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情,注定是不能解释的,而有些事情也是很难解释的,也解释不清楚,但是你如果不解释清楚,那么问题就会变得不清不楚……
柳伐不知道怎么解释,只是觉得略微有些牙疼,是的,的确是牙疼,不知道是吃错了什么,感觉,今天,不是一个好日子,早知道应该算一卦的……
“你是柳伐的如夫人吗?”
“正是,敢问姑娘是……”
“噢,我么……柳伐,没有跟你提起过吗?”
“唔……好像……真的……没有……提起过呢?”
“呵呵……”
豆大的汗珠从柳伐的额头落下,如同雨一般,紧接着,在地上,又多了一个黑。然后,柳睿哭了……
“下雨了,快……快……快……进去,若昕,快差下人收衣服,哎呦,好大的雨……好大!”
什么叫做及时雨,这就叫及时雨啊,眼看着气氛已经开始凝固,空气之中,隐隐有杀气传来,这开年的第一场春雨,顿时让柳伐觉得心旷神怡。
坐稳堂中,听着屋外的细雨,气氛,略微有些压抑。柳伐坐在椅子上,有些发愁,听着两个女人在堂中你一句我一句的,他一句话也插不进去,他静静的坐在那里,随时准备救火,只是,叶若昕和炎凝,始终面带微笑,话,也给人一种如履春风般的享受……
度日如年,细数心跳,就是这种感觉了,好容易等到二人歇下来,柳伐马不停蹄的为二人各自斟上一杯茶水,他不敢给谁多,也不敢给谁少,眼皮却一直在跳,心里一直在骂自己,该死,统御万军的王霸之气呢,怎么现在干起下人干的活儿了呢,要是被外人看到……
“咳……”
想到这里,他突然轻轻的咳嗽一声,看了看堂中,只有他们三人,便是画乔,也被炎凝差出去了,二人都在不经意间表示着与柳伐之间的亲密关系,一个抱着孩子,一个……
好吧,终究是炎凝差了那么一筹,不过炎︾︾︾︾,m.≠.co≥m
柳伐的一声咳嗽,以及他斟茶的动作,让两个暗战的女子不约而同的感觉到有些口渴,她们对视一眼,决定先停下来,喝一口茶,慢慢来,时间多的是,至于柳伐,现在属于打酱油的角色。
“昕儿,这是凝儿,你们两姐妹,也不要那么……那么客气,都是……一……家人!”
柳伐侧对着叶若昕,指了指炎凝,慢慢开口了,有些话,最后还是要的,不过是迟早的事情,有些下场呢,也是迟早的事,比如现在在叶若昕注意不到的角度,柳伐的腰间,已经多了一块发青发紫的部位,柳伐抖了抖嘴皮子,脸色却没有一变化,当然,炎凝也是,一直含笑着,优雅的对叶若昕示意。
叶若昕不傻,她也看出了柳伐的不自然,她冷哼一声,却也没有多什么,这一把掐的,还是比较合她的心意的,在这一上,她和炎凝头一次达成一致。
柳伐只能选择苦笑,这受的罪,他只能自己咽下去,话,这一路北上,他还没有吃过什么亏,这下子也算是让他清醒一了。
闲话总是越越远,越扯越不着边际,所以柳伐决定闭嘴,但是这两女人却是一直喋喋不休,由一开始的唇枪舌战,着着,竟然有些相见恨晚的味道了。
既然以后大家要一起生活,那么,总要有个适应的过程吧,腐朽的齐人之乐,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后院的火没有起来,前线却是硝烟滚滚,眼看着帝京就在前方,柳伐的大军也终于停了下来。
“驾……”
看着前方楼阁重重,这是他梦中的帝京,第三次了,这是他第三次来这里了,第一次来,是踏向仕途;第二次,是为解惑;第三次,却是为了取一颗人头!
帝京的城墙,高深雄厚,护城河,也是有些波澜壮阔的味道,这帝京经历了八百载的风云涌动,却不知道能不能禁得起一场战争,一场城不破,不休止的战争。
“攻!”
没有劝降,没有叫阵,不该有的废话,全部都舍弃了,这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不管是柳伐,还是少武恒勇,他们都没有退路。
柳伐的一声令下,南宫制怒的大戟已经指向了帝京城。
帝京外郭,城头上阴云密布,大夏军的士卒一个个紧张的看着城下的柳伐军,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只是等待着死亡的法旨。
“咚咚咚……咚咚咚……”
战鼓擂响,每一下,似乎都要敲打在大夏军的心上,他们额头上的汗似乎都要凝固了,不敢落下来,因为,柳伐军的攻城器械,还没有推上来。
“咕噜咕噜……”
队列分开,投石机已经慢悠悠的被推了过来,数十架巨大的投石机在城头下,闪烁着寒光,紧接着,南宫制怒的令旗挥动了!
“嗖……”
“嗖……”
巨大的石块如同天灾一般,朝着帝京城头上砸过去,城头上的大夏军将领赶忙命令麾下将士躲在城墙的箭垛之中。
“轰!”
城墙在巨石的轰炸下不断的摇晃着,躲在箭垛之中的大夏将士一个个脸色惨白,有一种面临着末日般的绝望。
“啊!”
惨叫声中,有大夏军早已被飞来的巨石砸成肉酱,有的失去了下半身,有的直接是被削去了整个头颅,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射!”
投石机停了下来,紧接着又换柳伐军的箭阵发力,无边的箭雨在城头上盘旋,惨叫声也比之前更大了,趁着大夏军还躲在箭垛之中的时候,青云飞和翁天虎麾下的将士,已经极速的朝着帝京城下推进。
不多时,青云飞的大军已经冲到了帝京城下,此时此刻,城头上的大夏军也反应了过来,领军大将只听到城下的异动,马上身子一寒,随即就命令麾下的将士阻挡城下的柳伐军。
只是有无边的箭雨作掩护,还不待大夏军士卒从箭垛之中站起来,就被射穿了脑袋,但是还是有不少的大夏守军躲开无边的箭雨,砸下滚木和擂石,阻挡着柳伐军的攻城。
城上城下,一片混乱,不断有大夏军从城头上跌下来,也不断有柳伐军从云梯上跌下去,战况焦灼,这帝京城,还一时攻不下来……
毕竟是近千年的都城,自然不是那么容易就被攻下的,毕竟,里面住的是天下之主,一国之君,攻城持续了一天一夜,眼看着要被破,最后还是被守住,青云飞和翁天虎也是受了轻伤,攻城的柳伐军,同样是损失惨重,无奈之下,柳伐还是命令退兵,让弟兄们先缓一缓,再议破敌之计。
北伐大营,柳伐大帐!
自从来了炎凝,叶若昕也开始警惕起来,以往的时候她是不愿意随军行营,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所以她也带着柳睿,一起跟着柳伐,而炎凝,同样是寸步不离,来到了北伐大营……
都红颜祸水,不管是不是红颜祸水,现在大营中的诸将,或多或少,都对柳伐,有些不满,以往柳伐治军极严,可是现在他自己带了家眷来到军中,这就让辛和与军中的其他人多少有些不舒坦了,可是柳伐却也没有办法,现在他要是不把妻儿带着身旁,不得少武恒勇还会再派人前来刺杀的。
可是大营之中突然多出两个女人,那就又显得有些乱哄哄的,一方面来,柳伐无法专心的攻城,另一方面,这两个女人之间,还有些矛盾,虽然她们尽量不给柳伐添堵,可是当他们都离开津海的时候,柳伐就已经开始发堵了……
行军打仗的辛苦,很明显炎凝还不能接受,但是她还是努力的接受,因为她要融入柳伐的生活,她必须就要这样做,和炎凝相比,叶若昕不是第一次跟随大军出征了,相对来,还稍微好一,不过现在多出一个柳睿,显然就又不一样了……
柳伐今日没有攻下帝京,虽然也是不着急,但是还是有些烦闷,虽然是佯攻,可是死的,却着实是他麾下的将士,这些将士,可都是实打实爹妈养的,也是他一路从西南带过来的,瓦罐不离井口破,将军难免阵前亡,有些事,需要看开,可是,柳伐要是真的能看开,他就不会挥师北伐了,刚刚回营,就看到了叶若昕和炎凝,他淡淡的头,没有多什么,只是有些疲惫,一头倒在了大帐之中。
“他累了……”
叶若昕和炎凝不约而同的了一句,随即转过头来,对视一眼,眼中都满是苦涩,炎凝和叶若昕,其实都不算是喜欢吃醋的女人,只是她们生活的环境,都使得他们格外的喜欢争强好胜,但是面对柳伐,她们又会收起心里巾帼的一部分,全部化为绕指柔。
“整天打打杀杀……”
炎凝坐在柳伐的身旁,看了看柳伐消瘦的面孔,紧皱的眉头,用青葱般的手指,微微刮了一下他的胡渣,有些无奈,有些心疼。
“他不为当什么皇帝,只是为了我们……”
叶若昕抱着怀里的柳睿,轻轻拍着柳睿的背,刚刚哄柳睿睡下,这才坐在了一旁,又动了动嘴皮。
慢慢的,柳伐悠长的呼吸声响起来了,他好久没有好好休息了,刚刚躺下,竟是睡得如此香甜。
炎凝和叶若昕沉默了,她们坐在一旁,只是听着柳伐悠长的呼吸,一句话也不,也不愿意打扰柳伐。
“姐,夫人……”
此时此刻,突然一个声音响起,炎凝和叶若昕同时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帐门,只见画乔在帐外探着身子。
“进来吧!”
叶若昕向画乔打了一个手势,随即示意画乔进来,画乔得到叶若昕的允许,看了一眼炎凝,只见炎凝也是头,这才走了进来。
“柳公子……”
画乔看了一眼柳伐,眼中有些玩味,随即看了看二人,没有完话。
“嘘,让他休息一会儿!”
叶若昕一向不喜欢摆什么姐的架子,对于画乔,也是没有当做下人看待,听到画乔问起,她连忙摇了摇头,随即示意画乔话的声音不要太大。
画乔头,随即沉默了,坐在一旁,也只是陪坐着,有些不知道该什么,眼中,也有些复杂和犹豫。
“姐……”
“唔,怎么了?”
炎凝看了一眼画乔,只见她低着头,话都是稍微有些低沉,有些不同寻常,所以也是有些奇怪,一旁的叶若昕也是转过头来,有些好奇。
“如果,如果……我做了对不起姐的事……姐……会……原谅……我吗?”
画乔仍旧是低着头,话已经是有些哽咽,炎凝愈发的奇怪了,她叹了一口气,随即又问道:“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对不起……”
正当此时,惊变突生,还不待炎凝和叶若昕反应过来,画乔有如脱笼之兔,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一把匕首,直直的插向了柳伐的胸膛。
“不……”
眼看着匕首就要插到柳伐的身上,炎凝惊呼一声,花容失色……
“当!”
出奇的是,那把匕首并没有穿透柳伐的胸膛,只是发出一声清脆的声音,似乎碰到了钢铁之上,此时此刻,柳伐也终于睁开了眼睛。
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柳伐不会问为什么,因为他不需要问,但凡要杀他的人,无非是一个结果,那就是死,问原因,都难逃一死。
“哼!”
他如闪电般出手,一拳打到了画乔的手腕上,那把匕首飞上天际,随即柳伐的另一只手已经捏在了画乔的咽喉之上,只要他动一动,画乔绝对会变成一具尸体。
“不要……”
扑通一声,炎凝跪在了地上,这一跪,她眼眶里的泪水,也终于落了下来……
柳伐沉默着,终究是没有捏碎画乔的咽喉,此时此刻,炎凝跪着朝着柳伐走了过来,使劲的摇了摇头,嘴里却还在重复着那两个字……
“唉!”
他终于是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不去看炎凝,也不去看画乔,手,却在不经意间,松开了!
一旁的叶若昕痴呆的望着,一句话也出去来,眼中奇怪无比,不知道是恐惧,担忧,还是复杂,总之非常的奇怪。
就在柳伐刚刚松开手的时候,变故,再一次发生!
画乔刚刚从柳伐的手中挣脱,马上有如疯子一般,只是却没有朝着柳伐跑去,这一次她的目标,是叶若昕!
只是一瞬的功夫,柳睿已经从叶若昕的怀里飞出,被画乔抓在手中,叶若昕怀中一空,马上清醒了过来,此时此刻,她是彻底的慌神了,而柳伐,这一刻,也终于变色,画乔杀他没那么简单,可是柳睿,却只是一个孩子!
他不再管炎凝,只是直直的看着画乔,眼中满是杀意,若是眼光能杀人,画乔此时此刻早就死的不能再死了。
“放开睿儿,有什么事,冲我来!”
画乔抓着手中的柳睿,满是复杂,听到柳伐的话,眼中却又没有了之前的复杂,满满的,全是冷冽。
“柳公子,今日,你和你儿子,做一个选择吧!”
画乔看着柳伐,眼中平静的如同一汪湖水,如同在一件很简单的事。
“为什么,为什么,画乔,你疯了吗?”
别人疯了的人,自己估计先快要被逼疯了,炎凝咆哮着,看向画乔,随即张牙舞爪的朝着画乔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