过他倒也没多想,最后,他狠命一拽!棉被卷着展开来,只是映入眼帘的却不是云煊幻想中还在呼呼大睡的云织,而是!——一个软不邋遢的,枕头?!
这,这!
眼前出现的一幕令云煊惊讶不已,他现在什么都不管,除了呆楞,涌入他脑海中一个最大的问题就是,云织到哪里去了?!
是出去了吗?
不,可是出去了何必用个枕头来掩饰,直接光明正大的不就好了?莫非……!
云煊心中又想到一种可能,这么掩人耳目的做法,莫非有人暗中挟持了云织?!
心中坏的想法只要蹦了出来,不详的预感只会随之卷席。俗话说,关心则乱,云煊现在只想尽快找到云织,只要真真正正感受到她的存在,就是好的。
苍玄大陆不乏高手,虽然云织的红色二级在同龄人中已经是不凡,只是却也只限制于同龄人,她作战经验严重不足,若遇上一些老滑头或是真正的强者,无疑是死路一条!可是,云府素来没有什么特别的仇家,如果真的是挟持了她,又会是谁呢?
问题一个接着一个涌入云煊脑海中,他现在关心则乱,假若真要他说出个所以然来,那他现在可真算得上是毫无头绪了。
只是他心中却也清楚,不能再在云织的房中带下去了,否则也只是徒劳。
出了房门,虽然心中着急,却也只能假装若无其事。寒玉见只有他一人出来,一脸疑惑地看着云煊。
见此,云煊示意他靠近,对其说出了情况及心中猜想。这一说不要紧,却吓得寒玉面容失色,连忙手足无措比划着,似乎是因为紧张,连比划出来的动作也让云煊看得混乱不已。
本就心烦气躁,被他这么一搞,更加不耐烦,只得挥挥手打断他,说道,“别急别急,慢慢来,不然这么比划,我怎么可能看得懂?”
寒玉一听,显露愧疚之意,急忙点了点头,清秀的小脸上露出少有的急迫。经过他第二次的手语,云煊总算是看懂了他想表达的意思,无非就是询问云织取向,并且请示他下一步如何是好之类的话罢了。
云煊好不容易定下了心来,缓缓说道,“其实,我心中也并非没有想法,只是现在一切都还只是我的推测,可能是兄妹间的心有灵犀吧,我总觉得心中不安,所以我才大胆以为云织出了事,只是一切都还是未知数,说不准那丫头也只是一个人偷偷跑出去了而已,我们不能关心则乱,胡乱猜测,否则只是杞人忧天。这样吧,我们先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就当云织还在房中歇息,然后我们等会悄悄去跟陌慕白那小子说一声,看看他的想法如何。”
似乎这已经是目前最好的法子了,寒玉也只得妥协,随后领着云煊直奔陌慕白住处而去。
另一头,远在天边办事的莫睿笙,突然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心慌,心不停打鼓,那种莫名的慌张令他感到不安,好端端的怎么会?!
这种感觉很难受,是自己从来没有出现过的,难道,是云织那边,出事了?!想到这里,脑海中不详的预感愈演愈烈,莫睿笙随即镇定,心中不断告诉自己,一切都只是自己的杞人忧天罢了……杞人忧天……对,就是这样!……
亲人间的血脉相连,心意相通,真不能全盘否定,至少云织,确实如云煊心中所想,是被人……劫持了……
此刻,混混沌沌的云织才缓缓苏醒,刚刚睁开眼睛,却是一片黑。自己,这是在哪里?怎么这么黑暗,而且感觉脑子里面好乱。
她以为自己还在房中,想着翻身去点灯查看。只是稍稍微的动静,却让她立刻让她发现了异样。
云织发现,自己全身上下居然动不了了,像是被绳索之类的东西控制住了一般,令她难受至极,行动不便。
这也让云织即刻知晓自己并未身处吴府,否则,怎么会如此?脑海中开始不断拼凑一些零零碎碎的记忆。
她只记得在床上睡得好好的,接着床边有了些不寻常的动静,她只是微微睁开眼睛瞄了一眼,却无故又睡了过去,当醒来是已经是方才的情景了。
难道,是有人擅闯吴府了?!
那么,自己现在若真处于歹人之手,此刻四肢被束缚,眼前又一片黑暗,岂不是如同误入狼群的小绵羊!!
不!她要先想办法挣脱了绳索,只有自己的肢体能自由活动,她才算有点儿安心。
想着,她立马使出吃奶的劲儿,狠命摇动身体,企图挣脱绳索,只是一切只是徒劳,因为云织发现,她的四肢居然一点力气都没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