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阻止他?!”四十来岁的医生大吼一声。
医生身后愣住的护士迅速跑过来就要拉住容远,现在的年轻人太不厚道了,竟然连死者也不放过!
“不行,不许你们碰我母亲!”身后被架空的颜筱洁的声音充满 着乞求,她根本动不了。
只是,她的声音注定被湮灭。
应该说,医院不会理会他们病人家属的声音,在他们眼里,他们才是专业的。
一针,还差一针,最后一针!
如果是平时,容远根本不惧怕这些护士、医生之类的,但此刻的他正在为颜母度入真气,激发生理肌能,疏散瘀血筋脉,他无法动弹。
正如电影里演的,现在正是关键时刻,被打扰了,他不至于走火入魔,但颜母绝对活不成了。
人体本来就是很神秘的存在,即使科学发达的如今社会,也无法解释清楚身体肌能的某些神秘存在,更加无法激发身体的全部潜能。所以,如果真的被护士他们打断,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就在这时,病房门外传来一把严肃有力的声音:“住手,都在干什么?”
只见一位身穿白色大褂的五十多岁医生走了进来,脸色红润有光泽,一看就是很懂得养生之人。
“栾,栾老。”四十来岁的男医生和护士们似乎都很惧怕眼前这位栾老。
“栾老,他们对死者大不敬,在死者身上瞎扎针!”一位稍微年长一点的护士辩道。
“嗯?”栾老是中医,而且是一位很有名气的中医,所以,思想还是比较封建,对死者为大的观念很是看重。听护士这么说,很是怒火,死者生前你们不孝敬也就罢了,现在走了你们还让她不得安宁,这不是大逆不道是什么?
就在栾老想发火的那一瞬间,他突然看到死者身上扎针的方位不对,很不对,非常不对!
而且,眼前这些金针闪闪发光,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金针可以说是鸡肋,好的金针对于医术高明的中医来说,那就是无敌武器,既可救人也可杀人,甚至可以在阎王手上夺命。但对于不懂针灸的人来说,那只能论斤卖了,一套金针能值多少钱?顶多也就几千块罢了!
“你还不住手?栾老在此,你竟然还敢乱来?”四十来岁的医生一边大声喝道,一边抡起袖子,就要伸手把容远拉开。
原来,容远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想扎下最后一针,以防医院的人再来打扰自己,从而错过颜母的最佳治疗时间。
“慢!”栾老只是轻轻说了一声,那中年医生就挺住,不敢乱动。
栾老是医院有名的医生,很多病人都是冲着栾老的名字去看病的,无论是在市医院,还是在省里,栾老都有一定的声望,所以像他们这样医生在栾老面前说不出一个不字。
这时,容远手上最后一枚金针在颜母头前部入发际五分处扎下,这是人的神庭穴!
神庭穴为督脉、督脉与足太阳膀胱经之会穴。被击中后会出现头晕、脑胀,严重者直接死亡。
离手,针抖!
苍白的脸色慢慢地出现一丝血色!
“这是抖针?”栾老不敢置信,会抖针的人,整个华夏不超过五人,而他却不在这五人之中。会抖针的人,哪一个不是中医圣手,他们的年纪哪一个不是在七十五岁以上,没想到眼前的年轻男子竟然也会抖针!
据说,那五位圣手虽然会抖针,但每一次的抖针也只能维持在三秒,威望最高的那位也仅仅是五秒,可眼前这男子竟然在三十秒以上,这到底是神马概念!
中医有药歌叫“十年百草廿良方,三十针灸四十抖。百草不如一针抖,一针抖抖一针尤”,意思就是说,当一名中医需要花上十年的时间来认识百草药理,需要花二十年的时间来记住和理解、消化药方。
如果想用针灸治病救人,最少得花上三十年的时间去揣摩,想要学会抖针,那就得更长的时间了。然而为什么要学针灸呢?因为就算你用一百种草药或药剂,也比不上一针,但普通的针灸更比不上抖针,抖针是针灸的一种,是集大成者,是针灸的宗师。
而抖针又分时间的长短,就像武者修炼,它有高低长短之分,抖的时间越长,效果越明显。所以,栾老由不敢置信到震撼万分,也就那么短短的的几秒钟而已。
“唰”四十来岁的医生和几位护士,不由得脸色大变!
“尼玛,这就是死者?”
“这就是让我们送进太平间的死者?”
“丁驰鹏,我日你麻痹!”
这是四十来岁的医生和几位护士心里共同的声音。
死者的脸色会变化吗?死者能苍白的脸盆会出现血色吗?
尽管他们不敢得罪栾老,也不敢得罪丁驰鹏,但心里暗骂几句还是蛮解压的。
就在容远的手离开颜母身上,不再需要他度真气进去时,颜母的脸色立刻由一丝血色迅速恢复到红润,期间仅仅为一秒钟,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真以为见鬼了。
“这,这是……”就连栾老已经不知该说些什么,他在中医界最多也就前三十名,他的能力还是比较强,但跟眼前这位男子比起来,实在太有限了。这病人的脸色变化实在太快了,即使是他,也未必能做到。
“这,这是在拍电影?”一位年长一些的护士震撼道,即使是在脸上涂上粉妆最快也得好几分钟。
“欧巴,太厉害了,你从此就是我的偶像!”许久之后,年轻的小护士满眼花痴,这医术实在太神奇了!
“嗖嗖嗖”的几声,容远把颜母身上的金针地收起来,在场所有人都没看清楚容远是怎么收针的,这速度真TM的太快了。就连容远收好的金针放哪,在场也没一人清楚,只是知道嗖嗖嗖的,金针就不见了。
“咳。”颜母一声轻轻咳嗽,双眼慢慢睁开,眼珠徐徐转动,就像好奇宝宝打量着周边环境。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颜母全身脱力软瘫在病床上,尽管很是萧条,却是活过来了。
“妈,你终于醒了!呜呜呜呜。”颜筱洁奋不顾身地扑进颜母怀里,痛哭着,这是喜悦痛快的哭,这种失而复得的感觉,不是什么人都能体会到。
“傻,傻孩子,哭啥,妈这不是没事嘛。”颜母尽管刚从鬼门关走出来,全身脱力,但满眼充盈着慈爱,一手轻轻爱抚颜筱洁的秀发,一手轻拍颜筱洁后背,安慰道。
然而,颜筱洁更加惭愧,平时自己不在母亲双膝前孝敬也就罢了,如今母亲大病初愈,反而让母亲安慰自己。她突然想起网上几句话:“生病时,妈说:别吓妈!
吃饭时,妈说:别管妈!
结婚时,妈说:别念妈!
妈病时,妈却说:妈没事!
我的好妈妈,时光请你别伤害她!
如果有一天,当妈妈站也站不稳,走也走不动的时候,请你紧紧地握住她的手,陪着她慢慢走,就像当年她牵着你一样!”
此刻,颜筱洁才真正领会这段小话的真正含义,母亲都是伟大的,母爱都是无疆的。她从小缺乏父爱,可母亲一个人,一双手,一张嘴,一个背把她拉扯成人,在母亲的眼里,她才是最重要的。
醒,醒了?四十来岁的医生傻眼了!丁驰鹏尼玛,这就是你说的“死者”?他心里早把丁驰鹏祖宗十八代问候一遍又一遍!
啊?这就是丁医生所说的“死者”?众护士也是傻眼了,她们都是负责把死者运至太平间,在电视电影里看看过不少关于死而复生、假死的病例。她们也常想,要是医院里也出现这样的情况,该怎么处理,可没想到,今天真让她们给遇上了,这可是第一次!
“嗯?根据琨明市第一人民医院外科主任丁驰鹏兹证明,冯丽华,女,于2015年11月17日在本医院因头部重创、头颅出血,抢救无效死亡。”栾老从中年医生手上抢过死亡证明,栾老越看脸色越阴沉,这可是医院的死亡证明。
死亡证明不是开玩笑的,它得由经手的护士、主治医生、部门主任签字后才能下达,可以说是一个医院最权威,责任最重大的存在。可尼玛的就这么草草下定论,竟然给这么一位活脱脱的病人下达,这不是医疗事故是什么!
栾老连忙把手搭在冯丽华(也就是颜母)手腕上,脉象缓慢而低沉,这是大病初愈的征兆。随后用手轻轻掰开冯丽华眼皮,眼珠泛白渐显血丝,这是被救后的征兆。舌尖米黄伴随着深红,这在告诉他,冯丽华刚从鬼门关走了一趟!
神医!这绝对是神医!
栾老震住了,颤抖了,从当年出师到现在,他已经行医三十六年整了,这般的神奇,他还是第一次遇到!
“傻孩子,这么大了,还哭啥,也不给妈妈介绍介绍你朋友?”颜母怜惜安慰颜筱洁,双眼满是亲切地看着容远,不出意外的话,这名男子就是自己的女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