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竹护卫这种甘愿自寻死路的精神,实在令人感动至极啊!看来朕是太小看你了!”北崇璟说这话,说明他是不打算再放过竹月了,若不将他折磨致死,实在难以消除他心头之恨,既然迟早是要对付莫睿笙的,那先弄死一个竹月又何妨?到时候若是死了,卷个铺盖将其扔出白牙山也就是了!
说罢,北崇璟立刻换了个表情,对着一旁的暗卫说道:“呵!你们好大的胆子啊,朕命你们替这尽地主之谊,好好~招呼~竹护卫,你们倒是敢再朕眼皮底下懒散懈怠!你们都是嫌命太长了是吗?!”谁都知道北崇璟这么说是故意在说给竹月听,可是三位暗卫还是不敢有什么怠慢,连忙扔掉手中的长鞭齐齐抱拳,“扑通!”一声跪在北崇璟面前。
其中一位稍有资质的才敢吞吞吐吐开口道:“主……主子,属下,属下万万不敢做这等荒唐事,主子吩咐,属下们句句铭记于心,每时每刻不战战兢兢谨遵圣旨,又……又,又岂敢有懒散之心啊!只是……只是,只是这人的骨头实在太硬太犟,属下们,明明已经用了将近十分力在抽了,可,可,可是他楞是一声都不坑,这,属下也真的是没办法啊!”
暗卫说这番话的时候一直不停地断断续续,待说完,他只觉得凉意阵阵袭来,原来在不知不觉中,他的后背已是渗出了不少的冷汗,湿了衣裳一片。
北崇璟静静听完暗卫的话,却不急着说什么,他只是默默转身,往靠墙的一张椅子坐了下去,只是随意翘着二郎腿,双手交叉着垮在胸前,便已经是透着一股狂妄霸道的气息。他轻挑眉头,只是轻轻冷笑一声,配着那张妖媚世人的脸蛋,那双狭长妩媚的桃花眼,说不出的美和俊,如地狱的死神、恶魔,靠着这样一张脸,这样的气息勾着人的灵魂,让人忍不住痴了,醉了。
待坐稳了,北崇璟只是轻轻敲着椅子柄,骨骼分明的手指一下又一下,发出“咚!”“咚!”“咚!”……的声音,仔细看,北崇璟居然闭上了眼睛,难道,他睡着了?!
不,不是的。认识他的人,都知道,他不过是在酝酿,在酝酿一些让你觉得威迫的话语罢了。
这一声又一声的“咚咚”声,好像没什么,却不知听在跪在地上的暗卫耳朵里,正如一声声老而厚的钟声,敲击在他们的心里,不断摧残着他们不堪一击的心灵。
“主……主,主子……??”
“呵,放肆!”
暗卫终于忍不住,试探出声,却没想到,北崇璟在这个时候突然睁开双眼,对刚刚说话的暗卫投去凌厉的眼神,冷呵一声斥责道。
暗卫愣了,随即吓得赶忙低下头去,再不敢说话。只听北崇璟沉了沉声音,冷冷说道。
“你这奴才好大的胆子!错了就是错了!居然还敢窃词狡辩?!朕倒是要问问了,你用了几分力?接近十分?呵呵,那不就是没接近十分吗,你看看,竹护卫看起来可是轻松得很啊,就跟挠痒痒似得,你还敢说不是你这奴才在偷懒!骨头硬?那就用力狠狠打!不然,换着方式打,难道这些简单的还要朕手把手教你不成?!否则,竹护卫若是怪朕,不够热情~你这奴才……担待得起吗!”
北崇璟说完这话,所有人都明白了,看似义正言辞教训着自己的下属,实则,却是在变相命令暗卫再次惩处竹月,务必打到他喊出声音为止!
这皇帝,实在太狠了……
暗卫听到这里,如果还不明白,只怕也不配做北崇璟的下属了。他们同时朝竹月投去目光,见后者已经气喘吁吁,血肉模糊,整个人布满大大小小的皮外伤,皆在流血。
看着这样一个血淋淋的人儿,他们忍不住吞咽了口水,渐渐感觉后背开始凉意四起。
北崇璟见他们互相看来看去,却迟迟不行动,便说:“怎么?还不快去?还楞在这里?”
这相当于最后的通牒,暗卫们只好缓缓起身,北崇璟这么说,相当于是把鞭刑再上升了一个阶段。
暗卫们狠了狠心,不再犹豫,各自快速行动起来。待一会儿的功夫,一人搬来一桶……盐……一人将镶嵌在墙上的灯火点得更亮了些,照得四周总算有了点温度。剩下最后一人,则将鞭子再度浸泡在辣椒水里面。
一切工作准备就绪,一场对竹月更加生不如死的酷刑即将开始……
竹月的呼吸越来越弱,他慢慢将头转过去,眼睛眯成一条缝看向那桶盐,他的嘴角正在开始缓慢流出新鲜的血液。
要用盐吗?呵呵,辣椒水他都挨过来了,这,已经对他不算什么了。
“看来,我刚才的话是……是,是彻底激怒,激怒你了啊……瑄国皇,能用盐?看似……看似,不算什么了,不过用到,到人的……的身上可谓是……生不如死。不过,你以为,这样……这样我竹月就会向你求饶吗?呵呵,呵呵!你,你……你想得美!”
竹月做着最后的挣扎,冷笑一声,随后垂下头不再言语,静静等待酷刑的到来。
坐在椅子上的北崇璟,听到他居然还有力气胡言乱语来激怒自己,不禁起身慢慢走到他面前,笑了笑,眼里闪过不屑的眼神。之后,北崇璟用手剥开竹月的乱发,随即用手狠狠扣住他的下巴,将其用力扳过来,迫使竹月的眼睛看着北崇璟的眼睛,两人四目相对的一瞬间,竹月稍稍挣扎了一下,见其无效,便改用眼神恶狠狠瞪着北崇璟的脸。
在竹月眼里,这张脸就是个祸害,甚至,这张脸的主人都是祸害,才是个最大的祸害!生存在这世上,除了能给人带来麻烦和厄运,再无其他!为什么,老天爷真是不公平,让这样恶贯满盈的人身处高位肆意作乱!
竹月的心理,都透过一双眼睛传达给了北崇璟。只见北崇璟笑了笑,看了看他,薄唇轻启道:“怎么?很不服气?可惜啊,就是这样的朕,偏偏能将你这不听话的小老鼠折磨得死去活来……痛,不欲生~!另外,朕想告诉你,就算你现在打算求饶向朕认错,也已经,太迟了你知道吗,朕不会接受一个没用的……死人的歉意,你明白了吗?”说罢,也不管竹月如何,将其的下巴狠狠甩开,弄得竹月被甩的偏过头去,头发随即也跟着落下来,盖住了他原本干净白皙,如今却点点血迹的脸蛋。
北崇璟看着手中不小心沾上竹月的鲜血,瞬间眯了眯眼睛,从怀里抽出一条干净的手帕,一下,一下,又一下,仔仔细细、慢条斯理地擦着手中的血,看这架势,似是恨不得擦到脱一层皮才甘心,好像竹月的血是多么肮脏的东西似得。
终于,北崇璟自认为把手擦了个一干二净,才作罢。随后,他将视线转向手中用过的手帕,原本干净洁白的布料变得红不红,白不白,已不再好看。
北崇璟捏了捏手帕,随后,挑了挑左面的眉毛,将视线又再度转到竹月身上,随后,将捏起的手帕狠狠“啪!”的一声甩在竹月脸上,手帕随即如一个清脆响亮的巴掌狠狠甩了竹月一耳光,也给竹月的尊严,狠狠捅上一刀!
竹月只觉得脸特别的疼,其实,更疼的,是他那颗自尊心,被北崇璟这样羞辱、践踏,他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跳动,心也在狂乱地跳着,若不是这该死的玄铁链,竹月又岂会这样安静作罢?!
若他竹月的结局,注定是在今天,在这个鹫国的冬季,伴随着飘飘白雪终结于世界,那他也甘愿选择做一个无名英雄,同北崇璟拼上个你死我活,再轰轰烈烈,飞洒热血而死去。也不是像现在这样被束缚了身手,什么也做不了,只能任由这样一个大坏蛋践踏他的自尊,正所谓“士可杀不可辱”,北崇璟这样羞辱他,确实是让他比死了还有痛苦!
“北……北,北崇璟!你,你这个混蛋!有……有、有本事,就一刀把我杀了!也少做这些侮辱人的行为来践踏我竹月的自尊!我是人!不是小猫小狗,更不是草芥!我是有尊严的!你……咳咳咳,咳咳咳……咳咳,你休要再这般做!”
北崇璟见自己不过是轻轻丢了个没用的手帕在他脸上,他居然反应就这样激烈,比什么鞭刑还要管用,不禁让他有些惊讶。不过当听到竹月居然在他面前大谈自尊二字,大有壮士断腕之心,不禁笑了。
只见他嗤之以鼻,嘲笑道:“哈?!你说什么?你现在,是在跟朕谈……尊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尊严,哈哈哈哈,太可笑了,实在是太可笑了!竹月啊竹月,你怎么能这么逗呢?这可真是朕听到的最搞笑的话了!呵呵,尊严?你还不明白吗?你现在,是一个阶下囚!是朕的囚犯!你一个将死的囚犯跟朕谈自尊心?你自己听听,不觉得可笑吗?嗯?”
不过,纵使这样说,北崇璟也不会免了他这顿打。他略略退后,朝三名暗卫招了招手,说道:“朕也不跟你废话了,看你气喘成这样,也是大限将至了。来啊,给朕……用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