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十一,升任了苏州通判的甄润飞鸽传来消息:“大内争议以下,暂观情势无妨;有三表兄于内周旋、傅弟尽可宽心!”
三月十六,听风阁淮扬堂飞鸽来讯:“业于三月十三在江宁东南二十里现一癞头和尚和一跛足道人,驻于方山寺已两日;淮扬堂已严密跟视。”傅宁立刻让人传书:着情报司行动处一队即刻赶赴江宁!
三月十八日,听风阁淮扬堂飞鸽来讯:“一僧一道于方山寺外消失,跟视之人上报‘见那一僧一道进一转角之处,眨眼之间旋即不见了’,询问进寺上香的十数香客、众人皆言不曾见过那一僧一道!”。于是傅宁只好命令情报司行动一队返回扬州驻地,又传书淮扬堂:“放弃寻访那一僧一道,着该堂关注江宁薛家、扬州林家之讯息;另,调查乾平十七年五月泗州吴桥乡杨村被屠、以及乾平十六年十二月圩迂县前山镇陈村被屠事件之真相。”
三月二十五,听风阁浙赣堂飞鸽来讯:“三月二十日,东平郡王穆莳现杭州,二十二日、带湖州巡扬史、湖州巡卫营、杭州镇海营出海,去向不明。”
傅宁急令全军整备警戒,命中兴号、安兴号、两艘千吨火炮战船不停的巡视鸡笼西部百十里外海,鸡笼号、崖山号两艘两千吨蒸汽动力火炮战舰巡视鸡笼西部五十里外海,命桃园号加快火炮装船;命镇海、靖海、安海、怒海等十六艘木质风帆战舰出海巡视,海军各舰一旦发现朝廷水军踪迹则要立刻来报。
命南投、赤嵌、彰化、新竹陆军各部,一旦发现大英朝廷水军则立刻后撤集中,不要在海边交战、要把敌人放进来围歼。
命令下达后各司立即紧张起来,鸡笼新军开进港口、近卫队前往各司驻地开始警戒。
四月初三,听风阁闽山堂飞鸽来讯:“三月三十,东平郡王现泉州,带海战船四十余艘、甲士约六千、入泉州镇海营。”
四月初五,闽山堂飞鸽来讯:“四月初三,泉州知府严令海船不得出港,”傅宁回书:“详查泉州粮价是否有变。”
四月初十,闽山堂回信:“泉州粮价一直未变!”
四月十五,广州海商船队入鸡笼港,运来粮食三万担。海商俱言、一路行海没有任何异常。
四月十六,听风阁两广堂飞鸽来讯:“广州镇海营一切如常!”
四月二十,听风阁燕山堂飞鸽来讯:“四月初八,帝入驻京北神机营,太子金正被废、惊惧而亡,内阁中丞钱颜告老,京营节度使洪驰调任四川成营节度使,庐州巡扬史王子腾升任京营节度使。”
傅宁这时才放下心来,想必那洪驰是太子和东平郡王的人,乾平帝先将东平郡王调离中枢、然后废了太子、夺了京营节度使洪驰的兵权;又把洪驰调往四川、想必是给东平郡王留了一面子,不想撕破脸,王子腾肯定是皇上的人,不过是捡了个漏子升了职。而那东平郡王肯定是想来琉求找些战功,不想却被皇上抄了后路元气大伤。而那大英朝廷内部的一番政治博弈却搅得傅宁不得安宁、担惊受怕了一个多月,因为现在傅宁最怕的就是朝廷的那几百艘战船铺天盖地的杀向鸡笼港、毁了鸡笼一年多来的建设;蚂蚁多了还能咬死象呢,自己纵有几艘坚船利炮又能挡几根钉,何况新生的琉求海军根本就没有实战经验。
事实果然不出所料,四月二十一日闽山堂来讯:“十九日,杭州镇海营出泉州港向北,有本堂人员看到有太监入泉州府衙,衙役传言皇上有圣旨给东平郡王,旨意不明!”
傅宁这才取消了全琉求警备,命令各战舰回港、诸军回营。
四月二十八甄润回信已收到银两,五月十二燕山堂来讯、鸡笼派去的朝贡史受到朝廷礼部的接待,乾平帝封傅宁为向海侯、知琉求。“知”是知府的意思,朝廷的意思就是“你傅宁向海外去找侯爷当吧,知府琉求就行了,不要给我闹事”。傅宁看信后笑了笑,自己最少也争取到了一两年的和平发展机会。
傅宁又被气到了,交通司的老洪大喊傅宁扣了他修铁路的钢铁,他被铁矿场的蒸汽机车和短途铁路震惊过,一心二心的想大修铁路,完全不听傅宁的解释;结果气的傅宁直接下令近卫队把老洪押往沪尾铁矿场去做工,让交通司的副司长周润水接任司长。
刚回到傅宅傅宁就收到一个大惊喜,岳父姚世元带着整个姚湾村迁过来了,连老岳父文青山携妻文杨氏和儿子都过来了;傅宁一问才知道他们是受姚世笋鼓动来的,只是最近大家忙着防备朝廷水军、都忽略了姚湾村要迁过来的事情;姚世元刚听傅宁被朝廷封为向海侯、正激动的满面通红语无伦次呢,结果傅宁哈哈一笑这是自己造了一年反后“受了招安”朝廷才封的候,于是姚世元的脸又青了。傅宁于是又急忙劝解、同时让姚世笋赶紧给姚湾村民们安排住地。
情报司副司长、负责信报传递的罗英飞赶来报告了一件奇事,信鸽养殖场飞来了一只迷途的鸽子,腿上绑的信条上就七个字——“营善技沟傅报四”。让人摸不着头脑。
“那只信鸽腿环在左,右脚第三趾尖有被剪过过的痕迹,绝不是我们的信鸽”
“也就是鸡笼附近有不知哪路人马布下的密探?”,傅宁看着纸条道,“除了我们,基隆附近还有人养鸽子的吗?”
“有一家!除了我们就只有港口外的刘家寨老刘是养鸽子的,不过他养的都是肉鸽子、不是信鸽。”罗英飞道。
“就是他了!他什么来历?”
“他是今年三月迁徙过来的,山西口音,人很憨厚老实,鸽子养的极好,连我的人都经常向他请教呢,他不可能是密探的!?”
“一定是他!”傅宁肯定道,“附近只有他养鸽子,而且还只养肉鸽,这不是欲盖弥彰吗!他一定是密探。”
“他人那么老实,我昨天去问他他还不是他的鸽子呢,东家是不是猜错了?”罗英飞还是不相信。
“糊涂!谁让你亲自问他的,这不是打草惊蛇吗!不能等了,立刻派人抓人!对了,刘家寨有多少人?”
“有四千多人,大多是船场的工人”
“陈东!陈东!”,傅宁大喊陈东,于是陈东立刻赶进房来,
“东家,什么事?”
“命近卫三队五百人立即全员出动、即刻出发,配合情报司围捕刘家寨鸽场!记住,尽量抓活的,务必不使一人漏网!”想了想后傅宁又道:“命令近卫二队加强各司警戒!命令近卫一队八百人全员动员,加强军工场警戒,增加姚芸、杨兰的护卫各到五十人,增加傅宅和侯府办公室近卫到三百人!近卫军及情报司各部如遇可疑之人立刻抓捕,但不得随意杀人。各种情报及时上报!”
陈东和罗英飞立刻领命而去。
下午各部陆续来报:“近卫三队围捕刘家寨,打死三人、抓获密探刘原,另有三名密探被围后咬毒自尽。抓获刘家寨可疑村民四十六人已另行关押,情报司正在甄别审讯。”,“军工坊共发现密探九人,业已击杀三人、俘获两人,另有三名密探负伤后咬毒自尽、一人重伤后逃逸。情报司正在追捕。”,“行政各司未发现可疑之人。”。傅宁接报后做在办公桌上沉思:“看来情报司还是要加强培训啊,竟然让那几个密探都咬毒自尽了?!”
傍晚的时候情报司司长王肃赶了过来,一进门就犹犹豫豫的。
“你平时不是挺沉稳的吗,今天这是怎么了?”傅宁疑惑道,
王肃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弯腰磕头。
傅宁气道:“给我起来!给你了多少次了不许跪人!到底什么事?!”
“侯爷!属下的人抓了吴怀远,属下不敢善专!”
“怎么抓了怀远?!”,“怀远不是在军工场干的好好的吗?”
“属下接获军工场大匠的报告,是有几个人很可疑,老是向他们打探火炮的制造方法;属下接报后就立刻派人抓捕,当时吴怀远正在和那几个密探在一块喝酒,被属下派去抓捕的人打晕了;他醒来后就大骂属下,属下不敢善专,这就来向你汇报了。”
“行了,估计他也是被密探们套话呢,赶巧了;你把他送到我这里来吧。”;“下午情报司的汇报文书中所提到的‘俘获两人’不会也包括他吧?”傅宁问。
“包括他。”
“也就是你到现在就抓到刘原和另外一个密探,总共就抓到两个人,其他的不是死了就是逃了?”
王肃立刻又跪在了地上,“属下惭愧!”
“行了行了!别再跪了!”,傅宁摆摆手让他起来,“那个重伤逃逸的密探抓到了吗?”
“他逃到军工场外面的安山里去了,属下已派人在追捕。”
“那两条军犬派出去了吗?”
“那两条狗能什么用!”
“你看看你,上次情报司培训的时候我就给你们过,犬类的嗅觉比人要高多了,尤其是在荒林地和晚上,追踪的效率要提高很多;你别老是狗啊狗的不相信!”。“这次抓捕密探你们司的人暴露出一些问题,居然让那么多的密探都咬毒自尽了,看来你们还要加强培训、提高能力;你们内部也要多开开会,多总结一些经验,多想想一些办法!另外这次我还是要夸夸你的,你们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抓捕行动明你们平时的训练还是可以的,情报部门就是要迅速果断干脆,这你做的很好,你回去后要好好的表扬他们!”
“谢谢侯爷!”王肃又跪下了。
王肃本是山东青州的一个秀才,因和人起了田产争执被官府弄得家破人亡,后随流民来到鸡笼的时候被傅宁发现了,傅宁看他有学识、稳重、学习能力强、做事果断、而且对朝廷没有什么忠臣度,于是启用他当了情报司的司长;遗憾的是王肃的封建礼教的思想浓重,动不动就喜欢跪,而且极度看不起女人,倒是让傅宁挺头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