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念叨着咒语的老人其实才念叨到一半,然后看着飞船在自己的眼前消失。不由的张大了嘴巴,脖子一缩,眼睛中满是震惊之色。
"这,这个是流程的一部分么?"中年人看着老人的背影,痴痴地说道。
因为地底已经充满裂缝,阴风带着地热呼啸着在这个空出来的大洞中呜咽,众人更加坚定,不是飞船隐身,而是真的不见了。一艘巨大的飞船在他们的眼皮底下消失了。没有任何征兆。
"咳咳。这,不是我弄的,我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热风灌进老人的喉咙,引起一阵咳嗽。
"这怎么可能!这一定是幻觉!这是他们的阴谋诡计!"中年男子无法接受这一切。
这个中年人本来只是奥蒂莉亚城的一个无业游民,身怀大志到不惑之年却无所作为。后来他发现自己是云端后裔之后便对地球人充满恨意。再后来听说了云端飞船的传说之后才拼尽全力想要坐上飞船回到母星。他觉得如果能够重新开始的话,他并不会比任何人差。
突突突,中年人朝着原先飞船的地方胡乱地开启枪来,枪声在相对封闭的洞内响起,震耳的枪声带着回音,夹杂着阴风呼啸的声音在洞内回荡。众人这才接受了事实,飞船真的不见了。
这个中年人只是一个棋子,他现在也来不及责怪谁了,哭爹骂娘地向上级汇报了这里的情况。
"真的不是我弄的,小伙子,你们应该相信我的对吧,其实吧我就是一神棍,我曾经是心理学教授。"这个老人怕中年人怪罪于他,颤颤巍巍地对旁边的其他人解释道。
中年人没有理会老人,除了留下两个监视这里的举动的人之外,带着其余人沿着刚才开凿的路上去了。向组织这次迁移的负责人汇报情况。
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这里的飞船是去年由火星基地无意发现的。主要是克莱尔将军想揪出在南极发出图片密码的真凶。不料探测工作做到一半,就被詹姆斯他们开着几辆战机把秘密基地一锅端了。
所以只能将进行到一半的数据发送到火星,古云甚至都没有看这些报告就直接发给paasei公司高层了。然后他们通过岩层的同位素碳4检测发现了岩层出现了不规则的时间交错。说明岩层下面至少有五维空间的存在。
后来时空局在未来的棋子中得到了南极冰屋的信息,也就是易江河在这个时代的安全屋。同时,他们也发现了这一架本应该坠毁的母星飞船。
时空局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易江河在过去藏了一台时空机给他们的棋子。因此不得不让死神放下手头的工作去截杀易江河和他们的棋子易三他们。
时空局在这问题上的想法和康巴人与朱巴人完全一致,那就是将他们的后裔送回母星!为种族延续火种。
之后便发生了这些事情。中年人当然不知道这些事情,他现在带着疑惑慌张地回到地面,汇报了地底的情况。
直到他看见负责人的那一刻,心里才放松了下来。他还以为自己被利用了。
他心想是不是因为飞船上座位有限,然后负责人将他们抛下了。毕竟在他看来,船位都是留给位高权重或者德高望重的人,要不至少有一技之长。而他明知道自己一无是处,有的只是一腔热血而已。
幸运的是,负责人并没有责怪中年人,而是引见了一位青年男子给他。从负责人的语气上看,他对这个青年男子很敬畏。
中年男子常年混迹于市井,见风使舵的能力已经变得炉火纯青,刚想上去拍马屁。
不料这个男子笑着向他走了过来,从笑容上看好像是认识了多年的老友一样。这样着实让中年男子吓一大跳。
"小石头,你好。"这个男子笑着拍了一下中年人的肩膀。
中年男子如遭雷劈,站在那里。
而站在身后的负责人错愕的表情可以吞下一颗鹅蛋。因为他从来没有听过这个人用这种语气说话,更别说微笑了。
"你是怎么知道我这个小名的。"这个男子用颤抖的语气说道。
关于这个小名的记忆这个男子也是依稀记起来而已,因为他是被拐卖的儿童,他记得那天下午,他和他父母去参加一个庆典,好像是关于诺亚方舟体检的。后来人群中出现骚乱,自己就被一个男子抱在腰中,后来他就出现在了贫民窟,后来也就是这样了。他在梦里一直听到一个一个女人叫他小石头,他被那个男子夹在腰腹,努力抬头看见一个陌生女子的脸,他知道那是他的母亲。
"图库,托斯,对了,你现在叫瑞尔。"中年男子神秘的笑到。
"你到底是谁?"中年男子大喊道。
后面的负责人以为中年男子要发怒,赶紧上来保护这个青年。
这个青年摆手示意负责人不要紧张。
"瑞尔,我是先知,我知道你的一切。"青年男子神秘地笑着。
"你到底是谁?"瑞尔可不再相信这个青年的鬼话。他刚刚才被一个神棍骗了。
"你不信,他和你走出这个门口,只有一个人能活下来。"青年指着负责人说道。
负责人错愕的表情刚收回又如遭雷击,以为这个青年想灭口,正准备开口求饶。
"我开玩笑的,我不杀人,我只负责改变命运。"青年男子笑着说道。
"你是个疯子,你就是个疯子。"瑞尔觉得这个青年神经病。
"好了,你们出去吧。"青年男子淡淡地说道。
负责人和瑞尔愣在那里,手足无措。
最后,负责人怀着忐忑的心情带着瑞尔走出了战机。
他们是在一架战机上,负责人让瑞尔走在前面。
"你不会被他传染了吧。"瑞尔对负责人无语。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再说了,我连你今天内裤的颜色都知道。却不曾知道你叫小石头的。"负责人实在是心怯。因为他用的人在他看来什么底细都摸清了。
"真的假的,那我穿什么颜色的?"瑞尔像是开玩笑的说道。其实内心已经汹涌翻腾,他所谓的雄图大志,其实只不过是被利用而已。
"傻的啊你,我怎么..."
负责人话说到一半,几声枪响从后方传来。全部打在负责人身上。
"...知道..."负责人说完之后口吐鲜血倒了下去。
瑞尔震惊地站在原地,不敢相信这里发生的一切。随后,雪花飘舞中,几个衣履单薄的社会青年冲了出来,未在瑞尔面前,紧张地问:"大哥,你没事吧。"
瑞尔回过神来,发现这几个人是他的小弟。
"你们****啊,是谁让你们动手的,是谁。"瑞尔疯狂的摇晃着面前的社会青年,吓得对方的叼在嘴里的烟都掉了下去。
烟掉在地下,烟雾和雪花融在一起,负责人身上的血流了一地,和烟接触发出嗤嗤之声,血液随即渗入雪地,瑞尔盯着猩红的血,觉得诡异又神秘,全身从脚趾头凉到了头顶。
这几个社会青年面面相觑。
"是谁...是谁叫你们来的。"瑞尔双眼无神,呆呆地问道。
"你知道那个先知么?"一个社会青年颤抖的语气说道。
听到先知这个词语,瑞尔忍不住要跳了起来。大声问道:"你怎么知道他的!"
那个青年被唬住了,不敢说话。惊愕地看着旁边的几个人,意思就是说,我们老大是不是因飞船消失之后,精神错乱了。
"就是跟你一起下去裂缝下面的那个老头啊,他不一直是我们的先知么?"另外一个小弟小声说道。
"是他叫你们来的?难不成飞船也是他弄走的?不可能!"瑞尔状若疯狂。
"不是,是我听到他预言你此行肯定会有危险,等你回来后他一定会把所有罪名都安在你身上。到时候你就会被用教义烧死在十字架上的。"其中一个青年颤抖地说道。
"你们竟然相信那个神棍。你们是不是吃错药了!"瑞尔大声喊道。
瑞尔知道自己这几个小弟的过去,知道他们肯定不会背叛自己的。
那些小弟互相对望,心想,是老大你吃错药了吧。
这个时候,战机上的门打开了,门口一个声音传来:"上来吧。"
瑞尔那几个小弟警惕地端起了枪,对着舱门处。
瑞尔摆摆手,道:"你们回去吧。"
随即瑞尔浑浑噩噩地上了战机。
随后,战机带着瑞尔离开了南极。留下了一地飞舞的雪花。
南极的裂缝已经停止了扩张。这些云端后裔几乎全部聚集在了南极冰屋上方的那个裂缝。他们的手机AI已经失效了。他们知道自己的飞船消失之后,心中的信仰已经崩塌,像个幽魂一般,不知道接下来要干什么,他们只能相互靠在一起取暖。说着一些比这冰雪还要寒冷的笑话。
他们在等待,也不知道在等待什么,也许是在等待戈多吧。
战机上,青年男子带瑞尔为座上宾,让瑞尔更加不适。
"你到底是什么人?"瑞尔搓着精致的咖啡杯说道。
"我叫阎罗,我都说了,我不杀人,我只负责改变命运。"青年人笑着说道。
"说吧,你要我怎么做。"瑞尔心中的信念已经崩塌了。
他觉得自己这辈子都逃不出自己的命运了,他感觉自己一直被命运戏弄,自己的命运一直被别人掌控在手中。
"你看。"阎罗温和地说道。
瑞尔一抬头,吓得杯子掉落在地上,滚烫的咖啡洒了一身。瑞尔紧张地弯腰去捡杯子,看着战机上枚红色的垫子被咖啡玷污,瑞尔战战兢兢地用自己满是火山灰的衣袖去擦拭,因为这个垫子看起来价值不菲。
不料衣袖沾染了咖啡之后更加脏了,枚红色的垫子变成了灰色。
瑞尔不敢抬头,连声说对不起。
其实他是不愿抬头,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孩子,不用紧张。"阎罗安慰道。
瑞尔这才抬起了头。
只见眼前的阎罗已经不再是地球人的模样,他全身覆盖着黑色的鳞甲,鳞甲还泛着咖啡色的光泽。
阎罗瞬间变成了蜥蜴人。
"你是云端人的直属后裔!"瑞尔一直还以为这是个幻觉。
"你们都是我的兄弟。"阎罗将瑞尔扶了起来。
瑞尔了解到,他们的种族在地球上已经有一万两千多年了,种族基因经过和地球生物的融合,已经被稀释掉大半了。而且剩下的都是以隐性基因的方式延续下去。很难得才会以显性出现在世上,如果说所有基因返祖的话,那概率真的是几百亿分之一了。人类那么多年,也就是出现过少数的返祖婴儿。这些返祖的婴儿活下来的几率少之又少,加上以前宗教对诅咒的偏信,这些人都不会活下来。像狼人,熊人之类在历史上寥寥无几。
"你是现在从母星过来的。"瑞尔突然想到什么,脸上开始兴奋起来。
"不是,我从出生后一直都在地球,没错,我就是云端人的直属后裔。基因一直没有被稀释。"阎罗说道。
"为什么要找上我?"瑞尔想不通自己这个籍籍无名之辈为什么会被阎罗看上。
"因为你是时空的关键点。"阎罗坚定地道。
"什么关键点?"瑞尔也蒙圈了,不过看到阎罗认真的表情知道这不是开玩笑。
"我说过,我可以改变命运。你相信么?"阎罗淡淡地道。
瑞尔点了点头。刚才负责人的遭遇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太震撼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知道你叫小石头么?"阎罗问。
瑞尔表情瞬变,阎罗可能知道自己的身世。
"因为我看到了过去。"阎罗依旧用很平淡的语气说道。
"那刚才的一切也算是过去么?你是未来的人?"瑞尔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说道。
"算是,也不算是吧。"阎罗没有直说。
瑞尔也没敢继续问。
气氛凝固在那里,气氛显得尴尬而诡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