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建设、移民、文化教育,等等,傅宁的工作方式虽然是抓大放、只管宏观不拘细节,但是事情毕竟是太多,虽然并没有太劳累自己但是总归是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去关注贾家的事情;时隔半年多后再来关注这件事情的时候却怎么也没想到看到的居然是这样一个场景。
尤氏、王熙凤、平儿、史湘云,每人生了一个女婴;薛王氏更神奇,居然生了一对双胞胎!严松二月的时候从燕山堂手中把人接过来的时候郝秀莲就发现几人怀孕了,旅顺堂当即给傅宁送了一份报告,但是傅宁没有回讯,于是旅顺堂和郝秀莲便努力保住几个怀孕的女人;薛王氏曾两次自杀,被救了过来;尤氏也曾上吊过一次,差死掉了;还是严松以杀死贾薛两家的男人作为要挟才让五女同意把孩子都生下来。
严松知道傅宁没有亲生儿子,所以就竭尽全力保住这几个孩子,期望有人能够给傅宁生下一个儿子,因此也就没有再向傅宁汇报;连知道消息的抱琴也没有跟傅宁提起。但是事情超出了严松的预料,王熙凤和十三周岁的史湘云身体比较差,生育的时候不得不剖腹产接生;而薛王氏生下的则是一对双胞胎;但接生下来的六个孩子都是女婴,因此严松极为失望。
郝秀莲按接生日子算应该都是傅宁的孩子,只等孩子们大一些就可以验血型了,到时候就可以最终确认是不是了。
傅宁非常错愕,心中五味陈杂不清滋味,但是终归要面对事实。只是看望安抚过尤氏五女后傅宁对着严松自言自语了句,“我是猪吗?!”;——严松无言以对!
叮嘱严松、以后安排人侍寝的时候一定要避开她们的易孕期;然后傅宁又探望了尤氏五女,再安抚了一边,并嘱咐郝秀莲照顾好几人。然后傅宁就开始提审贾代儒。
贾代儒很是憔悴苍老,虽然他很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但却很有“人为刀殂、我为鱼肉”的见识,所以傅宁的问话很是顺利。
杨平留下的家谱中贾家的谱序是“长宗代兴、德信守义”,而京师贾家的谱序是“代文玉草”;“草”字可以取名但是没有人会用作家谱辈分,所以傅宁曾疑惑过,现在问过贾代儒才知道“代文玉草”的谱序出自当时的“族长贾代化”,两个谱序是并列的。贾代化排出“代文玉草”的谱序原本的预意是想贾府向科举角度的转型,但是他没想到“代文玉草”的谱序一排出来后京师贾家的人全都用上了,老谱序反而没有人用了。
贾代儒知道吴淼儿吴春儿姐妹的事,知道吴淼儿是贾赦的生母;还贾代善多情,少时在庐州的时候明教寺的老和尚曾给他批的“情僧命”、劝其出家;贾母史嵗年轻的时候善妒,对贾代善又爱又恨,还弄死了吴淼儿吴春儿姐妹。但是对于贾代善的妾刘氏、黄氏、司马氏、以及扬州的陈莹莹等人的事贾代儒就不知道了,更不用贾生、贾安、贾平、贾倩、贾雯、贾欣、贾玲这些人了。
还有一些事是傅宁原本不知道的。原来贾代化的原配是史嵗的妹妹史萃,生下过贾敷贾敬,但是史萃生下贾敬后没多久就病死了,所以贾母史嵗不只是贾敬的婶娘还是贾敬的姨母;但是很奇怪的一是、贾代儒史萃和少年时潜在庐州的乾平帝关系甚好,贾敬很可能是乾平帝的私生子,而且是庶长子。这也解释了为什么贾敬可以当皇家的替身道士却不敢参与政事、而贾珍却可以“吃遍京城”随意结交“四王八公”的原因。但傅宁却是有些不太敢相信,这样的事情居然可以藏这么深?!而且贾代儒是怎么知道的?但是贾代儒他是猜的!
至于贾惜春,也不是贾敬的亲生女儿,而是贾赦睡了贾敬的妾柳氏后生下的;柳氏生下贾惜春后就被贾敬毒死了。
“泰丰十二年”的时候贾代善还曾睡过贾敬的一个丫环,叫做玉翠,生下过一个叫贾玫的女儿;但是贾代善隐匿转藏贾玫的时候贾玫在江宁失踪了,玉翠也被史嵗派人打死了;为此贾代善的脸都被史嵗打肿了,当时荣宁二府的老人都知道。
贾代儒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唯恐傅宁杀了他的宝贝孙子贾瑞,但是傅宁却没有那个心思吓唬他了。
“代文玉草”,突然的出了一个既是“文”又是“玉”的贾玫,这个人还活着吗?又会在哪里?傅宁一头乱麻!——贾代善给傅宁王子腾可能知道,因为当年就是王子腾帮着贾代善转移贾玫的,人也是在王子腾手上失踪的,因此可以找王子腾问问;但是傅宁怎么可能去找王子腾问清楚?!
严松让旅顺堂的情报员拿着秦可卿的模拟画像在旅顺厅满世界的找“穿白衣裙的秦可卿”,但是没有任何有用信息出现。傅宁现在极度想找到癞头和尚或者“另一个秦可卿”,但是却找不到丝毫消息。
按照泰丰十二年来算,如果贾玫还活着的话现在应该二十八周岁了,那么人可能在哪里?贾生、贾安、贾平、贾倩、贾雯、贾欣、贾玲、贾圻、贾玫、等等,这些人中的贾生、贾安、贾倩、贾雯应该幼时就死了;贾平死于当年的杨村惨案中,贾欣就是元亓,贾玲现在鸡笼和金兮生活在一起,贾圻就是秦可卿,那么贾玫呢?傅宁想不出头绪!红楼中出现过很多人物,傅宁猜测、如果贾玫还活着的话很可能就在其中,但是肯定是换了个名字;而且肯定不在京师贾府的人员名单之中,很可能是像元亓、香菱一样是个被拐子曾经拐走过的人口;但是燕山堂、淮扬堂、包括现在的旅顺堂所调查的贾家人口及相关人口中都没有符合二十八周岁、曾经被拐子拐走过这两个条件的女子。
除去傅宁睡过的、以及现在关押在金州的女人,傅宁想来想去就只剩下一个叫妙玉的女人了,但是燕山堂和淮扬堂都还没有找到这样一个叫妙玉的貌美年轻尼姑,会不会是还没有出现的妙玉其实就是贾玫?傅宁胡乱的猜测到。
张伍和宋文理曾经领导燕山堂三四年,于是傅宁给张伍和宋文理去了消息,问是否有符合“二十八周岁、幼时曾被拐子拐过、本人或其亲属曾有与贾家交往过的经历”这三个条件的女子。
张伍回信不清楚,宋文理很快回信“是尤氏”;傅宁赶紧电问宋文理“不是尤氏有三十二岁了吗?”,宋文理回信“那是假的!当初尤老娘的大女儿在快出嫁的时候突然病死,尤老娘寻了长相近似但了四岁的丫环替的,就是现在的尤氏;现在的尤氏原本是尤老娘的丫环蓝莲儿,幼时曾被拐过!”。傅宁急忙去询问尤氏实情,尤氏承认了,但是尤氏她幼时是开封人,父亲原本是已故河南八骏之一的诗画双青魏习通,这是曾经拐她的拐子后来被抓时的。因此尤氏也不可能是贾玫。
傅宁让严松把金州关押的女人全部审问了一遍,结果除了香菱再也没有查到被拐子拐过的人;其他被买卖过的丫环女子等人都是被其亲人卖掉的,没有被拐子拐过的。
情报司的资料中显示智能已被燕山堂送去了鸡笼,所以傅宁给鸡笼那边发电报让人把智能送到金州来,而傅宁便把临时的办公室设在了金州,决定就在金州睡掉被关押的女人们。
一天睡一个,或者三五天睡一个,睡过一遍的女人便命严松送到别的地方集中管理,傅宁也将不再过问;但是傅宁没有想到严松给他耍了个花招。
傅宁只有一个养子傅生,所以东海国高层都希望傅宁能有一个亲生儿子以便将来能继承傅宁的“大统”,但是很少有人敢给傅宁提及此事;去年王肃被傅宁处死虽然是因为他做了“锦衣卫干政的事”,但是谁也不知道是否有劝谏傅宁生子“立大统”的因素在内;因此东海国的高层都希望傅宁生个亲生儿子,但是却很少有人敢提及;现在严松和郝秀莲负责金州关押的女人,严松的胆子便大了起来,因为他是最接近傅宁的一群人,知道傅宁更在乎“政治大事”、但不怎么在乎男女之事;所以严松在看过郝秀莲调查出的九十三个女人的易孕期资料后专拣易孕期的女人送给傅宁“侍寝”,然后把傅宁睡过的女人集中看管照顾。严松和郝秀莲乃至后来知道的抱琴都瞒住了傅宁;但是三人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九十三个女人加一个智能先后有七十七人怀孕,前后生下了七十九个女孩,竟然连一个男孩都没有!
事情是之后的事情,而现在是一七二六年八月末,移民的接收安置都已近尾声;倘若是傅宁的原世里傅宁肯定不会相信安置一千多万移民会那么容易,但是这个红楼的世界里却的确是事实。指上一块地,分上几百斤咸鱼和粮食,衣衫褴褛的移民就能喜笑颜开的挖个地窝子成个临时的家;分上几只羊他们就会给人到处磕头的感谢;野草树叶拌着咸鱼就是全家的饭,再饥饿的孩也不敢把稻谷麦当粮食吃,因为那是要撒到地里的种粮!红薯是种植最多的粮食作物,因为它更易活,茎叶容易繁殖扦插、而且能填充饥饿的肚子,甚至还可能会在很短的时间内在地下结出块茎充当冬天的粮食。
关东府寒冷的天数最多,但是那里的移民反而容易安置一些,因为有军队弄来的牛羊马匹山珍野味给他们充饥。最困难的其实是移民到高丽的汉人,因为关东府的物资送到高丽就剩不了多少了,瀛洲府送过来的海产主要供给旅顺厅和汉阳城,分到别的地方的也就很少了;当秋天来临后大量新的渔船接连下水捕鱼后移民的食物供给才逐渐好了起来,所以移民最饥饿的时候是其实夏天而不是冬天!
因为食物的匮乏修铁路的异族工人被饿死杀死了几十万,平壤、丹东、清州、大丘等地因为食物的不足而不得不清理了几十万的异族青壮,在傅宁的默许下被杀了当成食物供给给移民。“笑啖胡虏肉,饥饮异族血”;不是为了夸功,而是为了填饱肚子活着。没有人想吃人肉,但是饥饿到了后什么事情都成了可能。这一年东海国最主要的建设不是其它工业,而是造船和捕鱼,并且到了冬天的时候达到鼎盛;黄渤海、东海、南海、瀛洲海(日本海)、北海道渔场、等等,到处都是渔船,只为多捕鱼填报人们的肚子!
金州的“傅王宫”成了傅宁的新家,王宫里有傅宅、元宅、秦李宅、尤王宅等宅院;傅宅住的是姚芸抱琴带着傅生傅薇,元宅住的是元亓和傅怡,秦李宅住的是秦可卿李执贾兰贾环以及探春惜春等人,尤王宅住的是尤氏五女带着巧姐迎春薛宝钗及六个女儿。杨兰、文青山、姚世元、金兮等人都没有到旅顺厅来,还是住在鸡笼;而傅宁根本就没有住进“傅王宫”,而是住在了总参司在金州设立的副司部里,只是偶尔去“傅王宫”里的元宅住上一夜。
当十二月来临的时候鸡笼传来消息,石油实验室终于通过合成的方法实验出了橡胶,于是傅宁终于带着近卫二师的一个营去了鸡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