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是一身淡紫的衣袍,今日却有些不一样,袖口和腰带都点缀着湖蓝色的纹路,腰间的玉佩被收了起来。白袭倒不像某人那般故意招蜂引蝶,却不小心吸引了少女们的全部注意力。
连李骁鹤歪头看过去,都不得不和那些少女们同样叹一句,世家怎会有这样优秀的一个人。
“看什么?”白袭见她发呆笑问。
“在想这是哪家来的俊公子。”李骁鹤踱步走在人潮里,看着秦鹫寸步不离地跟着习陵,手里捧着各种吃的玩的。而虹越则是跟小孩玩着抽陀螺,开心的没边。
“区区商人。”白袭在她旁边一本正经地回道。忽然前方似乎有什么事发生,人潮一下拥挤,差点把他们给挤散了。
“白……”李骁鹤还没喊出口,便感觉到手被握住了,温暖柔和,不重却有绝对不松开的意思。她抬头看去,隔着一个人白袭竟然还抓住了她的手,她不禁笑出来。
“我们去看看。”白袭问。
李骁鹤回头看了眼习陵和虹越,虹越自己武功就比她高,有秦鹫在习陵估计也没什么大事,于是她点点头。
人群还是不停地朝前方挤,李骁鹤干脆拉着白袭的手跟着人群往前挤,“走,咱们也去看看热闹!”
前方某一处聚集了不少人,李骁鹤和白袭充分发挥习武人的优势,生生挤了进去,发现是一个比武场所。
“唉?不是灯会吗?”有人问出了李骁鹤心里的问题。
台上那中年人似乎就等着人问,立刻笑逐颜开地说起来,“各位有所不知,因为云泽大仙的事,丹阳城群英汇聚,又因为铁沙帮覆灭一事,太守大人特地调出五百两银子筹办了灯会比武。下面有请太守大人为诸位勉励几句。”
台上靠后的裁判席上坐着几个人,其中一个穿着官服的中年人便是太守,长相清癯,倒不像个脑满肠肥的官员。
“诸位,丹阳城遭铁沙帮荼毒多年,如今幸得云泽大仙下相助……”
说到这里立刻有人打断,“太守大人有何凭证?”
此话一出,立刻有人附和,“云泽大仙真的在我们丹阳吗?真的是她屠了铁沙帮满门吗?”
屠满门……李骁鹤抬头问白袭,“我怎么记得人都是唐茗杀的?”
白袭正捏着她的小手得意呢,随意地回道,“帮主不是你杀的吗?”
“我只是把他踢晕了而已……放开我的手谢谢!”
“若是一会再走丢了怎么办?”
太守听下面一片质疑声也不慌,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伸手拿出一张纸来,上面画着一朵奇异的花,如莲似兰,藤蔓弯弯绕绕,竟没有人见过那花。
底下议论纷纷,说到云泽大仙,许多江湖人士也聚集过来。
“这便是前日云泽大仙半夜留在本官房中的,本官翻遍典籍也没找到此花,该是从未有人得见,”太守摸摸胡子,故意吊一下众人胃口,“只怕这不是凡话,必定是仙界中的花。”
“这纸上除了云泽二字外还写着铁沙帮伏首,丹阳城安宁。这是云泽大仙在庇佑我们丹阳城啊!”
太守一片激昂的演讲后,群众的热情被高度调动起来,不断有人表示自己可能见过云泽大仙。
“你认识这花?”李骁鹤举起手问他,一眼就看出那花就是青铜手链上的花。
“都不认识才好,否则哪能显出云泽大仙的不同?”白袭挺满意桑宁的办事效率。
李骁鹤对他的避而不谈不置可否,这人身上的秘密多的能开第二家璇玑楼。
“你要利用云泽少女的身份做什么?”
白袭闻言搂住她的腰,俯身在她耳边轻声低语,“我从来要的不是云泽少女。”
从认识的那一天开始,李骁鹤就被调戏过无数次,简直不能忍,而且她现在是男装打扮,周围已经有许多人把他俩当基友看好久了。
看着他那一副俊秀无边的美貌,李骁鹤邪魅一笑,挑起他的下巴,“夫人可真是大胆,毕竟是在外面,又是男装打扮,可别让人误会了,等会去为夫再好好疼你。”
于是周围恍然大悟,原来是女扮男装啊,又有人对白袭劝道,不用遮掩,铁沙帮已经没了,放心吧,而且你这么高大长相又偏男子的,人家看不上的!
李骁鹤听着肚子都笑疼了,她听过不少人夸白袭好看,也确实好看,不过不是女子的阴柔,也不是黄泉首领那般的邪魅精致,而是翩翩公子那种。如今听到他被人说看不上,实在是爽啊!
“相公似乎颇愉悦?”白袭竟然也不介意的样子,还娇媚地眨眨眼,重新搂紧她的腰道,“相公想要如何疼爱奴家,嗯?”
“看比赛,不,看比武!”
那一声“嗯”低沉有磁性,仿佛钻到了她的心眼里去了,挠的痒痒的,耳朵诡异地红了红,然后挣开他的手胡乱指着台上。
台上太守的一番话,虽让丹阳百姓都兴奋起来,但是那些江湖人都不是为了云泽大仙的庇佑而来的。野心小的,只是想得到哪怕一点云泽少女的消息去绿妖换点赏金,野心大些的想的便是如何抓到云泽少女得到传说中的可一统天下的异宝了。
于是上台的江湖人都表示要一观那张纸上的花。太守倒也大方,说谁赢了除了五百两银子,还会让他们瞻仰一下云泽大仙留下的仙物。
如此,这台上开打了。根据一贯的顺序,先上台的多半是不行的,真正厉害的都在后面等着。果然,不一会儿那些先上去的都被打下来了,然后又有新的人上去再挑战。
李骁鹤看着挺没劲的,无论哪一个的内功和身法都比不上自己和身边这位,“他们的防御太薄弱,进攻又不够凌厉。”
“这些都是小门派的弟子,真正有实力的大门派不屑于这样的比试,不过,你该感谢我为他们留下鱼饵。”白袭道。
李骁鹤知道他说的鱼饵是什么,不就是一张画了花的纸嘛!可是后来还真有几个大门派的弟子上台挑战。
最终站在台上的是一名纯阳门弟子,年纪不大却一副傲气蔑视的样子,凭着气功和剑法双修打赢了所有人。
“若没有别人上台,便是这位少侠获胜了。”台上裁判说。
这人尤其眼熟,可不就是下午刚挑衅过李骁鹤的纯阳那位少主嘛。台上那小子那么嘚瑟,李骁鹤理所当然地不爽了,刚要甩掉瓜子,卷袖子出场扇人时,远处忽然传来一句。
“有有有,当然有!”
众人只见眼前一花,接着台上便多了一个淡蓝色高束腰的少年,整个人灵气十足,带着纯粹的笑意,比那纯阳弟子给人感觉好了多少倍。
“是你!”纯阳那位少主一见到眼前出现的人,神情立刻由轻蔑变成了阴狠,“来的正好,这次没了别人阻拦,看你怎么活!”
“虹越使劲扇他!”李骁鹤高冷范。
台上站着的自然就是虹越了,由于能比武太兴奋了,直接就用轻功飘过来了。
“敢问少侠是哪一门派?”裁判也是习武之人,刚才的那一手轻功可谓卓绝,绝对的少有,飘逸而不失迅捷。
“门派?”虹越挠挠头,朝台下白袭问道,“你说我是哪个门派的啊?”
“随便。”白袭不在意道,反正轩辕门的名字是不能搬出来的。
“知道了。”虹越点点头,对裁判大叔道,“我是随便门的。”
裁判:太糊弄人了,有这么干事的吗?
底下顿时一片笑声。
太守大人干咳几声,和事老地打圆场道,“二位少侠请开始吧!”
纯阳少主丝毫不留情地拔剑,一套行云流水的纯阳剑法便使了出来,比之叶雪城的凌厉稍有不足,但依然威力不小。
他的第一招便直刺虹越眼睛,虹越手无寸铁,没有东西格挡,直接身形一动,轻巧避过十多招,然后也不出手,似乎在等对方出手。对方认为他是在轻视自己,更加愤怒,气功运转,再配合一身灵活的剑法,几乎将虹越逼入比武台的边缘。
围观人看的惊险连连,虹越一直不还手,那把剑几乎都是擦着她的脖子和心口过去的,每次堪堪躲过,又被下一个杀招逼退一步。
虹越生的也俊朗,一派世家公子的模样,让台下不少女子为其担忧,生怕他被一剑刺中或是失足掉下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