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人逃走了,属下已派暗军去追了。太子殿下了也找到了,一条胳膊断了,其他无碍。”
艳娘和黄泉卫已恢复了正常,黄泉也不意外,他和白袭的战争还不到时候,现在这种情况谁也不会先打破平衡局面,顶多是些软筋散罢了。
黄泉手慢慢握成了拳,飞快赶回赏意居内,脑海里飞快地过滤着所有的可能,“最近可有人跟她二人接触过?”
“除了赏意居的客人和怜儿,就只有被关在觅月居的风之浣和她爹。”艳娘一边回答,一边跟在黄泉身后进入了秋然居。
“主子,”艳娘结结巴巴地开口道,“还有书房里的那幅山河图……也不见了。”
“果然是一点不肯吃亏的性子。”黄泉刚要进房,听到这里竟然笑了出来。
一脸淤青的尹伦正躺在那喘着粗气,旁边有人给他治疗着断臂,他一见到黄泉进来脸色都变了,声音都颤抖着喊了一句,“皇……皇叔……”
李骁鹤若在这里的话,恐怕就知道白袭所说比黄泉首领还要保密的身份是什么了。所谓暗军黄泉与尚翼勾结什么的,事实上堂堂黄泉首领本就是尚翼皇室!
陪同尚翼太子一道来的侍卫见尹伦那恐惧的样子就知道事情不对劲了,太子肯定是做错了事。
他脸都吓白了,整个尚翼都知道,得罪谁都可以,就是不能得罪眼前这位,太子殿下真是年轻气盛,偏偏不服输。
侍卫哆哆嗦嗦地跪在黄泉面前,挡住尹伦,“王爷,太子殿下是为了帮助王爷才来坤域的,并非有意……”
“闭嘴,带他下去疗伤!”
“是是,谢王爷!”侍卫赶紧扶着尹伦忙不迭地消失,尹伦吭都没吭一声,脸色煞白地被扶走了。
黄泉确保他没死之后,也不再管他, “风之浣未曾上莫留山,还不懂阵法,那个老人呢?”
“他好像趁乱逃走了,四楼并没有机关。”艳娘不敢相信,忽然想起了什么,“他曾交给了李骁鹤一块脏兮兮的破布,上面斑斑点点的。”
黄泉的眼神陡然冷了下来,全身的气息都变得阴森起来,一字一顿地说道,“莫、留、山……”
虞安城门口。
李骁鹤一下楼就被身手矫健的太守大人扯着胳膊跑出了赏意居,半途还指挥着官兵们挡了会地灵卫,然后就带着唐茗和她一起跑到了城门口。
“我说现在太守选拔还挺严厉的嘛!”李骁鹤倒不是很累,她训练习惯了,体力还跟的上,倒是唐茗重伤初愈,脸色有些苍白。
“李姑娘笑话了,”太守大人在脸边摸了摸,然后撕下了一张透明的肉色面具,赫然是桑宁的脸。
“那个黄公子从哪找来的?真特么无赖!”李骁鹤夸奖道。
桑宁:“……那个是我扮的。”
“本色出演啊!”
桑宁本能地觉得不是在夸他,李姑娘的语气让他感觉她可能在生气。同时他又想起来一些事,指着某位完全不符合风格的老人问她,“干嘛非要带着他跑?”
李骁鹤视线看向老头,挑了下眉,意味深长地说道,“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千万别小看老人家奥~”
被当做一宝的老人家不自在地咳了咳,视线乱飘。
“这怎么回事?”她靠着城墙拐角示意城门口那个债主和一帮手下。
“三皇子南烜带亲兵出城,现在是非常时期,这座虞安城内除了黄泉之外还有别的势力,公子让我们不要轻举妄动。”
“你家公子有没有交代你什么?”李骁鹤问。
桑宁有些为难,“公子他让我们向坤域都城方向走。”
“为何?”唐茗忽然出声。
“这个……”桑宁摇头,“公子没告诉我。”
“是吗?”李骁鹤淡淡地回了一句脸色有点冷。
老者感觉气氛有些不对,把快到口头的那句“不如先去吃个饭”给咽下去了。
李骁鹤垂下眼眸,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既然他自己也进的去云泽,里面有没有什么异宝他也知道。我们早已互不相欠,就此分道扬镳,关于他的事我一点也不会说。”
“怎么能是互不相欠呢?能让公子欠一命的人,整个沧澜大陆都没有几个!”桑宁觉得李骁鹤简直太不会珍惜机会了。
“是,就你家公子命精贵~”李骁鹤怪腔怪调地来了句。
“这个,”桑宁开始转移话题,“啊,那个唐姑娘,鱼老板说她在福临客栈等着你。”
“我可不是被唐家换回来的,而是别人救回来的,”唐茗想都没想,认真地看着李骁鹤,“你说要回家是吧?”
李骁鹤点头,在赏意居时她的确和她提过。
“所以我帮你回家来报你恩,等你回去之后,我们两不相欠。”
李骁鹤忽然愣住了,看着唐茗一贯面无表情的脸如此认真地表情猛然有种说不出来的情绪,不禁道,“哪怕花上一辈子的时间?我有可能永远回不了家的。”
“真是无用!难不成你家在天外天!”唐茗恢复了她的经典表情,鄙视她。
李骁鹤没说话,笑着答应了。
“咳咳,”桑宁忽然打扰了二人,从怀中掏出了一根梨花银簪,交给了唐茗,“以下是鱼老板的原话。”
“那个……你个作死的死面瘫,跟你娘一个德行!老娘就知道你不会乖乖回来!早晚吃了大亏就知道老娘一番良苦用心了!”桑宁歇了一口气,继续说。
“既然你已经出去了,唐家那帮老不死的你就别担心了!你是唐家的女子,别相信什么相夫教子的破规矩!给我好好闯出一番天来,让唐家那帮老不死的求你回来!”
李骁鹤听的苦笑不得,鱼心这是典型的嘴硬心软,好在唐茗也不是不懂事的人。
唐茗收好簪子,对桑宁点点头,“多谢!”
桑宁爽朗地笑了笑,偷偷观察着李骁鹤的神色。
李骁鹤抿着嘴没说话,抬眼看到身后有几道身影追了过来。伸手摸了摸靠着的这堵城墙,再目测了一下高度,问道,“这墙是重筑的吗?”
“没错,是当日北疆来袭时毁掉的,重筑不过三年。”唐茗回道,虽然她四处游历,在虞安城也待了不久。
李骁鹤看了眼城门口南烜身后那几十亲兵,以及许多来欢送的虞安城百姓们,嘴角忽然勾了起来。然后“嘶啦”一下,撕下了脸上的面具,一个跳跃,高高蹦起足有一米多高。
桑宁和唐茗显然都被她的动作惊到了,还没待他们开口询问,就眼睁睁地看着她一拳砸向城墙。
三米高的城墙中心出现了一个小巧的拳头痕迹,然后以拳痕为中心,墙面纷纷裂开,绵延到新筑城墙的最后一寸。
“轰!”数米长的城墙瞬间倒塌。
桑宁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唐茗面无表情的脸头一次出现了呆滞。
一拳就把城墙给轰倒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