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恕抬头指着康熙道:“去杀了他,他没死,只断了条手臂。”
阿九擦了擦眼泪,正欲过去,康熙却从地上爬起,一边惨嘶一边奔了出去。
阿九一呆,一眼看见旁边的石万嗔,抢过去一剑顶在他胸前,喝道:“把解药交出来!”
石万嗔呻yin了一声,冷笑道:“别做梦了,这毒无药可救!哈哈!哈哈!”
阿九一怔,又惊又怒,陈恕喝道:“杀了他!”
阿九咬了咬牙,一剑刺穿石万嗔胸膛,面无血色地奔过来,扶起陈恕叫道:“大哥,我该怎么办?”
陈恕低声道:“别怕,别怕,走,咱们出宫去。”
阿九含泪扶着他走出殿,只听得脚步声响,几名侍卫抢了过来。
陈恕扶着阿九肩膀站直,手提倚天剑,向这几人一一逼视。
目光所及,竟是人人情不自禁地往后退。
他从天而降击杀鳌拜的事迹早传遍全京城,人人知其神勇无敌,一时间面面相觑,没一个敢上前来。
陈恕低声道:“走。”
阿九扶着他向外走去,那几名侍卫互相打了个眼色,趁他们背转身,一起冲上。
陈恕转身一提倚天剑,吓得几人又退了回去。
陈恕嘴角露出一丝轻蔑的笑意,和阿九缓缓走去。只听远处有人惊叫:“快传太医!皇上!皇上!”
阿九恨恨地道:“可惜没杀了这奸贼。”
陈恕低声道:“且容他再当几天独臂皇帝。”忽然眼前渐渐昏黑,身子慢慢软倒。
阿九大惊,将他抱在怀里。却听脚步声响,那几名侍卫已是跟了上来。阿九不声不响。抱着陈恕向宫外疾奔。众侍卫紧追不舍,阿九力气不大。抱了陈恕后好几次险些被追上,幸好她有神行百变,总在险之有险的情况下逃开。
她惊惶中想到:“为什么这狗皇帝只派这么几个人来追杀我们?啊,是了,他想害死大哥,却又怕被陈总舵主袁大哥他∠∠,们知道是他所为,所以只敢派亲信。到时候再弄出个什么假象来骗人。”
转眼间逃到了宫墙边,阿九见陈恕毫无声息,也不知道是死是活。她吓得珠泪滚滚。一纵身跳上宫墙,只觉全身精疲力尽,身子一晃,险些摔了下去。
她支撑着身子张望,只见京城一角火光冲天,显然是仍在战乱。她心想陈总舵主还有蓉儿姑娘肯定都在那里,只要赶到那里就行了。
这时那几名侍卫跳了上来,从两边向她逼近。其中一人冷冷地道:“大英雄都死啦,小妞儿你还抱着他做什么?交给我们。放你走就是。”
阿九被他说得眼泪再度如线掉落,哭道:“你才死了!滚开!”一剑刺去,那人哼了一声,挥刀格开。
阿九知道对方武功比自己强。人又多。不敢恋战,咬牙纵身跳下宫墙,只觉脚踝一阵剧痛。原来是力竭心慌之下,将脚踝扭伤了。她忍着痛。不声不响地向前奔,只觉每跑一步。都是钻心般疼痛。
几名侍卫从后面包抄上来,其中一人一刀砍来,阿九正欲用神行百变闪开,不料脚踝扭伤后行动不便,竟是没能闪开,肩头已是中了一刀。所幸她闪得还算快,伤口不深,只是浅浅一道口子。
几名侍卫嘿嘿冷笑,逼了过来,其中一人瞧着阿九明丽绝伦的脸庞,舔了舔舌头,淫笑道:“妈的,哥几个可没尝过公主娘娘的滋味。”
另一人笑道:“那今儿就尝一尝呗!”
阿九埋着头向一个方向奔去,其中一人嘿然一笑,抢到她面前挡住。
阿九退了两步,见已被团团围住,低着头道:“你……你们让我把陈大哥送走,我……我就如你们的愿。”
一名侍卫恶狠狠地道:“早说了你这情郎已经死透啦!你这疯女人还不信?”抢上前要来抓她。
阿九尖叫一声,举剑乱刺,拼命之下这几名侍卫一时想要抓住她倒也不易。她逼开一人,正要冲出去,忽地脚踝扭伤处剧痛,一个踉跄,栽倒在地。
几名侍卫大喜,其中一人猛扑过来。另一人喝骂道:“妈的,就你小子最心急!”
却只听一声怪叫,那侍卫往后直退出老远。
阿九全身颤抖,却觉陈恕伸过手臂来,将自己抱住。原来刚才倒下时,他脑袋磕在地面,顿时从昏迷中醒来。见眼前一人扑来,不及细想,一脚将之踹开。
这几个侍卫顿时大惊,不约而同地后退。
阿九又惊又喜,低声道:“大哥,你怎么样啊?”
陈恕默然地想要爬起身,但手足再也没半点力气。
刚才那一脚却也没有什么力道,只是那人见他忽然踢来,自己吓得退出那么远而已。
陈恕抬头看了看,低声道:“去那边。”抬手指了指。
阿九将他扶起,一瘸一拐地扶着他向他所指树林中走去。
几名侍卫见陈恕回头望了一眼,心里发寒,不敢追上去。直到那被踢了一脚的侍卫大叫道:“这小子不成啦!纸老虎,怕什么!”才如梦初醒跟着追入树林。
阿九见他们阴魂不散地追来,惊惶地道:“大哥,怎么办?”
陈恕正欲说话,只见林中影影绰绰,站起无数人来。其中一人大声喝道:“什么人?”
却正是大队清兵守在此处。陈恕见他们守的正是那地宫入口,此时后有追兵,前有埋伏,两人心中都是沉了下去。
陈恕将倚天剑递给阿九,说道:“用这剑,能杀几人算几人。”
阿九心中一痛,知道他已没有任何力气。她接过倚天剑,扶着陈恕向前走。火光中几名清兵抢过来,一看见两人,不禁一呆。阿九更不打话,一剑斩去。那几人连忙举起兵刃格挡,但倚天剑何等锋锐,连兵器带人,将几人一一斩翻。清兵一阵大乱,他们完全没想到来的是敌人,顿时纷纷退后。
陈恕瞧着黑沉沉的地宫入口,见那几名侍卫追到,四下又都是清兵,便向下一指:“下去吧。”
阿九怔了怔,依言扶着他走了下去。
深邃漆黑的台阶,一级一级,仿佛永远没有尽头一般。(未完待续。)u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