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完松”是广东的一个名词,“赵”是粤语里面语气不是太正式“吃”的意思,所以这个词就不用解释是什么了!意思是,吃完了就马上松开。多数用来形容“陈世美”般的人物。
那一次以后,我就很犯傻。一回到家里,就坐在一旁发愣。
即使是小宗没有什么太大动静,还是打电话给我的。我还是难免又在想这个问题:我和小宗,完了吗?
我不在乎是否完了!真的,因为我不想和有妇之夫发生这种事情!当然,现在想不发生都晚了,不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
唉,发生了就发生了吧!就当是多了个性伴侣吧,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另一方面,我又这样对自己说。
不过,像这种年纪的男人不就是想尽办法来吸引那些未经世事的女人的吗?以前在家乡的时候似乎看得多了吧!沙猪嘛!
已经达到目的了,接下来他还要做什么呢?像Philip一样,忽然间走掉吗?
说实在话,我倒情愿是!因为我没这么伟大,是那种什么为了“爱”什么都可以的女人,因为我根本就不“爱”小宗!即使我们已经发生了超友谊的关系!
发生了又如何呢? 我就应该像古装小说的女主角一样靠在他身边,哭着说,我以后是你的人了!你以后一定要对我好一点哦!你可不能离开我哦?你离开了我,我可就完了!
这样吗?没门!
想不到的是,到了周六,小宗还是如常地约我!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这下子,惊讶的是我,小宗居然不是“赵完松”吗?
“小宗,我想跟你说一个事情!”吃饭的时候,我有点严肃地对他说。
但他在一边,却好像被吓着了的感觉:“哦!怎么了?什么事?”
“其实也没什么!我觉得有点奇怪而已!因为据我观察,你似乎是个沙猪(沙文主义者,大男人,Chauvinist)!我还以为那次以后你会离开我呢!”我说这话是比较严肃的,因为连笑都没有笑。
“为什么?你怎么会这样想?”他倒好像有点愠怒,因为我这种话说出口以后多少对这样一个有些自命清高的男人都会有些伤害吧!
好像对着一个禽兽在说,你就是禽兽!这种感觉大概差不多。
我知道我这句话的杀伤力有多大!因为我以前就用来对付过我的初恋情人。那时候,我分明地看见过他脸上的颜色有多么差。
尝试一下,我和颜悦色的,甚至还带着点微笑,一点都不是泼妇骂街的语气,杀伤力直比真正的泼妇又打又骂拉拉扯扯更使人觉得羞耻!
因为后者至少还可以使得肇事者有种赎罪的感觉,因为后者所用的形式使人觉得两者都有错;前者,光是这种姿态,就使人觉得她似乎是一点错误都没有的,简直就是个受害者而已!而且还非常有修养!
“哦!那是我想太多了点咯!不过我真的以为你不再回来了的!”我一边喝汤,一边说,端庄大方的,没有笑容,当然也没有板起面孔。我倒是希望你不再回来!
不过,我从此以后在小宗面前,都没有了笑容,且无论他后来再送了多少礼物给我!
无他,我就是笑不起来!
我的自尊心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伤害!因为我居然和有老婆的男人搞在一起!我做了一件连自己都无法忍受的事情!试问,我又怎么笑得出来?
“你不要说这种话好不好?如果你觉得我过分了,请痛痛快快地数落我一顿好吗?你不要这样!”面前这位自称是台湾高级学府毕业的高级知识分子,面对着一个小女生的几句话,居然觉得无法承受。
我就不痛痛快快地骂你!你自己痛痛快快地寻求着良心的谴责吧!望着前面那张有点失态的脸,我这个时候倒是笑了,微笑了一下,不过,这个笑容却是毫无暖意的。
“吃饭吧!别说太多了!好吗?”我的优雅淡定又来了。“不然,菜都会凉的。”
望着我这幅西太后般优雅而冷酷的样子,小宗是没有半点办法。我也没有正眼对着他,就望着前面,或者是桌面上的菜。不紧不慢地吃着饭,夹着菜,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不过,有时候,眼角的余晖稍微瞄瞄小宗,倒是完全可以领略他的感受。
的确,被人用看禽兽的目光去注视的感觉,对一个知识分子来说,简直就是折磨!
你不是“赵完松”?我冷冷地偶然望望他,我想,他一定在下决心来像我证明,他就不是那种禽兽般的男人!
好的!我还真的要放长眼睛看看,你要怎么证明?你要用多少时间来证明?
“请告诉我,和CEO一起的时候,你也是这样的吗?”他终于禁不住问了我这样一个问题。
“当然不是!”这种问题还要想吗?我立马就可以给出个标准答案。
“和你去了加拿大的朋友呢?”他并不死心。
“也不是。你见过以前的我有多热情吧?”我反问了一句。
“那……那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你要用这种冷漠的态度来对我?”他终于忍不住了!终于说出了心里最想说那一句。
“为什么?你还好意思问我?”我终于看着他的眼睛说了这句话。因为我始终也非常愠怒了。
“怎么不好意思?你告诉我?为什么?”哦,原来40多岁的男人也会有这种自尊心,受这种伤。
“因为我是个single(单身人士)!”我真的发火了。
我的意思是,这不公平!我是single,你却不是!你使我觉得很讨厌!我讨厌你,也讨厌我自己!因为我那天完全没有抵挡你!
“我在大陆也是个single 呀!”他的语气显然比我的弱多了。
“哦?是吗?哼!”我的语气是更讽刺。
尤其是这个“哼”字。这是一种功力!妈妈平时是最讨厌我用鼻音去“哼”别人的,因为这种语气真得是讽刺得不得了的。
我“哼”人是用降调的,也是拼音里面的第四声,不是一般少女闹别扭那种第一声。倒像是个老谋深算的人在和谁在盘点谁的什么过错一样。
不张扬,也不是太低调。但这种语气足以令人毛骨悚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