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李晴不耐烦的嘀咕着:"那可是我的手枪!难得借给你用,你还不赶快毙了这家伙!"
"你们这两个小丫头可真是让我倒尽胃口,一个活像不良少女,一个却摆出模范生的嘴脸,实在是碍眼到极点!总之我要好好教训你们一顿,让你们明白何谓现实的严酷。"
"再动沐清扬就开枪了!"
"你有胆就试试看!"
齐探长丝毫没有觉察媚儿稍稍移动了位置,因为媚儿没有穿鞋,听不到脚步声,也因此当她从斜后方一枪击落托加列夫之际,齐探长顿时大惊失色,愣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李晴随即跳上前,给了齐探长左颊力道十足的一巴掌,齐探长脚下踉跄,赶紧扶住身边的桌面,沐清扬立即捡起掉在地上的托加列夫。
好不容易站稳脚步的齐探长目光阴森的扫视他们,最后视线定在媚儿身上。
"太可笑了,你想替那女人报仇是吗?"
"那女人"指的正是被齐探长逼到自杀身亡的女警,也就是说齐探长很清楚媚儿与他为敌的原因。
"那女人并不是没有选择的余地,她大可坦诚自己顺手牵羊的事实,把握威胁她的事情向侦探单位或大众媒体投诉,她之所以没有这么做也是他个人的决定,全部怪到我头上就太不合理了。"
媚儿默不作声,只见她气的呼吸紊乱,两眼直瞪着齐探长。
采取先发制人的行动完全违背媚儿平日的作风,由此可见她的积怨之深。
"如果她向侦探单位投诉,到时受理调查的正是总务部人事第一科。"
沐清扬插嘴说道。齐探长则眯起眼睛,不经意的将右手绕到身后。
"如此一来,你就必须自己取缔自己的失当行为,这太离谱了!真正懂得检讨自己所犯的过错的人,一开始就不会做出这么卑鄙的事,你以自身的优势立场针对他人人性的弱点趁虚而入!"
齐探长带着连毒蛇见到也会畏缩不前的目光瞪视着沐清扬,不过他根本不痛不痒,因为他已经识破他的真面目了。齐探长的最佳利器就是营造近似爬虫类的阴森感,而他的本质说穿了,只是个卑鄙无耻的败类。
"怎样,还想再比划一次吗?"
沐清扬抬起手杖,前端指着齐探长的喉咙。
齐探长低嗥着,右手往前一伸,原本应该摆在餐桌上的叉子往沐清扬脸上刺过来。
下一瞬间,另一波攻击让齐探长疼的弯下了腰,李晴早已看穿他的举动,抬起她那国宝级的美腿就是一记猛踢,高跟鞋的前端嵌进了左侧腹,让齐探长发出含糊不清的怪吼。
"喂——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刚刚好像听到枪声..."
一个与现场气氛完全不符的轻松语调传来,第二个人影随之出现,齐探长立刻蜷起身子,跌跌撞撞的冲出门口。
被齐探长撞倒的人正好摔向沐清扬这边,他连忙扶住此人,也因此无法追上齐探长,当齐探长消失在门的另一端,他才发现这个差点摔倒的人物正是国务委员长暨国家公安委员长——钱宁月。
"嗨!这位是李晴处长,那位是柳媚儿处长,他们执法部最引以为傲的两位没女警官今天难得齐探长聚一堂..."
站直身子的钱宁月突然闭上了嘴,仿佛受到什么感动似的"观赏"着两位美女警官,然后有意无意瞄向沐清扬。
"哦,你的保镖也在呀?你们现在是在做什么余兴表演啊?"
"这不是余兴表演,他们现在..."
媚儿话说到一半就不知道如何接下去,惹得钱宁月露出疑惑中带着好色的眼神上下打量身穿网状丝袜的媚儿。
"既然不是余兴表演,那么你们为何要打扮得如此...应该算暴露吧,难得眼睛可以吃冰淇淋固然不错..."
"哎呀,您有所不知。"
李晴及时打断钱委员长的长舌。
"他们即将展开一场激战,沐清扬跟同事目前身上所穿的正是战斗服。"
"战斗服!?可是你..."
"网状丝袜正是职业警官官僚的战斗服,如果您明白我所说的意思,就请您尽快找个安全的场所避难吧。"
李晴平静地宣布,媚儿则跟着附和。
"小沐助理,麻烦你替委员长带路。"
对沐清扬而言,一个杜明就已经够碍手碍脚的了,哪有闲工夫再去理会委员长。
"请赶快离开此地,否则他们无法保证您的安全。"
沐清扬已经用他最温和的态度叫他滚蛋,可是这个钱宁月不晓得是欠缺危机意识还是怎么搞得,只见他神情落寞的左顾右盼,整个人定在原地动也不动。
"没有人要保护我吗?我好歹也是个干部啊,怎么就这样叫我一个人离开。"
就在他发出不平的抱怨之际,门又被打开了,随即闯进一打以上的人影,是一群挥舞着警棍的警卫,不知道他们是听到枪声?还是逃走的齐探长去通风报信?总之他们已经抵达现场,不是沐清扬说,多管闲事是会倒大霉的
"小沐你不准插手,刚刚齐探长已经让给你了,现在这一群是我的猎物。"
华夏最危险的女剑客舔舐着唇瓣。
李晴的剑舞十分华丽,手杖看起来好似一把魔法宝剑。
"哇——李晴处长真是强到无话可说。"
以钱宁月的立场本来应该是要阻止这场厮杀的,结果他竟整个人看呆了。一打以上的警卫完全动不到李晴的一根汗毛,只见手杖每挥动一次,就有人匍匐在地上呻吟哀叫。由于对方人数众多,沐清扬打算李晴应付不过来就加入战局,只是根本没有他插手的余地。
看着看着,沐清扬的内心不禁生起一股疑惑,虽然李晴在比划时偶尔会输给他,但她有可能是故意的,或许她的实力远比自己强上好几倍。
不过,沐清扬实在想不透李晴这么做的理由。也许跟昨晚的国贸商业区事件一样,与其一对一的单挑,她更擅长一对多的大混战,这么猜测应该比较妥当吧。
总之所有碍眼的家伙全部都被李晴收拾掉了,他们开始侦缉逃走的刘忠源议员与邵德义教祖。名义上是缉拿教唆杀人的现行犯,同时只要盯紧他们,自然就能查到魔宫的核心地带。
在前领军的不用说一定是李晴,她挥舞着手杖奔驰在长廊上,身后是拄着手杖的媚儿,第三位是国家公安委员长钱,第四位照旧是双手捧着纸袋的杜明,殿后的是沐清扬。
"事情好像越闹越大了。"
离开之前,杜明低声向沐清扬说道:"他们这样做等于把委员长抓起来当人质一样,真是连做梦也想不到。"
说的也是。沐清扬刚当上侦探的时候,也是对未来充满了许多幻想:或许哪一天逮捕到杀人犯,获颁执法部探长奖;或许哪一天很不幸壮烈殉职也说不定,不过...
"十年之后,我将跟着穿着网状丝袜的女上司一起潜入财政部分处大楼,还顺道挟持委员长当人质。"
这种情形沐清扬连一次都不曾想象过,真要有这种预知能力,恐怕沐清扬也不会来当侦探吧。
"喂!刘忠源!邵德义!到底躲到那里去了?快给我滚出来,要不然我一把火烧了这房子!"
根本就不像追捕犯人的侦探,倒像是出现在民间故事里的山贼没两样,再加上,如此大吼大叫的是个绝世美女,高礼帽加上燕尾服、网状丝袜的打扮,带给人多重的不协调感。
"我说你啊,讲话能不能秀气点?这样哪像是一个约束他人的守法警官?"
媚儿终于忍不住发表意见。
"是、是、就依你的意思。"
还在纳闷她这次怎么这么听话,想不到——
"两位先生!你们究竟躲在什么地方呢?如果你们再不出来,请恕我要放火烧掉你们的房子啰,噢呵呵呵呵!"
摆明了瞧不起人嘛!身为侦探随时随地都可能面临死亡的威胁,李晴却仍然摆出一副稀松平常的态度,沐清扬的意思是说——她平常就是这幅吊儿啷当的模样。
此时钱宁月面色凝重地看向沐清扬。
"我是托刘忠源老师的帮忙才得以坐上委员长的位子,待会儿看到他应该说些什么才好呢?"
该说他是天真呢?还是单纯?听到他这番话,真想稍稍到讽刺他一句:"是托选你的选民的帮忙才对吧!"
不过沐清扬只是在心里想想罢了,真正勇敢说出来的是李晴。
"哼!凭你这样居然也当得了委员长,现在的政客总得等到换过五个总理、三个政党之后才能独当一面。"
"真惨,被批评得体无完肤。"
钱委员长面露苦笑,接着向后走了几步来到沐清扬身边,还刻意压低声音跟他说话。
"小沐助理,我有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耶?委员长有事要找我谈?"
"小声点、小声点。"
"究竟有何贵干?"
沐清扬也跟着小声问道。钱委员长先瞄了李晴背影一眼,接着以同样细微的音量掷了个炸弹给沐清扬。
"老实说,我想向李晴妹子求婚。"
"...!"
沐清扬觉得他的重心偏了一下,重新调整好站姿跟语气足足花了他五秒钟的时间。
"你是疯了...不,你是认真的吗?"
"当然是认真的,我现在孤家寡人一个,向李晴妹子求婚应该不成问题,对吧?"
敢于向李晴求婚的男人,其勇气十足简直可以媲美现代豪杰,亦或是历史上的英雄好汉。沐清扬真应该好好褒奖他一番才对,不过听到钱称呼李晴"妹子",让他心里感觉不太舒服。
"确实是不成问题,不过重点在于怪物女王...不。是李探长的意思如何。"
"关于这件事就不需要你操心了。"
"抱歉。"
"放轻松点。对了,你辞掉侦探的工作来担任我的秘书如何?我觉得你比其他当秘书的来的能干多了。"
"感谢您的赏识,请恕我拒绝。"
"...我早料到你会这么说,可不可以请教你拒绝的理由?"
"如果放任那个为所欲为、到处制造麻烦的上司不管,后果绝对不堪设想。"
没有沐清扬在一旁加以制止,李晴现在早就因为宰了五、六个人而遭到撤职,最后甚至还可能远赴海外,到时连外国人也跟着倒大霉。总归一句话,侦探这个组织正是收容像李晴这种超级危险人物的城池。举例来说就像伦敦塔或者巴士底要塞。倘若李晴是某个国家的女王陛下,实在无法想象世界究竟会变成什么样子。
"没关系,我胜券在握。"
以但她脑子里冒出这个想法,恐怕也就是第三次世界大战爆发的时候。现在的她仅仅在华夏国内滥用侦探公权力,把罪犯与上司当成玩具逗弄,可以说是不幸中的大幸吧。为了地球的和平与人类的存续,华夏侦探只有燃烧自己照亮别人了。
仔细想想,这两天碰到的全是政法毕业的人。平时光是看到李晴跟媚儿,就会有种:"警界还真是什么怪胎都有"的感觉,接着又遇到了贾琪若林跟刘忠源议员两位。
这四人当中最认真的首推媚儿,最善良(?)的是贾琪若林,最庸俗的是刘忠源,而最邪恶的非李晴莫属,如此看上去都是走极端的类型。
最好奇勇敢(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形容词)的钱宁月,又是哪个大学毕业的呢?
"我高中毕业后就到欧洲念书去了,在政界没有大学校友的人脉。"
钱委员长仿佛能够读出沐清扬的心思。
他们搭乘电梯来到一楼,李晴视钱委员长为绊脚石,打算把他赶走。大厅内空无一人,柜台服务处有四名男女,以一脸惊讶的表情迎接怪物女王一行人,尤其其中两名男性的眼睛跟嘴巴更是张得不能更大,直望着两位网状丝袜美女。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李晴大喝一声,他们才回过神来。
"喂、委员长,究竟是怎么回事..."
"啊,没什么啦,我说你们有没有看到刘忠源老师啊?"
"没有。"
"那其他出席者呢?"
李晴追问道。
"座谈会刚刚才结束,老师要大家到地下的游泳池观赏表演..."
李晴啐道:"那群色鬼!"
"这是男人的天性嘛。"
钱委员长露出苦笑,他应该也知道表演的内容。服务员带着揣测的目光问道:"委员长不去观赏表演吗?如果需要包厢的话,二〇二号室是空房..."
所有人都听得出话中的含意,李晴、媚儿、钱分别摆出三种表情,就是不晓得沐清扬自己脸上是什么样的表情。
"不、不、你不要误会了,其实他们是警..."
"委员长可以回去了!我帮你叫车!"
李晴以不容分说的语气下令,接着回头看向他们。
"小沐、媚儿、杜明,你们到地下室去把那群色鬼赶走,他们待在这儿只会碍手碍脚。"
"要用什么理由?"
"自己用脑袋想不就得了!我带委员长去坐车!"
沐清扬要脚痛的媚儿不必跟着到地下室,然而媚儿却坚持要一起同行,或许是来自与李晴的敌对意识吧,他很明白向劝阻她是不可能的。
他们三人来到地下室,很快就找到游泳池。只见五十名左右的男人手上端着装有啤酒或威士忌的酒杯,不断发出猥亵的欢呼,雄性哺乳类的本质表露无遗,也因此没有人注意到他们闯了进来。(未完待续)