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二位已经猜到黄泉身上了,想必也该认了。这赏意居能不能出得去,大可试试,我这一手毒使的还是不错的。”
进来的是一个女子,年纪跟鱼心差不多,脸上妆容不多却姿色不减,穿着青色百折襦裙配着暗色的外袍,指甲上染着粉红的蔻丹。
她身后跟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 ,容貌娇艳,身姿曼妙,但脸上带着的娇纵却让她的美貌破坏了几分。
“叫我艳娘便可,沐浴更衣随我见主子,衣服放在椅子上了,你随我来。” 她指了指唐茗,接着随手一招,便有人抬着一大桶热水进来。
“怜儿,你昨天回的晚,自己去歇着吧。”艳娘对身边的少女吩咐。
“不用了艳娘,这赏意居五楼可不是谁都能上来的,我再歇着您不得累着啦?”少女乖巧的一番话后,听得艳娘笑着走出去了。
李骁鹤听的莫名其妙,她这是跟谁在炫耀呢?
“还不快进去!”怜儿横着眉头训斥道。
李骁鹤没理会她的态度,整整衣服想着终于能洗下澡了,没想到唐茗临走前,忽然冷不防来了一句,“洗什么澡,要去侍寝吗……”
李骁鹤:“………”
唐茗疑惑,“怎么了?”
李骁鹤道,“没啥,就是突然被膈应了一下……想吐……”
唐茗一脸嫌弃,“你真恶心。”
李骁鹤:“………”
怜儿跨上门槛,听到这里冷哼一声,“长的丑,想得倒美!”
唐茗危险地眯眼,伸手抄起花瓶就要砸过去,怜儿吓的扭头就走,李骁鹤劈手夺下。
“闯荡江湖这么多……天,从来没人说我丑。”唐茗鼓着包子脸,无比认真地问她,“我丑吗?”
“不丑!绝对美!”李骁鹤果断摇头,唐茗原本就长的不丑,只是冷淡了点,比之怜儿那种小女儿家的娇艳,她更喜欢唐茗这种有气势的。
唐茗脸都没红一下,抛下一句“算你识相”就爽快跑出去了。
唐茗一出去,李骁鹤就开始烦恼了。虽然暂时躲过了地灵卫的追杀,但听唐茗的意思,这赏意居背后的暗军黄泉是个比地灵卫还要不得了的存在,杀人如探囊取物那种,因此不能放下一丝戒心,若他们也是为了云泽异宝,在她交不出来的情况下,迟早会下杀手,这赏意居还是趁早逃出去为好。
布置的更为低调奢华的兰泽间,淡淡的熏香缭绕。
“主子,唐家的那个已经猜到了黄泉身上。”艳娘对着靠在窗边的男子说道。
“封锁消息,”窗边的人似乎悠闲的很,从窗外看向大街。
“是。主子唐家那个怎么办?”
“传信给云州唐家三老,要他们亲自拿东西来换。”男子对于抓到唐家人心情不错,“拿北斗来换。”
艳娘双目微睁,有些为难,“北斗恐怕……”
“按我说的做。”
“是,主子不想要云泽异宝吗?”
“云泽异宝永远只在云泽里面。况且我想要的,他们也想要。”男子视线不离窗外,看着大街的上人来人往,左手手指在腰间动了几下。
艳娘心头一紧,也探头看向窗外,只看到街拐角处飘过一片青罗衣衫,以及一个淡紫色的背影,转瞬即逝。
“主子……”艳娘不解他的意思。
他举起手掌举起止住了她的话,嘴角勾起了笑容,火焰缭绕的衣袍翩然离开。
窗外,赏意居街对面的风来茶楼上,一袭黑衣静坐栏杆之上,手中白玉酒杯“啪”一声碎裂。
“大哥怎么了?”身旁一个眼上有刀疤青年的问着,却发现没人回他,只好转过去头。
和他同在喝酒的一个俊朗少年,面庞略显稚嫩,约十六岁,一张脸涨得通红,一双眼睛通红像兔子一样。
见他还是这副伤心的倔强样,刀疤青年拍了拍他肩膀,“别老这个德行了,老大那张脸就够看了。”
“我要报仇!”少年气愤地喊道。
“你这么点大报什么仇?”青年佯怒在他脑袋上打了一下,又摸摸,灌了口酒打趣道,“地灵卫受暗军人数限制,只有三千人,我们这些老的不死,你们新的怎么挤进来啊?!”
“我不管!我要报仇!我要杀了她为洪哥报仇!”少年不管不顾地喊着,眼泪终于流了下来,一滴一滴地落在桌上,引得风来楼上不少人的围观。
“你这孩子,说不听了还!这么犟……”
龙鳞听的清楚,忽然开口阻止,“随他吧!”
龙鳞松开手,碎片从手中掉在大街上,引得路人气恼地抬头大骂,但一看到楼上那人一身不好惹的气势后赶紧灰溜溜地跑了。
“事情麻烦了。”龙鳞从栏杆上站起来回到桌边坐下,问刀疤青年,“那两人查的如何?”
“南离一开始让我们追杀的那个男的非常不简单,他的武功可能在你之上,好在他似乎受伤了,具体来历不明,不过和七国政权有关的是哪国皇室没跑了!”刀疤青年越说越懊恼,烦躁地揉揉头发,“他妈的,我当初察觉到云泽外那么多异国人就该知道了!”
少年听到这,眼泪掉的更加多了,青年看到揉得更狠了。
“南离这个混蛋!”
龙鳞比他冷静的多,没有太多情绪,文弱清秀的脸上透出凌厉的光,“那个女子呢?”
刀疤青年缓缓情绪,有些为难,“那个女的……”
“怎么了?”龙鳞问。
“查不到啊大哥!”刀疤青年又开始揉头发,眉头皱的死紧,“啥也没有,甚至查不到她什么时候、从哪儿、怎么进去的?除了李骁鹤性别女外,其他啥也查不到啊!跟天上掉下来一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