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中转后电文傅宁得知,参与“迎亲”军事行动的三个蒙骑师已经到达了土尔扈特汗国,参与堵截的罗刹军队被蒙骑师打的落花流水,但是,土尔扈特部却分裂了,因为不信任,一部土尔扈特人愿意东归,而另一部分土尔扈特人、却不愿意东归了。顶点 23S.更新最快
土尔扈特汗车棱端布多接受了东海国的国书,愿意东归,但是一个叫舍楞的土尔扈特将领不愿意东归,“东海国鹰爪红旗所到之处,血流成河、草场不长,准噶尔没了,大小玉兹没了,我们不能不能相信残暴的东海人,我们不能东归!”
然而终究有更多的人相信蒙骑师军人的蒙古话,“长生天的后人,愿意迎接你们回归故土,回到那美丽的伊犁河畔!”
许多蒙骑师军官愿意以人头担保土尔扈特人的安全,但是“鹰爪红旗”的恐怖传说却让更多的土尔扈特人生畏却步;
土尔扈特人犹豫中失去了许多时间,而许多蒙骑师军人却不得不继续等待土尔扈特人的决断,当罗刹国集结了更多的哥萨克骑兵准备更大的堵截之时,土尔扈特人才最终的决定东归;
最终东归的不只是土尔扈特人,还有土尔扈特汗国的和硕特人、杜尔伯特人,一起决定东归。
罗刹女皇安娜一世派遣了许多哥萨克骑兵试图堵截,但被蒙骑师连战扫荡后便放弃了堵截的**,他们更担心的是,东海国的蒙骑师军队若长期驻留伏尔加河下游游荡,或许是罗刹国的倾国之灾,那么,任由土尔扈特人东归,似乎对罗刹国更加有利。
转眼间便是深秋,土尔扈特部穿过蛮荒的哈萨克草原东归,最后到达乌里雅苏台地域,大漠府的文化司迅速介入,于是汉话迅速的推广起来,蒙骑师也迅速的扩张,眨眼间、便是新增的蒙骑第九师、蒙骑第十师,士兵全是土尔扈特人、军官全是漠南蒙古人。
土尔扈特汗车棱端布多及舍楞等人前往库伦,坐上了火车前往金州受封大漠府王爵荣誉;可他们一坐上火车,全身便瞬间只剩下极度的恐惧、以及极度的激动,——土尔扈特人、换了一个时代!
……
金州已经银装素裹,一七三四年东海国的大建设新增了更大的国力,各地厂矿一再的扩张扩建,大建设的时代逐渐的收尾,开始全面的转向大生产,于是关东府上空弥漫的黑烟更加的多了。
……
傅宁在金州以国礼接待土尔扈特汗车棱端布多及舍楞等人,然而一进了会议室,傅宁的问题便出来了,“土尔扈特到底有多少人?不是说只有二十来万吗?怎么军务司说你们回来了三十三万多人?”
车棱端布多满头的雾水,“没有人说过土尔扈特人只有二十万啊?”
于是傅宁拍了一下脑袋,自己又被自己的原世记忆欺骗了,又或者,是这个红楼的世界的历史和原世有太多的不一样。
“东海国的地界上任由你们游牧,只要你们服从东海国的统治,遵守东海国律法;还是那句话,农牧业免税,但商业征低税,按大漠府政策办事;不过我强烈建议你们学习汉话,因为沟通和教育很重要,对你们的未来也很重要;
中亚、西域、西西伯利亚,暂时不建议你们在那里定居,因为那些地方目前是蛮荒缓冲区,所以我建议你们游牧的范围在乌里雅苏台以东,因为乌里雅苏台以东属于东海国已稳定的控制区。
东海国不会允许你们再建立汗国,但是会允许你们自己管理自己部众,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大漠府政务堂的副堂主了,授东海国王爵荣誉;
从伏尔加河来到东海国,对你们来说有着天翻地覆般的变化,因此你们必须先学会了解,了解各种变化,然后才能适应新的生活,总参司会派人对你们一一具体讲解;
大漠府允许佛教信仰,所以你们不必担心,但是其它的府是不许宗教信仰的,只信仰祖先,所以你们需要注意一下。
好了,就先说这么多吧;晚上晚宴,我会介绍一些东海国高层给你认识,等你回库伦后就只能电报联系我了。
……”
傅宁说的稀里糊涂,而车棱端布多听得稀里糊涂,等侍卫引领着车棱端布多出会议室后、车棱端布多依旧是满头雾水;“我们没要什么啊?只是想在祖先的土地上放牧!——你们的上皇究竟在说什么?他一直这样说奇怪的话吗?”
引领侍卫听后笑出了满脸口水!“我们傅王爷就那样,没说什么,你全当没听明白,回头会有漠南蒙古人给您详细的讲的!”
于是车棱端布多更是一头的雾水。
……
过了年就是一七三五年,东海国的大生产已经开始初步的动员,但是军事的全面动员还要到四月,在难得的闲暇时间,东海国的高层轮流这宴请车棱端布多,都喜欢交往这个真诚的蒙古人,而几个漠南蒙古的荣誉王爷、则是终日里陪着车棱端布多到处赴宴,因为他们早已对东海国熟悉了;在他们看来,协调好汉蒙两族的关系,就是他们最大的功劳,而安抚好车棱端布多,同样是巨大的功劳,
就这样,车棱端布多和舍楞等人开始了慢慢的了解东海国。
……
日子过得飞快,而秦仙子却一直没有再出现,傅宁煎熬似的等待着空空道人的出现,然而总是没有任何消息,漫长的等待让人寝食难安,更是让傅宁提心吊胆;难道当年的癞头和尚说错了?顺和帝不会在今年驾崩?难道空空道人不会在今年出现?
日历翻了一遍又一遍,的确是到了一七三五年,已经到了癞头和尚当年说过的日子,难道癞头和尚说错了?
顺和十三年,甲寅年,顺和帝驾崩,这是当初癞头和尚的“预言”,可是傅宁却突然间发现,一直没有在意农历的自己忽略了一个很大的问题,甲寅年原来是顺和十二年,已经在西历1735年一月二十三日终止过了,现在已经过了春节,乙卯年已经到了……!
焦躁的傅宁来回踱步,“他娘得!全乱套了!”;
情报司的资料翻了又翻,最后一次的燕山堂情报显示、顺和帝身体很好,根本就没有驾崩的趋势,——可是,癞头和尚曾经说过的甲寅年的确已经过去了啊……?!
……
一个电话喊来了张旭,“张旭,朝廷这几天可有动荡?”
张旭很是奇怪,“没有啊?——燕山堂的每一个情报都给你送过来了啊?没听说有什么动荡啊?”
傅宁翻看着情报,“我只是有些焦躁,心里乱的很!——当年的癞头和尚说过,顺和十三年顺和帝将驾崩,顺和十三年就是甲寅年,可是我刚才才注意到,现在过了年了,已经是兔年,甲寅年是去年,这事有点奇怪!”
张旭挠了挠头皮,“那又怎么了?我早就劝过你,癞头和尚那些人诡异的很,信不得,或许他们本来就是山野鬼怪、游街骗子也说不定!”
傅宁凝着眉头,“早跟你说了,那些人不是骗子,更不是神仙,但绝对很诡异,能量很大,他们说过的话不容忽视!”
傅宁再次翻看着情报,随口念道,“宫内起居注云:‘除夕,帝宴众臣于太和殿,君臣同欢;是夜,帝醉酒,子时方醒,奉茶宫女林怜多近前奉茶;帝兴起,遂幸林怜多,林怜多拒,抓伤帝额头;帝怒,命夏秉忠杖毙奉茶宫女林怜多、及侍奉太监三人。’……”
张旭疑惑道,“我说顺和帝是不是有毛病?——据说这两年他的身体一直不好,怎么还老是临幸宫女,还动不动掐死杖毙的?”
傅宁摇了摇头,“或许他心里有火也说不定。——朝廷对东海国一直处于下风,无奈之下的人总会心里有火,临幸宫女说不定是他发泄愤怒的一种形式也说不定,这些情报说明不了什么。”
……
稍顿后傅宁继续念道,“……,正月初一日,因帝额有伤,不宜受风寒,遂命皇三子金清代为祭天,……皇三子携百官入寰丘坛,……未时,帝有旨,封皇三子金清为燕王……;
是夜,帝宴重臣于保和殿,因帝额有伤,冠冕垂面,……
诸臣宿醉,帝怜之,许诸臣宿于宫内,
燕山堂探得起居注,据查,正月初三晚十九时,朝廷诸重臣仍尚在宫中;
燕山堂,正月初三日,晚二十三时电!”
张旭听后又是摇头,“电文中看不出什么!——今个是正月初五,虽说顺和帝加封金清为燕王有点奇怪,可金清毕竟年龄到了,早就该加封王位了,现在才加封王位并不奇怪,电文中看不出有什么动荡。”
……
傅宁一再的思索,“不知道怎么的,今天我总有些心神不定,老感觉会有什么事发生,或许,还有什么事情我们没有看出来。”
张旭,“能有什么事?要我说,东家你这是太累了!——最近几天你一直在熬夜,准备大规模肃贪的情报资料,累着了,心绪有些焦躁罢了。”
张旭接着道,“东家,今天晚上我请车棱端布多和舍楞吃饭,要我说你今天也歇歇吧,一块过去坐坐;——车棱端布多这老汉实在,就是有些怕你,你该多陪他聊聊。”
傅宁道,“他怕我干什么?他是对东海国还不熟悉,过一段时间就好了;——我又不怎么会喝酒,你家我就不去了,回头我还得想想朝廷的事,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
片刻后傅宁突然道,“不对!顺和帝是正月初一晚上留宿诸重臣于宫中的,燕山堂的情报时间是到正月初三晚上七点,什么事情能让顺和帝留宿朝廷重臣两天?”
张旭道,“这没有什么啊?——以前不是有过很多次顺和帝留宿张廷鹤、水溶、郑弦等人的记录吗?留宿十几天的也有过,不奇怪啊?”
傅宁,“可是那也没有过顺和帝一次性留宿这么多重臣的记录啊?!”
张旭,“东家,你到底想说什么?”
傅宁,“我怀疑宫里出事了!”
张旭,“出事?能出什么事?”
傅宁,“不知道!但肯定有大事!——‘帝额有伤,冠冕垂面’,这说明顺和帝根本就没有露正面;‘皇三子金清代为祭天,封皇三子金清为燕王’,这事看着不奇怪可还是有点奇怪;再说了,还有留宿多位朝廷重臣于宫中的事;任何一件事单看都不奇怪,可奇怪的是几件事同时连续到一起了,这说明宫里出事了,还是了不得的大事!”
……
傅宁一直在思考,而张旭的面色逐渐的有些凝重,“东家,你确定?”
傅宁,“八分确定!——诡异就是妖孽,这么多的事连着一起,朝廷八成是出大事了!”
张旭还是有些不太相信,“会不会是你想多了?到底能出什么大事?”
傅宁,“什么大事?——当年癞头和尚说顺和帝会在顺和十三年、也就是甲寅年驾崩,可我今天才发现,甲寅年竟然是顺和十二年,是去年;也就是说,甲寅终、顺和十三年始、当在除夕夜子时三刻、顺和帝已经驾崩了!——再说了,你看看燕山堂的情报电文,乍一看都是正常的,可全部连起来看就是一片诡异,顺和帝八成是真崩了!……!”
张旭一片愕然,“……?”
……
总参司的电话响了起来,紧接着,情报大本营、军事大本营、政务文教大本营、以及工业大本营的电话也跟着不断的响起,再然后,各司各部,都因为一个猜测的消息全面的躁动了起来。
顺和帝,很可能已经驾崩了,朝廷,很可能在秘不发丧,东海国,现在在竭尽一切的情报力量确定消息是否正确,并且汇聚在一起讨论事情可能会发生的后继影响,
驻京大使馆发来回讯,大使项城向宫内连发了三封紧急求见申请,皆被拒;
燕山堂接连三次发电回讯,“待查!”、“待查!”、“正在查!”……!
……
正月初六日,上午八时多,燕山堂终于再次回电,“今晨五时,神机营进京,京师大变,街面纷传顺和帝已崩多日,有传言称张廷鹤篡改遗诏意欲迁都,九门右都御史卫若兰杀了九门都御史韩旃,大开京门,倒向燕王金清,正在锁拿长阳候冯紫英、兵部尚书卢文初、以及军务部尚书王翠等人;余事不祥,待查!”
下午一点多,燕山堂回电,“朝廷宣布顺和帝已崩,新皇金清登基,号为承平,改历承平元年;余事不祥,待查!”
总参司瞬时间开动起来,情报司的电文飞速的向各地传播,
“顺和帝驾崩,朝廷大变,凡东海国边境诸事,一律传达消息,谨慎形势,严防损失!——商贸应慎言慎行,外出朝廷商人尽量避免危险,军事边防各处,立刻整军战备,预防突变!”
当夜,二十三时,燕山堂回电,电文很长;
“今日,神机营锁拿京师,晚十九时查抄上临街,燕山堂人员趁机介入,暗中拿住了长阳候冯紫英,经突审,冯紫英愿意逃亡东海国,并供出了朝廷大变前后的过程。
除夕夜,顺和帝醉酒,凌晨丑时三刻奉茶宫女林怜多听得异声,随起身侍奉,发现顺和帝已崩,尸身已凉,随大惊;
时张廷鹤在侧,知情后大惊,说恐局势动荡,要太监夏秉忠等人暂时瞒住了消息秘不发丧,而后通知太医黄兴、内阁军机萧时、九门都御史韩旃等寥寥数人。
太医黄兴探查尸体后断定,顺和帝死于暴疾,无中毒迹象、无生病迹象、更无人为暴力迹象,死因不明;
太监夏秉忠为了暂时瞒住消息,随下令杖毙奉茶宫女林怜多、及知情太监三人,命人修改了起居注;
张廷鹤认为,先前顺和帝曾有打算,为防万一,以太子金泓在川中经营大英朝庭最后的大本营,而现在顺和帝突然驾崩了,就应当迁都、并扶持在川中的太子金泓继皇帝位;
而萧时则反对,认为京畿若使,国则恒亡,所以不能迁都,反而应当立即扶持在京的三皇子金清登基,否则时间上等不及,朝政将会大乱;
九门都御史韩旃认为,兵无斗志、将无战心,应当秘不发丧,暗中迁都洛阳,并立即飞鸽在川中的太子金泓前往河南洛阳继位登基。
诸人意见相差太大,相互争执,所以顺和帝驾崩的事情就这样暂时隐瞒了下来。
正月初一,萧时为了稳定京畿形式,命人假扮顺和帝,伪诏封三皇子金清为燕王,张廷鹤同意了,但是韩旃有些犹疑;
正月三日夜,几人争执扩大,消息顿时扩散,十多位朝廷重臣知情后,俱留宿宫中,争执更甚;
萧时等人坚持扶持三皇子金清立即登基,稳定局势,而九门都御史韩旃、内阁军机张廷鹤等人仍坚持要太子金泓登基继位;
正月五日夜,九门右都御史卫若兰突然杀了韩旃,夺得九门兵权,倒向了三皇子金清,接着,神机营左掖督军孙绍祖杀了中立的神机营都督褚坤成,夺得神机营兵权,并于凌晨率神机营进京,拥立三皇子金清登基;
至此,金清登基为帝,改元承平,锁拿反对之人;
长阳候冯紫英是兵部尚书卢文初的人,因此只得潜逃;现在被燕山堂暗中抓到后,愿意潜逃东海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